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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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衣破開,愈加奇異的場景矍然而來。 有什么東西自井中飛了出來,迅速躥向天空,其速度之快,快到關瑤只見得幾下若隱若現(xiàn)的金影,像是條叫不出名字的小獸。 又或是那名字糊在腦中,讓人一時想不起來。 小獸身姿矯健,開始和漫天的星子追逐嬉鬧,在其中恣意巡梭。那般飄然之態(tài),讓人看得眼也舍不得眨。 而待那小獸玩得歡了,自喉間發(fā)出一聲清嘯,關瑤這才后知后覺,那升天的,竟是條金色的龍! 老天,她見了真龍? 被這個認知嚇得渾身一凜,關瑤雙腿一蹬,睜開眼來。 “娘子醒了?”熟悉的聲音,甚至是熟悉的氣息近身,關瑤微微偏頭,撞入一雙蘊著流光的眸。 裴和淵掛著溫和的笑俯看著她,姿勢親昵,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 榻上一沉,是他干脆坐了上來,身體還向前傾了傾:“娘子?!?/br> 關瑤心跳驟跌,反應過來后連忙向后退開:“你做什么?你這是在強搶民女!” “搶怎么了?娘子也搶過我,不是么?”見她退無可退,裴和淵也不急著再向前,而是將肘置于枕面,支著腦袋懶洋洋地看她,笑道:“待之以人,還之彼身罷了,不公平么?” 公平?還拿這事與她算帳呢? 想起那馬夫,關瑤抓緊了被面:“你故意的?都是你計劃好的?” “娘子若是毫無察覺,又有何意思呢?不過我沒想到,娘子這樣快便識破我安的人,還尋了跑的好機會……”裴和淵伸長手捏著關瑤的耳垂晃了晃,低聲道:“娘子愛逃,我便陪娘子玩??扇绾问呛媚兀磕镒犹还杂痔斆袅?,讓為夫越看便越是心喜,也便越不想再與娘子玩這逃與追的游戲。” 關瑤心中一沉,果然這人是存心露馬腳引她注意,甚至由她自作聰明逃了片刻才出手…… 見她咬起唇來,裴和淵伸手將人收進懷中:“娘子,隨我走吧。你若還玩不夠,咱們可尋些新鮮的來玩。” 風姿誘人的郎君,唇舌之間卻吐著讓人膽寒的話:“娘子還是乖些的好。我可不比旁的人,只會拿話嚇唬娘子。有些事,我可是當真做得出來的。比如北綏求親的信,應當已在路上了?!?/br> 關瑤怔然望他,他亦以溫和如春的目光回視。 墨眉,清眸,挺鼻,攝人的唇。 明明還是這張臉,可與上次見面之時,又分明好像有哪里不對了。 腮上一暖,是他屈起指在她臉頰挨了下:“娘子既能認出我,較之旁的人,還是更為鐘意我的罷?” 裴和淵將“我”這個字咬得特別重,于是整句話聽到關瑤耳中,便更令她腦中像塞了團棉絮似的,堵得轉(zhuǎn)都轉(zhuǎn)不動。 關瑤張了張嘴,明明想說些什么,甚至想罵他幾句,可喉嚨卻像被扼住似的,發(fā)不出丁點聲息來。 第43章 禁錮 --------- 經(jīng)久不息是個最立不住的偽詞, 即便是照徹四野的天幕,也逃不過被墨色浸染的命運。 最后幾縷晚霞被夜色悄然收走之時,如歸客棧的小二才收完桌子, 轉(zhuǎn)身見得門口進來位身形傲岸的青年。 青年身著黑色束袖,素冠鹿靴, 手中拎著一提油紙包。 小二眼尖,認出這是不久前住店的客人, 便熱情打了招呼:“喲, 這云片糕客官買著啦?趕著趟去可真不容易嘿!” 裴和淵頷首微笑:“還得多謝閣下指路, 我方才試過這云片糕, 極為松軟甜香,想來內(nèi)子會喜歡?!?/br> “害, 您甭客氣?!毙《呛堑貞暎鰬T迎來送往營生的都善聊, 許也是見裴和淵瞧著好接近, 小二便又笑著問了句:“客官莫嫌我這嘴碎,方才見尊夫人好似不大開朗, 可是與您鬧別扭了?” 裴和淵笑意中夾雜著些許無奈。 一旁得了空的掌柜恰好聽了, 也搭腔道:“女人嘛,天生嬌氣,一下沒照顧到就拉臉子, 頭發(fā)斷了也是咱們的錯??凸俾犖业模@時候啊可勁兒認錯就是了,千萬甭還嘴。這嘴非要張啊,也是夸她好看贊她會妝扮, 打嗝兒都是香的!沒辦法, 自己娶回來的, 只能哄著受著了?!?/br> “對對對?!毙《Σ坏c頭附和,還棋高一招道:“再不成就使點苦rou計,在她跟前假摔一把,或者拿門縫稍微夾一夾手指頭叫喚兩聲,她自然就軟下心腸來搭腔了?!?/br> “多謝二位支招?!迸岷蜏Y略一拱手謝過,便向樓上行去。 客房之內(nèi),關瑤正坐在榻上發(fā)呆,聞得有腳步停在門前,她立馬滑入被中,面向墻的方向側躺著。 “吱呀——” 門開了,衣衫摩擦的窸窣聲伴著股酥綿的糕香味入了房中。 “娘子,我買了些云片糕回來給娘子當零嘴,聽說是這城中口碑至佳的糕點,娘子若是餓了,可先拿它墊補著胃?!?/br> 溫聲軟語響于耳畔,關瑤的手指絞住一片枕巾,假寐不語。 她被裴和淵強留在身邊,已是第三日。 這三日間,她想了許多,也做了不少??刹还苁抢湓憜栠€是敬如冰,這人都渾不在意。 她漠視他,他便道:“娘子便是這輩子再不與我說話,我也不會放娘子走的。” 她不進食,他則輕描淡寫地說:“至于這吃食……娘子用多少,湛表弟便用多少。娘子若想辟谷休糧,湛表弟便也只能跟著清清胃腸了。” 與此種種,與其說是對她了如指掌,倒不如說有些司空見慣的意思,像是這些戲碼她早便在他跟前玩過,故他不為所動。 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她又怎么……落到了今日的田地? 榻上一沉,玉鉤晃動的影子投到壁上,悠來蕩去似蟲兒飛影。 裴和淵褪了外衫,在他躺下的瞬間,里側的人呼吸亂了片刻,惹他彎了彎唇。 明明醒著,卻不肯理會自己。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比這更激烈更極端的反應與對待他也受過,算不得什么。 鉆入被中,給關瑤掩了掩被角后,裴和淵把人扣在懷中,再將臉埋于她腰背之處,落下一記無關情\|欲的吻,眸中無有被冷待的落寞或氣怒,有的,只是牽綿與寵溺。 想要不患得患失,將人拘在身邊就是了,哪有那樣復雜?對于失去太過敏感,憂思橫沖直撞濁夢連連,心生波瀾之際,倒讓他尋到空子出來了。 對心愛的女子用誘用哄用威脅,卻諸多顧慮敢說而不敢做,到頭來鬧得自己患得患失,何必? 有了上世的教訓還要溫吞行事,十足儒夫。倒不如將這身體徹底給了他,讓他快些布置手上的事,再帶著娘子看這天下的笑話,豈不樂哉? 燭燈靜躍,懷中人的鼻息也漸漸安穩(wěn),怡悅與盤算之中,裴和淵沉入夢溺。 盛夏荷葉舒綻,枝枝蔓蔓鋪了滿湖,又沆瀣一氣地把水鏡遮得難見天日。 荷池旁的八角攢尖亭中,身著石榴裙的女子正倚在亭柱旁,垂下眸子似在賞著池中的花,目中卻空空洞洞,神采灰黯。 女子身段玲瓏,一身柳骨藏蕤,就這般不言不語靜靜倚而立著,也是幅極為賞心悅目的畫。 “撲嗵——” 有碧蛙躍入荷池之中,帶起水漬的同時,女子身后亦乍響起一聲悶笑。緊接著,她的雙肩被人自身后扳正。 頭戴冕旒,身著團龍袞服的郎君親昵貼近:“杳杳,朕已下旨將你封為貴妃?!?/br> 被喚作杳杳的女子眉心一顫,張了張嘴似是正想說什么,那男子在她下頜輕輕刮了一記,又笑道:“你不想當朕的皇后,朕也不愿讓你搬去長春宮。若鳳位得立,定要被那些老家伙念叨著繁衍龍嗣。杳杳,朕只想與你長廝守,不想要旁的人來打擾我們。” 女子注視男子片刻,開口道:“陛下已為帝王,君主該行博愛之德。這偌大的后宮只有臣妾一人……陛下辦個選妃大典罷,給臣妾添些meimei。” 世間女子皆盼郎君身邊少些鶯鶯燕燕,這位卻主動提請納添人。賢惠大度至斯,多少有些奇怪。 男子卻不以為意,在女子額發(fā)上輕輕吻了吻:“杳杳若覺孤單,便隨朕去上朝,朕可在簾后為你設一座。剛好,杳杳陪朕聽那些穿紫綬金人模狗樣的大臣如市井潑婦般捶胸指罵,撕扯甩贓,瞧瞧他們趨利攀附的嘴臉,也極為有趣。” 這般音腔繾綣,可女子的目光卻越發(fā)復雜。 “陛下可知,旁的人如何說陛下?” “朕不是那等閉目塞聽之人,早有人學給朕聽,想在朕跟前邀寵?!崩删瓜率?,勾了勾女子的手指,把人帶到石桌旁坐下。 女子被拉著坐在他腿上,低低地問了句:“陛下就不在意么?” “有何可在意的?”男子掀了掀眼皮,笑意懶散:“你別聽他們罵得響,早幾日朕出宮一趟,恰好聞得個市井販夫在惡聲唾罵朕,可片刻后朕不過小施恩惠又開腔關切了他一句,整條街的百姓便匍匐于地,仰稱朕為賢君。” “陛下就不受觸動?不想博一博千載的圣賢之名?” 鼻腔悶笑,郎君清逸的面容積著促狹,珠簾后的眸中帶著兩分天生的睥睨:“杳杳,朕若想要好名聲還不簡單?可那些人今日是如何吹捧朕的,明日只會用更丑惡的嘴臉來辱罵于膠。既這神壇坐得搖搖欲墜早晚要跌,不如自己主動伸腿走下來更自在?!?/br> “圣賢?這天下哪有什么什么圣賢?不過是人造來取樂的玩意罷了。捧得有多高,摔得便有多慘。” 他眼中噙著閑散的笑,口中說著通透的話語,語氣傲睨自若:“吏部的劉尚書可記得?三朝老臣,久負盛名,在朝在野都有口皆碑,百姓恨不得把他的名字貢起來祭拜??呻薏贿^讓人傳他養(yǎng)了外室美妾,這等捕風捉影無有根據(jù)的事,卻立馬被人宣得沸沸揚揚。外頭人皆罵他私德敗壞,有辱賢名,更有甚者放馬后炮說早知他是沽名釣譽之輩,實則內(nèi)里腌臜不堪。便在昨日,千余百姓聯(lián)名上書,向朕請旨徹查于他……” “杳杳,徹查二字可是誰都擔不得。人生五谷雜糧生七情六欲,那便是圣人,也能查出積垢來。革職砍頭,就在眼前?!?/br> “還有那韓厲韓將軍,不過讓他率兵得了兩回勝,朕給他封了個世襲的爵位,允他見朕不必行禮,他便飄得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上月他擺壽席,朕去他府中飲宴,他讓自己小女兒坐朕身旁不止,多喝幾杯更是壯起膽子教訓朕寵溺狐媚子,還大言不慚說要當朕的岳丈,道是他那小女兒 方可為國母……” 說到這處,郎君眉目松和,將肘置于桌面,拿手指抵住額角,朝女子勾唇笑:“朕倒忘了,那場壽筵杳杳也在,你可記得朕是如何處置他的?” “當場……割了他的舌頭……拿他試刀……”女子聲音瑟瑟,幾個字說得極為艱難,仿佛殘肢還在眼簾前晃動。 仿佛看出女子的顫栗,男子收著掌心把人拉近,與之額頭相抵,指肚在那張有些發(fā)白的唇上摩挲著:“杳杳,這世上最可笑的便是人性,最有趣的,也是人性。既早晚要被哄攆唾罵,還不如徹底當個壞人?!?/br> 指腹挪開,細細的啄吻落在女子唇上,這一幕消散前,聽得男子低聲喃道:“杳杳想要好名聲?可你的男人是朕,朕不想要那些。什么流芳百世?陪朕一道遺臭萬年,不有趣么?” “陛下覺得……有趣么?” “嗯,相當有趣?!?/br> 壓抑且詭譎的對話之后,場景如被人撒了道沙,淹于無聲。沙灰之后,先傳來一陣叮叮鐺鐺的,似是鐵索撞擊發(fā)出的聲響。 “陛下歡喜聽這些聲響?”方才在亭中的女子此刻置身一處宮室,她面容激動,紅著眼眶牽動兩腕的鐐銬,沖坐在桌前的英挺身影厲聲道:“你又灌錯藥了?這是做什么?還不放開我!” 被詰問的男子支著下巴,含笑望向女子道:“你不離開朕,朕自然犯不著這般拘你?!?/br> 女子鼓著臉頰,一雙嫵媚的眸子此刻慍的是無邊的怒意:“原來陛下這樣輕賤我?你拿我當什么?你囚著的雀兒,還是供你褻玩的妓子?” “輕賤?”男子勾出個佻薄的笑:“杳杳,朕愛你還來不及,怎會輕賤你?” “只有雀兒與囚犯,才會戴著鐐銬,陛下不止輕賤我,更把我為人的尊嚴碾在腳下!”鐵索鈴啷作響,女子氣得渾身打顫,又許是覺得委屈與屈辱,說完便哽咽一聲,眼淚涌流下來。 男子起身上前,動作本是去給女子拭淚的,可他甫一靠近,女子便發(fā)了狠似地,張開口死死咬上他右肩。 肩頭被人用力啃住,男子面色如常,還抬起手一下下?lián)嶂雍蟊?,眉宇之間攏著病態(tài)的迷戀。 許久,女子才喘著氣,離開男子肩側。 男子拾了帕子,動作溫柔地給女子拭去唇上的血跡,還打趣道:“愛妃若是喜歡,朕可日日喂你?!?/br> 力氣耗了大半,女子疲憊地說道:“放了我。” “待朕確認愛妃不會再跑,自然便會放了愛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