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聯(lián)盟:我創(chuàng)造了歷史、在年代文里逆襲(穿越)、他們的老婆很可怕、穿去古代做美妝、醉臥群芳、心尖美人、被迫攻略校草我真的好煩、重生之撿個小夫郎、病嬌廠督的心尖寵、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裴和淵將頭擺正, 雙眸直視著關瑤,未幾鼻息一松,反笑出聲道:“娘子手可疼?” “別碰我!”見他要來握自己的手, 關瑤立馬往后退了兩步, 怒目道:“升官了不得???你不是出息了么?不是愛撂狠話么?我告訴你, 那和離書我是不會收回的, 再跟你回臨昌伯府, 我是你的孫!” 四下寂然, 見關瑤惱火如斯, 裴和淵卻悠然不迫,甚至還將目光落到她不停起伏的衣襟之上。 一段時日不見,他娘子這處好似……又豐盈了好些。 裴和淵長睫掩目,不動聲色地望著那鼓實傲人的峰丘,指尖如遇熱流躥過。 關瑤渾然不覺這人正看著什么正想著什么,她鼓圓了一雙眼瞪住裴和淵,繼續(xù)道:“還有,你明天就離開青吳!不然我寫信告發(fā)你擅離職守,讓革你的職!看你還威風個什么勁!” 意外驟起,就連另頭的紀雪湛都嚇得一愣一愣的。小郎君跟猴一樣快步跑來,卻只敢惴惴地立在旁邊,傻傻地張著嘴也不知道該幫誰的腔。 見關瑤罵完便轉身走人,他才弱弱地跟去后頭:“表姐……” 天色漸沉,陽烏已不大看得到廓影。 直到前頭的姐弟二人身影消失,裴和淵才騰出空來摸了摸右臉頰,眉骨微微揚了揚。 生氣了呢,他的好娘子。 回了客院,吳啟遞來封信:“郎君,宮里來的密函。” 裴和淵接過展開,目光在上頭停留了幾息,須臾發(fā)出聲清晰的笑來。 吳啟辨言觀色,知道當中定有變故,便問道:“郎君,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裴和淵把那信卷成一團,塞進燃著的香爐。 刷了桐油的紙掉進炭中,讓火焰霎那葳蕤起來,可也不過一兩息的功夫,便又消減如常。 他收回指,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大琮那位新皇帝打算擬旨,廢了我與娘子的婚事。” 還未來得及有旁的反應,吳啟便聽自家郎君語調散漫地說了句:“既他想動我的婚事,我也只能動他的位置了?!?/br> 吳啟眉頭一跳:“郎君是想……” “兄弟尚能鬩墻,父子為何不能相爭?”裴和淵尋了銅鏡照著自己臉上的紅痕,唇角掀著,倒似心情不差。 吳啟見那痕跡明顯,便問:“小的給郎君處理下?” “無妨,這是娘子給的印記,得留著?!?/br> 吳啟:“……” --- 晚些時候,關瑤教訓過紀雪湛,耳提面命他不準再與裴和淵接觸,直把個紀小郎君訓得只會點頭,這才放了人走。 動過氣后的關瑤食欲不佳,懨懨地用著晚膳時,突聞得裴和淵已離了關宅的消息。 到底也是曾經的男主子,湘眉與喜彤還語帶擔憂道:“這樣晚了,想來出去也只能尋客棧住,郎君又是個有潔癖的……” “走就走,我還給他準備盤纏,給他新蓋座客棧不成?”關瑤咬著筷尖,裝作不想理會,可這事卻著實在心頭挪移不開。 走得這么干脆,令她心中隱覺不對,可到底哪里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思忖再三,關瑤擱下筷箸,招來二婢道:“你們收拾收拾,過兩日咱們也走?!?/br> “走?小姐,咱們去哪里?”二婢俱是愕然。 關瑤起身道:“去外祖母說的地方待段時日罷?!?/br> 那廝行事全無章法,令人實難捉摸,待在他知道的地方,不夠安全。 --- 兩天眨眼便過,辭別紀宅的家人后,關瑤便帶著二婢,并一個嚷嚷著要保護她的紀雪湛啟程了。 趕車的人名喚岺田,原是紀家某處莊子的護院,被鄔老太君安排來護送關瑤。 這岺田是幅英氣長相,但生得與大琮人有些不同,高鼻深目且瞳色灰中帶著些綠。瞧著瘦津津的身量比關瑤要高一些,若拿紀雪湛來作比,又要矮上半個頭。 接觸幾天后,憑著同樣束胸妝扮的經驗,關瑤大致認出這是個姑娘家。 岺田性子實悶,絕對是關瑤見過最不茍言笑的人,在聒噪的紀雪湛面前,顯得格外沉默。 又也許,是不大愿意搭理他。 偏紀雪湛最是憋不住,無趣了便總愛找岺田搭話。 少年郎是個心粗如斗的,每每見他與人姑娘勾肩搭背時,不管關瑤怎么暗示他總也聽不明白,倒引得岺田探著雙異瞳來看,眸中布著警覺。 既是隱了身份當護院,想來也不愿被人知曉她的女兒身,是以幾回過后,關瑤便再未有舉動了,只能盡量約束著紀雪湛不許去擾人。 趕路到第三日,一行人在個喚嘉州的地方尋了客棧落腳。 這嘉州地處大琮與大虞的交界,旁邊便挨著大虞的城池。因為兩國通商,客棧中自有不少走馬運貨的商人。而凡是往來之人密布的,也便是消息至為熱鬧之處。 盡管大琮也才剛經歷了改朝換代,但因為不曾掀起多大波瀾,是以談論的倒寥寥無幾。聽來最多的,倒是大虞的幾樁事。 除卻大虞那春州城愈演愈烈的鼠疫外,再一樁,便是大虞皇帝病重之事了。 正值晚膳時分,關瑤幾人去得早,坐著了靠窗的位置。那位置類似酒樓雅間,但沒有雅間那樣私密,和敞著的大堂只隔了道半人高的竹簾子,外頭說的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街頭巷聞的東西,最適合當做下飯的佐食。不僅紀雪湛難得安靜下來,睜起雙眼聽著外頭的討論,就連食欲不興的關瑤也半半支著耳朵,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先是聽人開腔道:“大虞皇室也不知中的什么邪,歷任皇帝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要么嗜殺如狂,要么沉迷女色?,F(xiàn)在這位皇帝啊,更是個荒唐的。聽說日日吸五石散,在宮里頭養(yǎng)著些唱yin俗俚曲兒的供以取樂,整日里醉生夢死的,生生把個強國給治弱了?!?/br> “可不是?”有人嘖嘖道:“大虞以前多威風啊,連咱們大琮都要讓三分,現(xiàn)在這樣子,全是被他們那皇帝給作的。脾氣陰晴難測十足是個暴君,聽說曾經有宮人替他掏耳朵,不小心弄疼了他,他馬上拿那金扒耳直接給人捅聾了!” 簾內的碗勺聲頓了頓,關瑤與紀雪湛面面相覷,皆是心有余悸地捂了捂耳朵。 簾外議論聲繼續(xù),有人接著這話說了句:“要沒有那位常太后啊,恐怕大虞早就被旁邊幾個胡邦給瓜分了?!?/br> “嗐,你們當那常太后又是什么好鳥?牝雞司晨沒安好心,把持著朝政恨不得所有好處都給她娘家人搬。臨昌伯府那位姑奶奶啊,八成就是被那常太后給害死的!” “老兄是說孟太子那位生母?”有驚訝的當即追問道:“這當中還有什么內情不成?” 先前說的人慢悠悠答道:“能有什么內情?不就是擋了她娘家人的路唄?論起來還是孟太子聽話,讓娶誰就娶誰,現(xiàn)在他們東宮太子妃,那不就是常太后的外甥女當著?” 聽到這處,關瑤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回轉江州時,裴和淵與孟澈升的那番對峙。 當然最主要想的,還是裴和淵。 那時他剛失憶,性情雖有變化但遠沒有現(xiàn)在的渾勁,瞧著越來越像吃錯藥的,嘴里盡說些沒頭沒腦的話,行徑也是古里古怪,甚至讓人有濃重的割裂感。 怔忡間,外頭又有人提及自己所知的傳言:“我怎么聽說那位大虞皇帝是死了正宮后,才這樣瘋的?我還道他對咱們臨昌伯府那位姑奶奶是真愛哩!” “呿!什么真愛?強娶豪奪的戲碼罷了。伯府那位姑奶奶本有婚約在身的,是大虞皇帝瞧中了非要把人擄走!” “我聽說她是被皇帝給氣死的?聽說大虞皇帝□□宮闈,當著皇后的面便扒宮女的裙子,把皇后氣得直接跑回咱們大琮來。她本來再也不愿回大虞的,但大虞那位皇帝直接寫了信,說是不把她送回去便發(fā)兵打咱們。當年咱們哪哪都不如大虞,受制于人家之下就只有聽從的份,老臨昌伯沒有辦法,只得親自護著他那胞妹回大虞了?!?/br> 皇室秘辛歷來至為人所津津樂道,談及本國的興許有些避諱,可論及鄰國的,自是怎么夸張怎么來了。至于這夸張后頭是否藏著真相,誰又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外間的天色壓低了些,新來投宿的以及下樓用膳的人也多了些,堂中越發(fā)熱鬧起來。而將才那番話頭兜兜轉轉,又到了孟澈升身上。 “那位孟太子倒是修養(yǎng)極好且能思善戰(zhàn)的,勝了挑釁的西釗不說,也震懾住了旁邊幾個胡族部落。” 提起這事,有人還找著幾分與有榮焉之感,傲然道:“那還用說?孟太子骨子里頭到底流著咱們大琮世家一半的血脈,豈能和他那爹一樣瘋魔?” 對側越來一只手,輕輕在關瑤跟前敲了幾下。 紀雪湛問關瑤:“表姐,你見過大虞那個太子么?” 關瑤收回神思,點點頭道:“見過?!?/br> “聽說他能掐會算,是個很了不得的俊才,大虞可能就靠他能翻身了?!毙±删龖n心忡忡道:“照這樣下去,大虞會不會有朝一日重新壓過咱們,再又跟從前似的出兵攻打咱們?” 昔日強國一朝被壓,四處受脅,換誰是那大虞君主,想來那氣也委吞不下。 紀雪湛還老成地嘆了口氣:“我聽爹爹說過,別說國與國之間了,就是商人有時在生意上被本不如自己的對家給壓了,也要記記惦惦地尋機會給對方使絆子,把地位找補回來。更莫論那大虞可是蠻族建國,皇室之人兇狠的血性是娘胎里頭帶出來的,那般悍性,怎會甘愿屈居于人下?” 關瑤:“你想得真遠?!?/br> 紀雪湛當即挺直腰桿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毕肓讼?,又問道:“表姐,你既接觸過那孟太子,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關瑤不好多說別的,略一思忖后,只低聲說了句:“有些濫情。” “……”紀雪湛無語半晌,咕噥了句:“誰管他濫不濫情啊……” 挾了塊水煎包入口,他癟著嘴又道:“其實那孟太子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勇,都是運氣吧?他要真的能掐會算,怎么春州的鼠疫那樣嚴重他也不去治一治?” 少年郎侈侈不休,這番話與其說是臆測,不如說是期望。 咽下口中吃食后,紀雪湛忽傾著身子問了句:“唉?岺老兄,你臉色怎么這樣難看?身子不適么?” 關瑤側目去看,見岺田低著眉睫,雖把情緒都壓在眼底讓人瞧不著,可她抿緊的雙唇咬實的腮側甚至繃直的身子,都不難讓人瞧出她似在死命忍耐著什么。 于這當口,一行人聽得外頭是在論起常太后,道是這位太后秉性蠻橫,攬權獨專不止還以權謀私云云。 見岺田都攥起了拳,紀雪湛不由問道:“你怎么這么激動?難不成你認識那常太后?” 本是一句打趣,岺田咬了咬唇,忽自齒間擠出句話道:“那姓常的太后,是個沒有人性的老妖婆。” --- 晚膳后,一行人各自回房歇息。 至于岺田為何對常太后恨之入骨,她既是不想細說,關瑤等人便也只能當作個鬧不懂的插敘,沒再好追問。 這客棧大是大,可人也多。二樓的客房早已開完,關瑤所住的客房在上面一層,走完階梯時,她已開始扶著腰小小發(fā)喘。 略微喘定后,關瑤待要抬腳繼續(xù)時,心頭驀地浮起一絲異樣,視線便不自覺地往對側廊下掠去。 回字型的長廊之中,恰見一位郎君手負于背,邁著雅步消失在轉廊。關瑤的目光掃到時,只見到飄拂在后頭的一塊黑色衣角。 第42章 搶怎么了? - “小姐, 怎么了?”喜彤輕聲問。 “沒事?!标P瑤收回目光,隨著回了客房。 一夜無恙,翌日幾人照常上路, 半途打尖夜晚住店。 當日用晚膳時, 關瑤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岑田:“小郎是哪里人?” 岑田放下筷箸,有些拘謹?shù)卮鹚脑挘骸靶〉氖菛|羅人。” 東羅,便是關瑤此行要去的地方, 亦是鄔老太君的母國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