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郁不信邪地對著異物消散時，殘留丁點陰氣的地方又扔出一張符紙：“給我定?！?/br>
    萬有引力定律下，符紙這次飛的甚至沒有五厘米遠。

    康郁撿起符紙，似乎想到什么，僵硬地扭過脖子。

    林云起并沒有閉眼，相反，眼睛睜大了，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你讓我閉眼的原因？”

    “……”

    “確實顛覆了我的想象。”

    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作者有話要說：

    林云起：精神病人的團體表演？

    第13章 邀請

    康郁回顧所有的義務(wù)教育，著實找不到一個適當?shù)脑~匯來形容當下的情況。

    林云起閉了閉眼，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刺激一個……不，是一群精神病人。他現(xiàn)在深刻懷疑，陰差陽錯下，自己沒有核實就把精神病院的團體放了進來。

    “我還有點事，各位，”林云起深吸一口氣：“請繼續(xù)?！?/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下樓時他給羅盤七悄悄發(fā)了條短信，先是簡單概括情況，后一連發(fā)出三個問號。

    “我們也走?！苯坦賹︻A(yù)備成員說。

    餓死鬼主動出手，誰知道會不會殺紅眼，再留下來已經(jīng)不安全。

    單元門口，骸骨狗沒了平時的不正經(jīng)，盯著前方一棟樓的方向說：“你給林云起找了一個好保鏢?！?/br>
    幼生期的餓死鬼出現(xiàn)時，白辭暗中遮掩了它的氣息。

    七年前，白辭又向韋教授泄露已經(jīng)成年的餓死鬼存在，以幫忙處理為交換，要求對方在去世前公布無神論者理論，但他所謂的處理并非直接滅殺餓死鬼。

    所有人只知道餓死鬼恐怖，卻不知道這個種族的特質(zhì)，他們對獵物有著超乎想象的耐心。

    白辭淡淡道：“餓死鬼能幫助林云起解決很多麻煩，還能讓林云起的特殊之處掩人耳目?！?/br>
    骸骨狗自認喪良心，但現(xiàn)在真的對餓死鬼有那么絲微妙的同情。

    “既然鄭良天亡魂這個隱患已經(jīng)掃除，我們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白辭沒有回答，坐在單元門前的長椅上，假意把骸骨狗當打火機玩。

    林云起出來時就看見這一幕，同一時間白辭聽到聲音回頭，微笑道：“中午好，好巧?！?/br>
    林云起點頭：“我來打掃個衛(wèi)生?！?/br>
    身后忽然傳來動靜，他回過頭，看見下樓的人里有心疼摸著念珠的，有對著一張鬼畫符喃喃自語的……相對而言，平靜坐在長椅上的白辭是何等賞心悅目。

    “一起喝個下午茶？”

    林云起現(xiàn)在急需找正常人交流陶冶情cao。

    白辭嘴角的笑容擴大：“好?！?/br>
    從林云起出現(xiàn)起，又被當鑰匙鏈拎著的骸骨狗心中大罵心機舔狗。

    對比是奇妙的東西，林云起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掃過包括康郁在內(nèi)的一張張面孔，白辭的這張臉就差閃著圣光。

    柳老板一年前經(jīng)營的奶茶店，因為食物不干凈的傳言倒閉，后來接手的是個創(chuàng)業(yè)的大學(xué)生，店內(nèi)重新裝潢過，搞出了不少新花樣。

    林云起覺得味道一般，便沒有常來。

    “新鮮水果茶，多冰。”

    東西上的很快，林云起輕輕吸了口，神清氣爽的感覺回來了。

    白辭：“看上去你精神不大好?！?/br>
    “還行，看了場，嗯，雜技表演?！?/br>
    而且是失敗的雜技表演。

    白辭似很好奇：“先前跟在你后面下來的人是演員嗎？我看還有拿劍的。”

    林云起在出租屋，清楚看到過桃木劍被拿出的過程。對方是袖中藏劍，這劍很像賣藝時用的道具，輕輕一甩，變成幾尺長劍。

    “也許吧。”

    是演員還是神經(jīng)病，未有定論。

    仿佛理解了他話中深意，白辭淡淡道：“現(xiàn)代人精神壓力大，有些會選擇不恰當?shù)姆绞桨l(fā)泄?！?/br>
    對比又來了。

    林云起若有所思，被無數(shù)變態(tài)偏執(zhí)狂追求，白辭除了天天問安，其他方面并沒有過激行為，實屬不易。

    “你辛苦了?！彼粗邹o，突然說了一句。

    下午茶喝到一半，林云起收到羅盤七發(fā)來的短信。

    【這是一場特殊的演習(xí)?！?/br>
    林云起看到后沉默片刻，直接打了過去。

    羅盤七平日里都是秒接他的電話，這一次卻隔了好幾秒，才堪堪接通。

    隔著不同的空間，林云起察覺到對方潛意識的逃避，但電話已經(jīng)打了，出于好奇，撥通后，他還是詢問起今天的狀況。

    “高手在民間，你應(yīng)該聽說過很多民間奇人的能力，譬如縮骨功，飛檐走壁……偶爾我們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歷史上這樣的事件也有，林云起表示能理解，但提出了一點異議：“康郁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他一直在甩紙?！?/br>
    扯了個開頭，圓起謊來就很容易，羅盤七：“他可以讓撲克牌直接當武器，就像是動漫里甩出一張撲克牌傷到人那種。最近因為深層訓(xùn)練，在用普通軟紙練習(xí)。”

    “這個能力對你們有幫助？”

    “有幫助。不過具體情況不能說?！?/br>
    林云起：“我明白了，我一定保密?！?/br>
    羅盤七：“那就好，你把鄭良天的會員賬號和密碼發(fā)過來，我讓人查一下那個網(wǎng)站。”

    “好。”

    羅盤七：“我剛跟你講的是機密，千萬不能泄露?！?/br>
    “保證保守秘密?！绷衷破鹫笪Ｗ?。

    通話結(jié)束后，白辭挑了下眉，目中透露出一絲疑問。

    林云起：“沒什么，他把我當傻子哄呢?！?/br>
    “……”

    嫌棄吸管太麻煩，林云起直接掀開瓶蓋，喝了一大口回味整件事中，比團體表演還不對勁的地方。

    鄭良天已經(jīng)死去多時，房間中的味道依舊很重，明顯不對勁。

    作為一個切下自己手指讓別人做成食物的人，鄭良天不會善良到一開始就剁自己的手指，會不會房子里還藏著其他尸體？

    這個念頭一閃現(xiàn)，林云起咕嚕嚕喝完剩下的水果茶：“我回出租屋一趟?！?/br>
    快步走到樓下，發(fā)現(xiàn)白辭還在身后跟著。

    “我看你神情不對，想著或許能幫上忙?！?/br>
    林云起沒有拒絕，上樓時說起鄭良天屋子里的狀況。

    白辭聽后微微頷首，尸臭味重和鄭良天死后陰魂不散有直接關(guān)系，但還有沒有其他原因摻雜，誰也說不上。

    林云起開門時，骸骨狗從白辭口袋中爬出來：“要是真有尸體，特殊小組那幫家伙……哈哈，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們的表情了。”

    能人異士，或多或少都存有一份眼高于頂，當你率先接觸到世界的另一面，便會覺得自己超然世外。

    特殊小組能為了普通人出生入死，可他們中很多也不能免俗。

    林云起并不知曉骸骨狗的幸災(zāi)樂禍，一進房間，便憑借著強大嗅覺到處走動。

    客廳首先被排除。

    一番探尋下，他最終站在了書房。

    老房子面積不大，這其實就是一間沒人用的超小臥室，堆了些書本罷了。

    “鄭良天是撐死的，尸體應(yīng)該離餐桌或者臥房不遠，再不濟也有可能是在去洗手間的路上?！?/br>
    可現(xiàn)在臭味最重的，卻是這間又亂又臟的小房間。

    墻可以不做考慮，是承重墻，林云起將目光鎖定在柜子上。

    柜子的深度和高度都不小，上面一層放置著書本。柜前有一扇門，拉手被卸掉，不太容易打開。

    費了些力氣，他才拉開干澀的柜門。內(nèi)里并非雜物，而是個小冰柜，后面有一處裂縫，供插座伸出去。

    白辭：“我來吧?！?/br>
    有書柜在，勉強推開冰柜也看不見里面的東西。兩人先合力把柜子移開，終于窺見內(nèi)里藏著的玻璃推拉柜全貌，都不用特意推開，隔著玻璃門，里面的東西便看得一清二楚。

    一水黑色的大垃圾袋，臭味便是從這里飄出。

    林云起：“前幾天小區(qū)停過電?！?/br>
    如果裝著rou類，停電時間一長，難免腐爛，哪怕供電后冰柜重新運作，之前的味道一時半會兒也散不開。

    白辭：“把你的手套給我。”

    林云起遞過去打掃衛(wèi)生用的手套。

    白辭戴上后解開其中一個大袋子，只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頭對林云起說：“報警吧?！?/br>
    ·

    分尸案不是小案，沒有水落石出前，大規(guī)模的傳播討論可能會影響勘察速度，甚至引起恐慌。

    法醫(yī)一并跟來了，隨著一個個大黑袋子被抬出去，擔心外面情況控制不住。

    警員不停囑咐幾個圍觀群眾，不要拍照發(fā)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