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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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傷里頭還有一個是頭一次見這么大的陣仗,太激動了槍托砸傷了腳指頭,另外幾個是沖得太前跑得太快,失足掉進了自家挖好的陷阱里。 對方扔下了十來具尸身,跑了十來個,剩下的全做了俘虜。 他們實話也說得很快。 ——不說也不行,松涂縣就這么大點地方,哪怕是山賊,落草前也是識得幾個人的。 這波人實際是兩隊人馬湊起來的。 一部分是的鄭家的護院,另一部分則是縣上的保安團。 很好理解,“合作共贏”的事。 鄭家干了虧心事,聽說寧家那個被推下山崖的小丫頭居然還活著,自然無法安寢,思來想去還是派人上山,想要滅口。 哪想到鄭家派上來的人沒能得手,還驚動了整個白馬山匪寨。 最后干脆和保安團達成了交易。 ——鄭家要寧馥死,友情提供已經(jīng)摸清的山寨情況,保安團師出有名、名正言順地打著剿匪的旗號,來做了鄭家的雇傭軍。 誰想到,買賣沒成,把命還搭上了! 俘虜都被帶到了校場上。 他們都被粗麻繩牢牢捆住雙手,再一個跟一個地栓成一串,一個都別想亂跑。 這些人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各個沉默著,如喪考妣。 白馬山是什么地方? ——這可是匪寨! 剿匪這事兒,不是你整死我,就是我整死你! 山匪可不是和你講規(guī)矩的人,沒有那一套不殺俘虜?shù)牡览?,更何況,還是他們先摸到了人家的老巢里,打算對人家趕盡殺絕。 易地而處,必然要斬草除根。 他們都是受雇而來,不過為吃一口飯而已。 他們這群人里頭,有鄭家的家丁,也有保安團的小兵,也有帶隊的小頭目。 這年月生存不易,給人看家護院、在保安團當兵做炮灰,都是一樣。 不過是找個不易倒的靠山,做一條亂世家犬而已。 白馬山的山匪們也全數(shù)到了。 他們興致勃勃,剛剛完勝一場大戰(zhàn)的熱血還未消退,只覺得自己還能以一敵三、以一當百! 甚至好些沒能親手斬殺一兩個敵人的,吵鬧著要那這些慫貨試試手。 這群王八羔子,他們白馬寨不過是想消停過日子罷了,他們偏要來找事,以為牙口好就能啃下硬骨頭?! 他們的戰(zhàn)意沸騰,校場上的俘虜無不瑟縮。 但寧馥提出的下一個“活動內(nèi)容”,再一次讓山匪們對感到迷惑。 那是一個他們從來沒聽過的詞兒—— “啥是個訴苦大會?有啥可說的,大伙不都是那點兒事嘛!” “是啊,這有什么意思?大家都一樣。” “我聽夫人說,這、這叫什么階級教育?” …… “什么叫階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來晚啦。 今天發(fā)生很多事,想說的話很多,最后反而無從說起。 先烈前賢,都如火炬,燃燒自己,去照亮他的時代。 我們是被照亮的一群人。 也希望每一個平凡的我們都可以在時代需要的時候,成為薪火。 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好好鍛煉,好好吃飯。 都要加油哦。 第145章 重振河山(11) “訴苦大會”在一片疑惑的,甚至有些尷尬的氛圍中開始了。 山匪們你推我搡,誰也不樂意第一個說。 一是不知道到底該說點什么,一是覺得抹不開臉。 都是男子漢大丈夫,訴苦訴個什么勁兒,又訴給誰看? 華軒也來了,坐在一旁皺了皺眉頭。 寧馥對這情景早有預料,只淡淡笑道:“既然大家不知道從何開口,那不如就俘虜們先來吧?!?/br> 華軒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知道寧馥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但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仿佛天然就有一種,能夠令人選擇依靠和信任的天賦。 寧馥的目光轉向一串串坐在旁邊的俘虜們。 排排坐的俘虜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心里一緊,甚至有人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兩天前的那一戰(zhàn),給俘虜們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刻了。 或者說,那當天夜里所發(fā)生的,根本不能稱之為“戰(zhàn)斗”。 而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和屠戮。 這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美貌女子,一只手救人,一只手要命。 他們中有知道此行真正目的的小頭領,聽見白馬山匪寨的人管這女魔頭叫“寧馥”。 天知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中掀起了多么可怕的驚濤駭浪! ——這竟然就是寧家的四小姐! 天哪,鄭家莫不是瘋了?!竟然敢招惹這么一個魔頭! 派他們這幾個人來,不等同于拿著牙簽戳老虎屁股嗎?對他們到底有什么好處?! 反正他們是已經(jīng)形成心理陰影了,就連寧馥一個平平淡淡的眼神掃過來,就忍不住心寒膽顫。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已經(jīng)成了俘虜,是死是活都不過人家一句話的事,不就是訴苦嗎,那就訴唄。 這年頭,誰能出來賣命換口飯吃的,誰沒有苦處? “我爹死了。我哥哥也死了。我再不跑,我也得死?!?/br> 鄭家的一個護院先開了口。 他竟然是北方口音。 他生的濃眉大眼,國字臉,人高馬大,看著就像那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煊煊赫赫的家伙。 但說著說著,他的語氣漸漸沉重了。 這護院是東北人。 東北淪陷,他和父母家人逃出來,一路流浪。42年初鬧災荒,不得已賣了兩個弟弟做盤纏,母親就此傷心一病不起,很快就死了。 還剩他父親、哥哥,并他自己,三個人。 結果被鬼子捉去挖礦。 他爸累死在礦里,他哥哥就因為收殮尸體頂撞了看守的士兵,被拿槍托活活打死。 他沒敢出聲。 低著頭,一鏟子一鏟子地挖煤灰,心臟憋得想要炸開一樣,聽著身后他爹他哥的尸身教人拖死狗一樣地拖走。 半夜里,他趁著的看管的人沒注意,悄悄逃走了。 真真正正的舉目無親,四處飄零,最后流落到松涂縣打短工,鄭家看中他個子高大相貌齊整,便雇他做了個護院。 男人簡短地講完了他的故事,然后說:“主家不知道,我就是這么個慫人。” 他一直平靜的聲音,突然滲出凄厲的悲傷。 “鬼子殺我爹,殺我大哥,我都不敢沖上去和他們拼命……” 他的眼睛充血了,那紅慘慘的顏色,仿佛一頭受傷瀕死的狼。 整個校場上,鴉雀無聲。 寧馥示意下一個人接著講。 開口的是保安團的一個兵。 他就是松涂縣本地人,孤兒,從小給地主家放羊。 200多只羊,每只能賣兩元錢,這200只羊一年還能下一百多只小羊羔子,羊糞、羊毛加起來,值的錢就更多了。 但他每年只有八塊錢的工錢。 地主家看著他人好使喚,想叫他徹底賣身做長工,于是硬說他丟了十只羊。這十只羊的錢,算上母羊一年生仔的錢,再算上羊糞和羊毛的錢,給他算80元。還不清就拿自己這一輩子抵債。 他怕了,一籌莫展,盯著羊圈發(fā)了一宿的呆,連眼淚都沒有一滴。 第二天,保安團招兵。 誰都知道干保安團要招人戳后脊梁骨,誰都知道這年頭鬼子要是真打進來,他們就是先做漢jian,再做炮灰的命。 但他還是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