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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師門(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7)

分卷(17)

    第25章 (倒v開始)無聊

    凌殳大步走進屋內(nèi),侍女捧著早已備好的熱茶剛走上前,便聽他一聲怒喝,滾出去!

    侍女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盞微顫,然而依舊被她捧得穩(wěn)當(dāng)。

    正準備退出去,手中的天青色茶盞卻突然被人接過,她抬起頭,是閣主身邊的闕官不渝。

    早在侍女到凌殳身邊伺候時,他就已經(jīng)在了。

    永遠一身黑衣,跟在凌殳身后,不引人注意,卻又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就像一柄沉默的劍,而閣主便是他的鞘。

    侍女還是第一次與他離得這般近,但因他身上凌人的氣勢,也不敢抬頭將他看清。

    只有將手中的茶盞遞過去時才匆匆瞥了一眼,看到了他極白的面色和眼角下一顆黑色的淚痣。

    還沒來得及細看,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狹長的鳳目,蘊著兩顆黑得純粹的眸子,像凝霜的墨,不帶一絲感情。

    侍女只覺得心中一緊,忙低下頭匆匆退了下去。

    大門開闔間,屋內(nèi)的侍從全部退下。

    只有不渝依舊留在屋內(nèi),走過去將手中的茶遞給他。

    凌殳抬手接過,喝了一口,是他最喜歡的雨前龍井,火這才消了幾分。

    一杯熱茶喝盡,凌殳將茶盞放下,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不渝,問道:那晚你去追蹤的賊人可有消息?

    不渝垂眸,搖了搖頭,逃了。

    嘖。凌殳一聽,神色煩躁起來,能在你手下逃走,那人的修為倒是了不得。

    確實不弱。

    凌殳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頓了頓,這才繼續(xù)問道:你覺得那人和前幾日屠盡轄府眾修士的人有關(guān)嗎?

    不渝沉默片刻,回道:屬下認為,應(yīng)是無關(guān)。

    凌殳聞言挑眉,說來聽聽。

    轄府修士上百人,皆在一夜之間死于非命,金丹盡被取走,尸體藏于地牢。雖有血跡,但并不多,應(yīng)是取金丹時留下,也并無什么打斗的痕跡。這便意味著,他們被殺時,似乎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且

    不渝說著,眉頭微微皺起,我們是收到轄府求助的信號才知道這里出了事。但我們到達時,轄府緊閉,城中百姓并無人發(fā)覺里面出了事情。這說明當(dāng)晚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并不多,不足以鬧出太大的動靜。亦或是甚至可能只有一個,那人修為足夠強大,將他們困于轄府,屠戮殆盡。而昨晚那賊人的修為,遠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凌殳也因他的話而變了臉色,若那晚屠轄府的只有一人,那人該是怎樣的修為境界。

    凌殳面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閉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不渝見狀,極為自然地走到他身后,替他揉了起來。

    凌殳的神色這才放松了一些。

    會是魔族嗎?

    許久之后,凌殳突然開口道。

    不渝面色淡淡,問道:為何這樣說?

    凌殳冷笑一聲,除了魔族,誰還會挖人金丹,一群惡

    不知想到了什么,凌殳有些煩躁止住了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算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家主印,繼任大典將近,到時候若拿不出嘖,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且無論哪件事都沒有一點頭緒。

    總會解決的。不渝安慰道。

    凌殳斜靠在椅子上,目光向外看去,本以為將單明修叫來會好些,但看他這樣,是不打算幫忙了。也是,我怎么忘了,這洹樾城是嵐英散人殞命之地,他怕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

    單掌門會幫忙的。不渝垂眸,不緊不慢道。

    凌殳將頭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他,你這么確定?

    是。不渝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單掌門,有大義。

    你不幫他?

    不幫。

    殷離舟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腿,笑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單明修。

    本以為單明修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就算先不提畢安閣的家主印,轄府一夜屠盡上百修士的元兇也沒查清。

    這兩件事明顯已不僅僅是凌家的私事,無論哪件單拎出來都威脅著修真界的安危。

    單明修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人又怎么會真的不管。

    但沒想到,單明修竟真的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殷離舟起身來到桌邊,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沒想到單掌門真的會坐視不理,佩服。

    單明修只是低頭整理著包裹,沒有回他。

    既然單明修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殷離舟也沒什么可阻攔的。待他收拾好之后,只好跟著他回卻隱山。

    似乎知道這次單明修絕不會再大意,因此殷離舟這一路倒是頗為安靜。

    單明修御劍,他便乖乖地窩在他的大氅里,話也不說一句。

    然而這次殷離舟沒鬧騰,單明修反而走得不疾不徐。

    白日只飛上半天,便帶他去尋客棧休息。

    因此雖然已經(jīng)走了三天,但其實并沒有趕幾里路,他們現(xiàn)在距離洹樾城,不過幾十里地。

    殷離舟看在眼里,趁著吃飯時忍不住問他,你既放心不下,又何必非要走?總不會是擔(dān)心不趕快把我?guī)Щ貐s隱山關(guān)起來,我又跑了吧。

    說著,有些憂傷地抬起手腕,上面赫然掛著一個新的追蹤鈴。

    殷離舟的眼中帶了幾分戲謔,你難道還會給我第二次灌醉你的機會?

    單明修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窗外,里面涌動著別樣的情緒。

    殷離舟見問不出什么,只好放棄,低頭專心吃起了自己面前的古董羹來。

    吃完后,殷離舟見他也不打算再趕路,便和單明修商量,想出去走走。

    這幾日的雪未曾斷過,外面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層,踩著雪走路,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單明修自然應(yīng)允,只不過不放心他一人,跟在他身后,隨他一起出去。

    這家客棧位于山腳下,向里走便是一片樹林。

    此時已是深冬,樹葉早已脫落,只剩下的稀疏的枝葉朝天而立,所幸有積雪覆蓋,倒也顯出幾分虛假的茂密。

    靴子踩在積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殷離舟走得開心。

    見單明修一直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后,玩心大起,突然彎腰從地上揉起一團雪,向身后砸了過去。

    單明修明顯看到了,卻沒有避,任由雪團狠狠砸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殷離舟看著他一臉淡漠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曾經(jīng)。

    有一段時間,他與凌殳的關(guān)系還算可以。

    那時他們都愛玩,一到冬天就將大家聚集起來打雪仗,但單明修從來不和他們一起。

    殷離舟那會兒黏他,扯著他的袖子求他。

    但單明修只是坐在桌前繼續(xù)看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喻哥哥,為什么呀?殷離舟問他。

    單明修轉(zhuǎn)頭,看向門外奔跑笑鬧的凌殳他們,淡淡地回了句,無聊。

    殷離舟聽得心中一涼,攥著他袖子的手指下意識收緊,面上卻裝出一副不在意,確實,那我也不玩了。

    殷離舟正想得入神,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痛意。

    他低頭,只見那里什么也沒有,只殘留著一點雪跡。

    殷離舟抬起頭,便見單明修站在不遠處望著他。難得有些局促地舉起手,里面握著一個剛捏好的雪球,問他,要不要來一局?

    殷離舟愣了片刻,沖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然后抬手將袖子上的那點雪拍去,回道:不了,無聊。

    說完,也不看單明修的表情,越過他,大步向客棧走去。

    冬日的天暗得格外早。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黑了一片,連路都有些看不清。

    殷離舟走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客棧,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不知不覺竟然走了那么遠。

    腳踩在積雪上,依舊是嘎吱嘎吱的聲音。

    只不過與白日不同,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好在身后還有一道腳步聲,始終不遠不近。

    一陣冷風(fēng)出來,殷離舟打了個哆嗦,抬起頭向遠處望去,想看看與客棧還有多遠的距離。

    然而卻見不遠處似乎有一道黑影在飄來飄去。

    殷離舟有些疑惑地走近。

    雖然天光暗淡,但還是足夠他看清,那似乎是一具尸體。

    第26章 四兇

    這是你們畢安閣的弟子沒錯吧?殷離舟對著一旁面色凝重的凌殳問道。

    殷離舟昨晚一見到這具尸體,便認出了他身上所穿的畢安閣的弟子服。

    與單明修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傳信告知凌殳。

    凌殳倒頗為重視,一大早便帶人趕了過來,然后在這具尸體面前站了許久。

    殷離舟見他半天都沒說話,只好自己開口問他。

    凌殳這才轉(zhuǎn)過頭。

    然后便見他眼底一片青黑,盛滿了疲倦,顯然這幾日勞累得不輕。

    是。凌殳說著,拳頭緊握,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從荊淮帶來的本家弟子,也是明汝長老的首徒。天姿甚高,修為也不低,竟被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剜了金丹,還倒掛羞辱,實在是欺人太甚!

    殷離舟本來斜倚在一旁的樹上,聞言也站直了身子,神色有些凝重,最近你們可曾與什么人結(jié)仇?

    沒有。凌殳說完,轉(zhuǎn)身看向單明修,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雖然現(xiàn)在死的都是我畢安閣的人,但也不一定就是針對我們,他的目標是整個修真界也說不定,只不過先挑我畢安閣下手罷了。

    單明修沉吟片刻,點頭道:有道理。

    凌殳見他有所松動,上前一步,繼續(xù)道:單明修,之前的情況我已向你說明,那人修為深不可測,今日他能如入無人之境,取我本家弟子的性命,來日呢?若不盡早抓住他,誰知道下一個目標會是誰?萬一

    凌殳說著,目光落在了殷離舟的身上。

    下一秒,果然見單明修變了臉色。

    你能保證你一定護得好他?凌殳繼續(xù)說著,語氣中甚至帶了幾分咄咄逼人。

    單明修沒有立刻回答。

    一時間,周圍一片安靜,似乎也風(fēng)雪也一并停下,等待著他的抉擇。

    單明修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尸體。

    依舊被倒掛在樹枝上,腹部被鑿開了一個洞,月白色的弟子服被血浸染,軟塌塌地貼在他身上。面色因失血而變得格外蒼白,雙目圓睜,里面盛滿了驚恐。

    單明修移開目光,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收緊,語氣冷肅,需要我怎么幫你?

    我們目前所知道的,一是當(dāng)晚屠轄府的人不會過多,甚至可能是一個;二是他們殺人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金丹;三是他們的目標不一定只是畢安閣,除此之外,還有嗎?殷離舟問。

    沒了。凌殳說完,有些欲言又止。

    殷離舟看向他,道:有話不妨直說。

    凌殳輕咳了一聲,避開單明修的目光,干巴巴道:挖人金丹這種事兒,我只聽魔族干過,這次說不定也是他們干的。當(dāng)然,我也不是說所有魔族都是這樣,部分,部分。

    殷離舟挑眉,眼中帶了幾分戲謔。

    凌殳以前對魔族可謂討厭得很,張口閉口這群惡心人的腌臜貨,現(xiàn)在竟還知道不一棒子打死,倒是難得。

    其實殷離舟覺得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只是不知為何,凌殳的話音一落,屋內(nèi)的氣氛還是凝固了片刻。

    最后還是單明修先打破了沉默,若是魔族,能有這般修為的怕也只有魔尊屠寂和他手下的四兇了。

    四兇?殷離舟語氣中帶了幾分驚訝。

    是。單明修點了點頭,卻沒解釋。

    兇殷離舟自然是知道的,在魔域,除魔尊外,能排得上號的還有兇厲煞。

    兇乃死時怨念極深者所化,以魂魄虛體入地府,焚冥火,歷七劫而魂靈不滅者,可重返人間,乃為兇。

    這世間終歸怯懦者多,再深的怨念到冥火前,道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也就散了,之后便喝孟婆湯,入輪回,忘卻這一世的因果。

    除非是真的怨念深重到無論如何也無法化解,否則很少有人愿意去歷這一遍。

    因此到殷離舟任魔尊時,手下的兇也不過三個。

    沒想到,短短一百年間,竟又出了一個。

    也不知那八厲十二煞有沒有變化,待他尋到機會好好打聽打聽。

    殷離舟正想得出神,卻聽單明修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還未有證據(jù)證明是魔族所為,不必cao之過急。

    凌殳挑眉,眼中帶了些意外。

    他還記得單明修對于魔族的態(tài)度更甚于凌殳,見之便殺,絕不手軟。

    今日怎么一個個,都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

    單明修仿佛沒看見他眼中的疑惑,繼續(xù)道:我已傳書給各派掌門,詢問最近是否有失蹤的弟子。想必再過不久便會有回復(fù)。在此期間,洹樾最好先封城,然后將眾人聚集在一處。

    好。凌殳立刻回道。

    說完,卻沒離開,而是看向單明修,眼中帶著欲言又止。

    你們要隨我們一起回洹樾城嗎?

    單明修聞言,沉默了下來。

    殷離舟這才發(fā)覺,單明修似乎對洹樾城很是排斥。

    他向凌殳投去詢問的目光,然而卻沒得到回應(yīng)。

    于是撇了撇嘴,等著單明修的回答。

    最終,他聽單明修回道:好。

    回到洹樾城,殷離舟第一件事便是去吃那家的羊rou湯餅。

    老板娘還記得他,熱情地招呼他坐,小哥,是你呀,快來快來,餅子是剛出爐的。

    殷離舟笑瞇瞇地坐下,道:兩碗湯,四個餅。

    好嘞。老板娘立刻應(yīng)了,給他盛了滿滿的兩碗湯,又多送了一個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