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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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北王駕到!” 阿珠霎時便停了手中筷子,速速抬眸望去。 陸慎也懶懶地掀了眼皮,對上了那來人沉沉的眼。 第36章 成為對食的第十一天 “臣…… “臣拜見皇上, 太后,皇后娘娘?!?/br> 剛進殿的青年,還未脫去那身帶著肅殺之氣的銀色甲胃, 左手抱著頭盔,朝高座上的人行了跪禮。 男子生得英姿勃發(fā),氣宇軒昂, 只是面色冷峻,生人勿近了些。 “二哥快快免禮?!毙l(wèi)弘抬手,面上帶著笑意,側眼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鄭公公。 “鄭安, 還不快去請鎮(zhèn)北王入座?!?/br> 鄭安聽罷頷首,忙去迎衛(wèi)弩入座。 “鎮(zhèn)北王此次凱旋,可是為我們北晉立下汗馬功勞了啊?!碧蠊创?,雍容的面上也掛著淺淺的笑意, 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朕就知道, 若是二哥出手, 那突厥必然一擊即中?!毙l(wèi)弘朝鄭安使了眼色,鄭安會意立刻給衛(wèi)弩斟上酒水。 “此乃西域進貢的葡萄釀, 二哥嘗嘗。” “臣謝陛下賞?!毙l(wèi)弩拱手謝禮,繼而舉杯一飲而盡。 “你我兄弟二人也許久沒見, 此下北患已平,二哥可要在京中小住幾日啊?!?/br> 衛(wèi)弩聞言笑, “陛下既有此意, 臣自然答應?!?/br> 望著眼前鎮(zhèn)北王晉文帝二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阿珠心中嘆了口氣。 這些皇室中人,一個個都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面上作出這幅和氣模樣, 各自心里估摸著給對方的牌位都準備好了。 待一女子和小世子進殿時,鎮(zhèn)北王清冷的面上才浮上了些許笑意。 鎮(zhèn)北王此番大勝,諸位朝臣皆舉杯恭賀。 陸慎卻是旁若無人地夾著菜,一臉淡然。 衛(wèi)弩舉起酒盞,目光朝陸慎的方向投了過來,落到陸慎身旁的少女時,視線便掠了過去。 倒是陸慎似是察覺到了衛(wèi)弩的目光,抬眼看去。 衛(wèi)弩笑了笑,飲了一口手中的酒水。 陸慎也沒繃著臉,也舉杯朝其微微點了點頭。 衛(wèi)弩替身旁的女子細心地夾著菜,偶爾還側身耳語幾句,眼中帶著笑意。 這還是阿珠第一次見到鎮(zhèn)北王的妾室。先前晉文帝為了牽制衛(wèi)弩,只讓其攜其幼子入京。明面說是小住,實則要以小世子為要挾,防止衛(wèi)弩領兵生事。如今鎮(zhèn)北王回京,晉文帝又將其愛妾接入宮中,無非是想多個牽制的籌碼。 而這鎮(zhèn)北王與他這妾室,倒是有一段故事可考的。 這妾室名位謝婉,是鎮(zhèn)北王唯一的妾室。 鎮(zhèn)北王如今雖二十又五,可鎮(zhèn)北王妃之位依舊空懸。 京中雖有諸多貴女愛慕,可這鎮(zhèn)北王唯獨寵愛他這妾室。謝婉并非出生名門,而是雍州一青樓里為當?shù)馗毁F人家培養(yǎng)的瘦馬。衛(wèi)弩十九歲時在雍州辦案,無意間救下欲投湖自盡的謝婉,二人的情緣這才得以展開。 衛(wèi)弩本欲待謝婉生下世子后,便封其為王妃。 只奈謝婉身份實在低微,朝中對其大有怨懟,皆是不認為其能匹配鎮(zhèn)北王妃之位,更什至又官員上書朝廷,所奏皆是反對之言。 立王妃一事,只得耽擱。 晉文帝也曾欲為其選拔京中貴女為妃,皆遭鎮(zhèn)北王婉拒。 阿珠望去,只見那女子生得白凈嬌美,一舉一動皆是溫婉可人。那雙盈盈水眸好似含著一汪秋水,總是落在身旁的鎮(zhèn)北王身上,帶著些許纏念與繾綣。 想必是恩愛極了。 小世子如今不過四歲,瞧著還奶呼呼一團,此刻坐在案前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愛。 見到阿珠在看他后,還吐了吐舌頭朝阿珠做了個鬼臉。 趁著無人,阿珠也捏著鼻子做了鬼臉,嚇了那小團子一把,見那團子一副驚恐的模樣,這才呵呵笑了起來。 見身旁的小娘子笑得肆意,陸慎眼底也浮現(xiàn)了幾絲笑意。 衛(wèi)弩見到,唇畔微勾,神色了然。 雖不是他所想之景,但似乎也沒壞到哪里去。這再無情的人,一旦有了牽掛,可就任人拿捏了。 …… 宴罷,阿珠獨自坐在回東廠的馬車上。 陸慎又去了司禮監(jiān),據(jù)說圣上召其有要事。陸慎交待了幾句后,便讓福祿先帶阿珠回東廠了。 聽著馬車的壓在路面的低沉的吱呀聲,阿珠撩開了車簾。 漆黑的夜幕上懸著一輪彎彎的鉤月,皎白的月光傾了下來,給周圍朱紅的宮墻鍍上了一層銀輝。 雖說已進初春,可夜里的寒意依舊不減。涼風順著小窗灌進了馬車里,澆得阿珠一陣透心的涼,阿珠卻沒放下遮簾,只是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抬頭望著那輪殘月,心中惴惴。 今日宴上,晉文帝因鎮(zhèn)北王退敵有功,對其多加賞賜。 此外,還留下鎮(zhèn)北王及世子留京小住數(shù)日。 阿珠總隱隱感覺有京中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心里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既然衛(wèi)弩已經回來,那布防圖必然要加快送到他手里。 “夫人,到了?!备5摾o韁繩,朝車里喚了一聲。 阿珠聽罷撩開車簾,瞧見東廠的牌匾后,這才利落地踩著木板跳了馬車。 “夫人,督主還不知何時回來,您先回去休息吧?!备5撉浦鴷r辰已經不早了,便開口勸阿珠去歇息。 方才督主也囑咐過了,要讓夫人早些歇息。 “福祿,你可別叫我夫人了,聽著怪別扭的?!卑⒅榭聪蚋5摚裆珶o奈道。 自從陸慎將她重新帶回東廠,東廠里的仆侍全都一口一個夫人的,就連福祿,竹磬兒錢嬤嬤她(他)們都跟著這樣叫了,可阿珠聽到總覺得有些別扭。 “那怎么可以,你如今可是督主的對食了,我怎么能逾距呢?”福祿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再說了,督主對你的喜愛,我們大家伙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若是讓督主知道我們敢怠慢你,那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福祿向來把陸慎的話奉為圭臬,既然陸慎都親口說阿珠是他的對食,那福祿必然也會對待督主夫人的禮數(shù)對待她。 阿珠知道勸說無望,只得點頭。 “夫人,奴才送你回屋吧。”福祿又道。 “不用了,剛剛吃得太飽,我想在院子散步里消消食,你先忙你的去吧。”阿珠擺手道。 福祿聞言頷首,提醒道:“那夫人不要在院子里待太久,若是著涼,督主該擔心了。” 阿珠點頭。 福祿走后,阿珠便在院子里散步。望著院子里那片梅林,小娘子還真有些好奇。難道真的如同陸慎說的那樣,那些違逆他的人通通都被他做成花肥了嗎。 阿珠捻了一朵紅艷艷的梅花下來,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那日陸慎倚坐窗臺喝醉的畫面,眼中似乎帶著無盡的愁緒。 他為什么要愁呢。 身居高位,權勢滔天,晉文帝又如此倚重于他,他還有甚么不滿呢。 還是如今宦官勢大,圣上其實早有提防,他如履薄冰,夜夜難眠呢。 似乎都不是,她所見到的陸慎,永遠都是那副閑散不經意的疏然模樣。對待圣上,不刻意恭維,也不有意違離,只是遵循著他心中的準則,辦著自己的事。 他是宦官,但卻不是旁人口中所言的jian佞小人。 阿珠想到此處,望著手中的梅花,杏眸微沉,或許她可以向鎮(zhèn)北王求情,放陸慎一條生路。 就在阿珠沉思之際,忽聽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阿珠猛然回頭,只見一黑衣蒙面人正站在其身后幾步之遠,從身形上來看是個女子。 那雙眼睛倒是有些熟悉,阿珠蹙眉,忽然記起了什么,抬眼疑聲。 “是你?” “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你認出來,你眼力不錯嘛?!迸犹掷铝嗣嬲?,露出了那張熟悉的秀麗面容。 “你的傷已經好了吧。”阿珠見唯月面色如常的模樣,出聲問道。 唯月點頭,美目微挑,帶著些許笑意:“自然是好了,這點小傷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br> “王爺派你來的?”阿珠又問,心里猜測是不是為了布防圖的事。 唯月點頭,“布防圖你已經拿到了吧,趕快交給我,近日京中有大動,衛(wèi)弘他恐怕要出手了?!?/br> “你說圣上他要動手?”阿珠瞠目。 “已經查探到衛(wèi)弘派人去雍州調查了,王爺這次不出手必死無疑,我們不能再等了。”唯月冷聲。 “若是王爺成功,那陸慎他…”阿珠有些遲疑。 “怎么?你不會真對這閹人動心了吧?”唯月驚訝地挑起了細眉。 阿珠未答唯月的話,只是抬眸靜靜道:“我可以給你布防圖,但王爺必須答應事成之后不會傷及陸慎的性命?!卑⒅檎?,烏潤的眼底皆是認真之色。 意識到面前的小娘子不是開玩笑,唯月這才正了正神色。 “王爺一向不會傷及無辜,只要陸慎不替那皇帝出手,性命自然無礙?!蔽ㄔ抡f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遞到阿珠面前,“這是化功散,只要服下,無論武藝有多高強,一個時辰后便會武功盡散?!?/br> 阿珠聞言皺了皺眉,并未接過。 “你既然想保住陸慎,就想法子讓東廠的人服下?!蔽ㄔ绿а?,“畢竟你知道,只有一個毫無威脅的廢人才有機會在王爺?shù)氖种谢蠲??!?/br> “此番謀劃,東廠乃是王爺?shù)男母勾蠡?,必須除之。?/br> “望你知,留下活口,已是王爺仁慈?!蔽ㄔ抡f罷便將紙包塞到了阿珠的手里,神色有些悲憫,“阿珠,不要忘記只有王爺成功了,你才能替你娘報仇?!?/br> “你這樣…難道是忘了你娘的血海深仇了嗎?” 阿珠聞言攥緊了手中的紙包,眼眶微紅。 對啊,她的阿娘還在等著她報仇呢,她怎能在如此重要的關頭起了退縮之心呢,不能,她一定不能放棄。 阿珠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浮出的淚花,從懷中掏出了那卷保存已久的畫布,遞給了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