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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廠督的心尖寵在線閱讀 - 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41節(jié)

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41節(jié)

    其實(shí)這個院子是唯月花了多年積蓄盤下來的,就是為了給那些流離失所的小女孩建一個學(xué)堂。現(xiàn)下院落里的這些小女孩最大的十歲,最小的才四歲,全都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唯月將她們收留,教她們讀書習(xí)武,希望她們健康幸福的長大,日后都能夠有一技傍身,活出女子的精彩來。

    阿珠第一次見到這些孩子時,也驚詫不已。她以為唯月在立了那么大功后,必然會繼續(xù)為衛(wèi)弩效力,日后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誰知唯月竟是什么賞賜也沒要,只是求了個離宮的機(jī)會,然后在京都郊外置辦起這所小院來。

    阿珠得知后很是佩服唯月,便留下來幫襯了唯月好幾日。

    唯月前天和她說過缺人手,而這次她又正好在路上遇到了荷香姐,也可以說是很有緣分了。

    第45章 成為對食的第二十天       荷香正式……

    荷香正式留了下來, 而阿珠住了幾天后便準(zhǔn)備離開。

    “你真的想好了?!蔽ㄔ峦驹诖扒吧倥p聲問道。

    “嗯?!卑⒅樯ひ羝届o。

    院子里種著幾株白楊樹,小女孩們正坐在樹下認(rèn)真地讀著書,金色的陽光灑在黃白的紙張上, 阿珠的神色有些動容。

    “那你一定保重。”唯月柔聲,她知道少女的性子,一旦做出了什么決定, 任憑旁人怎么勸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的。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卑⒅槊虼叫πΓD(zhuǎn)頭拍了拍唯月的肩膀,杏眼彎彎, 打趣道:“等我回來,我可就留你在這里不走了。”

    ……

    三月里,本應(yīng)滿是春意。可阿珠再來長公主府時,先前精致奢靡的別院此刻已顯得有些蕭條落寞了。

    院里的花草被拔得所剩無幾, 青石板路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阿珠見到頓覺疑惑。

    按理說, 衛(wèi)弩登基,只要衛(wèi)雅安分守己, 縱然吃穿用度比不上先前的氣派,可不還是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她的長公主嗎?難道這些時日又生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且這偌大的公主府, 竟無一個守衛(wèi)?,F(xiàn)下進(jìn)了院落,阿珠也是連一個仆役也見不到。

    阿珠走在空蕩的公主府里, 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荷香姐只說過衛(wèi)弩撤過公主府的仆役規(guī)格, 但卻沒說過公主府會落敗到今日這種程度。

    待阿珠走到后院時,才看到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正步履蹣跚地掃著地。

    “老嬤嬤,公主府的人呢?”阿珠上前問道。

    那阿婆聽到后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

    “怎么是你?”阿珠一驚,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年邁的婦人竟是先前衛(wèi)雅給她配冥婚時那個替她梳妝的老婆婆。

    “大、大壯媳婦?”老婦人本來還渾濁的雙眼再見到少女時倏然一亮。

    “大壯媳婦, 你終于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肯定是大壯讓你回來的對不對,肯定是大壯讓你回來的對不對……”老婦人榆樹皮似的手死死抓著阿珠的胳膊激動地喃喃念道。

    “老嬤嬤你冷靜點(diǎn)!”阿珠扶著老婦人的肩膀,繼續(xù)問道,“公主府的人呢?長公主和駙馬呢?”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老婦人突然面色悲憤起來,捶胸頓足痛哭道:“長公主她不見了,都是新皇帝害的!新皇帝害得她?。 崩蠇D人邊說邊拉著少女的手痛哭流涕。

    衛(wèi)弩?衛(wèi)弩把衛(wèi)雅怎么了?阿珠心中又開始疑慮肆起。

    “哎,你這個老太婆怎么又跑過來了!”忽然一記尖利的嗓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阿珠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那管事婆子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快給我出去!”管事婆子拉起老婦人就走。

    “哎!這位嬤嬤等等!”阿珠連忙攔住管事婆子。

    “這位嬤嬤,請問長公主府的人呢?”

    管事婆子聞言上下打量了阿珠幾眼,警覺道:“你是什么人?你來這里做甚?”

    阿珠聽罷心神微轉(zhuǎn),佯裝笑道:“嬤嬤,我有一個表姑說是在長公主府做事,我因家鄉(xiāng)鬧了饑荒,這才來投奔她的?!?/br>
    管事婆子將信將疑:“那你可找錯地方了,新帝登基,公主府幾乎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如今也只留了我們幾個婆子在府里打掃?!?/br>
    “是這樣啊,那看來我還要去別處尋我表姑,謝謝嬤嬤了?!卑⒅榈乐x,繼而又裝作不經(jīng)意道:“嬤嬤,公主府的下人都遣散了,那長公主去哪了啊,總不至于一個下人都不用了吧?!?/br>
    “長公主早就搬回宮里了,這可是圣上的旨意!”管事婆子不耐煩道。

    “新皇帝害了長公主!新皇帝害了長公主!”老婦人又開始亂叫起來,引得管事婆子一陣謾罵。

    “老不死的東西!整日里胡言亂語,也不抬頭看看,這大晉早就變了天了!”管事婆子也不理會阿珠了,拖著老婦人就往外走。

    阿珠看得出來,管事婆子雖嘴上厲害,可卻還是護(hù)著老婦人的。

    “哎,等等!”

    管事婆子不耐煩地回過頭,“你這個丫頭又有什么事???”

    阿珠從袖口掏出了幾枚碎銀子遞給了管事婆子:“嬤嬤,拿去吧,謝謝你方才告訴我那些事?!?/br>
    “這……”管事婆子看到小娘子遞過來的銀錢,面色頓時遲疑起來,“你不是家里鬧饑荒嗎,你把這些給我,你怎么辦?”

    “沒事的,我會找到我表姑的?!卑⒅樾?,將銀錢塞到了管事婆子的手心后便離開了。

    ……

    經(jīng)過一路上的打聽,阿珠才知道,原來衛(wèi)弩登基后,謝蘭安三番兩次地對其出言不遜,引發(fā)朝臣不快,于是衛(wèi)弩便將衛(wèi)雅軟禁于內(nèi)宮之中,以其母親相要挾,謝蘭安這才安分了不少。

    至于駙馬薛臨風(fēng)則是和衛(wèi)雅一同禁足于內(nèi)宮之中。

    若想見到這二人,那她還得去見衛(wèi)弩才行。

    明明先前說好了,只要幫助他偷出布防圖,衛(wèi)弩便會幫她報仇,可現(xiàn)下他卻將薛衛(wèi)二人軟禁于戒備森嚴(yán)的內(nèi)宮之中,讓她竟是無處可尋。

    真不知衛(wèi)弩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阿珠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起來。

    京都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熱鬧,街道兩旁的小販賣命地呦呵著。鍋爐里熱氣蒸騰的糖炒栗子,噼里啪啦地響著,誘人的甜香也跟長了腳似的拼命地往人鼻子里鉆。

    許是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到,阿珠也逛了逛周邊的小攤。

    看到捏面人的小攤前熟悉的大爺,阿珠走上前去。

    “呦,小姑娘怎么又來了?我可還記得你呢!”大爺笑瞇瞇地看著阿珠道。

    “大爺,您的記性可真好?!卑⒅槁勓孕α诵?,看了一圈攤鋪上的面人,目光落至角落突然杏眸瞠大:“大爺,這個…這個面人怎么回事?”阿珠舉著手里的面人小臉焦急。

    “哦,這個啊,這個是方才來的一個年輕郎君捏的,我瞅著它有點(diǎn)像…哎這有點(diǎn)像你啊小姑娘!”大爺看看阿珠手里的面人又看看面前的少女。

    圓圓的杏眼,粉嫩的臉蛋,烏黑的雙髻,與阿珠竟有九分的神似。

    “嘿,這小子竟比我捏的還像!”大爺猛拍大腿念叨。

    阿珠捏著手里的面人,胸腔里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嗓音不禁有些顫抖,“大爺,捏它的人往哪兒去了?”

    第46章 成為對食的第二十一天       “好像……

    “好像往織雀橋那邊去了?!贝鬆斏焓滞爸噶酥?。

    “大爺, 這個面人我買了!”大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小娘子匆忙擲下來了幾枚銅錢,飛似的往織雀橋那邊跑去。

    阿珠飛奔著, 熙攘的人群從少女的兩旁掠過,阿珠的心臟在胸膛里狂跳。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不會有錯的。

    空中突然飄起絲絲小雨, 橋上的人群逐漸少了起來。

    濃墨色的云團(tuán)在一處聚集起來,似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雨。

    “快下雨嘍!”人群中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橋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步伐,匆匆趕起路來。

    扛著麥芽糖在橋尾招呼的小貨郎瞧著天色變了也趕忙起身要走, 生怕淋濕了這些糖塊。而那身著白衣的年輕郎君在人群里若隱若現(xiàn),似要離去。

    阿珠倏地瞧見,心頭猛然一窒,立刻向前飛快地跑去。

    是陸慎, 絕對是陸慎。

    突然橋邊一群打鬧的小孩朝阿珠撞了過來, 阿珠被撞得一個趔趄, 腳下不穩(wěn),瞬時往前栽倒過去, 手中的小面人也被摔出了老遠(yuǎn)。

    小小的面人被摔得身首分離,霎時瓢潑大雨從暗色的天空傾盆而下。

    少女的手掌擦破, 紅艷艷的冒著血絲。小孩子們見撞到了人,嚇得紛紛跑遠(yuǎn)了去。

    阿珠吃痛, 望著摔在水坑里的面人, 忙伸手去撿。

    將面人的身體和腦袋撿回來后,抬眸一看,那白色身影早已不見。

    橋上的行人匆匆過了橋去躲雨,連湖邊釣魚的老翁也將蓑衣穿上準(zhǔn)備離開。雨水將湖面砸開, 蕩開一個個水坑。

    阿珠不顧濕了的衣裙,加快腳步往橋頭跑去,焦急的目光掠過身邊的經(jīng)過的每一個人,卻總是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老伯伯,你看到剛剛這里有個穿白衣服的人嗎,長得高高的?!卑⒅樽ブ鴦倧拇仙蟻睐Z老翁,著急地問著。

    老伯搖搖頭:“沒看見?!?/br>
    少女聞言失望地放開了手,身上衣裙早就被雨水澆透,發(fā)髻散亂,幾根青絲狼狽地貼在了白嫩的額際。

    “姑娘啊,這雨越來越大,你快些找個地方避雨吧!”老翁勸了一句后便帶著自己的漁具往橋下跑了。

    少女像是沒聽見似的,固執(zhí)地在橋上找著方才見到的身影。

    雨勢絲毫不減,云層里的電光時隱時現(xiàn),偶有遠(yuǎn)方傳來的轟鳴聲,這是今年的第一記春雷。

    而這座橋不過片刻之間便只留下了她一個人。

    阿珠望著手中支離破碎的小面人,眼眶忽而泛紅。

    是她看錯了嗎。

    可怎么會這么巧合呢,這個面人分明就是捏得她啊。

    阿珠狼狽地坐在橋頭,晶瑩的水珠滴落在面人的臉上,已然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面前的水坑被落下的雨滴一片片地蕩開,水珠飛似的濺到了少女的裙角。

    阿珠絕望地抱著膝蓋蜷縮在橋邊,目光空洞。

    不知過了多久,阿珠忽覺頭頂上空的雨停了下來。

    一片傘檐遮在了她的上空,霎時一縷熟悉的冷藥香從身后傳來。

    阿珠一怔,猛然抬起了頭。

    男子身姿如玉地佇立在橋頭,油紙傘向少女的方向斜倚著,狹長的眸子半挑起,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望著眼前分外熟悉的面容,阿珠的淚水瞬間就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