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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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這位自稱道人的奇葩,在天海市有四五個常住點。林云起耐著性子依次找過去,還剩最后兩個點,他先去了臨近的旅館,又撲了個空。 如今只剩下建在山里的度假屋,他認(rèn)命地開著小皮卡前往。 “裝神弄鬼的活計果然賺錢。” 望著比城市別墅建得還講究的三層小洋樓,林云起感慨一句。 這一趟來,賣冊子成了其次。趙道人和金住在同一間病房多天,可以順便了解一下,金日常有沒有得罪人。說句不好聽的,那兩人關(guān)系一看便不好,趙道人不是沒嫌疑。 白辭幫忙停車,林云起先下去按門鈴。 持續(xù)了三分鐘也沒看到人出來。 “沒人?!?/br> 林云起沖往這邊走得白辭搖頭,示意可以離開了。里面突然傳來犬吠,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大風(fēng),黑色大鐵門被吹開一條縫隙,林云起聽到響動,試著用手輕輕一推,外門竟然沒鎖。 別墅外是個小花園,躺椅上躺著一人,正蒙著毯子睡大覺。 土狗拴在樹邊,沖著躺椅的方向叫喊。 “趙先生?!绷衷破鸪白吡藥撞?,一直走到躺椅前也沒聽到回答,他掀開毯子:“這樣睡覺對身體不……” 凸起的眼球幾乎要掉出眼眶,渙散的瞳孔一動不動盯著他。趙道人面色慘白,林云起拉開毯子的剎那,猩紅的眼角還有血淚流出。 身后腳步聲漸近,林云起伸手:“你別過來。” 就白辭這單薄的身體,萬一當(dāng)場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他還得幫忙叫救護(hù)車。 血淚漸漸干涸,趙道人的眼珠竟真的掉了出來,一路滾到了白辭腳下,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 早在眼珠墜落在地前,林云起先一步捂住白辭的眼睛,另一只手打電話報警。 趙道人明顯是死透了,根本不需要再叫救護(hù)車。 山里路不好走,沿途還時不時出現(xiàn)動物攔路的情況,警車在將近二十分鐘后趕到。 專業(yè)人員勘測現(xiàn)場,林云起和白辭被叫去做筆錄。 “你們和死者認(rèn)識?” 林云起:“我勉強(qiáng)算是?!?/br> 警察:“今天過來主要是要做什么?” 林云起用了個文雅點的說法:“我賣文具?!?/br> 白辭:“我陪他來賣文具?!?/br> “……” 第44章 聯(lián)想 “賣文具?”得知他的來意, 警察投來古怪的眼神。 林云起剛要開口解釋兩句,手機(jī)突然響了:“抱歉,我接個電話。”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 林云起眉頭微微皺起:“現(xiàn)在恐怕沒時間, 對……最快也要到下午三點, 我在本市。” “……現(xiàn)在也不方便接電話, 不是工作,這邊也有警察在問我話?!?/br> 先前他在酒店時,全部清場沒人來做筆錄,這會兒卻又打電話詢問情況。 聽到‘也’字時, 正在做筆錄的警察深深看了林云起一眼,在他通話結(jié)束后,立刻問:“剛跟你通話的是我們同行?” 林云起點頭:“昨天我想賣文具的一個客戶, 今早前去見了上帝?!?/br> 說出來會加深個人嫌疑, 但試圖隱瞞,更容易顯得欲蓋彌彰。 “……” 連續(xù)兩次巧合, 讓簡單的筆錄變成是詳細(xì)問話。林云起自己不好解釋, 索性打給羅盤七。 早在他打電話的前一秒, 羅盤七右眼便不停跳動,送文件時, 還跟上司吐槽肯定有禍?zhǔn)隆?/br> “你這不叫第六感,叫迷信。” 羅盤七碎碎念說:“今早我看二組的人好像在出什么任務(wù),天海市最近真是多事之秋?!?/br> 正念叨著, 林云起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聽完那頭的講述,羅盤七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山里面, 因為證據(jù)不足, 林云起暫時被放回家, 只是要求他近期不要離市。明明是兩人一起發(fā)現(xiàn)的案發(fā)現(xiàn)場,白辭卻像是被自動忽略,后續(xù)基本沒人向他求證什么。 下午三點,林云起剛到家不久,就收到了聶言約見面的消息。 懶得走動太遠(yuǎn),雙方最后在附近公園碰頭。 聶言是個一年四季與風(fēng)衣為伴之人,風(fēng)衣的一角和樹葉同時被風(fēng)掀起,活脫脫漫畫里走出來的人物。 可惜對方身上的肅殺之氣太過強(qiáng)烈,稍一走近,虛幻的童話感瞬間破碎。 聶言已經(jīng)了解完全部的事情經(jīng)過,知道林云起在打著一冊多賣的主意。 “根據(jù)保潔員的證詞,金很有可能是在昨晚出事。” 林云起并非最大嫌疑人,警方找他主要是因為今早敲門無人應(yīng)聲后,他給金發(fā)過一條短信,詢問對方考慮得如何。 昨天才見過的人說沒就沒了,林云起唏噓問:“他是怎么死的?” “驚嚇過度。”聶言補(bǔ)充說:“和今早山里那個死法一致。” 實際這是官方說法,無論是金還是趙道人,五臟六腑全部衰竭,這樁離奇的案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特殊小組接手。 林云起靜默不語,趙道人雙目圓睜血淚不止的畫面,仿佛還在眼前。 聶言盯著地上對著磚塊縫隙啄來啄去的小鳥,心中產(chǎn)生一絲異樣感:“說起來,昨晚的監(jiān)控正好被一只鳥給擋住了?!?/br> “鳥?” “一只鳥對著監(jiān)控鏡頭前亂飛,持續(xù)了很久?!?/br> 又是動物? 林云起本能聯(lián)想起了鄭檸物種不同的同黨,話鋒一轉(zhuǎn),打聽起案件進(jìn)度。 聶言:“很快會有結(jié)果?!?/br> “我聽白辭說,證據(jù)不足無法定罪。” “他落伍了?!甭櫻缘溃骸皩τ谔厥夥缸铮覀冞@邊有特殊的處置方案。” 包括證人以及證詞的獲取方式,和傳統(tǒng)要求有所差異。白辭一向和特殊小組不親近,對他們內(nèi)部的改革自然不清楚。 得知同窗大概率落網(wǎng),林云起嘆了口氣,日后監(jiān)獄里又會多一個探監(jiān)對象。再一想,柳老板早就不在了,鄭檸算是目前唯一鐵窗淚的熟人。 · 南柯夢經(jīng)常搞失蹤,鄭檸早就習(xí)以為常。 這次不知為何他有種強(qiáng)烈的不安,一個早晨都在焦慮地踱步。 “我回來了?!?/br> 窗戶外面突然跳進(jìn)一只蜘蛛,鄭檸長松一口氣。盡管不太待見南柯夢的處事方式,但不得不承認(rèn),自從遇到南柯夢,他的人生才開始順風(fēng)順?biāo)?/br> 鄭檸留意到南柯夢的腹部不再圓潤,指著它的肚子問:“怎么搞得?瘦了一圈?!?/br> “和白辭交手受了點傷,好在全身而退?!?/br> 接連失手,讓鄭檸開始懷疑它的能力。 南柯夢靠在椅子上休息,冷笑著說:“你怎么不想想風(fēng)光的時候?要不是我?guī)兔?,讓你偷到價值不菲的項鏈,你怎么可能有錢整容揮霍?” 隨后狀似不經(jīng)意聊起往事:“你那條項鏈最后是去哪里銷得贓?” 鄭檸狐疑看它:“怎么想起打聽這個?” “渠道穩(wěn)定的話,我們就再去做幾樁,路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錯的下手目標(biāo)。” 上次賄賂酒店經(jīng)理邀請林云起做試睡員,一下沒了好幾萬,確實該考慮資金問題。 鄭檸被說動,翻出一個小本子,他如今也算黑市上的大客戶,有幾個固定銷贓人。 南柯夢:“最近風(fēng)頭緊,先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他們還接不接,別東西到手后出不去?!?/br> 不用它特別點明,鄭檸平時也是這么做的,他聯(lián)系了那邊,對方表示有好貨隨時都愿意幫忙出手。 一切都很順利,鄭檸帶著南柯夢去‘打野’。 和往常一樣,南柯夢讓人在睡夢中昏迷,鄭檸去偷東西。但他不知道的是,裝睡的人是特殊小組成員,寶石項鏈也是仿品。 鄭檸當(dāng)晚便去銷贓,雙方在黑暗中接頭,暗號都沒來得及對,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倒。 只是一樁小案子,羅盤七帶著實習(xí)成員來抓的人,他先是看了眼銷贓的人,之后叼著根煙對實習(xí)成員說:“釣魚執(zhí)法不足給案件定性,帶回去好好盤問,讓他們抖出從前的交易。” 釣魚執(zhí)法? 猶如驚雷炸耳,鄭檸猛地意識到什么,望向南柯夢。 大蜘蛛:“對不起,我是臥底?!?/br> · 明月高掛,小屋里還用著最原始的電燈泡。 同樣的審訊室,同樣的一張椅子,南柯夢坐完鄭檸坐。 羅盤七:“不用隱瞞什么,為了減刑,你同黨撂了個一干二凈?!?/br> “……”不止人不靠譜,原來所有動物都一樣。 鄭檸對坦白從寬沒有興趣,他只提了一個要求:“我要見林云起。” 羅盤七嘆道:“最近兩個月的犯人都提過同一個要求,而他們最后無一例外后悔了?!?/br> 鄭檸要是能聽得進(jìn)去別人的勸,就不會和家里鬧僵,最后走向犯罪的道路。他強(qiáng)調(diào)說:“林云起不來,我什么都不會說。” 羅盤七打了個響指:“聽你的。” 鄭檸大半夜被轉(zhuǎn)到普通的審訊室,天亮?xí)r,羅盤七通知林云起來一趟。昔日同窗會面,卻是以這種方式,林云起坐下后直白地問出疑惑:“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