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沒有別人，只有秦千柔。

    “你能分清你對我感情嗎？”秦千柔這次說得很慢，聲音不大，沈沂秋卻能聽出她的疑惑跟顧慮。

    “可以的，我分得清?！鄙蛞是镆琅f答的很快，仿佛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結(jié)論。

    但她并未看到秦千柔變得輕松，這個答案也許不夠有說服力。

    沈沂秋理了下思緒，側(cè)了身子，正對著秦千柔。她有些緊張，但仍是伸出手扶住jiejie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jiejie，我喜歡你很久了。第一次跟你回海城，那時候還不知道少則哥的身份，所以你跟他在一起，我心里就會很不開心。

    可是我再不開心，只要你一回來，我見到你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高興。后來你去經(jīng)偵辦事，我又忍不住想起錢隊長，明知道你們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都沒有，但我還是小心眼?！?/br>
    沈沂秋說著說著，就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jiejie又難得沒有阻止她，更沒有推開她。這也許是她唯一表明心跡的機會了，她能做的，唯有把握住。

    “我對其他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如果跟我玩得好的朋友有了新伙伴，我最多只是失落，不會難過到心痛想哭。我mama以前夸別人家孩子怎么聽話懂事，我也只是生氣，頂多委屈幾天。我不會心里發(fā)酸，酸到想落淚，想不顧一切抱住她?！?/br>
    秦千柔一直安靜聽她說，原來當(dāng)初的感覺沒錯，沈沂秋在海城的時候，就不對勁。

    當(dāng)時秦千柔沒多想，還自我安慰，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所有的感情，其實都有感應(yīng)。

    “沈沂秋，你不擔(dān)心我會拒絕你嗎？”

    沈沂秋苦澀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在拒絕我嗎？”

    秦千柔一怔，她以為，只有昨天才算明顯。

    難道這孩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

    “jiejie，是我先對你動心的，是我主動的，你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

    我不希望你因為可憐同情我，又或是顧忌我的心情，勉為其難跟我親近。只要你不趕我走，哪怕只在你身邊陪著你的，我就已經(jīng)滿足了?！?/br>
    秦千柔心驚，轉(zhuǎn)念一想，又有點氣惱。

    她沉聲：“你認(rèn)為我今天是在刻意安撫你？”

    沈沂秋咬唇，她不愿意這么想的?？沙诉@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出jiejie為什么會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

    秦千柔不樂意，微微晃動肩膀，想要掙脫開沈沂秋的手。

    “既然你是這么想的，那你覺得我對你是什么感情？”

    哈？這個問題好像有點難，但又好像蘊含著什么。

    沈沂秋猶豫著不敢輕易開口，她能夠坦率直白地剖析自己的心，卻猜不到j(luò)iejie的想法。

    “沈沂秋，你看著我。告訴我，在你心里，你認(rèn)為我是什么想法？”

    沈沂秋略帶感傷的聲音響起：“jiejie大概希望我能健康成長，不要被挫折影響。你希望我今后一切順利，像個正常人生活?！?/br>
    她自嘲地笑：“大概你是不愿意跟我糾纏在這復(fù)雜又無解的關(guān)系中的?！?/br>
    表舅舅說過，jiejie很直。雖然沒有跟人交往過，但并不代表她會接受女孩子。

    沈沂秋不敢去看秦千柔，不知怎的，突然就把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秦千柔默了片刻才幽幽嘆息：“我只是覺得，你還年輕，這樣的關(guān)系并不適合你?！?/br>
    沈沂秋的心有點痛，但比起昨天，其實好了很多。

    至少jiejie愿意正面跟她談?wù)撨@個話題，而不是一味躲避。

    然后，她慢慢反應(yīng)過來，jiejie今天的反常，似乎并不僅僅是因為同情她。

    她回望秦千柔，抖著聲音試探：“那……如果我覺得合適呢？”

    秦千柔的唇抿的更緊，她并沒有太多感情方面的經(jīng)驗。旁人的故事跟經(jīng)歷看得再多，也只是看客。輪到自己了，依舊會迷茫，無措。

    她除了年長一些，閱歷多些，在感情方面并不比沈沂秋好太多。

    可是，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是會因為眼前這孩子而跳動的。

    在海城的日夜，她會想她，會默默關(guān)注她的朋友圈，會情不自禁想起很多她們相處的點滴。

    沈沂秋屏住呼吸，她以為jiejie會說出拒絕的話，然后推開她，一切又像昨天那樣。

    可是她等了一陣，驚喜發(fā)現(xiàn)jiejie依然坐在她面前。她蹙眉不語，臉上卻沒有嫌棄厭惡之情。她糾結(jié)，卻沒有真正離開她。

    沈沂秋大著膽子，往前靠近了一些。她們的氣息近到交纏在一起，只要用力，便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落在對方的唇上。

    “jiejie，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沈沂秋更是緊張到不自覺抓緊秦千柔的的肩膀，甚至讓人有些疼。

    “可是我們……”秦千柔沒想到今晚的談話會突然進入這個階段。

    這比她預(yù)想的，要快了許多。

    然而，這又是不得不去面對的一個問題。

    她們?yōu)楸舜诵膭?，她們之間，始終是要有一個定論的。

    不進則退，如果要斷，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秦千柔看著她，眼中深情，往日點滴，還有那不可抑制的心中激蕩，都讓秦千柔無法否認(rèn)：她也喜歡她。

    沈沂秋害怕極了，哪怕做了一千次心理建設(shè)，她也不愿意聽到拒絕的話。jiejie的拒絕，意味著她會失去靠近jiejie的機會，而她更無法接受，今后jiejie的身邊，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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