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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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道站起身來,望著滿地的金丹,難以置信地一遍遍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低頭,一顆顆翻撿著祭臺上的金丹,神情帶著癲狂,怎么會,這明明都是修士的金丹,怎么會?到底是為何? 殷離舟看陳三道一時顧不上他們,忙對單明修使了個眼色。 單明修了然,用青冥劍將他身上的金鏈斬斷。 剛欲帶他走,卻被殷離舟拉住問道:你的金丹怎么辦? 單明修安撫地笑了笑,先離開這兒,待安全后再想辦法取回。 殷離舟雖有些不愿,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應(yīng)道:行。 然而兩人還沒走幾步,那邊陳三道已經(jīng)回過了神。 他看著手中的血跡,突然間明白了什么,轉(zhuǎn)頭跑回陣眼,將單明修的金丹拿起。 那上面沾滿了血跡。 陳三道仿佛明白了什么,撩起自己的衣擺拼命擦了起來,待血跡擦凈,重新放到了陣眼,然后開始施法。 陣,啟。 啟! 啟?。?! 然而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不知是不是因為法力耗盡,他再也沒力氣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碰倒了一旁的祭臺,金丹散落了滿地。 百年。 整整一百年。 竟就這樣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多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三道突然笑大笑了起來,邊笑邊從地上站起。 右手微微用力,然后一柄純黑色的劍便憑空出現(xiàn),周圍瞬間升騰起濃重的殺意。 陳三道看向他們二人,聲音陰沉得宛如從地獄中響起,我殺了你們! 話剛畢,便已閃至殷離舟身后。 一柄長劍直直刺出。 單明修想護(hù)已經(jīng)來不及。 千鈞一發(fā)之際,屠靈劍憑空而出擋在了殷離舟身前。 待陳三道看清面前的圖靈,瞳孔瞬間放大,猛地收了法力,硬生生將劍收起。 殷離舟轉(zhuǎn)身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 還未開口,便見陳三道失神地看著他,幾次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許久許久,才終于找回自己聲音一般,啞聲說道:阿渡,是你。 第43章 師父 他現(xiàn)在是杜休的身體,因此殷離舟沒想到除了單明修,竟還有人能認(rèn)出他來。 只是他究竟是誰?為何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在他拼命在記憶中搜索時,面前的人仿佛明蠟遇火一般緩緩融化。 陳三道的面容逐漸模糊不清,而一張新的面孔緩緩出現(xiàn),直到清晰無比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是一張戴著赤色鬼面面具的臉,他雖未見過,卻總覺得有些熟悉。 殷離舟隱隱想起了什么,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便見陳三道已經(jīng)抬手摘下了那張面具。 若是單從骨相上來看,這是一張頗為英氣的臉,眉目俊朗,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形偏薄。然而卻又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人時仿佛隔著層霧,氤氳著水汽,使他整個人柔和了起來。但隱約又帶了幾分違和。 殷離舟和單明修同時出聲,喚得卻是不同的名字。 單明修叫的是屠寂。 而殷離舟喚的卻是,師父。 師父? 聽到這個稱呼,饒是單明修也失了一向的沉穩(wěn),半天緩不過神。 陳三道亦是如此,他看了殷離舟許久,眼中的戾氣冰消雪融,目光中有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喜。 阿渡。陳三道緩緩出聲,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顫意,身側(cè)的手指慢慢抬起,似乎是想觸摸他的臉頰,然而還沒碰到,又立刻無措地放了下去。 真的是你。 殷離舟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感傷,故作輕松地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師父,我回來了。 說完,兩人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明明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卻不知從哪說起。 殷離舟看著陳三道,眼神微動,他不明白,以前那樣光風(fēng)霽月的人,為何會成了魔尊?還取了那么多修士的金丹設(shè)萬人坑,到底是為了復(fù)活誰? 疑問太多,殷離舟都不知該先問哪個。 許久,還是殷離舟先開了口,師父。 離舟看著他的眼睛,雖是赤紅的眸子,卻氤氳著熟悉的平靜。仿佛名家用墨筆細(xì)細(xì)勾勒出的江南風(fēng)景。 嗯。屠寂立刻應(yīng)道。 殷離舟沖他笑了笑,仿佛他們之間從未隔過百年的光陰,打趣一般說道:你瘦了。 陳三道聞言,唇瓣微彎,眼中似有波光閃爍,望著他時,滿目晶瑩,然后忍不住一般,抬手輕輕掩住眼,笑了起來。 越笑聲越大,肚子笑疼了似的,半彎下腰,另一只手搭在了殷離舟的肩上。 果然是你??! 陳三道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聽起來聲音中竟帶著微微的濕意。 我就說,我就說 什么?殷離舟問。 陳三道卻沒再說下去,只是道:無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完,像是不知怎么面對殷離舟一般,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不遠(yuǎn)處的魔域。 但還是沒逃過殷離舟的追問。 殷離舟問他,師父,你到底要復(fù)活誰? 陳三道沒有看他,頓了片刻,才回道:嗯一個女子。 女子?人? 殷離舟說著,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變了臉色。 嗯。陳三道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殷離舟再沒了之前的喜色,只是問,為何會失??? 陳三道沉默了片刻,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阿渡,你為何會用這副身體? 殷離舟聞言苦笑一聲,搖頭道:我也不知,醒來便已經(jīng)是這樣了。 陳三道將他這副身體上下打量了片刻,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單明修,眼中褪去了剛剛的溫柔,泛起了冷色,哦?所以單掌門這才一路跟著你,和你形影不離? 殷離舟輕笑,大概是怕我不小心損毀這副皮囊吧。 陳三道聞言,語氣微哂,這樣的皮囊也值得如此看顧,阿渡,隨我回魔域,我為你重新煉一副新的。 殷離舟聽完,一個好字還未說出口,便見單明修已經(jīng)擋到了他的身前,提劍指向陳三道,冷聲說道:他現(xiàn)在是我的徒弟。 陳三道見狀,眼角微挑,隨意抬起手掌,對著他掌心向上,很快一顆暗金色的珠子便浮現(xiàn)其上,那是單明修的金丹。 陳三道的聲音中帶著冷意,單掌門,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單明修面無表情,無論如何,你休想帶走他。 陳三道簡直要笑出聲來,望著他,掌心緩緩收起,用內(nèi)力一點點摧毀著單明修的金丹。 金丹本就連著修士的骨血,因此這對單明修來說不亞于萬箭穿心。 單明修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然而提劍的手卻絲毫未動。 陳三道面色更冷,你當(dāng)我剛剛不殺你是忌憚你嗎?我只是想讓你親眼看著,然后再當(dāng)著他的面將你千刀萬剮罷了,單明修! 陳三道的恨意再不掩飾,隨著他的話傾瀉而出。 然后手中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單明修的金丹瞬間裂開一道窄窄的縫。 單明修再挺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身體一軟就要倒下之際,又被他用劍迅速支撐住了身體。 殷離舟想要出聲阻止,猶豫了片刻,還是硬生生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陳三道一改這幾日的溫潤,不斷將自己的法力輸入單明修的金丹。 金丹表面的裂痕越來越多,單明修的面色白得嚇人,與唇邊的血跡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而他卻沒有反抗,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毫無此意。 原本暗金色的金丹被暗紅色一點點浸染,眼見即將全部吞噬之際,殷離舟上前一步,按住了陳三道的胳膊。 師父,算了吧,將金丹還給他。 陳三道聞言,手中的法力一滯。 阿渡,你忘了百年前的鳴山之上?他可是親手殺了你。 殷離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伸手從他手中拿過金丹,轉(zhuǎn)身扔給了單明修。 他之前救過我一命,扯平了。 阿渡。陳三道的聲音帶了幾分無奈。 殷離舟抬手拉了拉他袖子,陳三道最終還是啞了聲,只好作罷。 然而就在他正準(zhǔn)備帶著殷離舟離開之時。身后卻傳來單明修略顯虛弱的聲音,你以為,走得了嗎? 陳三道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微沉,單掌門這是何意? 單明修抬手,一點點擦凈唇邊的血跡,用劍支撐著自己站直身體,直視著陳三道,薄薄的唇瓣微啟,似在喃喃些什么,然而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很快,便見單明修的身體突然從內(nèi)涌出一道金光,接著,那金光越來越多,將他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金丹重新融入他的身體,傷口在瞬間修復(fù),滿頭的白發(fā)一點點重新變得漆黑,整個人如同涅槃重生的鳳,靈力比他全盛時期還要強(qiáng)勁。 殷離舟見狀,幾乎脫口而出道:單明修,你瘋了! 說著,下意識便要向他那里走去。 然而剛邁開步子,便被身后的陳三道按住了肩膀,他說:阿渡,別去。 殷離舟聲音中帶著不自覺的焦急,師父,他這是在燃燒元神,待元神耗盡,就是神魂俱滅! 陳三道笑了笑,對著單明修說道:看來單掌門是要與我同歸于盡?既然如此,那我便奉陪到底。 說著,一道紅光將殷離舟包裹,送至遠(yuǎn)處,然后便對著單明修迎上前去。 陳三道本就因為殷離舟的死而恨極了單明修,單明修也不肯放任任何人將殷離舟帶走,因此二人誰都沒有留下余地,皆拼盡了全力。 一時間飛沙走石,天地色變。 殷離舟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拼命用靈力撞擊著陳三道護(hù)著他的紅光。 然而他那點靈力哪里是陳三道的對手,怎么也破不了。 情急之下,他只好喚出屠靈刀,然而屠靈刀也沖不破這桎梏,殷離舟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而此時,單明修和陳三道正分立于半空中,這片天也因二人一邊呈赤金,一邊呈暗紅。 陳三道徹底現(xiàn)出了原身,墨發(fā),黑衣,赤紅色的雙眸,渾身上下都是厲厲的狠絕,而單明修依舊面色從容,雖暫且占了上風(fēng),但原本潔白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 停下來!殷離舟的嗓子因過度用力而顯得喑啞。 單明修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殷離舟見狀趕忙繼續(xù)喊道:停下! 然而單明修卻沒有聽他的,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提劍與陳三道纏斗在一起。 殷離舟本已至渡劫期,雖金丹破損嚴(yán)重,但因他不惜一切代價,燃燒元神來換取更上一階的靈力。 所以陳三道隱隱不敵。 一個不慎,便被單明修一劍刺中,還好他閃身及時,那劍才從他的心臟偏到了肩膀。 單明修收回劍,大片的血瞬間從陳三道的肩頭涌出。 陳三道捂著傷處,冷眼看著他,單明修,今日我就是死,也不會將阿渡交給你。 單明修回道:我絕不會再傷他分毫。 陳三道輕嗤一聲,你當(dāng)我會信你?誰不知你待那傻徒弟如寶似珠,如今阿渡占了他的身體,萬一哪天你再殺他一次,難道要我再設(shè)一次萬人坑。 我不會 單明修的話還沒說完,陳三道便已經(jīng)沖了上來,單掌門,我可不想再聽你放屁。 說完,再次與他廝打在一起。 但現(xiàn)在單明修的靈力高出他一階,陳三道終是不敵,被他打落在地。 陳三道剛想起身,單明修的劍已經(jīng)抵在了他脖頸前,稍微一動便是一道血痕。 殷離舟見狀,怒從心中起,不顧一切地開始凝聚體內(nèi)的靈力。 然而到了一定界限,便再提不出,那種被壓制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眼看單明修的劍就要將陳三道刺穿,殷離舟再忍不住,凄聲喊了一聲,不! 接著,便覺得體內(nèi)有什么被打破,磅礴的靈力噴涌而出,將他整個人填滿,甚至要溢出來一般。 陳三道的結(jié)界被他一掌破開,然后飛身沖到陳三道身前,緊緊握住單明修的劍。 單明修眼中微微閃過一起訝然,隨即凄涼一笑,手松開了劍,踉蹌著向后退去。 邊退邊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滿頭的黑發(fā)又瞬間變得枯白,整個人就像一盞油已燃盡的枯燈,隨時都會寂滅。 殷離舟有些無措地握著他的劍,剛上前了一步,卻又立刻停住,只是冷眼看著單明修搖搖欲墜的身體。 陳三道站起身來,正想趁機(jī)抬掌殺了單明修,卻被殷離舟攔下。 他說:算了,回魔域吧。 陳三道雖有不甘,卻也聽了他的話,將劍從殷離舟手中拿過,扔到了單明修面前,然后牽著殷離舟轉(zhuǎn)身向魔域走去。 有風(fēng)吹過,殷離舟隱約聽見一句低低的,別走。 但他沒理。 第44章 冥淵 不知不覺,殷離舟回到魔域已經(jīng)好幾日了。 他現(xiàn)在的身體并非魔族,所以不太適合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因此陳三道給他單獨安排在了一座宮殿內(nèi)。 這宮殿正是殷離舟還是魔尊時常常居住的一所,因此雖許久未歸,也不覺得陌生。 殷離舟不喜歡熱鬧,因此偌大的宮殿內(nèi)只有一個小骨妖伺候他,不過陳三道每日都會來。 這日傍晚,陳三道照例來看殷離舟,然而一進(jìn)門卻不見他的蹤影,只有小骨妖一個人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身上還貼著一張定身符。 陳三道一看便知是誰的手筆,他走過去,將定身符揭下,然后問道:阿渡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