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學(xué)時無意間聽人提起過，林云起兼職走夜路回來的路上，遇到幾個持刀搶劫的小混混，結(jié)果是小混混被打到撥報警電話救命。

    一旦自己進去被發(fā)現(xiàn)了，估計就要步那群小混混的后塵。

    休息區(qū)，林云起和經(jīng)理突然站起身。

    鄭檸連忙收回偷看的眼神，專心擦著扶手。

    經(jīng)理笑道：“這次麻煩你了，合作愉快?！?/br>
    林云起客套了幾句，退房離開。

    鄭檸作為服務(wù)生，送他到門口，假借經(jīng)理的名義，遞過去一張洗浴中心的門票。

    這家洗浴中心在當(dāng)?shù)睾苡忻?，里面不但有蒸桑拿，按摩等服?wù)，還附帶豪華免費電影院。

    開心道謝后，林云起轉(zhuǎn)手就把票八折掛在二手網(wǎng)上賣。

    鄭檸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見狀嘴角狠狠一抽。

    門票很搶手，幾乎剛掛上去便被人拍走，林云起抬起頭，發(fā)現(xiàn)服務(wù)生在看自己，解釋說：“我還有份清潔工的工作要做，沒時間繼續(xù)享受?！?/br>
    按理說他的假期應(yīng)該只截止到今天早上。

    白辭這時也已經(jīng)退好房，鄭檸眼睜睜看著兩人開車離開，想阻止都找不到借口。忍不住跟南柯夢說幾句話，但無論說什么，都得不到回應(yīng)。

    酒店頂層。

    一只巨大的透明蜘蛛看著車輛揚塵而去，跳下高樓，朝另外一塊區(qū)域飛速爬去。

    ……

    特殊小組，吳圣舒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困意，他沒有抵擋，順其自然睡了過去。

    看到南柯夢的時候，吳圣舒嘴唇動了動：“失敗了?！?/br>
    這三個字說得格外平靜，不是問話，傾向于陳述事實。

    不過這南柯夢確實有點本事，居然能全身而退，按照吳圣舒原先的估計，它會死在引以為傲的夢里。

    巨型蜘蛛不想和失敗者過多廢話：“我輕敵了?！?/br>
    林云起居然會給一個夢境人物做標(biāo)記，這是它始料未及的。

    南柯夢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有關(guān)林云起，你都知道些什么？”

    吳圣舒重點講了有關(guān)《人間真情在》的前因后果，冷笑表示：“他編起故事來，很有一套本事?！?/br>
    看在勉強算個合作伙伴的份上，吳圣舒多說了一句：“前些日子，這里抓進來一個叫顧金蘭的，他就是栽在白辭和林云起手里?！?/br>
    巨型蜘蛛：“人被關(guān)押在哪里？”

    “一般類型的犯人在三層區(qū)域，”吳圣舒緩緩道，“不過我建議你本體離遠點，哪怕是異物的氣息再微弱，也能被門口的探測器捕捉到?！?/br>
    作為家里世代和蟲子打交道的，顧金蘭自然聽說過南柯夢，放任對方進入自己的夢境曠野。

    對白辭的恨意早就烙印進了骨子里，南柯夢只是提了個開頭，顧金蘭便開始了漫長的控訴。

    “明白了，”巨型蜘蛛的大眼珠子飽含憤怒，“林云起擅長編故事，白辭是拿來主義?！?/br>
    后者更加可惡，另一個好歹是原創(chuàng)的。

    ……

    僅僅是兩個采訪的時間，南柯夢暫時把主要對付的目標(biāo)放在白辭身上。

    根據(jù)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白辭對林云起的態(tài)度很不一般，有他在，自己夢境入侵計劃就不好實施。

    無知者無畏，南柯夢琢磨著怎么弄死白辭時，林云起正看著表祈禱，考慮要和物業(yè)怎么說，才能讓今早曠工少罰點錢。

    “林云起。”他家樓下，羅盤七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打了個響指：“不用感激我，樓我?guī)湍銙吡??！?/br>
    無事獻殷勤，獻得讓人心慌。

    羅盤七照例刻意忽視一旁白辭的存在，因為照例想不出能和白辭說什么。

    “我聽說你去當(dāng)了試睡員?！?/br>
    林云起挑眉：“哪里聽到的？”

    前后他也不過只去了一天。

    羅盤七打開社交軟件上的推廣軟文：“大數(shù)據(jù)。”

    林云起才寫的酒店推薦，已經(jīng)被經(jīng)理掛了上去，并且花錢買了推廣。事實上，自從遭賊后，林云起這邊一直在被特殊小組留意。早在昨天，羅盤七就已經(jīng)收到他去做試睡員的消息。

    倘若不是知道白辭也跟著去了，羅盤七是要一同去的。

    “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覺得問話突兀了點，他又補充一句：“假設(shè)是私怨，這份工作來得湊巧，期間鄭檸也許會做什么。”

    林云起點頭：“我也以為他會有所動作?！?/br>
    所以接到工作邀約，才會去得那么麻利。

    “然后呢？”

    林云起正色道：“沒有然后了。枉費我在枕頭底下放了塊磚，防止有人夜間偷襲?！?/br>
    “……”

    確定林云起在入住期間沒有遭到實質(zhì)性的sao擾，羅盤七圍著他走了一圈。羅盤戒指的指針從剛剛起，便一直在微微晃動，證實對方身上有殘留的異物氣息。

    “什么怪事都沒遇見？”

    林云起：“沒有。不過我可能認床，睡得不踏實，做了兩個荒唐的夢?！?/br>
    羅盤七心里頓時有數(shù)了，南柯夢去找了林云起，但鄭檸沒有直接性地針對動作。他正想要說點什么，猝不及防被音樂打斷。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br>
    響得是白辭的手機鈴聲，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鈴聲有些嘈雜，最后一句為大合唱。這段旋律，無論林云起還是羅盤七都再熟悉不過，當(dāng)初在ktv，林云起便是當(dāng)著顧金蘭的面唱了這首歌。

    沒想到白辭不但上臺獻花，竟然還偷偷錄下來設(shè)置為鈴聲。

    垃圾桶后面，骸骨狗躲著打電話。

    “我尊貴的主人，請問您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

    早在回來的路上，白辭便暗地里交待過，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給他打電話，為此還給骸骨狗買了部新手機。

    避免被聽到，白辭說得很高深：“閃電一直躲在烏云中，地上的人類，是感覺不到它的力量，聽不到它吶喊的?！?/br>
    骸骨狗明白了。

    作為一只舔狗，舔是不夠的，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在舔。

    “當(dāng)然也是因為……”白辭稍微走遠了些，“沒人會給我打電話?！?/br>
    只能他親自找托兒，安排進程。

    否則林云起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用他的歌聲設(shè)置為手機鈴聲。

    “……”

    第34章 出門

    隨便說了兩句話后, 白辭掛斷電話。

    和想象中一樣，林云起用有些奇怪的語氣問：“怎么會用這個當(dāng)鈴聲？”

    白辭收起手機：“紀念意義。”

    “紀念意義？”

    白辭：“靈異大賽的紀念品?！?/br>
    角度很刁鉆，但林云起想想, 確實挺有意義，至少每次聽都能想起顧金蘭那一瞬間不甘的表情, 同他挑釁時的‘疑罪從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平心靜氣地探討, 羅盤七深感和這二人的思維格格不入。

    “組里有事，我先走了。”他望看向林云起：“有什么異常人士出沒, 隨時給我打電話?！?/br>
    林云起點頭, 擺擺手：“辛苦了?！?/br>
    羅盤七剛一轉(zhuǎn)身，強烈的危機感作祟，猛地后退幾步, 本來想順便拉林云起一下，站穩(wěn)了才發(fā)現(xiàn), 林云起是他們中后退距離最遠的。

    羅盤七看得眼皮一跳……好厲害的第六感。

    和他不同，羅盤七是感覺到了某種風(fēng)向的變換, 甚至腦海中還有零點幾秒的判斷時間。林云起純屬是本能反應(yīng), 大腦沒有產(chǎn)生判斷，身體先一步選擇后退。

    差不多站穩(wěn)的瞬間，就在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一個花瓶墜落在地, 碎裂的瓷片最遠地飛到了草坪中。

    樓上傳來男女爭吵的聲音, 羅盤七抬頭看了眼：“我可去他祖宗的！”

    他拍了幾張照片, 擼起袖子沖上樓, 還沒五分鐘, 便帶下來一對夫妻。

    哪怕被抓個現(xiàn)行, 夫妻倆竟然還在吵架。

    “你竟然在結(jié)婚紀念日在外面鬼混！老娘弄死你！”

    “明明下個月五號才是紀念日, 這個都記不清，你還好意思來指責(zé)我？”

    ……

    羅盤七打給派出所，在警車來之前，先把兩個高空拋物的奇葩帶到小區(qū)門口。

    林云起耳朵根瞬間清凈了，打從心里感激對方的‘體貼’。

    小區(qū)里到處都是家長里短，這樣的吵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林云起最佩服他們的就是每次爭吵，沒有半個小時結(jié)束不了，還能細致地道出以前發(fā)生過的每一件事。

    “人的記憶力真是奇妙。”林云起失笑：“難過的事，永遠要比開心的記憶長久。”

    白辭：“確實如此?！?/br>
    沒繼續(xù)深入探討情感話題，林云起：“我去買個煎餅果子。”

    酒店的早餐很不如意，他急需合胃口的食物補充能量。

    確定林云起走了，骸骨狗從垃圾桶后面邁步出來，找到落葉堆，進去打了個滾兒，依舊覺得垃圾味道散不開。

    先前兩人的對話它也聽到了，骸骨狗起了好奇心：“我尊貴的主人，能說說你和林云起的過往嗎？隨便說點，初遇也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