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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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璐和辛北城的兒子。 確認(rèn)了這一點(diǎn),林默反而沒有那么驚訝了。 他露出一點(diǎn)笑,溫和地和兩個少年打招呼,是小太陽啊還有樓同學(xué)。 見辛朝陽很不自在的樣子,他有些歉意道:抱歉,打擾你們了。不用害怕,我不會和你mama說的。 聽他這么說,辛朝陽心里那種被認(rèn)識的長輩撞見和男朋友親密的尷尬散去了不少,說道:謝謝林叔叔。我爸爸mama,他們知道的。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樓衡,對林默說:上次沒有和您介紹,林叔叔,這是我的男朋友,樓衡。 他這一番介紹,不僅讓樓衡眼睛浸滿笑意,也讓林默愣怔了一下后,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 這樣啊,那很好 林默看著兩個少年,恍然想起他和雨晨初相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年紀(jì),也在這個學(xué)校,眼里生出無限的感傷。 林默和所有大人一樣,不愿意在年幼的后輩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撇開頭收拾了一下情緒,才回頭道:恭喜,叔叔祝福你們。 謝謝叔叔。 辛朝陽和樓衡連忙道謝。 辛朝陽對這位算不上熟悉的長輩多了幾分好感,見他雙頰凹陷,帶著nongnong的黑眼圈,忙請他在另一張石桌旁坐下,關(guān)心道:您最近還好嗎?我記得mama說,您至少要住院一個月您提前出院了嗎? 林默笑了笑,說:是的,今天剛出院,就想過來看看。 他的病,醫(yī)院治不好。 住著不過是浪費(fèi)醫(yī)療資源,索性離開吧。 辛朝陽從他mama那里聽說過這位叔叔的事,知道他和他喜歡的人,也曾是十一中的學(xué)生。 林默回來看什么,不言而喻。 辛朝陽心里也不好受,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看林默眼睛灰蒙蒙的,午后強(qiáng)烈的光線都照不進(jìn)他的世界,難過的同時又有些不安。 樓衡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過來安撫地揉了揉辛朝陽的頭。 他代為開口,對林默說道:還請林叔叔保重自己。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您,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那樣珍惜劉先生了。我想您也不希望,往后幾十年,都沒有人為劉先生掃墓吧? 這話直擊要害,成功讓林默的臉色變了。 樓衡并不是無的放矢。 林默作為車禍一方的責(zé)任人,辛家人對他的態(tài)度卻有幾分不同尋常,他難免多了一分關(guān)注。 而林默在寧市是名人,他在劉雨晨葬禮上鬧出的風(fēng)波,雖然沒在網(wǎng)絡(luò)上宣揚(yáng)開,也不難打聽到。 樓衡還了解到,兩個月前,劉雨晨的父親拿著劉雨晨留下的遺產(chǎn),做了代孕,已經(jīng)成功孕育了一個男孩。 林默知道后,在劉家鬧了一場不愉快。 辛朝陽不知內(nèi)情,但看林默臉色更差了,拉了拉樓衡的手,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 林默注意到兩個少年之間的親密,對他們的關(guān)系有了幾分明悟,思及自己和劉雨晨,心中悵然的同時,生出幾分傾訴欲來。 他對辛朝陽笑了笑,不要緊,樓同學(xué)說的很對有時間的話,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聽一聽我和小晨的事。 辛朝陽和樓衡自然愿意傾聽。 我和小晨,就是從這里畢業(yè)的 林默抬頭看著只剩下一點(diǎn)枯葉的楓樹,一如他枯槁的心??赡X子里卻不由自主地想起,當(dāng)年他和劉雨晨在這里午休的場景。 那時他耍賴把頭枕在雨晨腿上,假裝睡著醒來,看見劉雨晨拿楓葉為他遮住光線,低頭對他笑,說:你醒啦。 那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 * 林默和劉雨晨是十一中97屆的學(xué)生。 那年九月,正值香港回歸母親的懷抱不久,大街小巷上都在唱:一百年前我眼睜睜地看你離去,一百年后我期待著你回到我這里。 入學(xué)后的第一個星期六,林默偷偷騎了他父親繼承自爺爺?shù)膫骷覍氁惠v二八大扛,趕去音像店租武俠片。 他就在音像店旁的小巷子里,遇見了正在和人吵架的劉雨晨。 是的,劉雨晨在和人吵架。 對方還是三個穿襯衫不扣扣子、帶著粗金鏈子的社會人。 劉雨晨以一對三,不僅怡然不懼,詞色鋒利,還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他們。 林默和劉雨晨同班一個星期,從沒說過一句話,印象里對方是一個特別靦腆,文靜得像個小姑娘的男同學(xué),這一下真是驚到了。 吃驚過后,林默起了好奇心,也不著急租片兒了,聽他們吵什么。 聽了一陣,他總算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這三個社會青年都是一家工廠的工人。 現(xiàn)在那家工廠引進(jìn)了港商投資,整頓工廠,把這些走后門進(jìn)來還不干正事,敗壞風(fēng)氣的員工都辭退了。 這些人心懷不滿,難免抱怨。 今天,他們和平時一樣蹲在巷子里喝酒打屁。 1997年,我悄悄地走進(jìn)你走進(jìn)個屁!成天唱,煩死了! 那些香港人成天舔洋人屁股,只會對咱們耍威風(fēng)!根本沒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 就是,他們就不應(yīng)該回來!繼續(xù)讓他們給洋鬼子當(dāng)孫子去! 劉雨晨恰好路過,聽見這樣的說法,就挺身而出,和他們講道理:你們這樣說不對。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從古至今都是自己人。我們好不容易才讓香港回來,為此付出了幾十年的努力,終于成功了第一步,難道不應(yīng)該高興嗎? 那三人心里正窩火呢,聽個小屁孩教自己道理,當(dāng)然就吵了起來。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懂個雞8。 滾回你媽懷里吃奶吧! 再逼逼揍你啊! 他們滿口臟話,劉雨晨卻沒退一步。 他從歷史講到政治,給他們上了一節(jié)思想教育課,聽得三人一臉恍惚,想發(fā)火又本能地膽怯,愣是沒能開口打斷他。 林默來的時候,劉雨晨已經(jīng)說完香港這片土地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苦難史,只聽見他說:經(jīng)過長達(dá)22輪的談判,終于在1984年12月19日我們和英方簽署了《中英聯(lián)合聲明》。 從1997年7月1日起,中國在香港成立特別行政區(qū),開始對香港島、界限街以南的九龍半島、新界等土地重新行使主權(quán)和治權(quán)。 這是震驚世界的外交勝利,也是我們中國人在全世界面前昂首挺胸,自信自豪的民族姿態(tài)! 每一個中國人都應(yīng)該為此感到驕傲,也該為此感到慶幸。 不僅如此,1987年4月13日,我們也爭取回了澳門的主權(quán),將在兩年后,1999年的12月20日,迎接回另一個我們失落的親人。 這是先輩的努力,不讓他們的心血白費(fèi),是我們后一代人的責(zé)任。 就算我們做不了什么貢獻(xiàn),也必須熱情歡迎我們的親人,而不是把他們往外推。 維護(hù)國家領(lǐng)土主權(quán),維護(hù)華夏同胞,從你我做起! 林默大受觸動,頓時對自己這位小姑娘一樣的同學(xué)刮目相看。 那三個人還很不服氣,卻怎么也說不出香港人跟我們不是一路人的話了,只是瞪著劉雨晨,不肯認(rèn)慫。 林默走過來,氣勢洶洶道:你們想對我同學(xué)干什么?我喊人了??! 他體格高大,衣著體面,三人看他不好惹,說也說不過,悻悻地走了。 劉雨晨當(dāng)然認(rèn)得林默。 他和自己不一樣,入校之后因?yàn)槌煽兒?,長得帥,籃球打得漂亮,還有親人在香港和國外,經(jīng)常給他寄一些新奇的東西,他也愿意和同學(xué)們分享,特別受歡迎。 沒想到他會幫自己,劉雨晨感激道:謝謝你林默同學(xué)。 嗐,客氣什么。都是華夏同胞,我還能看你被人欺負(fù)? 林默自來熟地?fù)ё∷募绨颍覄倓偠悸犚娏?,說的真好!看不出來啊雨晨同學(xué),你剛剛舌戰(zhàn)群儒的英姿,就跟諸葛亮一樣,牛逼壞了!佩服佩服! 劉雨晨被他說得臉紅了。 看他不自在,林默哈哈一笑,不調(diào)侃他了,問他:你怎么在這兒呢? 劉雨晨臉更紅了,不過他對林默印象很好,就和他說了實(shí)話。 他喜歡聽歌,只是家里條件不好,他沒有錢買唱片,就趁周末帶了家里老舊的錄音機(jī)和不用的磁帶,偷偷等在音像店外。 等他們放了自己喜歡的歌,偷偷錄下來帶回家聽。 林默聽得直笑,說:那不用在這兒等了,我就是來買卡帶的,還沒挑好呢。讓我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樣,要是我也喜歡你聽的歌,等我買了,你直接到我家錄好了。比這兒人來人往亂糟糟的背景音,好多了! 他不由分說就拉著劉雨晨進(jìn)了音像店,完全忘了租影片的初衷,挑了好幾個唱片帶,劉雨晨攔都攔不住。 從店里出來要回家了,林默才想起被自己忘在外頭的傳家寶好像忘了鎖! 他嚇得跑出去一看,哪兒還有二八大扛的影子? 第79章 劉雨晨林默 那天,林默丟了一個傳家寶,卻遇到了此生最珍惜的珍寶。 他不知道自己對劉雨晨的感情是什么時候開始變質(zhì)的,開始的時候,他們的交往非常單純。 林默那時,根本沒想過兩個男人會發(fā)生別的感情,只是不由自主地關(guān)注劉雨晨。 越是了解越覺得投緣,就愿意親近他,每天待在一起也不膩。 劉雨晨是和林默完全不同類型的男孩。 他很文靜,喜歡看書不擅長運(yùn)動。 他會收集郵票,會將報紙上值得紀(jì)念的事剪下來保存好,會在筆記本里抄寫他喜歡的歌詞,會聽著歌看著窗外發(fā)呆,會在語文書的空白處寫隨筆,一首詩,或是幾句散文。 他很習(xí)慣聽從,除非觸及底線,從不反駁或是拒絕人,哪怕別人的要求有時候令他也很為難。 林默呢? 他就不是一個靜得下來的人,還非要把劉雨晨從他安全的小殼子里挖出來,拉進(jìn)自己吵吵鬧鬧又五彩紛呈的世界。 他教劉雨晨打球,總是笑話他學(xué)得慢。 可若是誰多嘴說他一句笨,就記仇得在球場上專門找那人麻煩,讓對方屢屢失球,得到噓聲一片。 然后和劉雨晨說:你比他有天賦多了。 他會在劉雨晨教他唱歌的時候,故意唱錯調(diào)或是記錯詞,讓劉雨晨一遍一遍教他,也一遍一遍聽他唱。 他還會在劉雨晨藏著自己的散文詩時,偷偷給??陡?,在校刊發(fā)行之后向他邀功,結(jié)果氣得劉雨晨紅了眼睛,幾天不和他說話。 林默急的一次一次在放學(xué)路上堵他,纏著他原諒自己。 他也會在劉雨晨偶然說起羨慕畫畫好的人時,央著他爸爸請家教,然后抱怨著:老頭子就是望子成龍,我哪是畫畫那塊料啊。小晨你陪我一起聽吧,不然這錢就浪費(fèi)了,學(xué)不出來還得挨我爸打。 把劉雨晨帶回家。 他會在文理分班之后,總往文科班跑,交好劉雨晨的同學(xué),拜托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的哥們。 使勁太過了,還曾讓劉雨晨誤會他和別人更親近,偷偷不開心了好幾天。 就這樣,他們過了高中三年。 他們感情好,一直有人開他們玩笑,說劉雨晨是他的小媳婦。 他那時心懷坦蕩,總是聽得哈哈笑。 劉雨晨總是臉紅,有一回還急哭了,請他們不要開玩笑,私下還找了林默不許他瞎說。 林默賭咒發(fā)誓再不鬧了,才平息這件事。 直到臨近高考,填報志愿的時候,分別到來,林默才慌了。 也是那時候他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對劉雨晨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他不想和他分開。 林默是被寵壞的孩子。 他從小長到大,擁有太多的寵愛,一向覺得世界上沒有自己不敢做的事,沒有不能對人說的話。 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他父母常掛在嘴邊說的那一句,等你哪一天碰著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有了必須藏起來的話,你就長大了,就是在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了劉雨晨的時候。 林默不敢表現(xiàn)出來,怕嚇跑他,只等著劉雨晨上交了志愿表后,偷偷在辦公室找出來照著填了一份。 后來他們?nèi)缭干狭送凰髮W(xué),在之后,出了學(xué)校,各自工作了兩年。 林默忍受不了聚少離多的相處,在某次約劉雨晨出去玩而他說和別人有約之后,沖動地辭了職,做下了開公司的決定,半誠懇半耍賴地拉上劉雨晨來幫忙。 他們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是在熊貓直播上市,在圈子里站穩(wěn)一席之地的慶功宴之后。 那天他們喝了很多酒,卻知道彼此都沒有醉。 他靠近,劉雨晨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他激動得發(fā)抖,抱著他說了很多次喜歡,以為自己終于等到了花開。 清晨醒來,他向他表白,雨晨卻告訴他,不可以。 林默幾乎從天堂跌落地獄。 他問為什么,劉雨晨說:沒有開始,就不會結(jié)束。我們就在原來的位置,好不好?不往前走,就不會迷路,就不會分開。 林默并不懂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的傷感。 對于苦守多年,終于得見日月的林默來說,恨不得昭告天下,怎么甘心這樣? 他們又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為什么非得藏著? 鬧了幾次脾氣,林默都沒能說服劉雨晨,只好按照他說的來。 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 他們把房子買在頂樓的兩個單元,按照劉雨晨古怪的堅持,單日在林默家住,雙日在劉雨晨家住。 可他們的生活用品從來不會混用。 劉雨晨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掃房間,不管他偷偷把自己的東西藏在他房子里的哪里,都會被他找出來,連同他一起打包送回隔壁。 林默甚至買了一座島。 在某次他急了,又一次問劉雨晨到底要怎么樣他才肯相信自己的時候。 劉雨晨告訴他:如果世界上有一個地方,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墒俏覀兓钤谌巳豪?,握緊手里有的東西,保護(hù)好它就足夠了,為什么非要邀請別人來欣賞它?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林默賭氣地買了一座島,說要把劉雨晨關(guā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