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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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二人的關系逐漸回溫,諸多恩愛之舉,直令聽聞的人都羨煞了一雙眼。 似乎所有的事都回歸正軌,且在向著正道而行,然而世事,總是令人難以預料。 中秋節(jié)的前幾日,關瑤仍住在娘家,用過早膳便帶了家里兩個小的出去聽聽戲。 既是跟在關瑤身邊,岑田便作回了女兒妝扮。 她性子雖悶,但到底年歲不大,且關瑤等人并非難相處,甚至性格還很有些自來熟,便把她帶得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而紀雪湛不知怎地,與人相處起來總別別扭扭的。本身沒頭沒腦樂樂呵呵的少年,慣跟個賊子似地偷看人姑娘家。而待人察覺了回望過來,他又沒事人似地撇開眼。 故作鎮(zhèn)定,實則耳根子紅得跟被火鉗子燙過一般。 對于男女之事,關瑤并非吳下阿蒙,可與紀雪湛相比起來更讓關瑤糾結的,是賀淳靈的事。 在近來的旁敲側(cè)擊之下,關瑤知曉了席羽便是在青吳時曾救過賀淳靈一回,且讓她念念不忘的人。 而賀淳靈也并非什么也察覺不到,在某回關瑤的試探之下,直接垂下頭說了句:“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他心頭有人?!?/br> 沉默片刻,她又苦笑了下:“可怎么辦呢?小姨,我就是愛慕他,就是忘不了他,就是想纏著他。” “若父皇仍在,我便是在父皇跟前跪上個三天三夜,也會讓父皇給我賜婚,押著讓他娶我。哪怕,哪怕他因此而恨我憎我,我也甘之如飴?!?/br> 聽過賀淳靈這番話,關瑤一時無言。 年少情熱,埋頭扎進去便再難出來。哪怕是沒有回應甚至是被拒絕過的單相思,也不是能被旁人三言兩語勸得開的。 這些,關瑤早便經(jīng)歷過,最是能理解。 更何況賀淳靈對席羽不僅是初見驚艷,在關貴妃過世后,裴和淵還安排席羽保護過她,二人相處過一段時日。哪怕頑狹的郎君只拿她當meimei般哄過幾回,可那份依戀與安心,更令她心間的情意只增不減。 幾人在萬汀樓待了大半日,日暮之際才打算回轉(zhuǎn)。 正要上馬車時,宋韞星追了出來。他拿了新擬的戲詞,說是要請關瑤帶回去過過目。 這原是稀松平常的是,偏今日的宋韞星,總讓關瑤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 比如打從一見面,他便望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眉宇間滑過微妙的掙扎之色。 再比如說話間他數(shù)度欲言又止,卻還是踟躇著問出口道:“東家……近來一切可好?” 而在關瑤點頭后,他本沒再繼續(xù),可便在關瑤待要轉(zhuǎn)身之際,忽又向前半步,用發(fā)緊的聲音說道:“東家若有何難,若不嫌棄,可與我說說。我雖力微,亦會盡力幫東家,便是舍了這條命,也會……” 關瑤沒再給他說完的機會,而是出聲截話道:“宋班主是聽了什么奇怪的傳言,還是……接觸了什么人?” 對上關瑤帶有探究的眼神,宋韞星目光微閃,背脊也霎時僵住。 季秋的風不僅涼且翻得有些猛,一陣刮來時,驀然將關瑤手中的戲折子吹落地。 關瑤等人還未有反應,宋韞星已領先一步,俯身將那戲折子撿了起來,再遞給關瑤。 關瑤伸手去接。 僅是一瞬的接觸罷了,偏此刻不僅投在地上的一雙剪影很有些曖昧之感,且在身后某些角度看來,二人袖擺相貼,亦是瞧著親密有加。 熟悉的,異常壓地的鞋履聲步步靠近,一個被夕陽拉得愈加偉岸的身影近乎覆在了關瑤后背。 關瑤還未轉(zhuǎn)身,已聽湘眉驚訝地喚了聲:“郎君?” 回過頭去,確見得兩步開外,立著個面色寡淡的裴和淵。 陰晦與冷沉,取代了近些日子的溫寧蕭肅與清和平允。眉眼雖然不變,可一襲白裳穿在他身上,與那森冷的面容卻是怎么看怎么相悖。 關瑤脈膊亢急,瞬間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第58章 失蹤 ---------- 原地立定幾息后, 裴和淵上前:“娘子在忙什么?” “在看戲折子……”關瑤愣愣地晃了下手中的東西,又試探道:“夫君為何在此?” “同僚約我吃茶看戲,便來了。”裴和淵言簡意賅地解釋過, 便扶住關瑤的腰:“既遇得娘子,那戲不看也罷,娘子可要隨我回府?” 關瑤心頭微跳, 她低下眸子假裝被風沙所迷,快速地眨了兩下眼, 藏飾著自己的慌亂。 須臾,她定了定心緒, 應了個“好”字。 便是這般,關瑤被裴和淵帶上馬車。而裴和淵由頭至尾, 連個眼神都不曾賞給宋韞星, 只當他是個透明人。 有孕之人分外懶困, 為了不讓自己露出什么不對的神色, 關瑤甫一上車便裝作疲乏, 乖覺地把頭枕在裴和淵的肩上小憩。 中途聽到茶杯挪到的聲音, 關瑤悄悄掀開眼皮, 卻見裴和淵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放回小幾之上,再沒動過。 再過片刻, 馬車到了伯府門口。 因關瑤一直沒睜過眼, 下馬車時也是被裴和淵給抱著的,直到回了容知苑, 她才假作迷迷糊糊地醒來:“到了么?” 裴和淵將人放在榻上, 捏著她的耳垂輕輕晃了晃:“沒到, 娘子繼續(xù)睡罷?!?/br>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關瑤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人的慣性動作是最難改的,她曾用了極長的時間回憶過兩個裴和淵之間的區(qū)別,而當中最能快些分辨的,莫過于飲水次數(shù),以及對她的親昵了。 比如飲水,一個是強迫自己分三口飲盡,而另一個,則并無這種習慣。 再比如對她耳垂的偏好,一個是輕輕揉捏,而另一個,則酷愛輕輕擺動。 假如她的猜測沒有出錯,那么眼下她面前的這個,已然不是昨日才寫了信給她的……那位夫婿。 可這人卻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讓關瑤摸不清心思,拿不準他用意為何。 心頭藏了這樣的認知后,關瑤難免有些發(fā)怵,干脆假借睡意整理自己的心緒。 而這個裴和淵也像是有意遮掩似的,收著張狂與乖僻,日日穿著白衣,面上帶著溫和的笑,與關瑤相處。 見他這般,關瑤更是一遍遍告訴自己與他相處要自然,得盡量配合,不能讓看出端倪來。 于是后頭的日子里,關瑤仍然對裴和淵撒波發(fā)嗔,或是偶爾略帶惡意的挑逗。而裴和淵的反應,亦是一如往常。 而一旬之后的某個晌午,關瑤卻被個消息驚得怛然失色。 那個消息,是與賀淳靈相關的。 道是先前去赤源和親的貴女失足死了,赤源再度向大琮求娶宗室貴女??奢o政大臣們在宗室中挑了一圈適齡者后,最終被選中的,卻是賀淳靈。 早便沒了公主身份的賀淳靈,被重新賜了個貴主的頭銜,以半半的戴罪之身,替大琮完成這和親的使命。 且關瑤聽到消息時,賀淳靈已然上了和親的馬車,出了順安城。 如同旱雷在頭頂轟然炸開,關瑤耳膜嗡嗡作響。 僥幸被無情戳破,小心翼翼維持的盲眼假象也一瞬破滅。 原來不是有意遮掩,而是樂得看她作戲,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懷著耍逗的心態(tài),在陪她演戲。 驚愕過后,是異常的平靜。 人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只知呆坐著出神,直到一抹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一聲溫柔的“娘子”響于耳畔,她才如夢初醒般,動了動身形。 唇瓣微啟,關瑤的嗓子像卡了把糠一般,發(fā)出的聲音又滯又澀。 她盯住眼前人,雙眼失焦地問:“你是在……懲罰我么?” 裴和淵屈起手指,親昵地在關瑤腮畔碰了碰,徐徐笑道:“娘子這么不乖,還教他控制情緒,給他甜頭嘗……”他目光幽若:“娘子為何厚此薄彼,獨不教我如何才能讓他再無出現(xiàn)的機會?果然……娘子更歡喜的是他么?” “因為這些,所以你就遷怒我的家人,傷害我的親人?!标P瑤語聲喃喃,這話并非質(zhì)問,而更似在陳述。 裴和淵眉宇松和地笑著,聲音喜怒不辨:“娘子藏得極好,我險些沒瞧出來?!?/br> 關瑤勉力聚了聚神,與他對視著問:“倘若我在想,該如何與兩個你相處呢?倘若……兩個你我都能接受呢?” 裴和淵把人收進懷里,卻并未答話。 然他不答,關瑤已知他的意思。 她這個夫君,也并不想與另一個共存。 熟悉的氣息盤旋于發(fā)頂,關瑤卻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打顫:“夫君……在想該如何除掉我腹中胎兒么?” 裴和淵收緊手臂,半晌沉吟道:“我固然不想要這個孩子,可也要顧及娘子安危。所以,我已派了人去捉那位神醫(yī)。他醫(yī)術那樣高超,定然有墮胎且能保娘子安危的法子?!?/br> 這回,輪到關瑤不說話了。 片刻后,裴和淵主動挑起話頭道:“娘子可知,為何宋韞星會令他神思大亂?” 這個“他”是誰,二人心照不宣,可關瑤卻連跟著問的力氣都沒有。 裴和淵不在意,兀自接腔道:“因為上一世,娘子曾隨那戲子離開過我,所以他的刺激,自然不是旁的人比得了的?!?/br> 明明仍有余暉在天,可關瑤整個人跟落入冰窖似的,陷入了深重的怔忡與呆滯當中,腦子跟糊住了似的,完全停止了思考。 像是在這懷中待了許久,關瑤抽身出來,直視著裴和淵的雙眼:“我再不會見宋韞星,你別傷害無辜。還有,以后我會聽你的話,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裴和淵凝視著關瑤,用清醇且空靈的聲音說道:“娘子放心,靈兒那頭有人跟著,她不會有事的。只要娘子守諾與我好好的,待這天下大定后,我便讓人送她回來?!?/br> “好……希望咱們,都守諾?!标P瑤一字一頓地說。 裴和淵捏著她的耳垂輕輕晃了晃,眉梢微挑道:“自然?!?/br> 約定達成,仿佛只是一個微小的插敘短暫地出現(xiàn)了下,并未掀起任何漣漪。 對這個裴和淵,關瑤仍舊如常待他,偶爾也會有意對他極盡低眉順眼甚至學著溫柔小意,與其說是在與夫婿相處,不如說是在用心當妻子。 對此裴和淵渾不在乎。只要人在身邊,他便滿足了。 日子約莫就這么過了半個多月,到了重陽節(jié)。 大早,裴和淵便去了祭祖。 臨昌伯裴胥弘一臉病容不止,神色還格外郁郁寡歡,瞧著是多走幾步都要喘上半天。 而裴訟謹則徹底毀了容,舌頭也受了傷,說話像大舌頭一般困難。 兄弟三人共同出現(xiàn)時,便愈發(fā)顯得裴和淵俊邁出挑。 清風倒灌,吹涼人的臉頰。 祭拜過后,裴訟謹早便掩著面借口溜回了馬車上,老臨昌伯的墓之前,裴胥弘與裴和淵兩兩立著,許久沉默。 沉默過后,還是裴胥弘率先開口道:“能告訴我,你當初為何那樣對父親么?多大的恨,讓你連他病重都不去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