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九津珀抱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直讓我殺了你們，只是為了讓你自己好受罷了，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br>
    停頓片刻，九津珀盯著他的眼睛，重音地道：“我不想殺了你們?！?/br>
    盡管他知道，也許比起死亡，清醒地活著對這些付喪神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作者有話要說：　　辦事回來的杰哥：我狗呢，那么大一只，白白軟軟的狗子呢！

    狗子：別擔(dān)心，馬上就……好好說話，不要拿項(xiàng)圈！

    第87章 89

    他們兩人沉默地對視片刻，三日月宗近低低笑了一聲：“自然不會勉強(qiáng)你?！?/br>
    “那就老實(shí)待著?！本沤蜱旰吡艘宦暎骸敖o你們治療要的靈力還不少呢?！?/br>
    “真不知道你到底……”三日月宗近微微搖頭。

    如果說他心軟，又不愿給他們一個痛快，可若說他狠心，在被背叛后，他仍然選擇回來救助他們。

    ——就算想讓他們留在本丸懺悔，只要凈化暗墮即可，何必再耗費(fèi)如此多的靈力為他們治療。

    “不知道就不要說?！本沤蜱旰哌筮蟆?/br>
    他知道自己腦子不聰明，別人說什么信什么，特別好騙，所以干脆不讓他說話。

    在刀劍中連軸轉(zhuǎn)，好歹是把一眾瀕死刀子給搶救回來，他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氣。

    付喪神們雖然聚在一起，但是幾乎無人開口，只能聽見九津珀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他覺得氣氛詭異，睜開一只眼：“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藥研跪坐在他面前：“九津君救我們這么多次，實(shí)在是無以為報(bào)?！?/br>
    九津珀被他這么鄭重的模樣驚了驚，下意識側(cè)身：“沒什么，反正救你們的靈力都是從那些暗墮能量中轉(zhuǎn)化來的?！?/br>
    “這不一樣?！彼幯袚u頭，他看向其他人，都是相似的表情。

    愧疚、羞慚，甚至無法面對。

    暗墮能量會影響付喪神的心智，但這并不是祈求原諒的理由，無論如何，那時的選擇都是為他們自身的利益去傷害九津珀，如果不是種種原因交織，他們可能已經(jīng)成功了。

    九津珀也敏銳地察覺到氛圍的凝重，他不愿意面對這種氣氛，隨口找了個話題：“你們的暗墮解除了，以后準(zhǔn)備怎么辦？時之政府那面呢？”

    “如果沒有意外，我們會在本丸中沉眠?！比赵伦诮溃骸皶r之政府那面如果了解到你的真實(shí)身份，大概會選擇停手，對他們來說，饕餮太難以掌控?！?/br>
    “我不是問這個。”九津珀擺手：“時之政府的人現(xiàn)在打不過我，我問的是你們的打算，真的要在本丸待到靈力耗盡？你們之前不是為了活下去，還讓狐之助去外面掠奪其他人的靈力嗎?！?/br>
    “以后不會了喲?！柄Q丸國永插話：“現(xiàn)在的我們也沒什么必須活下去的目的?！?/br>
    “……活下去不需要目的?！本沤蜱觐D了頓：“存活是每一個人的本能?！?/br>
    “珀說這么多，難道是希望我們繼續(xù)活著嗎？”鶴丸國永撐著下巴，燦金色的眸子閃動，調(diào)笑道。

    九津珀盯著他：“是，我希望你們繼續(xù)活著。”

    他說得很認(rèn)真，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行的，沒有靈力，再怎么樣都會沉睡?！毕ネ柘乱庾R道。

    和時之政府的人打起來時，他是除了九津珀以外最懵的，萬萬沒想到同伴們是抱著囚禁九津珀的念頭將人留下。

    他完全沒有察覺，髭切也從未透露口風(fēng)，等九津珀被傳送走，他大聲質(zhì)問，卻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而后本丸中爆發(fā)出了自審神者事件以來最大的爭吵，最后全員同意去千年前將九津珀帶回原本的時間點(diǎn)，而他們自己則與這座破碎的本丸一同沉淪。

    沒人想到九津珀會說出希望他們活著這種話。

    九津珀抿唇，提高音量：“我可以當(dāng)你們的審神者?！?/br>
    “珀是在說笑嗎？”鶴丸國永聲音僵硬。

    “我沒必要在這上面開玩笑?！本沤蜱甑纱笱劬Γ骸澳銈儾辉敢饨邮苄碌膶徤裾?，是因?yàn)闊o法信任他們，我不會做出那些事，所以你們可以嘗試來信任我?！?/br>
    大廣間里回蕩著他的聲音，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同程度的驚訝。

    “我們自然信任你?！比赵伦诮乳_口，他似乎也被九津珀的發(fā)言驚到，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茫然：“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怎么知道?！本沤蜱赅洁欤骸爸庇X嘛?！?/br>
    反正十年后他在房間中看到了時空回溯機(jī)，肯定是沒有放任這些付喪神與本丸一起沉眠。而且，盡管他們一直在重復(fù)愿意沉睡，但九津珀分明從他們的眼睛里看到了求救的信號。

    九津珀選擇伸出手。

    這是不停下墜的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簽訂契約時，九津珀抱著被他填充了靈力的狐之助，摸了把毛，嫌棄的皺眉：“一點(diǎn)都不滑。”

    狐之助垂淚：“我之后一定會好好保養(yǎng)的?！?/br>
    “再怎么保養(yǎng)都沒有我的毛軟?！本沤蜱牝湴聊槨?/br>
    “九津大人的毛發(fā)是最棒的。”狐之助在他懷里捧場：“沒有人能比得上?！?/br>
    “既然狐之助毛發(fā)不行，就別抱著了?！柄Q丸國永湊過來，瞥了一眼狐之助：“它在千年前風(fēng)吹日曬的，回來都沒洗澡，很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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