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本來還想說“聞起來又香”。但是她腦袋里嗶嗶響起的紅燈讓她適時住嘴，她偏頭，就看見了顧梓微妙地挑起的眉梢和帶著微冷笑意的唇角。

    歌手慌忙改口，“其實你也……呃……”

    “你這人真的是……”顧梓說，“欠教訓……”

    她故意用那種又低又帶著笑的語氣說話，便帶了一種姜歆嬈永遠也模仿不來的上位姿態(tài)和凌厲；

    聲音本身就有勁道，此刻從她額頂順著脊柱撫摸下來似的，讓她渾身戰(zhàn)栗著感到酥麻。

    讓姜歆嬈想起兩個人有心情玩的時候——這個看上去正經又冷淡、實際上蔫壞得很的人，會一次又一次把姜歆嬈吊到邊緣，又拒絕給予她達到頂峰的權利。

    顧梓就用這

    姜歆嬈心里冒粉紅泡泡：啊，她好會啊……

    顧梓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白了她一眼。

    歌手清清嗓子，“我覺得這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br>
    “商業(yè)模式啊、融資啊、創(chuàng)業(yè)之類的事情我都不懂……”

    她說，“可我知道音樂這個行業(yè)和大多數(shù)行業(yè)一樣，金字塔頂峰和塔底的人所能得到的資源相差太多了?！?/br>
    就拿國內舉例子。中國超過60%的原創(chuàng)音樂人，每月在音樂上的收入不足2000元；

    很多音樂人超過80%的作品，發(fā)布到不同的平臺從未被用戶聽到過。

    這些非頭部的創(chuàng)作者沒有公司、團隊、沒有天賦孵化器，再加上版權和付費機制的一系列問題，作品難免會被埋沒。

    姜歆嬈有時候會感慨自己的幸運。

    如果SSA的模式能夠行得通——well，人天生就是會和樂曲共鳴的社交動物。

    “對……”顧梓說，“趁著大家還在量蛋糕有多大，我們就要切了蛋糕?！?/br>
    她舉手往下劃，做了個切割的動作，“未來十到十五年，這可能是原創(chuàng)音樂產業(yè)的未來?！?/br>
    這時候姜歆嬈笑了聲，惹的身邊的女人疑惑地轉頭。

    “我想吃LadyM?！备枋致柭柤?，“晚一點回家沒事吧？”

    回到家，姜歆嬈開開心心叼著叉子去開蛋糕的包裝盒。

    顧梓在沙發(fā)上坐下，打開郵件收件箱。歌手湊過來硬要喂她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就被塞了滿嘴奶油。

    也就姜歆嬈喜歡這種齁甜齁甜的東西。顧梓按了按額角，起身去倒水，想漱掉嘴里甜膩的奶油味道。

    姜歆嬈今天反常地沒有黏在她身邊。這人兩只手繞過盤子，抱著手機咔噠咔噠地在打字。蛋糕的尖角給了顧梓，剩下的部分還一口未動。

    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吃完了。顧梓詫異地想。

    想歸想，她也管不著歌手在和誰聊天聊得這么開心。

    倒是姜歆嬈見她過來，按掉手機，說：“我在和程璐頤聊天呢?！?/br>
    顧梓點點頭，端著馬克杯走開了。

    姜歆嬈扣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一下一下地閃，全是消息提示。

    歌手看她走遠了，才把微

    【什么意思！】

    【哇姜歆嬈你好會算計啊?！?/br>
    【我知道了，我會在她生日之前回來的?！?/br>
    【還有誰？我想想啊，我列個表給你吧】

    【哎呀放心啦，老母親誰不認得呀，你就準備你的吧，要好好給人家一個驚喜才可以，聽見沒有？】

    【喂，老姜？人呢？】

    姜歆嬈抬眼去看顧梓。她剛洗漱過了，換了居家服，纖直柔白的腿盤起來，和電腦的金屬質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見她看過去，顧梓抬頭，沖她笑了笑。

    歌手這才回答程璐頤，【在呢，你放心，我聽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這句話是騰訊音樂娛樂集團 CEO彭迦信說的，2017年的數(shù)據。

    第144章 “High Hopes”

    【They say it」s all been do they haven」t seen the best of me；

    So I got one more run and it」s gonna be a sight to see?！?/br>
    “人們都以為事情到此落幕，但最棒的我還沒有登場。

    所以讓我再試一次，這肯定會是場精彩絕倫的壓軸好戲。”

    ——Panic! At The Disco -「High Hopes」（Pre-Chorus）

    接著生活回到正軌。

    姜歆嬈繼續(xù)同Joris和David完成之前擱置到一半的歌曲——這回歌手的狀態(tài)不能再好了。

    David關掉攝像機的時候頗為揶揄地笑了聲，“今天很不錯?！?/br>
    Joris贊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br>
    詞作人并不知道前幾天歌手和顧梓之間的事情， 更不知道她們已經結婚了。

    他只客觀地感受到了姜歆嬈今天充滿熱情和創(chuàng)作欲望的絕佳狀態(tài)。

    歌手聞言從錄音室里間走出來，有些兒困窘地撓了撓后腦。

    直到現(xiàn)在， 姜歆嬈想起自己因為感情問題耽擱了這么多人的日程和工作進度， 都覺得有些愧疚。

    “夸你呢！”David看她這樣，猛拍她后背，“好啦，以前又不是沒卡過?！?/br>
    “總歸現(xiàn)在都完成了，之后就交給音響工程。”

    姜歆嬈把吉他放進樂器包里， 拉好拉鏈，又整理好隨身攜帶的資料和文件。

    做完這些她轉身過來， 朝兩個人頷首，“麻煩你們了；Joris，這幾天合作非常愉快，我們之后再聯(lián)系?！?/br>
    Joris沖她笑了笑， 從網上會議室離線。David松了口氣，“你要去接Ceci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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