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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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朝陽感到一陣窒息。 樓哥這是什么? 樓衡把手機(jī)固定在書桌上,對準(zhǔn)了書山。 他蹲下來翻了翻,拿出一本中考語文習(xí)題冊,說:早上不是說要帶你去書店買書嗎? 辛朝陽咽了咽口水,這些難道都是給我買的? 千萬別是??! 然而,樓衡戳破了他的幻想。 嗯。 樓衡說:地上的都是。 第32章 他下凡啦 !?。。?! 辛朝陽想哭,哥,你不能這么對我,嗚嗚嗚! 樓衡拿起手機(jī),看到他臉埋在玩偶身上打滾,渾身都寫著拒絕,不由笑出來。 他撕掉習(xí)題冊外包裝的透明塑料袋,隨手翻開一頁,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道:來,聽題。 哦 辛朝陽不情不愿地抬起頭。 樓衡就開始讀題了:曹cao,《觀滄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辛朝陽一聽是自己會的,立刻打起精神來,快速搶答。 嗯,一字不差。下一題,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龍標(biāo)遙有此寄》。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道龍標(biāo)過五溪。 這個我會,星姐還給我聽過這首歌。哥,你等等啊,我想想。 辛朝陽回憶著旋律,還唱了出來,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道龍標(biāo)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對,是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fēng)直到夜郎西。 樓衡莞爾,唱的不錯。 辛朝陽也不謙虛,是樓哥你懂得欣賞,嘿嘿~ 樓衡輕笑,接著念:李清照,《如夢令》。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上一句。 啊上一句? 這可難住了辛朝陽。 他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琢磨了會兒,朝樓衡傻笑:哥,你聲音真好聽。 樓衡聽得啼笑皆非,說:閱卷老師不接受彩虹屁,扣一分。 別啊哥,你再讓我想想,這個我背過的。 辛朝陽企圖耍賴。 樓衡笑出聲來,說:聽著,小太陽,老師教你,在考場上遇到不會做的題就跳過,先做下一題。要知道,沒有這一分,還有無數(shù)個一分在等你。 哦! 辛朝陽從善如流,那下一題。 樓衡搖頭失笑,現(xiàn)在可不是在考試。有疑必究,才能進(jìn)步。 辛朝陽一聽他這口吻,就道:老師,你現(xiàn)在要給我上課嗎? 嗯,給你講講李清照。你開夜燈,閉上眼,帶著耳朵聽就好。 樓衡怕說久了,他的眼睛受不了。 哦 辛朝陽不大想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但他一向乖巧聽話,只有慢吞吞關(guān)燈的動作表示了他的不情愿。 等關(guān)了燈,辛朝陽把iPad靠在床頭,自己趴在狗狗身上,閉上了眼睛。 可以了,樓哥。 光打在他臉上,將他的睫毛都襯得分毫畢現(xiàn),細(xì)膩白皙的皮膚仿佛都能將光線折射進(jìn)樓衡的眼睛里。 樓衡的目光,也漸漸肆無忌憚起來,隱隱有晦澀的光影浮現(xiàn)。 但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平緩。 那我們來說李清照。她寫過兩首《如夢令》,一首就是剛才的常記溪亭日暮,另一首你應(yīng)該更熟悉,是昨夜雨疏風(fēng)驟。 他將兩首詞都念了一遍。 辛朝陽笑起來,原來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我就說我背過,就是要倒回去填空,我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 不過,樓哥,李清照好喜歡喝酒的樣子,你看又是沉醉不知?dú)w路,又是濃睡不消殘酒。感覺不大像那些循規(guī)蹈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豪飲的時候?yàn)⒚?,喝悶酒也有一種特別的慵懶。 我想,她一定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嗯,確實(shí),她是個很有故事的女人。 李清照生于北宋,死于南宋,在被金兵攻打南逃、她丈夫趙明誠死之前,即使嫁了人,她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天真爛漫。 但那之后,她的人生天翻地覆,逃離故土,家庭破碎,不論是生活還是心境,都再回不到從前。 你看她寫的第一首《如夢令》,游船吃酒,嬉笑玩鬧,很快活。可是第二首詞,已經(jīng)完全不同 樓衡從歷史,從詞人生平,為辛朝陽講詞。 辛朝陽一開始還在感懷李清照的不幸,為那滿紙寂寥而傷感,但聽著聽著,他的聲音漸漸變成了小小的咕噥,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他睡著了。 樓衡收了聲,安靜地看著他,移不開眼睛。 直到睡得不安分的少年翻了個身,又不舒服地翻動,把iPad翻倒在床上,只能看到昏暗中的天花板,才回神。 他仔細(xì)聽了聽那邊的動作。 辛朝陽沒有醒過來,因?yàn)椴皇娣剜珟茁暎萑肓烁畹乃摺?/br> 樓衡松了一口氣,隨即,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竟然提著一顆心,只是因?yàn)榕滤呐隽耸?,弄疼自己?/br> 沉默片刻,樓衡啞然失笑。 真是魔怔了。 樓衡靠在沙發(fā)上,一邊聽著手機(jī)里淺到不費(fèi)心捕捉都聽不到的呼吸聲,一邊想著心事。不知過了多久,傳來開門的聲音 這么安靜,應(yīng)該是睡著了。 小點(diǎn)聲。 好好,我當(dāng)心著呢 是辛朝陽的父母。 樓衡匆忙掛斷視頻,做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我在做什么,做賊心虛么? 說著,他忍不住笑起來。 還真是做賊 偷的,還是人家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寶。 由不得他不承認(rèn)。 認(rèn)了栽,樓衡這一整天起伏不定的心反而有了著落,再沒有之前靜不下心的煩悶,起身洗了澡就睡了。 及至,從凌亂的夢里醒來。 樓衡坐起來,腦子里還是一團(tuán)糟糕的畫面。 跪坐在床上,乖巧地向他伸手的少年。 趴在床上,扭頭和他撒嬌,說疼的少年。 踮起腳,觸碰他的額頭和鼻尖,對他瞇著眼笑的少年 樓衡渾身燥熱,身體的反應(yīng)很誠實(shí)。 低咒一聲,他掀被下床,急步進(jìn)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嘩嘩而下,他站在水下閉著眼睛,重回了熟悉的黑暗。 但這一次,黑暗也沒能讓他找回冷靜的頭腦,反而,放大了在腦海里徘徊不去的某些畫面。 和理智拉扯了一刻鐘,樓衡妥協(xié)了。 他在腦子里做了某些時刻,他很想做的事。 他把跪坐在床上仰頭看他的少年抱進(jìn)懷里,他吻住貼著額頭和他說別害怕的少年,他俯身向趴在床上耳朵通紅的少年 疼,疼死了 少年的聲音在樓衡心尖一蕩,他驀地睜開眼睛。 冰冷的水沖刷著他,帶走了一些不該留下的東西。 樓衡看了看自己的手分明執(zhí)炬迎寒,手掌的記憶卻停留在某個時刻,只有滿手的柔軟。 半晌,他的聲音混著水聲響起。 樓思梧,你枉讀圣賢書。 從浴室出來,樓衡看了時間,是凌晨四點(diǎn)二十分。 沒心思再睡了,樓衡下了書房想寫字靜靜心。但別說靜下心,他竟然連注意力都無法集中,提筆許久都沒有落下。 這對樓衡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狀態(tài)。 索性不為難自己,他靠在憑幾上,揉了揉眉心。 須臾,他拿起手機(jī),點(diǎn)開了上次沒有看完的朋友圈。 這一看,就是一天。 于是,辛朝陽在晚上收到定制手機(jī),登錄微信就看到 【你有999 新消息】 點(diǎn)開 【樓衡】 【樓衡】 【樓衡】 全是樓衡點(diǎn)贊了你的朋友圈! 辛朝陽不敢相信,截圖發(fā)給樓衡:哥,你的手機(jī)成精了還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幾乎在信息發(fā)出去的下一秒,樓衡的回復(fù)就到了。 樓衡回了他語音:不可以是我點(diǎn)的? 他在笑,聲音里有種別樣的磁性,聽得辛朝陽抓了抓耳朵。 他也語音:天惹嚕,我怕不是在做夢,您什么時候下凡啦? 樓衡心說:喜歡你的時候。 樓衡:拍得很好,我很喜歡。 嗷!??! 高興得飛起,辛朝陽忘了傷,撲到在床上打了個滾 痛die。 * 星期一。 辛朝陽火急火燎地跑上車,和追著讓他小心點(diǎn)的爸媽揮手,爸爸mama,我走了。 又朝老張喊:張叔,快走。 老張笑呵呵地說:不著急的,時間還早,遲不了。 辛朝陽說:不早了,再晚就遇不到樓哥了。 辛北城過來正聽見這一句,頓時心梗。 瞧著兒子是聽不得嘮叨了,他莫可奈何地和老張擺擺手,去吧,路上小心點(diǎn)。 車一走,王璐就問:什么情況?辛北城,你兒子對他樓哥是不是過火了點(diǎn)? 辛北城看著已經(jīng)跑沒影的車,撇撇嘴說:何止,亞馬遜雨林都要著火了! 王璐倒吸一口氣,這你也不說說他?就這么看著那誰在你家放火啊? 辛北城反問:那你怎么不說? 王璐噎了一下,哼聲道:我就不該指望你嘴里能吐出象牙!算了,這事跟你說也沒用,得和你爸說。他老人家火眼金睛,金科玉律,一句能頂你一百句!我在這兒跟你費(fèi)什么口舌,浪費(fèi)我感情。 她趿著拖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 辛北城跟后面喊:喂,你罵狗干嘛,狗招你惹你了? 他人才走回門口呢,王璐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踩著恨天高,越過他就出門了。 辛北城還想抱抱她,被拍開了手,只能攤攤兩只手擦了擦褲腿,又剩我一個了。得,我也走。 辛朝陽沒如愿遇見樓衡,但路上收到一個驚喜讓他心情大好。 進(jìn)了高三樓,辛朝陽注意到公告欄上張貼了榮譽(yù)榜,急匆匆的腳步一頓。 是這次學(xué)初考試的前一百名。 樓衡的名字就列在最醒目的位置,上面還有他的照片穿著校服的半身照,清雅溫潤的氣質(zhì)與出眾的容貌引人注目。 辛朝陽掏手機(jī),聚焦拍了好幾張?zhí)貙懖判臐M意足地走開,心情好極了。 到了班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更是喜笑顏開。 樓哥! 樓衡回頭,辛朝陽飛奔過來,人還沒坐下呢,就興沖沖地朝他說:先生發(fā)布了新曲,你聽! 他拿下一邊耳塞,遞給樓衡。 樓衡接過來,說他:跑什么,不疼了? 一點(diǎn)都不疼! 辛朝陽大言不慚,催促他:快聽嘛。 樓衡拉他坐下來,塞上了耳機(jī),辛朝陽把播放進(jìn)度條拖回最開始。 明快的古箏躍入耳朵,帶著交疊的愉快,一發(fā)入魂。 樓衡側(cè)過頭,見辛朝陽正凝神聽,滿臉專注和欣喜。 嘭的一聲。 高志堅(jiān)放下書包的動靜驚動了他,樓衡回神,收起外露的目光。 我的老天鵝!怎么兩天不見,我們學(xué)校就換了身行頭?這還是我們號稱古典美的十一中嗎?!鳥槍換炮啊!求敗哥,朝陽寶寶,你們看到?jīng)]有?我早上來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 高志堅(jiān)滿頭是汗,扯著校服下擺擦汗,嘴里嘚啵個不停。 半天沒等到后面搭個腔,他回過頭,就看這倆用著一副耳機(jī),正聽著什么。 高志堅(jiān)拍了拍桌子,聽啥呢,給我也聽聽唄。 辛朝陽抬頭,這才注意到他來了。 聽他問話,興奮道:先生出新曲子了,特別贊!而且這一首和以前的都不一樣,身殘哥你也聽聽看吧? 高志堅(jiān)一樂,沖你這聲哥,那我也必須聽啊。 他果然掏出手機(jī)。 辛朝陽看見,開心地笑起來。 聽耳邊的曲子到了尾聲,他轉(zhuǎn)頭看樓衡,期待地問:怎么樣? 他設(shè)置了單曲循環(huán),樓衡聽著又一次響起的旋律,沒有取下耳機(jī),就這樣和他戴著同一副耳機(jī),聽著同樣的音樂。 樓衡嘴角帶著一點(diǎn)淺笑,不答反問:你呢,聽出什么了? 辛朝陽斟酌了一下,慚愧道:我說不好,形容不來。不過,先生彈這首曲子的時候,肯定心情很好,我聽了也很開心。就,聽著聽著,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樓衡眼里笑意更深,緩緩說道:我想,他可能在想他喜歡的人。 對,就是這個感覺! 辛朝陽不能更贊同了。 樓衡想問他,聽著曲子笑的時候,有沒有想著哪一位。 還沒開口,就聽見高志堅(jiān)哇哦一聲,拍手說:何止是喜歡!我聽著,怎么像老房子著火了欸,辛寶寶,你先生該不會搞黃昏戀,戀上哪位小姑娘了吧? 樓老房子著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