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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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想試一試白辭在知道這件事后的態(tài)度,但忽略了過程中的尷尬。 林云起深深看了羅盤七一眼,重新上了自行車離開。 “肯定被當成變態(tài)了,”羅盤七仰頭望著天痛苦抱頭,稍頃喃喃道:“……他一定要跟白辭說,否則我的犧牲毫無價值。” 正常人總該有點分享欲,林云起身邊又沒什么朋友,能夠交流的想來想去也只有白辭。 但凡白辭對林云起有點意思,依照他的性子,至少要警告自己幾句,或者針對一下。 · 回去剛好是逆風的方向,冷風順著衣領(lǐng)往身體里鉆,林云起后悔出門沒帶件外套。 大約是運動了的原因,沒過一會兒,倒也不覺得冷了。 只是心尖依舊是涼涼的。 “眼神飄忽不定,揉鼻子,神態(tài)不自然……一看就不是真心的?!绷衷破饟u頭:“他圖什么?” 想來想去,最后得出結(jié)論:“現(xiàn)在人為了錢,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br> 自己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就是財產(chǎn)了。 身后看不見的斗篷虛影微微點了下頭,似乎認同了這番言論。 頭頂陰沉沉的天氣在像是得了一場重感冒后,終于舒緩過來,可惜這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只能感受到一點夕陽的余暉。 林云起順便把樓掃了,才遲遲回家。 翌日又是陰天。 相較于昨日,氣溫倒是逐步回升。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健身計劃,大清早天還沒亮,林云起便帶著白辭一并晨跑。 “注意調(diào)整呼吸的節(jié)奏,稍微放緩速度。” 白辭穿著一身淺色運動裝,個子顯得尤為高挑。兩人一路跑到公園,林云起聊起了羅盤七,說起對方表白自己時,十分惋惜:“這么正直的一個人,怎么會……墮落了呢?” 白辭冷冷道:“大概是腦子進水了?!?/br> 周圍全是綠色林木,看得人心情不錯。轉(zhuǎn)彎跑到一處,林云起眼神微微一變。 前方不遠處的湖邊,正站著一人,一動不動垂頭望著湖水。突然,他跨過兩側(cè)的柵欄縱身一躍,只聽‘噗通’一聲,一頭栽進了水里。 對方跳得太過干脆,林云起愣了愣,連忙跑過去。 公園的人工湖雖然不算太深,但對于不會游泳的人來說,也是一場災(zāi)難。 林云起快速脫掉外衣,白辭冷漠地瞄了眼在湖中心起得波瀾,問:“撈人嗎?” “當然?!?/br> 說著林云起已經(jīng)跳下水。 早晨的湖水很涼,為了做足投湖自盡的姿態(tài),鄭檸入水后沒有掙扎。模糊中看到林云起拼命游過來的姿態(tài),掩飾住內(nèi)心的得意,這下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很快,林云起游到他身邊,托起鄭檸的頭。 有一瞬間,二人目光相對,鄭檸無端感覺到心慌,像是身份即將被識破一般。整容可以改變?nèi)菝?,但改變不了一個人的眼睛。 他擔心林云起認出自己。 “堅持??!” 林云起一句話再次讓他放下心。 鄭檸重溫了一下之前設(shè)計的細節(jié),南柯夢很肯定林云起不知道生死簿的珍貴性,只要事后順勢邀請對方去家里,或者喊冷,披上林云起的外衣,就能悄無聲息地拿走生死簿。 正在鄭檸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頸部毫無預兆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下一秒,他兩眼一黑,整個人喪失意識。 好疼。 好黑。 好像有什么味道,是消毒藥水嗎? 不知過了多久,鄭檸終于重新恢復意識,想要用手去揉眼睛,因為疼痛輕輕‘嘶’了一聲。 偏過頭,發(fā)現(xiàn)手上插著針管。 “我這是,在哪里?” 巨型蜘蛛坐在病床邊,本來是要給他遞杯水,可惜異物接觸不到現(xiàn)實里的實物,蛛腿又縮了回來。 “你被打暈了,在醫(yī)院?!蹦峡聣艚忉屨f。 鄭檸費力地坐起身,終于回憶起發(fā)生了什么事,臉色就跟調(diào)色盤似的,精彩紛呈。 “他打我?” 南柯夢點頭。 “他打我?”鄭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重復問了一遍:“他為什么要打我?” 醫(yī)院大樓外,林云起做好事不留名,付了醫(yī)藥費離開。 “那人很面熟,好像是住酒店時接待過我的服務(wù)生?!绷衷破饑@道:“年紀輕輕的,怎么就想不開了?” 鄭檸被救起來的時候,頭上還耷拉著幾根水草類的東西,遮住了半張臉,一時不好辨認容貌。 其實早在他投湖的時候,骸骨狗就聒噪個不停,一個勁叫嚷著‘就是這個人,身上有古怪氣息’。 不用骸骨狗說,白辭也能感覺到。 可惜即便是鄭檸死了也沒用,南柯夢的老巢架構(gòu)在夢境世界,隨時可以搬家走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請君入甕。 讓南柯夢進入自己的夢境,這樣主動權(quán)就在他手上。 強龍不壓地頭蛇,縱使南柯夢再擅長織夢,到了他的夢里,白辭有一萬種法子讓對方實現(xiàn)不了夢境跳躍。 “是他。”對林云起剛剛的感嘆,白辭給出肯定的答案,稍微停了一下,問:“你砸暈他的原因是……” 說砸都是程度輕的,林云起直接是一肘子擊打過去。 “下水救人時,最大的危險永遠不是激流,是人?!绷衷破鹄潇o分析:“輕生念頭強烈的,救不好反而容易被對方害了?!?/br> 七點鐘公園人不多,入水后也沒有劇烈掙扎,可見是想尋死的態(tài)度堅決。 避免他掙扎,林云起不得已出此下策。 作出解釋的時候,林云起完全是一副‘我在為他好’的表情,白辭都忍不住微微偏頭,掩飾住眸底的笑意。 林云起衣服還是濕的,雖說現(xiàn)在天氣不冷,但穿在身上總歸不舒服。 醫(yī)院附近今天打車的人格外多,偶爾有空車,看到林云起渾身濕乎乎的,也不愿意拉。 白辭掃了眼周圍:“那邊有家酒店,你先進去沖個澡,用浴袍將就著?!?/br> 林云起失笑:“這也不是長久之計?!?/br> 總不能最后穿浴袍走人。 白辭:“我回去幫你拿趟衣服?!?/br> “這……”林云起稍作遲疑,但也確實沒想出別的法子。 出租車不愿意拉,這一站等公交的又多,一身水蹭到別人身上,也是麻煩。七八站路,徒步更加不切實際。 他把鑰匙交給白辭,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好像總是麻煩你?!?/br> 白辭搖頭:“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br> 他叫了輛網(wǎng)約車,司機看到林云起后,正要拒絕,林云起先一步擺手:“我不坐?!?/br> 白辭上車后,車子很快消失在視野范圍中。 林云起渾身濕透,不時便招來路人異樣的目光,他不再耽擱,紅燈一過,快步走向?qū)γ娴木频辍?/br> …… 同一個小區(qū),要是真正測溫,林云起所在的這棟絕對終年比其他樓低一度。他家門口,餓死鬼陰魂不散,不過他今天終于沒再捧著碗,而是擱在腳邊。 時間對異物來說意義不大,餓死鬼本在閉眼修煉,朦朧中感覺到什么,單手抓起碗,血紅色的眼珠盛滿了防備。 無視餓死鬼的存在,仿佛對方和空氣沒兩樣,白辭平靜掏鑰匙開門。 短暫的遲疑后,餓死鬼拿起碗往旁邊挪了一些,同樣選擇井水不犯河水。 白辭在有些方面還是很禮貌的,和林云起打了視頻,詢問東西都在哪個抽屜,沒有貿(mào)然去翻。 他疊好衣物裝手提袋的時候,骸骨狗試著邁步,想要上林云起床上躺一躺。 爪子還沒沾到床單,立刻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捕獲。等骸骨狗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能看到窗外的風景。大概是考慮到高空拋物等問題,白辭隔空一抓,又把它拽了回來。 骸骨狗這下徹底老實了。 出門前,白辭并未直接跨過門檻,視線竟落在了餓死鬼身上:“昨日你出行,特殊小組兵分幾路,最后找到你的是個年輕人?!?/br> 骸骨狗只當這是要進行挑撥,讓特殊小組的人重傷一回。它挺高興地甩了下尾巴,白辭這些年手段過于溫和,甚至仁慈了,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挑釁,早該心狠手辣一回。 “羅盤七,那個手上戴著戒指的青年,他看中的不是林云起……” 餓死鬼只想讓白辭趕緊走,壓根沒在意他說什么。 “他愛的是你。” 在林云起的描述中,羅盤七告白時沒有指名道姓。白辭很從容地移花接木:“羅盤七當時是去找你,告白的對象自然也是你。” 餓死鬼安靜地坐在原地,依舊是那個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虛影,只是眼中醞釀著恐怖的風暴。 經(jīng)歷了劇烈的不可思議后,頂著高級喪的骨頭臉,骸骨狗看熱鬧不嫌事大,幫腔說:“不錯,他和林云起早就有接觸,要告白哪能等到那會兒?!?/br> 實錘了,羅盤七對餓死鬼一見鐘情。 第36章 填補(二更) 若是旁人大放厥詞, 早在說第一個字時,餓死鬼就會一碗扣過去,送對方下地獄。 可是這只狗和狗主人, 二對一, 他不占優(yōu)勢。 ‘污言穢語’完, 白辭帶著骸骨狗下樓梯離開。 一路上, 骸骨狗都在尋思著:下輩子當牛做馬挑大糞,反正無論如何都不去當白辭的情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