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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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父迷茫地看了過去,那不是王順嗎?你請他了? 太顯眼了,一眼就能看到,王順仿佛總是帶著莫名其妙被隔離在外的氣質(zhì),哪怕出現(xiàn)在這熱鬧的一群人中間,他也總是充斥著孤獨的獨自撿磚瓦。 遺世而獨立?。?/br> 鄭成安也迷茫了:我沒請?。∧皇撬裁磿r候請了自己卻忘了? 他也不再理會這些,反正中午的飯多一個人也夠吃。 耿老漢沒被邀請,只站在一旁跟著看熱鬧,開玩笑般說著心底話:你這小子夠精??!從早給你忙活到晚,一天工錢就五文??? 鄭成安笑笑:唉,這不就是做個飯嘛,又不累,能值多少錢啊,要是耿伯你不滿意,我就讓喬叔回去。 別別。耿老漢忙道,五文錢也不少了,對于一頓飯已經(jīng)足夠,鄭成安是沒見,多少人蓋房讓做飯根本不給工錢的,只管頓飯,最后送斤rou就算了,哪像他這么大方啊! 他這不是看鄭家這小子挺富裕么,對蓋房的人都能給出二十文的價,想著自己抱怨一下,興許能多給點呢。 不給也就算了,反正五文也夠他喝一段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簡故北灌溉的20瓶營養(yǎng)液,啾咪! 第35章 暴利 然而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 王順卻不見了。 當(dāng)時鄭成安沒太在意,卻又在下午大家忙活時又看見他孤零零的在搬磚。 他這是怎么回事?主動干了活卻連飯都不吃? 鄭成安心生疑惑。 原想等到人少了他再過去問問,但在黃昏大家收工之前, 他又不知不覺地離開了。 鄭成安只好放棄。 第二日。 陸陸續(xù)續(xù)有磚瓦坊的人趕著牛車來送磚瓦,經(jīng)過村中的時候大家大吃一驚。 這是青磚? 鄭家蓋房居然用磚? 他居然那么有錢? 有人拍了一下大腿:嗐, 我就說么,前兩天見到城里火了一本書, 我就猜許是鄭家小子寫的, 你們還不信。 聽到八卦, 大家立刻湊了過去。 現(xiàn)在再說說, 怎么一回事啊? 鄭成安不是寫的話本嗎?怎么可能會火呢? 就是啊, 話本而已, 怎么可能蓋得起青磚瓦房! 那你可別不信,我上次去城里賣菜的時候, 到處討論的都是他的書,識字的人幾乎人手一本,哪怕不識字的, 也能去茶館聽說書先生講。 怎么可能?他寫的可是話本啊! 話本又怎么了?只要他寫的有人看有人買,不就行了? 賣得可不少呢,我都聽到了, 有人剛開始沒買到,還想出高價買別人的呢。本來就幾十文一本,他給那人翻了番, 出到一二百文那人還不賣呢。 眾人突然沉默。 半晌,有人咽了咽口水,問:不就一個話本么,怎么能賣這么多? 他們難道不知道, 話本都是不務(wù)正業(yè)的人看的嗎? 哪是不務(wù)正業(yè)呢,這東西對咱們是奢侈,可對那些富人,不過是平日的消遣罷了,和去劇院看戲劇雜耍是一樣的,還比劇院便宜許多。 這東西竟然這么容易賺錢? 隨便寫寫竟然也能賣這么多? 管他能賣多少呢,總之就是不入流的東西。 然而這次卻沒有多少人再附和他了,這是個窮默的時代,笑貧不笑娼,有錢才是老子,再怎么不入流,能像鄭家?guī)滋炀蜕w起一座全新的青磚瓦房也是值得的。 于是,等到自己的孩子從學(xué)院回來,他們便紛紛催著孩子也寫話本。 有人不可置信,爹你說什么?那話本竟然是鄭成安寫的? 那還有假么,他家新房的磚瓦都運(yùn)回來了。 不可能啊!那著者的名字明明是華星安。青年頓了頓,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星,鄭成安,還真是??! 這么好的書,竟然是他寫的?! 這些天,書院都快被這本書引炸了,買到的在炫耀,買不到的在羨慕,有人熬夜看了書課上都在打瞌睡,還因此被夫子收走好幾本,書院的哄搶就更嚴(yán)重了。 青年父親笑著搓了搓手,他寫的哪好了,不就一個話本么,你也學(xué)了那么久了,啥時候也寫一本??? 青年無語,他爹可真是癡心妄想,那話本都是誰能寫得出來的嗎?要是那樣,怎么之前沒人那么火呢? 怎么不能寫了,鄭成安都行,你比他學(xué)習(xí)還好呢,怎么能寫不出來呢? 青年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啊爹,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這方面我確實寫不好。再說了,你們不是之前一直嫌棄他寫話本不入流么,怎么讓我也寫呢? 青年父親有些臊臊的,囁嚅著說:那不是能掙錢么,你看他家,幾天時間就敢蓋房了,說明這行是暴利啊!我兒那么厲害,要是寫了定能比他掙得還多。 青年道: 哪能是暴利?。课乙惨娺^有幾個懷才不遇的秀才寫這東西的,頂多能擋個溫飽,只比抄書好了那么一點,這次是鄭成安寫得太好,才能在城里爆火。 青年父親皺眉道:竟然這么難么,要是那樣的話就算了,你還是不用寫了。 同樣的一番話也被滿腹心事回家的張春麗告知給了張小武。 張小武卻信誓旦旦:娘別擔(dān)心,我早就寫好了,等明天我就拿到明德書坊去,指定能掙好多好多錢,到時候給娘做新衣服穿。 張小武可是最早一批買到新書的人,有人出高價找他買他都沒賣,他就不信了,鄭成安寫成那副鬼樣子都能火,而他研究這番時日還不能一炮而紅? 到時候大家看到了他寫的就明白了,華星安算個屁啊,他武公子才是真正的紫微星。 張春麗滿心歡喜:小武長大了,娘真高興。 然而這些事情鄭成安毫不知情,他只是偶爾遇見張小武的時候,面對他露出趾高氣昂的我一定比你強(qiáng)的自信有些不明所以,但人家只是鼻孔朝天的走路,又沒故意挑事,鄭成安也只好全當(dāng)沒看見的繼續(xù)走路。 這日,他又去了一趟下河村。 這村里的村民一直都對他很是熱情,買東西會打折,來了會邀請吃飯,于是僅僅幾次來回,他就幾乎和村民們打成一片了。 鄭成安有心想試探一下連星的家庭,但村民似乎對此很是敏感,一聽這話要么就轉(zhuǎn)移話題,要么就嘆了口氣說連星受苦了,讓自己好好待他。 幾次下來,他也便不打聽了。 然而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從進(jìn)了村里就覺得有人在未知的角落觀察他,那種隱秘的窺伺太過強(qiáng)烈,令人無法忽視。 鄭成安不知這人是為何,每次扭頭也看不到是誰,只好裝作沒發(fā)現(xiàn)的一直埋頭走路。 走在兩村交界的地方,這是一條長長的田埂,連樹都是隔了好幾米才有一棵,四周盡是空曠的田野,連下地的村民都少有。 簡直是絕佳的反擊機(jī)會。 鄭成安邁開步伐,開始快步行走,身后的那人便也慢慢提速,他咧了咧嘴角,似乎能聽到身后細(xì)小的呼吸。 鄭成安笑了下,立身站定,接著猛地轉(zhuǎn)身。 就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嗖地一下從田埂上跳了下去。 鄭成安頓時咯噔一下,田埂邊是大家挖的長溝,用來排水的,雖然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干涸,但剛剛那個明顯是小孩子的黑影就這么跳下去也難保不會出事啊! 喂,小家伙,你有事嗎? 一片寂靜。 心中一緊,害怕出事,鄭成安趕緊往前走了幾步,卻登時聽見一道猛吸氣的聲音,似乎在提心吊膽的想不被發(fā)現(xiàn)。 鄭成安無奈道:我可是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別在下面躲了,有沒有受傷???快出來吧。 等了等,似乎還沒有聲音。 鄭成安只好道:你一直跟著我一定有事吧,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走了,這次走了你可真跟不上了。 這次下面有了反應(yīng),溝渠邊的秸稈動了動,慢慢的,有一個瘦小的小孩從底下爬了上來。 小孩手腳伶俐,穿的衣服灰撲撲的,還短了一截,露出略顯細(xì)瘦的手腕和腳踝,臉上還抹了黑灰,看不出男女,但眼睛很大很漂亮,卻和整體尖小的下巴、瘦弱的身體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小孩站在他面前被他盯著破爛的衣衫有些難堪,不自在地縮了縮鞋上已經(jīng)鉆出一個洞的腳趾,但看在鄭成安眼里,卻已經(jīng)是難得的鎮(zhèn)定。 鄭成安心中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問道:你跟著我有什么事嗎? 連翹還在思索該怎么開口他才會答應(yīng)自己,卻又聽男子溫柔的輕聲道:你會說話嗎? 他這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當(dāng)成啞巴了嗎? 連翹默默憋出一個字,會。 哥夫,我想見連星。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鄭成安耳邊炸開,他有些恍惚。 哥夫? 這稱呼 算了算了,無力吐槽,再憶起連星曾經(jīng)說過的話,登時便明白過來這是他的堂弟或堂妹。 原諒他,哪怕已經(jīng)聽到了小孩的聲音,他依舊分辨不出男女,畢竟十歲左右的孩子還沒有變聲,這般清麗的童聲聲線他實在難以分辨。 你是連星伯父家的孩子? 鄭成安一直盯著她,頓時發(fā)現(xiàn)小孩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難言,很是復(fù)雜,他一個成年人竟然也讀不懂里面的內(nèi)涵。 這還是一個小孩嗎? 算了,那你要跟我走嗎? 連翹抿唇,矜持地點點頭,卻依舊站在他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默默地跟在身后。 一路上,鄭成安只要停下,身后的小孩也會停下,哪怕他要求兩人并排,小孩也只會默默地?fù)u頭,然后跟在后面。 這一路安靜極了,鄭成安甚至覺得自己身后綴著的只是一個不會說話的牽絲木偶,乖巧懂事卻詭異。 小孩并不和他答話,鄭成安想著她這般孤冷的性子,便帶著她走了小路,能避免見一些多事的人。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鄭家。 遠(yuǎn)遠(yuǎn)的,連翹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步子不自覺地頓住了,踟躕不前,抬頭看上一眼又低頭踢一下腳邊的石子。 鄭成安實在摸不清這小孩什么意思,只好主動問道:連星就在那,你要過去見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似乎有個bug,我在碼字軟件和JJ后臺顯示的都是中文逗號,一發(fā)出來就變成中英混雜了,看看有些大神也是這樣就不擔(dān)心了,就是不要影響到大家閱讀就好 第36章 受苦 連翹磨磨唧唧, 然而很快,連星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聲響,緩緩轉(zhuǎn)身, 一眼就看到了她。 連翹? 連星快步走了過來。 連翹癟癟嘴,委屈地喊了一聲, 哥哥。 外面有人,他們有些好奇地看過來, 鄭成安側(cè)身擋了擋, 對連星道:你帶她進(jìn)屋里。 連星點點頭, 牽著連翹的手進(jìn)到堂屋。 因為房子是從后院開始建的, 所以前面的老屋就還沒拆, 打算等到后面全部建好能住進(jìn)去時再拆, 這樣便省去了借宿別人家的麻煩。 一握住連翹的手,連星就驚了一下, 無他,這手比他在家的時候粗糙多了,干硬中帶著裂紋, 絲毫沒有這個年紀(jì)的稚嫩。 進(jìn)到屋里,連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么來了?最近過得好嗎? 連翹想說自己過得很好,可話還沒出口她鼻子就酸澀得堵住了, 眼淚瞬間傾瀉而出,她不樂意展現(xiàn)自己的脆弱,便埋頭抱住了連星的腰, 悶聲不語。 連星心中憋得窒痛,他怎么就能忘了呢,連翹是個丫頭,伯父伯母眼中向來沒有他們的存在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哪怕自己的親生女,他們也這般心狠。 輕嘆一聲,你受苦了。 這一聲徹底摧垮了連翹,她苦苦憋著的哭泣再也壓抑不住,大聲地嚎啕,仿佛要將自己這些日子受到的所有委屈和酸楚都哭出來似的。 哥哥我我好想你。 連翹邊哭得抽噎邊說。 其實她從小就開始干活,那個時候連星還是她羨慕的對象,畢竟一個地位低下的雙兒,竟然比她過得還好,父姆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墒呛髞硎甯甘迥芬馔馍硗?,連星寄人籬下住在她家,她又開始心疼和憐惜。 因為一些原本會交給她的家務(wù)、被發(fā)泄的打罵紛紛落在了連星身上,但即便這樣,他還總會為她留出自己省下的饅頭。 連星總是不善言辭,但卻又總是守在她前面,像一座大山一樣,溫暖又可靠。 等連翹停下來,已經(jīng)過了一刻鐘,眼睛鼻子都哭得紅腫,臉上臟兮兮的黑灰和著淚水都蹭到了連星衣衫上。 連翹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羞赧,不好意思地拿衣袖給自己弄臟的地方擦擦,卻越擦臟的地方越大。 鄭成安便道:別擦了,我去打盆水過來。 連翹默默點頭,耳根卻更紅了,天吶,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哭得這么投入呢!太丟人了。 連星浸濕白巾,小心地給連翹擦拭臉龐,一盆水很快就變得渾濁起來,但隨著真容顯現(xiàn),鄭成安終于發(fā)現(xiàn),這人原來是個小姑娘。 擦好臉,連星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上一杯溫水,道:你怎么來這里了?出來的時候伯父伯母知道嗎? 連翹垂著眼睛,避而不答。 連星心頭一緊,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發(fā)生什么事了? 連翹不想說實話,顯得自己像來告狀一樣,其實告狀也不怕,只是這種事告訴給哥哥也無濟(jì)于事,還會害得他自責(zé)。 她搖搖頭,笑著說:沒事,我就是有些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