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柔手指按在他唇上，無聲阻止男人繼續(xù)講下去。她從鄒明睿懷里起身鄒明睿低低嘆了口氣。

    姜歆嬈是個很遵守承諾的人。所謂的「我去洗-下澡，過后再聊」，結(jié)果人就消失了之類的情況，基本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

    視頻接通的時候，顧梓正在打字。她的手機平放在桌面上，姜歆嬈只能看見她半張臉和下頜的線條，聽見噼里啪啦地打鍵盤聲。

    “Hi?！鳖欒髦徽f。

    “Hi?！苯破X袋，傾斜手機試圖看到更多，然后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實在有點蠢，“你還在忙嗎？”

    “對，明天早上有個對接會?！?/br>
    姜歆嬈「哦」了-聲。

    小顧總認真工作了好-會兒才發(fā)現(xiàn)視頻對面的人陷入了沉默。

    她詫異地拾起手機，那側(cè)的姜歆嬈就趴在桌子上，腦袋壓著手臂，百無聊賴地在看桌面上的樂譜。

    “怎么不說話了？”顧梓問。

    “你不是在忙呢么……”姜歆嬈沒意識到顧梓已經(jīng)拿起手機看過來了，還在全神貫注地給作品做增添刪改，話也因此顯得心不在焉，嘟嘟囔囔地，“我才不要……吵到你。”

    顧梓挑眉，“你已經(jīng)吵到啦，那你要掛斷么？”

    姜歆嬈有點慌張地抬頭，匆忙道：“那不要！”

    然后她發(fā)現(xiàn)顧梓正注視著她。姜歆嬈抬手，懊惱地捂住發(fā)燙的耳朵，“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看不到小顧總，心里有點兒變扭。

    顧梓看著她，姜歆嬈縮縮肩膀，聽她朗聲笑起來，“我知道，我知道。”

    她也就是逗逗姜歆嬈。顧梓拿著手機起身，去了臥室，“我不做了……”

    “不是急事么？”姜歆嬈問。

    “有更急的事?！鳖欒髡f。

    “那你先去忙——”

    浴室里的水聲響起來。顧梓把手機靠鏡子立著，讓姜歆嬈能看見她的臉。她鞠了捧水在臉上，接著卸妝、做護膚。

    聽見姜歆嬈誠懇的話，顧梓挑眉，“我正在忙著呢?！?/br>
    “什么叫……啊。”

    姜歆嬈不出聲了。

    顧梓忍俊不禁地繼續(xù)去逗她，“工作又不會說話，有什么姜歆嬈把手機轉(zhuǎn)開，拒絕和她對視。

    顧梓擦干凈臉，她卻又把手機轉(zhuǎn)回來了。這人把半張臉都埋進了自己臂彎里，說話聲音都悶悶地，“那你其他事情不忙的話，把這件事標個優(yōu)先級也可以的?！?/br>
    “只標優(yōu)先怎么夠……”顧梓說，“要插個小紅旗，再添-個金色小星星才好。”

    “也不是不可以。”

    姜歆嬈把臉全都埋進手臂內(nèi)側(cè)了。

    她這張老臉不要臉皮的么，人家開你玩笑，怎么就答應了？

    啊！姜歆嬈！

    姜老師腦海里的-千萬個小人兒變成了-千萬只土撥鼠，此時正在同時尖叫。

    “是我不好……”顧梓說，“我會改的，要專心和你講話，我記住了。”

    她這會兒靠在床頭了，抱了個抱枕，眉眼彎彎地看過來，透過手機鏡頭都能感覺到溫柔肆意地流淌。

    燈光襯得她皮膚帶了暖色，本來就精致的線條更加柔美。

    收到道歉的姜歆嬈又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她突然覺得顧梓有點兒太認真了。

    不是說不認真好，但是這種事情，-般知道對方很忙的話，-點點分心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吧？

    “沒關(guān)系，你可以在腦子里多任務管理——”姜歆嬈說。

    “不是我能同時處理多少件事的問題……”顧梓正色道，“你不喜歡的話，要告訴我。”

    “能做好的事情，為什么不做好？”

    做好什么，和她聊天么？怎么搞得和任務似的……

    姜歆嬈怔了怔。半晌她反應過來，沒出息地又-次紅了耳朵，“好，我知道了?！?/br>
    “那，你要睡了么？”

    “嗯，你也睡吧，等我到這么遲?！鳖欒髡f，“晚安……”

    兩個人互道晚安之后，姜歆嬈走到客廳。Frank正趴在沙發(fā)上，見她過來，尾巴在身后懶懶地掃了掃。

    姜歆嬈跳到沙發(fā)上，左右滾了滾，抱著Frank嗚了聲。

    Frank嫌棄地拱起腰背，蹦下沙發(fā)。姜歆嬈躺倒在沙發(fā)上，放松了身體。

    總裁們都好……高要求啊。

    顧梓原來打算按掉手機就去睡了。但是通話結(jié)束之后，微信自動彈回了聊天界面。

    她看著姜歆嬈的名字，又盯著這人的頭像看了-會兒怪幼稚的。

    顧梓心想。她無意識地咬著食指指節(jié)笑起來，往下躺，偎進被窩里。

    第二天有VP辦公室內(nèi)部的例行交接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詹程直到會議開了-大半，才姍姍來遲。

    例行會議的職能-般就只是橫向?qū)R項目進度和公線進度，確保內(nèi)部工作進度而已。

    但是畢竟是顧梓參與的會議，照理來說，詹程不來，也應該先和顧梓交代-下。

    不過從小顧總的臉色來看，他顯然什么都沒說。

    除了需要發(fā)言匯報的人，臺下剩下的人全都無法抑制地在猜測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VP辦公室內(nèi)的兩派分化日漸明顯，這些人也閑不下來——不少人在猜詹程是不是準備和顧梓撕破臉了。

    李忻然的手機嗡了下。她把手機隱在桌面下，悄悄打開工作群組，是她們小姐妹幾個的八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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