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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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徐翠翠自認(rèn)是個大大咧咧的粗人,也覺得心潮翻涌,忍不住遐思萬千。更別提整個事件最核心的當(dāng)事人了。 495分吶!有這個分?jǐn)?shù),城里所有的好大學(xué),都要為她打開大門! 代入一下寧馥,徐翠翠都覺得不再哭一場都對不起自己。 然后便見一旁剛剛創(chuàng)造了圖拉嘎旗新年奇跡的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還帶著那種神游天外的茫然,“我在想……咱們這里的地是不是特別適合種紅薯?” 徐翠翠:??? 你高考考了差不多滿分成績,千千萬萬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未來對于你突然觸手可及,你現(xiàn)在唯一關(guān)心的事情居然是紅薯?紅薯?! 紅薯自己都不能相信這事兒! 眼看著寧馥說完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又陷入沉思(不管她是不是在思考紅薯問題),徐翠翠還是嘆口氣,丟開手里的小學(xué)課本,走過去把烤紅薯撿出來。 土豆和紅薯是圖拉嘎旗種植最廣泛的農(nóng)作物。這里以畜牧為主,適合種菜種糧食的地少得可憐。 大饑荒的時候,牛馬不提,人都餓死不少。 現(xiàn)在雖然不會擔(dān)心餓出人命來了,但大伙吃菜仍然摳摳搜搜的。 沒辦法,缺水??! 牛羊牲畜多得是,他們不缺肥,但種菜要澆水,這就是個大難題。因此種的最多的就是耐干、適應(yīng)沙地的土豆紅薯等作物。 “喏,吃吧,這塊甜?!?/br> 徐翠翠像個老媽子似的,從幾個紅薯里挑了一塊烤得最好的,動作利落地剝掉外頭的焦皮,想了想,還找了個大鐵勺子,挖了一勺還在冒熱氣的紅薯,伸到寧馥嘴邊上。 別問。 問就是寧馥這家伙以驚人的狡猾在攻破了貧下中農(nóng)的防御工事,實現(xiàn)了對她錚錚鐵骨的侵蝕軟化。 就這一次。徐翠翠在心中給自己的老媽子行為開脫—— 反正她就要走了,更何況……考了495分的人,配得上這個待遇。 寧馥毫不客氣地側(cè)過頭把一勺子紅薯吃了。 吃完在嘴里咂摸咂摸滋味,很沒良心地來了一句:“嗯……不夠甜?!?/br> 徐翠翠氣個仰倒,把剩下的紅薯硬塞給寧馥,“這就是最甜的了,我給你挑的!” 她從小吃到大的東西,怎么會的不知道啥樣是烤的最好的?! 給寧馥剝的這個紅薯外皮兒焦黑,一搓就是一手黑灰,但里頭的瓤子軟得黏嘴,都要烤出糖來了! 寧馥沒接她的紅薯,而是飛快地道:“給我找紙筆來,快!” 徐翠翠氣得不行,從炕上跳起身來:“慣的你是吧?!不去!” 寧馥回過神來,只得笑著搖搖徐翠翠的手,“好翠翠,好同志,給我拿拿吧!” 徐翠翠甩開她,“rou麻不你——!” 她飛快地拿來了紙和筆,好奇地看著寧馥。 說真的,如果是今天考了495分的人是她徐翠翠,她已經(jīng)大喝一瓶悶倒驢*,站在房頂上給全場站唱歌了! 成績都出來了,她還有什么要學(xué)、要記的? 寧馥此時完全進(jìn)入了對外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的狀態(tài),只顧奮筆疾書。 1.沙地蜜薯關(guān)鍵種植技術(shù) 2.沙地作物節(jié)水要點 3.草原地貌主要農(nóng)作物生長周期及病蟲害防治 …… 寧馥不是農(nóng)學(xué)專家,也不是基建能手。 她只是知識結(jié)晶的搬運工。 她沒有時間再去消化吸收,然后將這些經(jīng)歷數(shù)十年總結(jié)提煉研究出的知識教給圖拉嘎旗的老鄉(xiāng)們了。 此刻寧馥只將自己當(dāng)做一臺人rou打印機(jī),竭盡全力將她能檢索到的現(xiàn)代草原農(nóng)作物種植技術(shù)和只是要點全部寫下來。 徐翠翠也不知道她在發(fā)什么瘋,但最近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寧馥的這種“癲狂”,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在外面找到了坐在臺階上悶悶不樂的勤務(wù)兵小吳。 對于小吳來說,今天是大起大落、刺激且挫敗的一天。 寧馥不愿走,說自己要考大學(xué),竟然是認(rèn)真的。 而且她好像還真的考了個不錯的成績。 ——小吳被急著知道分?jǐn)?shù)的知青們擠在院外,書記圖古力別看人高馬大外表是個糙漢子,實際上也會耍心眼兒呢!他特地說了,今天要處理知青們的事情,天色已晚,還請小吳他們先在場站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誰知道明天他又要找出什么理由來應(yīng)付他們?!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小吳的一腔熱血早冷的啥也不剩了,只發(fā)愁明天該怎么辦。 徐翠翠在他旁邊蹲下,“她肯定不會跟你回去那個什么紡織廠的?!?/br> 小吳道:“那是家里為她好?!?/br> 徐翠翠羨慕道:“真好?!?/br> 但她話鋒隨即一轉(zhuǎn),“但是她覺得不好?!?/br> “她能上大學(xué),你看著吧,她不光能考許多個第一名,還能做許多你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br> 小吳嘆氣,“我知道。首長給我的任務(wù)我是完成不了了?!?/br> 徐翠翠給了他一塊紅薯,“實話和你講,她是干大事的料子。你們首長要是真想要個出息的閨女,聽說她要去上大學(xué)干大事,說不定鼻涕都笑出來了!” 為了具象自己所說的“大事”,徐翠翠還像模像樣地用雙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 小吳想象了一下寧博遠(yuǎn)笑出鼻涕的樣子,不由得一陣驚悚。 然后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徐翠翠知道他是為了首長的交代發(fā)愁,于是出主意道:“你這樣,不如先拍封電報回去,就說小寧留下來瞧高考成績,等過了新年待兩天再走。到時候她要能帶著喜報回家,她爸爸哪還會追究你沒完成任務(wù)的事嘛!” 她看小吳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挺起胸膛,倍感自豪。 “死腦筋了吧?這叫做事急從權(quán)!” “你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我給你講……” 小吳就這樣被說服了。 徐翠翠喜滋滋一挑棉門簾進(jìn)了屋,看寧馥還在抄抄寫寫,忍不住湊到她身邊道:“你歇會吧,晚上壞眼睛!” 寧馥朝她討好一笑,“翠翠同志,你給我把燈弄亮點就行啦?!?/br> 圖拉嘎旗場站排是通了電的,但是燈泡瓦數(shù)都不高,夜里伏案,還是需要再點一盞煤油燈。 徐翠翠最受不了她這笑,到底給她添了燈,她慢慢地道:“我……我和小吳說,讓你在這過完新年再走呢?!?/br> 寧馥精神集中無暇他顧,只“嗯”了一聲。 徐翠翠聲音就透出那么一點心虛,“我……我是有私心的?!彼プ庰サ母觳?,“你、你不能怪我??!” 寧馥這才抬起頭來,“什么私心?” 她迷茫地問。 徐翠翠結(jié)結(jié)巴巴,“對不起!我……我……我想多跟你學(xué)幾天,我也……我也舍不得你走?!?/br> 有小吳帶著文件,再有那份高考成績單,寧馥什么時候離開圖拉嘎旗,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而徐翠翠沒問過寧馥,就擅自“解決”了小吳的問題。 她臉一會兒紅一會白,怕寧馥生氣。 她悄悄做了,也沒人知道。 但偏偏面對著寧馥,總感覺能被她的目光輕易看透,于是前腳剛搞完小動作,后腳就忍不住來坦白了。 寧馥的腦子還么從一大堆農(nóng)業(yè)知識中“恢復(fù)”過來。她眨了兩下眼睛,才慢慢地說:“哦?!?/br> “這不叫私心?!彼龥]有露出徐翠翠預(yù)想中失望的神情,也沒有她恐懼的怒氣,她只是溫溫和和地道:“這叫做友誼?!?/br> 這個語氣,和她第一天到畜牧排,半夜里擠進(jìn)徐翠翠被窩時的一樣。 徐翠翠突然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那些故意打破她“三條”戒律的行為,那些讓她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笑,是不是……是不是都是成心的? 然后徐翠翠便見寧馥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似曾相識。 “你也是我第一個好朋友,翠翠同志。” 寧馥說完,又埋頭去寫她的東西了。 她說“也”。 徐翠翠氣死了。 她“咚”地一聲跳下炕,“咣”地一聲踢開凳子,把爐子里藏的最后一個紅薯拿出來,“本來預(yù)備留給你夜里餓了吃的,哼,想也別想!” 她氣呼呼地把紅薯吃了。 最后半夜還是起床給餓了的寧馥煮奶茶泡炒米吃。 * 第二天。 圖拉嘎旗的老老少少們按原計劃出發(fā)了,上縣里去! 隊伍由三個部分組成——準(zhǔn)備去縣里看排名的知青們、準(zhǔn)備去縣里供銷社買東西的老鄉(xiāng)們(通常由采購員一人代勞,但今天為了看熱鬧,大家都親自出動了)、小吳一行。 寧馥和杜清泉他們依舊坐老卓爾琴的車。 他們上了車,就見外面幾個老鄉(xiāng)還在拉拉扯扯,其中也有老卓爾琴的身影。 過了好一會兒,老卓爾琴才回到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