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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有些煩躁,考慮了半天要怎么回莫里亞蒂教授的信,但還是想不出任何不被懷疑的拒絕理由,于是索性把信丟進灶臺,燒了個干凈。 就當做沒收到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信那就不回! 反正郵差也不怎么靠譜,弄丟信件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 我相信莫里亞蒂對迪奧產(chǎn)生興趣也是看了報紙上的描述心血來潮,一個十二歲的數(shù)學天才,而天才的大腦一般與正常人不同,他可能是打算培養(yǎng)一個犯罪者。 但沒得到回復的話,會因為不確定究竟是沒收到信件還是延遲的原因,短時間內(nèi)也不至于再寄一封信過來。我得趁這個機會繼續(xù)給迪奧找老師,這樣就算莫里亞蒂如果之后還能想起這件事,再寫信來詢問的話,我也可以回答已經(jīng)給迪奧找到老師了。 早知道就不留真實地址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想到這樣一件小事竟然還會有這種風險…… 就是數(shù)學系的教授似乎有點難找。 這幾天以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報紙上刊登的廣告,竟然只收到了莫里亞蒂一個人的回信。 主要我還是沒什么人脈,一般這種大學教授級的人只有貴族們才會認識,但目前的我進不了那個圈子,自從通靈宴會讓勞倫斯公爵夫人丟臉后,她就再也沒有邀請過我參加他們的聚會。戴維·布朗應該認識不少大學的校長,但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去找他們,這兩年亞莉莎把布朗看管的很嚴,他沒有再給我寫信或者單獨來找過我了。只是按照亞莉莎的性格而言,她聽說我的繼子這么優(yōu)秀的話,絕對會嫉妒瘋了。她會以為我想靠這個繼子翻身重新進入貴族家屬的行列,因此不使絆子拖后腿就不錯了,還指望她介紹教授,省省吧。 不過我又有了一個思路。 也許我可以去問問我的主編豪斯,他們作為出版社,偶爾也會接觸到學術圈的教授們,也許他能給我介紹幾個愿意帶迪奧的數(shù)學家。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我去了一趟出版社。 豪斯主編很爽快,表示他認識兩個在他們出版社發(fā)表過論文的數(shù)學系教授,確認了對方的名字不是莫里亞蒂后,我表達了想要和對方取的聯(lián)絡的想法,然而豪斯卻給我提了個條件。 “噢親愛的珍妮,我也不是想要催你,但你真的得寫新作故事了。之前我們每周都會收到好幾封讀者來信詢問你什么時候能發(fā)表新作,如今這幾個月以來,你的支持者的信件已經(jīng)少了很多,每周最多一封。如果你再不努力一些的話,就會被讀者們遺忘了。最重要的是目前市場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個模仿你的作者,你已經(jīng)不是不可取代的了,最后帶來的不良影響就是你的稿費也會因此下降,你應該趁機推出新作,穩(wěn)固自己在這個流派的地位。” “什么?我都有模仿者了嗎?” 我本來想找借口說自己沒有靈感,打算繼續(xù)外出取材一陣,迪奧能不能找到導師其實并不是特別重要,但一聽到自己出現(xiàn)了模仿者,甚至有可能要稿費下調(diào)的時候,我頓時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模仿者是怎么回事?!怎么19世紀都有人跟風嗎? 因為我也是綜合了現(xiàn)代流行的元素寫的毫無創(chuàng)意的套路故事,我也不回去指責別人模仿我,但最重要的還是稿費,好不容易提升到原來的三倍,再跌下來的話我會心態(tài)大崩,不能忍受的! “是啊,一位叫做瑪麗安的女士,和你寫的是同類作品,最近炙手可熱,還有兩位男作家霍爾特、??怂梗麄冃岬搅松虣C,把筆名改成了“貝倫”、“潘妮”,也開始寫這類女性向文學了?!?/br> “…………” 這倒是沒想到。 我可是清楚地記得霍爾特和??怂惯@兩個賤男,當初在報紙上抨擊我寫的低俗文學就數(shù)他們最起勁,三天兩頭就看到他們發(fā)表文章罵我,并要求禁止我繼續(xù)出版作品。沒想到為了錢,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屈服于市場…… 賤不賤吶……果然從古至今這些男人都是一副德行,為了利益連臉都不要了呢! 我想說點什么刻薄的話罵他們,但想想還是算了,目前看來不能再拖稿了,還是趕緊寫點新書,再賺點稿費吧。一本暢銷書能夠讓我賺500-800英鎊之間,而一年150英鎊足夠讓我一個人生活體面,等我再寫幾本書,然后存進銀行買點理財。到時候搬去美國之前,把這套房子給賣了,房價肯定會升值,就不用擔心將來的生活了…… 想想這些好事,以及未來還沒出現(xiàn)的小狼狗,就完全不生氣了呢。 于是答應了豪斯主編后,我趕緊回家開始構(gòu)思起了下一本書的新故事。 雖然依然毫無靈感,我還是強迫自己硬擠著開始寫了起來,就像芙婭這個作者每天碼字一樣,不知道究竟在寫什么幾把東西。 卡文……卡文真是更新的大敵! …… 與此同時,休頓公學。 迪奧從圖書館里學習結(jié)束,回到宿舍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鎖在柜子里的行李被人動過了,錢包被人翻了出來。 他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去檢查錢包里有沒有少什么東西,然而發(fā)現(xiàn)錢一分沒少,唯獨那個女人的照片不見了。 迪奧心里一沉,他面無表情地收起了錢包,耐心地坐在床上開始等待,直到他的室友們洗完澡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