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想起姜歆嬈因為網(wǎng)上的負面輿論崩潰、自己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她的那一次，眉頭越蹙越緊。

    媒體上也沒說出什么事啊？還是瑜星內(nèi)部出問題了？暨苒現(xiàn)在也不在瑜星了，她要另外找人打聽。

    顧梓找到夏槐的微信，給小助理打了個語音通話。

    國內(nèi)是下午，夏槐的聲音卻迷迷糊糊的，大概是在午休，“喂？顧梓姐？”

    顧梓耐著性子，放柔語調(diào)道：“小夏嗎？”

    “嗯……您找我？”

    還能睡得這么安適，大概歌手也沒什么事？

    還是出了什么事，姜歆嬈又瞞著她？

    “對……”顧梓說，“你知道姜歆嬈在哪么？我聯(lián)系不上她?！?/br>
    她話說得急，連名帶姓地叫歌手。

    “您不知道嗎？Dav……”小助理話說一半，突然住了口。

    David？

    顧梓喉嚨里帶著疑惑「嗯」了聲。

    “她可能去錄制了，比較忙……”夏槐改口道，“您放心，她沒出什么事?！?/br>
    上次她沖顧梓急，被姜歆嬈罵了一頓之后，小助理說話都畢恭畢敬的，“您再給她發(fā)個信息，應(yīng)該這個點她已經(jīng)錄完歌了?！?/br>
    顧梓將信將疑地掛掉通話。

    不過她還沒再催姜歆嬈，那邊已經(jīng)回復(fù)她，【我看到了?！?/br>
    【抱歉，半天沒回你?！?/br>
    顧梓揉揉眉心，松口氣，皺眉回她，【你啊，人跑到哪里去了】

    【在家呢，有個線上的rec session，David和另外一個制作人在，忙到?jīng)]看手機，我這才剛吃午飯呢?！?/br>
    「我錯了我錯了?！菇瓢l(fā)了個自己打自己臉的表情，又發(fā)了個么么噠，【讓你擔(dān)心我?！?/br>
    「沒事?！诡欒鲗懀灸切邪?，你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顧梓和暨苒去SSA聽周會。她倆并沒有參與，只會后留下來和Andy說了幾句話，顧梓又帶著暨苒在SSA的平層總部里撇開同Andy和她的交談，顧梓今天異常的沉默。

    更多時候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神到處亂飄，手也總不耐地抱臂，指尖按在臂彎，攥著西裝外套的衣料。

    毫不夸張地說，暨苒認識顧梓那么多年，也沒見過以前的小顧總這番模樣幾次。

    兩個人在SSA的休息區(qū)坐下來喝口水的間隙，暨苒開口問她，“您還好么？”

    她又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只是她自己和顧梓都沒注意到。

    “怎么？”顧梓移開面前的紙質(zhì)咖啡杯，反問。

    “恕我直言……”暨苒說，“您今天總在走神?！?/br>
    顧梓一怔。她沒想到暨苒會意識到這點，半晌才按著眉心垂下眼睫去，盯著黑色咖啡液面嘆了口氣，“沒事，這幾天總在忙這邊的事，累了而已?！?/br>
    她的確看上去乏累又萎靡的樣子。

    暨苒想勸她多休息。她正琢磨著怎么把話說出口，顧梓拿了她面前的奶罐，往杯子里加奶。

    到快溢出來才停下。

    暨苒：“額……”

    她的思緒因為顧梓的動作咔噠一聲卡住了。

    暨助理重新開始思考的時候，她又看到顧梓挪過桌邊的袋裝黃砂糖，一次性撕開三包倒進去，動作自然又流暢。

    暨苒：“額……”

    她說：“您這幾天要不要休息一下？”

    顧梓猛然停住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半晌她挑眉，覷著眼前的咖啡，將它推到暨苒面前，“你喝嗎？”

    暨苒搖頭，“太甜了……”

    顧梓癟嘴……

    暨苒發(fā)誓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顧梓做這個表情。一點點委屈、無奈和煩躁，像是在和手里的咖啡賭氣。

    然后她把那杯咖啡移回自己面前。

    暨苒說：“您再去買一杯就好了，那邊有水槽……”

    話還沒說完，顧梓端起紙杯，面色如常地喝了幾口。

    末了她說：“沒關(guān)系，別浪費?！?/br>
    她把話題引開，開始和暨苒說關(guān)于SSA的事情——

    暨助理只是先過來看看，明天又要回平城，顧梓便抓緊時間同她交流清楚。

    晚上兩個人一起用晚飯，顧梓把她送回酒店。

    暨苒一路上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兩個人臨近告別前，她終于說：“我說真的，您休息幾天吧?！?/br>
    這兩天顧

    但她知道顧梓是多拼命又專注努力、有目標(biāo)便一心沖到頭的人——

    也知道她無論做什么事情，久了都必須給自己一個放松充電的時間。

    顧梓之前做完一個項目也會放個短假。按今天她們和Andy的交流結(jié)果來看，SSA的事情也算是到一個里程碑了。

    “我聽到你之前說的了……”顧梓輕聲說，“你放心，我有分寸?！?/br>
    “那就好……”暨苒下車，扶著車門道，“之后再聯(lián)系?！?/br>
    “要不要我明天送你去機場？”

    “不用，這點事不麻煩你……”暨苒關(guān)上車門，“路上小心，好好休息?！?/br>
    顧梓依舊沒有馬上走。她停下車，做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事情——打開手機、看姜歆嬈給她的信息。

    中午她問顧梓吃了什么，顧梓說SSA公司食堂的午餐。

    她扶著方向盤，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剛打出字來，又刪掉，干脆地按滅了手機。

    顧梓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家附近的幾個酒吧開始排隊，年輕人勾肩搭背地走著，樂聲嘈雜，不是周末也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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