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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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這樣說著,卻是下意識瞄了秦伽容一眼。 真與楊鶯有過節(jié)也好,想讓秦伽容把今日之事一并轉(zhuǎn)告秦扶澤,有迂回求和的心思也罷,關(guān)瑤并不欲深究。對于麓安的嘴硬,她笑笑便過了,讓她暗自掂綴起來的,是方才段氏所說的話。 鏢局,年輕郎君。 關(guān)瑤憶及賀淳靈近日種種,心道怪不得說想留在順安而不去青吳,她原還道是當(dāng)真舍不得順安,原來……還真是春心萌動了? 怎么還偏偏是席羽? 關(guān)瑤有些發(fā)愁。 不待多想,宴開了。 上首的周太后戴著厚厚的眉勒,不時清嗓或撫額,像是身子有恙。 在一眾恭維聲中,周太后笑著答起陣陣逢迎??稍掝^幾度挑起,每次點人說話,數(shù)度都故意掠過關(guān)瑤,甚至連帶著和關(guān)瑤坐在一處的秦伽容也受了冷待。 一群人談笑風(fēng)生,唯關(guān)瑤這頭幾個,像是誤入宴席的隱形人似的。 筵席過半,周太后這才像注意到她們似的。先是假意關(guān)懷了下關(guān)瑤與秦伽容的身子,又偽作不經(jīng)意道:“你二人俱有身孕,對家中來說也是天大的喜事了。只二位的夫婿都是為我大琮效力的,你們可萬不能小家子氣,因一已之私而妒字上頭,死活攔著不給夫婿納妾?!?/br> 再是身居高位,也不至于管到臣子的后宅去,周太后的手委實長得令人想笑。 這份過度的關(guān)注,無疑有些針對的意思。 偏位份高者,還總不缺人附和。不管平時對妾室通房之流有多嘔心,此刻卻也幾乎都裝出深以為然的模樣來。 在句句附和聲中,周太后越加眉笑眼舒,拿話教訓(xùn)二人道:“還是要大度些,府里頭若有合適的,主動給你們夫婿安排上,還能得個賢名?!?/br> “回太后的話,臣婦自有此意,可臣婦那夫婿卻并不愿意?!标P(guān)瑤與秦伽容似商量好了似的,竟齊齊答了差不多的話。 語畢,二人亦是驚訝地對視了一眼,繼而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而上首的周太后,面色卻明顯有變了。 周太后擰緊眉來,瞧著便是正欲說些什么,卻忽聞得下首某個角落有人驚叫了一聲。 眾人抬頭望去,見是個宮人上菜的時候,不小心把缽中的湯給撒到了楊鶯身上,燙得楊鶯倏地站起了身。 當(dāng)眾出丑,楊鶯羞惱至極,揮手便摑了宮人一巴掌。 巴掌帶出的脆響過后,宮人被扇得身子一歪,撲翻了整面桌案,嘭嘭鏘鏘的聲音聽得在場不少官眷捂住耳朵。 這還不止,那被帶翻了的桌案倒地之際,軋到了一名過路嬤嬤的腳。 好死不死的是,那宮人正是方才去替周太后取披風(fēng)的孔嬤嬤,亦是最得周太后寵信的貼身嬤嬤。 瞬間,楊鶯成了滿場焦點。 過道之中,被軋了腳的孔嬤嬤發(fā)著哎唷哎唷的痛吟聲,而周太后的披風(fēng)則被潑上各色湯酒殘羹,好好的一圈雀翎直接折了個亂七八糟。 有體察上顏且本就對楊鶯看不慣的后宮妃嬪,當(dāng)即捏著嗓子道:“陽貴人啊,不過是宮人沒當(dāng)心,灑了些湯汁在你衣裳上罷了,你何以在太后跟前如此失儀?瞧瞧,孔嬤嬤年紀大了,被你軋這么一下,還不知傷成什么樣呢?!?/br>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接嘴加火道:“對對對,還有太后娘娘這披風(fēng)。這可是今年朝貢來的,據(jù)說上百位繡娘沒日沒夜忙活一個月才做成了特意獻給太后的。嘖嘖嘖,這怕是再老的能工巧匠也難修補,真真可惜了。” “就是。我方才也被潑了些茶水,也沒吭聲。拿帕子墊一墊便好了,何必發(fā)這么大氣呢?” 楊鶯氣得朱唇頻顫,又不能當(dāng)即撩開衣裳,讓眾人瞧一瞧自己被燙紅了的部位。 她咽下閑氣,咬緊牙關(guān)跪去廳中:“是臣妾一時魯莽了,還請?zhí)竽锬锵⑴??!?/br> 上首,周太后盯了她幾息后,才淡淡出聲道:“陽貴人身嬌rou貴,想來方才那一下定然燙傷了你。既如此,這宴你也不必繼續(xù)在了,早些回宮歇息吧。對了,往后哀家設(shè)的宴你也不用來了,哀家宮里的人都粗手笨腳的,今日燙著你,明日說不定能嗆著你。萬一出什么岔子,哀家可不好與皇帝交待?!?/br> 話說得這樣重,和公然打壓楊鶯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若換了一般妃嬪,此刻早便軟了腿腳,而聽在楊鶯耳中,卻令她心頭的最后一絲掙扎消散。 臉色變白,楊鶯暗罵一聲這老虔婆果然不給自己面子后,便佯作惶恐地,在一圈幸災(zāi)樂禍的嗤笑聲中離開了。 宮人來收拾殘局,將孔嬤嬤扶去處理傷勢,周太后也無心繼續(xù)。她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后,便道身子不適,提前離席了。 周太后一走,這宴自然也就散了。賓客三三兩兩離開,或是聚于一處閑話攀比,或是走去人少之處交換些內(nèi)宅私事。 關(guān)瑤與秦伽容亦離了宴間,打算去賞賞那難得一見的西域藍荷。 中途秦伽容去了更衣,關(guān)瑤便在原地等著。 不多時,有眼生的宮婢來尋關(guān)瑤,道是柳氏在某個地方崴了腳,讓喚她過去。 關(guān)瑤盯著那宮人看了半晌,直將人看得眼神躲閃,這才點頭:“勞駕帶路?!?/br> 無人之處時,關(guān)瑤喚住那宮人:“敢問這位小姑姑,是打算先帶我去泠雪宮,還是一會兒先將我迷昏,再將我拖去仁壽宮?” 宮人身形晃了下,才轉(zhuǎn)過頭,便被跟在關(guān)瑤身后的岑田出手鉗制住。 關(guān)瑤問她:“楊鶯想做什么?” “沒,沒有,奴婢,奴婢聽不懂夫人的話……”宮人嚇得牙齒打顫,只能裝傻。 關(guān)瑤輕如流云地笑了笑:“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她是想把自己做的事……嫁禍到我身上吧?” 后背某個致命的關(guān)節(jié)被岑田摁了下,那宮人痛得冷汗倒流,當(dāng)即連連點頭。 “她想拉去栽贓的,就我一個么?” “夫人放了奴婢吧,奴婢實在不知??!” “喀——” 岑田捂住宮女的嘴,掰折了她一根手指。 宮女雙目暴睜,剎那冷汗淋漓。 約莫兩盞茶后,仁壽宮。 安靜之中,譚良吉指了指地上二人,對坐在椅中的楊鶯提示道:“貴人最好莫要在她們身上留什么印子,否則事要鬧大了,就怕查出些什么來?!?/br> 這意思,便是讓她莫要動手了。 楊鶯心中不悅,卻只得壓著耐心對譚良吉笑道:“公公放心,不過說幾句話出出舊日惡氣罷了,我知曉分寸的?!?/br> 待譚良吉退出殿內(nèi),楊鶯慢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人。 手腳被捆,口中還塞著絹帕。地上一個是關(guān)瑤,而另一個,赫然便是麓安。 如同欣賞戰(zhàn)寇般,楊鶯嘴角揚著冷笑,繞著二人走了幾圈,這才在麓安跟前蹲了下來。 她伸手扯下麓安口中絹帕,掐住麓下巴得意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縣主呢。要不是你,我還沒有今日這樣好的機會,能入宮作宮妃?!?/br> 心知遭了算計,麓安雙眼淬冰,扭頭避開楊鶯:“是你自己夠不要臉,才能有今日的茍且日子。換了一般人,肯定不如你豁得出去。所以你不用感覺本縣主,本縣主聽你的話都嫌臟?!?/br> “不愧是縣主,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睏铤L笑道:“聽說秦大公子近來在與你鬧和離?” “關(guān)你什么事!”麓安目中浮起更強的怒火。 見狀楊鶯笑得更歡了:“真可憐。你傾慕的男人對你不感興趣,你嫁的夫婿對你也沒有半點耐心,眼下娘家又失勢如敗犬般門庭冷清。反正也沒什么好留戀的了,今日為我所用,也算死得其所。” 麓安睜大了眼,似是要再罵上幾句,楊鶯卻不給她機會,將絹帕塞回口中后,把麓安往地上一搡,自己便挪到了關(guān)瑤那頭。 “裴……三少夫人……”楊鶯拉著長音,陰陽怪氣地喚了關(guān)瑤一句,彎起眉道:“你空得一張淺艷皮囊,內(nèi)里粗鄙如糠,也不知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他對你那樣好?!?/br> 關(guān)瑤牽了牽嘴角:“貴人不是說了么?我皮囊淺艷,所以這張臉就是迷魂湯啊?!鳖D了頓,又反駁自己道:“也不能這么說,這張臉若是長在貴人身上,興許我夫君也瞧不上你。畢竟比起內(nèi)里粗鄙,自命清高……才最讓人想笑?!?/br> 被關(guān)瑤的話刺到,楊鶯當(dāng)即沉下臉來,可繼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皺起的眉緩緩松開:“不過一個男人罷了,我當(dāng)初也是瞎了眼,竟瞧上你那好夫君。”她極盡不屑道:“現(xiàn)下整個大琮最尊貴的男人是我的夫君,而你的夫婿,則要對我的男人俯首稱臣!” “忘了,他一會兒還要替你收尸呢。一尸兩命,你猜他是會當(dāng)場被刺激得隨你們娘倆而去,還是假意掉兩滴眼淚,轉(zhuǎn)身便另娶她人為婦?”說這話時,楊鶯眼底蘊滿笑意,還道:“我猜……是后者?!?/br> 關(guān)瑤的眼皮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楊鶯還道自己的話扎痛了關(guān)瑤的心,便愈加歡悅起來。 她伸手指了指橫躺在寢殿內(nèi)顯然已沒了呼吸的周太后,再貼到關(guān)瑤耳邊說了句:“你那好jiejie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死狀可比這周老婦要嚇人多了。” 四目相對,關(guān)瑤注視著楊鶯,須臾輕聲道:“我阿姐走的時候,我未能給她送行。貴人今日一身寡白,提前把孝服給穿好了,倒是有心。想來為了這份孝意,周太后化作魂靈也不會忘記貴人,定然夜夜入你夢,時時刻刻,伴你左右?!?/br> “閉嘴!”楊鶯眼珠急閃,出聲喝斥關(guān)瑤。 關(guān)瑤不僅未收聲,還對楊鶯露齒一笑:“差點忘了,還有你那亡夫呢。聽說他死時眼中泣血,還喚你的名字……不知這些,貴人夜間安置時,會否記起?” “我讓你閉嘴!”楊鶯被關(guān)瑤的話攪得心驚rou跳,她氣上胸腔,將眉一豎便揚起了右臂。 巴掌高高揮起,落下之際,卻驟然爆起雙眼。 原是關(guān)瑤不知幾時解了綁,在她手掌落下之際,自袖中攥了把匕首,直直戳上楊鶯掌心。 剎那,鮮血淋漓。 匕首捅穿楊鶯的掌心,慘嚎被關(guān)瑤拿帕子堵住。 不理會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楊鶯,關(guān)瑤迅速割斷麓安手腳處的繩子,將人帶了出去。 到了僻靜之處后,關(guān)瑤問麓安:“咱們是分開,還是一起找個地方躲著先?” 麓安神色復(fù)雜地看了關(guān)瑤一眼:“你不用跟我做戲,我不傻也不聾。剛剛楊鶯跟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br> 停頓片刻,她又道:“放心吧,你好歹救了我一命,這事我會爛在心里的?!?/br> 關(guān)瑤沒有說話,看著麓安撇了撇嘴角,再度低聲自語:“我爹早就說過了,裴三郎沒有表面那么清風(fēng)玉雪,說他城府……很深?!?/br> 關(guān)瑤倒不曾否認,還故意一本正經(jīng)地笑道:“相比起來,秦扶澤要簡單多了?!?/br> 嘈雜喧鬧的聲音響起,剛剛離開的仁壽宮頂上冒起簇簇黑煙,隱約見得火光大盛。 關(guān)瑤朝那處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招呼麓安:“走吧,咱們離得越遠越好?!?/br> 二女盡揀小道走,往另個方向去。約莫走了有兩柱香的功夫,才尋著有些人氣的地方。 到處都兵荒馬亂,哪怕她們自角落穿出來,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那黑煙霧濃之處,以及留心避讓著提水救火的侍衛(wèi)與宮人。 往前走了幾步后,麓安突然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盯住某處。 順著她的視線,關(guān)表在東南方向見到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問人的秦扶澤。 而在秦扶澤的不遠處,則站著位身著紫袍的年輕官員。 那人瞧著本是打算往另一向去的,可似有所感,他腳下遽然轉(zhuǎn)向,目光如炬地掠了過來,將人牢牢攫住。 正是裴和淵。 在見到關(guān)瑤后,裴和淵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他唇線緊繃,目中凜如霜雪,直直凝視著關(guān)瑤,走的每一步都像在帶著無形的寒意逼近。 關(guān)瑤心內(nèi)惴惴,她夫君這是……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