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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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來電,他抱歉地笑了笑,走到一邊接聽。 “剛收到消息,祥駱酒店陰氣指數(shù)異常?!甭櫻裕骸叭ツ抢锏母呒軜虺隽遂`車漂移事件,從其他地方走需要繞路,你要是不忙,先去看看。” 羅盤七住處和這里離得不算遠,只需要一輛摩托車,二十分鐘內(nèi)就能趕到。 “是鬼嬌娘?!?/br> 原本他下一句就要開口提到煞,然而女主人那邊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朝這邊望過來。 羅盤七咽下了未說出口的話。 “你在現(xiàn)場?” 羅盤七:“林云起喊我來做職業(yè)伴郎,哈哈哈……”他干笑幾聲:“沒想到就是這么巧,給趕上冥婚了?!?/br> 隔著電話,聶言都能聽出他內(nèi)心的崩潰。 “情況如何?”聶言公式公辦問。 “穩(wěn)定!”羅盤七描述:“新娘和白辭對林云起有意思,新郎瘋狂癡戀白辭,林云起一直關(guān)注新郎,似乎想要挽救他的生命,新郎和新娘間彼此還有愛?!?/br> 綜合下來,很穩(wěn)定! “你先……”滋啦滋啦的聲音蓋過了聶言的聲音,羅盤七皺了皺眉,把手機往高舉了些,眼睜睜看著信號一格格降下去,最后徹底化為兩個紅色小叉。 樂團中間位置的人突然站起來,用力敲響手中的鑼,隨后前排涂著花臉蛋的幾人歡歡喜喜吹奏起嗩吶。 嗩吶的感染力很強,場上的氣氛瞬間熱鬧起來。 一男一女走在前側(cè),女童靜悄悄踩在地毯上撒紅紙。 今日無司儀,一位臉上涂著很重脂粉,穿長馬褂的男人代為主持,念著奇怪的祝詞。 “生同衾,死同xue,今日禮成,夫妻雙還家——” 腔調(diào)拉得老長,男人先問新娘:“可愿讓新郎歸家?” 新娘喉頭一動。 林云起的靈魂實在太過誘人,鬼嬌娘迷戀那種類似橙子般的香甜氣息。如果能把他做成古尸,禁錮靈魂,就能永遠留存這種味道。 “我……”鬼嬌娘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天哥在家人面前自殘的畫面,終究心軟了:“我愿意。” 男人又問新郎:“可愿與新娘歸家?” “我……”愿意兩個字說出口前,新郎對白辭的愛意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這一剎那戰(zhàn)勝了理智,他猛地沖到白辭面前:“我愛的是你!跟我走吧!” 臺下賓客,確切說是男方這邊的來賓一片嘩然。 新郎的父母氣得捂心臟,雖然他們一向討厭讓兒子拋妻棄子的狐貍精,但這會兒很是慚愧。 然而—— 鬼嬌娘一把扯掉面紗,望見男人眼中的癡迷,柳眉倒豎:“賤人!我為了你,甚至忍住不去要他?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涂著紅指甲的手指赫然指著林云起。 林云起:“……” 鬼嬌娘發(fā)怒,三位‘伴娘’擰斷了懷里公雞的腦袋,鮮血濺濕了禮服,有來賓嚇得尖叫起來,慌不擇路想要離開。 然而無論多用力,大門紋絲不動。 羅盤七搖了搖頭,鬼嬌娘最麻煩的地方在于她的紙活極好,且擅長利用這點制造虛幻的景象。 理智點的人開始撥打求救電話,無奈信號也斷了。 酒店內(nèi)一片混亂,外面行人好像聽到了尖叫聲,抬頭朝上方看去,隨后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不受控制地主動走進酒店。 每個片區(qū)都有特殊小組的巡邏人,他們通常體質(zhì)特殊,實力一般。 情況上報之后,聶言讓巡邏人封鎖酒店外圍,找個理由盡快疏散附近群眾。 他甚至特意交待巡邏人不要貿(mào)然闖入酒店,以他們的實力,很有可能是去送人頭。 …… 林云起不在家,女鬼自由自在看著電視,不時心虛地飄到窗邊看一眼,確保人沒有回來。 “今天上午十一點左右,祥駱酒店一婚禮現(xiàn)場有歹徒闖入,據(jù)說歹徒背有自制彈藥,目前警方……” 女鬼喜歡看談情說愛的片子,對新聞沒興趣,正準備換臺,聽到媒體報道是婚宴出事,她又停住了。 酒店周圍不讓媒體靠近,畫面是從很遠的地方拍到,只能看到建筑的一角。 媒體的速度永遠快得驚奇。 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很快就有記者去醫(yī)院采訪,原本要當伴郎的人如今正住在那里。 “我算是因禍得福,婚前突發(fā)心絞痛沒去成,我的好兄弟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伴郎?!迸磬溃骸昂檬煜さ囊粡埬槨!?/br> 她抱著腦袋痛苦地蹲下身,腦海里走馬觀花閃過了很多,女鬼看不清故事里的面容,但自己好像也曾穿著婚紗,接受眾人的祝福。 某一個片段里,伴郎高聲烘托著氣氛:“美麗的黃月滿女士。從大學到穿婚紗,和我們老許真是天賜良緣?!?/br> 無視針扎似的痛苦,女鬼不顧一切地去接近那張面容。 看清了! 沒錯,自己結(jié)過婚,這個人曾是那天的伴郎。 女鬼直覺不是巧合。 媒體公布了酒店的具體地址,囑咐目前車輛盡量繞行。女鬼找準方向,飄了過去。 …… 酒店。 面目猙獰的鬼嬌娘恨不得沖上去咬斷新郎的血管,女方請來的男賓客,從桌子底下抽出長刀,正不善地向臺上走去。 有賓客痛哭流涕,質(zhì)問著新郎父母,是不是娶了黑幫的女兒? 娶就娶了,為什么非要在婚禮上出軌,這不是害人嗎? 新郎顫抖地退后,慘兮兮躲在白辭身后:“救,救我?!?/br> 林云起‘嚯’了一聲:“剛不還在說愛他?” 用來擋刀的真愛? 八個提刀男賓客,磨刀霍霍向白辭,林云起:“不要沖動,有警察參加婚禮,你們這是襲警,是重罪!” 然后問羅盤七:“你有配槍嗎?” 羅盤七:“……” 他有配符。 林云起嘆氣:“看來你沒有?!边@一聲嘆息尚未散開,他目光一凜:“那我行我上吧。” 鬼嬌娘最恨負心漢,也離他們最近,拔下頭上金釵猛地刺過來。金釵遇血便會瞬間變長變尖,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將白辭和負心漢一起被刺破心臟,串成一串的畫面。 現(xiàn)實是林云起先一步擋在白辭身前,用手肘去擊打鬼嬌娘的手腕。 金釵被打飛在半空中。 鬼嬌娘和林云起同時一驚。 林云起感覺打空了,觸碰到的是空氣,鬼嬌娘震驚于自己居然差點被林云起傷到。 “你是誰?”她警惕地盯著林云起。 白辭站在林云起身后,給出一個成熟的建議:“別搭理,她想日后出獄后來報復你?!?/br> 林云起深以為然。 鬼嬌娘的身上正冒著旁人無法看見的黑氣,她看林云起的目光愛恨交織:“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他打我?” 無法抑制的怒氣像是火花一樣點燃,她泣血地控訴著林云起和新郎:“你們兩個,為了同一個人背叛我!” 林云起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肯定自己的眼光,學好心理學,市場前景足夠廣闊。 小男孩想要撕扯下鬼新娘的面皮,被女主人溫柔地拉住:“萬一嚇到老師,就不好了?!?/br> “那我該怎么辦?” “像小孩子打架一樣。” 小男孩明白過來,他彈跳力驚人,抱住鬼嬌娘,像是靈巧的猴子一路竄到對方肩頭。手指絞著鬼嬌娘的長發(fā),迫使她低頭。 小男孩力氣奇大,新娘的臉竟是被抓花了。 林云起看得心驚,這孩子打起架來完全有種不要命的氣勢。 身高差距放在那里,盡管受傷的是鬼新娘,但小男孩總顯出一股子弱勢。 林云起趕忙去拉架。 眼看過長的假指甲朝男孩耳朵叉過去,林云起激動下叫道:“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 鬼嬌娘:“……” 最忙的當屬羅盤七,暫時打飛了幾個提刀男賓客后,他先是朝鬼嬌娘那邊跑了兩步,又覺得該看住女主人,煞的潛在威脅不比鬼低。 混亂中,賓客大喊大叫,一個勁朝門口沖,好幾次險些發(fā)生踩踏事件,羅盤七忍不住開始維持起秩序。 扶起一名摔倒的老人,羅盤七看了眼臺子,那里依舊正打得不可開交。 “該死。”他絕望地自嘲說:“我這該死的假期。” 口袋里的手機再次迎來震動,羅盤七眼前一亮,連忙接通。 信號很微弱。 聶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了進來,直接說重點:“我已經(jīng)到了,救援肯定以下方的工作人員為先?!?/br> 樓下是鬼嬌娘的薄弱領(lǐng)域,他們要先把這部分人清走。防止和樓上的鬼嬌娘交手時,原本該性命無虞的,也陷入危險的境地。 “你再堅持三分鐘。” 自己人到了門口,羅盤七瞬間斗志昂揚:“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br> 酒店外,通話期間,一只女鬼從聶言身邊飄過,幽幽道:“我討往日債,你不阻我,我便不傷及無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