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女生的聲音讓他萎了，他匆匆忙忙穿上褲子，把費玉華拉到自己面前。

    趙星星走進來，看到往上拉褲子的費玉華，她把人扯到身后，挑一下眉，朝男班主任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男班主任認出這位問題學生，反倒鎮(zhèn)定下來，以前他不是沒有被學生匿名舉報過猥褻，大多時候被校方壓下來息事寧人，畢竟連校長都喜歡這些女生的滋味，偶爾還會帶學生出去開房，所以他又怕什么。

    “這么晚還不回去？”他人模狗樣地教訓趙星星：“你看看你穿的像什么樣子？班主任也不管管。”

    “砰——”他的說話聲應聲而止，趙星星抄起桌上的保溫杯掄到他腦門上，男班主任腦袋出血，整個人暈過去，費玉華尖叫了一聲。

    趙星星攥緊拳頭，眼睛通紅，額角青筋暴起，她對著那張看著像個人的臉，一拳一拳地砸上去，沉默著，兇悍著，直到手上都是鮮血，直到整張臉面目全非。

    她再一次舉起保溫杯，整只手臂都在顫抖，費玉華死死抱住她，哭著求她：“別打了，別打了，他要死了，要死了?！?/br>
    趙星星臉色陰鷙，她深呼吸，將保溫杯重重一摔，“哐當”，里面的水濺了出來，她又連抽男班主任好幾個耳光，這才緩過勁，她轉(zhuǎn)身看著一臉驚恐的女生，繞過她大邁步走出去。

    費玉華拉起書包，跟了上去。

    洗手間里，水流嘩嘩嘩地流出來，趙星星反復洗手，眉間的戾氣化不開。

    費玉華站在她身后，嘴唇發(fā)紫。

    “cao!”突然，趙星星一拳砸向眼前的鏡子，鏡面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狀的裂紋，她的手開始滴血。

    費玉華往后縮了縮，像只等待被人剝皮的兔子，被籠在一片黑暗里。

    趙星星又生氣地拍了幾下水池里的水，她回頭，臭著臉說：“我送你回家?！?/br>
    費玉華的目光從她受傷的手轉(zhuǎn)移到她陰郁的臉上，她輕輕地說：“我叫費玉華，高三一班的轉(zhuǎn)校生?！?/br>
    這是那天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一身狼狽的少年對上她的眼睛，露出些許無措的神情，好半天，才眼神飄忽，不自在地開口：“高三九班趙星星，夜里抬頭看得到的星星?！?/br>
    好中二的自我介紹，費玉華鄭重地點下頭：“謝謝你，趙星星?！?/br>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趙星星勾著她的脖子，故作輕松地說：“嘿，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她沒有問為什么那么晚趙星星還沒回家。

    她也沒有問為什么費玉華會在辦公室里。

    不該問，便不問。

    “不要了，好痛?！迸说那箴埪晱睦锩?zhèn)鞒鲎呃取?/br>
    男人抓緊女人的頭發(fā)：“你是我老婆，老子想cao你就cao你，裝你媽?！?/br>
    “你這是強jian!”女人又哭又打。

    “你媽的，那你去告啊，看誰管你?！蹦腥似∨说牟弊樱壑橥怀觯骸霸俸袄献泳团滥?”

    費玉華站在門口，拿著鑰匙，頹著肩，表情灰敗，她聽了幾分鐘后，抬頭對站在旁邊的趙星星抱歉地笑了一下。

    趙星星被這個笑刺痛，她壓著聲問：“這種事，很經(jīng)常？”

    “嗯?！辟M玉華多解釋了一句：“等聲音停了我再進去?！?/br>
    不回去也沒關(guān)系，她蹲在家門口過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趙星星拉住她，在她變色的表情中，語氣超兇地說：“別回去了，跟我走?！?/br>
    費玉華沒有掙扎，被她半扯半拉帶出這個令人恥辱的地方。

    3擁抱

    趙星星住的地方很簡陋，一眼看得到全部的布置，也沒有其他人。

    她把堆在地板上好幾天的泡面桶掃到一邊，清出一條道讓費玉華進去。

    “坐?！彼屓俗谄茽€的二手沙發(fā)上，洗了杯子給費玉華倒了杯熱水。

    “你要吃點什么?！彼鲆粡埌首?，坐在費玉華對面。

    費玉華捧著熱水，說：“都可以。”

    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在學校吃飯花的都是周末派傳單賺的錢，趙星星肯收留她已經(jīng)很好了。

    “那我出去買，你去洗個澡?！壁w星星指了指洗手間，忽然她想到什么，臉色爆紅，“那個，你可以先穿我的校服，內(nèi)衣褲就、就可能沒有了，洗干后拿吹風機吹干再、再穿吧，吹風機和衣服都在柜子里?！?/br>
    費玉華垂著頭，發(fā)出鼻音：“嗯?！彼亩t了。

    趙星星特意在外面待了大半個小時，才提著外賣盒回來。

    費玉華已經(jīng)洗完澡了，散著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來吃飯吧。”趙星星今天難得大出血，給這位客人買了rou吃。

    她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督促費玉華多吃點，吃完晚飯，費玉華收拾垃圾，她去洗澡。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星星讓費玉華睡自己的那張單人床，她睡沙發(fā)上去。

    夜里很涼，她數(shù)著羊，折騰了好久都沒有入睡，忽然，她聽到女孩壓抑的哭聲從床上傳來，隱隱約約，悲痛難明。

    她忍耐片刻，赤腳走過去，不安地問：“你還好嗎?！?/br>
    費玉華抱膝坐在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她慢慢收住抽泣聲，哽咽著：“對不起?！?/br>
    趙星星沒由來地升起怒意，對不起什么啊!她做錯了什么要說對不起？她爬上床，把人緊緊圈進懷里，兇巴巴地說：“不許說對不起!你又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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