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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可能呢?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聰慧的女子當屬宮里的那位太后娘娘了,除了顧君然,她不信還有旁人有這個智商。 可顧君然遠在京城,怎么都不可能會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破山寨出現的。 緊接著,那名土匪就走了,臨走之前還給她把房門給鎖上了。 秦昭腦子有點痛,這個茅草屋看著簡陋,但她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清楚茅草屋的構造,下面都用了石頭做基,她要是想挖開一個洞出去,那困難程度堪比越獄。 她一路被淋了雨,地面上全是她身上掉下去的濕漉漉的腳印,唉,這下指不定要受涼了。 正這么想著,不經意歪頭一打量,竟然看到床上放了一件藏青色的干凈錦袍。 那袍子看布料,應該是蘇州的貢品,料子材質皆是上上等。 秦昭心里更慌了,好家伙,這伙子土匪,非但打家劫舍,連朝廷的貢品也敢搶? 別等她逃出去,如果她能逃出去,就第一時間去報官,然后回來蕩平這破山寨。 問題就在于,怎么逃出去呢?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能撬開窗戶的用具。 關鍵是她從窗戶上能看到外面圍著不少人把守,她剛往窗戶邊一走,外面立刻就有人在呵斥。 “干什么?是不是不要命了!”那人動靜極大,聲音語氣像是下一刻就要殺了她。 秦昭心下有些虛,心道一聲,撬窗戶怕是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夜里,看守衛(wèi)會不會松懈一些,只要等到土匪換防,就能有機會走。 “你吼什么!”這時,有人開口說話了:“不知道里面的是我們主子夫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是……小的知罪……” 一開始吼秦昭的那名土匪立刻就軟化了下來。 “當心主子要你的命!廢物!” 秦昭心中覺得有些詫異,這些土匪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也還不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能逃走的幾率,還是蠻大的。 這時,門外一陣鎖鏈聲響起,緊接著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 從外面進來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這男人相貌倒是不錯,只是看著很像個書生,倒是不太像土匪。 難不成,這位就是那個大當家? “小人給夫人問好……”他行了禮,彎下腰,態(tài)度萬分的客氣,嘴上掛著笑,道:“夫人還沒換上衣裳么?” 秦昭愣了一下:“嗯?” 那男人笑道:“我們主子吩咐,為了防止夫人受涼,特意給夫人準備了干凈的袍子?!?/br> 秦昭皺了下眉頭。 “夫人盡管放心,您盡管放心的換,小的這就出去,等夫人您換好了,小人讓廚房給您準備吃的?!?/br> 秦昭深吸一口氣,試探問道:“不知道你們寨主,嗯?是個什么人?” 男人笑了笑:“還以為夫人因著什么不高興呢,您盡管放心,我們主子樣貌放眼整個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至于弓馬騎射,自然也是樣樣精通,要知道我們主子,那不知道被多少人爭著上門提親呢?!?/br> 秦昭嘴角抽了抽:“……” 倒也不必這么吹其實。 她并不相信有人有膽子來山寨爭著跟他家寨主求親。 但這話她沒膽子說,也沒必要說。 “哎呀,夫人稍安勿躁么,今夜您和我們主子便要成親了,我們主子是何樣貌,是什么樣的品性,您今夜不就一清二楚了么?!?/br> 他這話說的時候,眼睛瞇起來,尤其是把“今夜”二字咬的特別重。 秦昭嚴重懷疑他在表達別的意思,可她也無可奈何,壓下心中的不適,并沒說什么。 這男人剛要轉身走,想起了什么,又回過頭來,笑道:“小人勸您把衣裳先換一下,別誤了我們主子擔心您著涼的心意,再者一說,喜袍送過來還要等好一會兒了。” 秦昭沒吭聲。 “對了,我們主子問您想吃什么?我們主子那手藝堪比御廚,魏國遼國,還是南齊,無論哪國特色菜品,都能給您做出來?!?/br> 秦昭:“……” 這當土匪的,對廚藝還有要求? 好家伙,那這世上,土匪也挺像是一個高水準的職業(yè)了…… 秦昭深吸一口氣,道:“不勞您寨主費心了,我不餓?!?/br> 男人笑了笑,轉身出了門,并且沒有忘記讓人上鎖。 秦昭見門鎖了,還是把衣裳給換了。 這衣裳頗為合身,倒像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想來也是巧合。 她在換衣裳的時候,袖子里還藏著一把刀。 那把小刀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削鐵如泥,是她在出宮之前就偷偷藏著的。 只有巴掌大小,最適合用來殺人于無形。 她換好了衣裳之后,再也無人來打擾她,她腦子里提前勾勒著今晚的逃跑路線,她記性其實不怎么差,哪怕她的記號被毀了,如果能順利殺掉那個寨主,偷偷逃出山寨,估計離開大云山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中途有人來給她送過一碗梨子桂花羹,聞著香甜可口,送進來的人說是他們寨主親自準備的。 秦昭沒敢喝,她怕里面下毒。 過了會兒,又有人來給她送喜袍,那件袍子紅的刺眼,送喜袍進來的人說,這里是她和他們主子,今晚的新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