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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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問話似乎是驚擾到了這一片黑幕的主人, 周遭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景象, 有淅淅瀝瀝的雨從空中落了下來,砸到了利姆露的臉上。 利姆露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去抹了一把,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散發(fā)著濃郁的鐵銹味,而在其中又潛藏著某種過分了的腥甜。 利姆露:??! 不是, 你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一言不合就開始下血雨?! 利姆露簡直要對此表現(xiàn)出極大的震撼了。 那血雨像是揭開了某種秘而不宣的幕布,于是展露出來了其后的真實。那些黑色就像是被涂抹擦拭掉的水墨一樣, 其下一點一點的跟著露出了色彩來。 可是,即便是這色彩也是晦暗的,陰沉的,看了都讓人心生壓抑。 不過那血雨卻是漸漸的停了下來。 利姆露于是終于得以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景象。 這是一座城市,與他剛剛才跟隨羽張迅到達的橫濱有著八分的相似。 但是,比起利姆露所見到的那一個橫濱來說,眼前的這一座城市無疑要顯得更為的陰沉,和逼仄。 而且,仿佛連鼻翼之間所能夠嗅到的,都全部充斥著鮮血的味道。 利姆露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情況,索性便想要放開魔力感知去探查情況。 然后,這一次,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按照常理來說,以利姆露本人的意志和釋放出去的魔力的多少,將會決定他所釋放的魔力感知能夠覆蓋多么遙遠的面積;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當利姆露放出去的魔力觸角在某一個地方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利姆露卻并不為這樣的突發(fā)情況而感到驚慌,正好相反,他由衷的為了這樣的情況而感到喜悅。 因為異常便代表著,那是能夠?qū)こ銎凭`來、從這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去的重要通道和線索。 利姆露于是朝著那一個異常之處趕了過去。 這一份【異?!?,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的要躲避的意思,因此利姆露十分輕易的便捕捉到了他的行蹤。 那是一個少年。 少年擁有著黑色的柔軟短發(fā),俊美的五官和面龐。雖然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用繃帶纏繞住了自己一邊的眼睛,甚至是因此遮住了小半邊的臉,卻也依舊是無損他的好容貌。 分明在他的身邊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在他的身后是面露恭敬和工具之色的下屬同僚;但是這個少年卻像是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游離在外一樣,根本不像是能夠融入到他們當中一樣。 利姆露隔著馬路看著那個少年,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魔素在接觸到對方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自動化解,像是某種奇異的魔法或是天賦。 毫無疑問,這個少年便是他此前唯一感知到的異常。 并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利姆露朝著少年走了過去。他的目標是如此的直白而又不加掩飾,很輕易的就容易被發(fā)覺。 站在少年身后的那些人立時便露出來了極為警惕的情緒,端起來了手中的槍,看向利姆露的時候,可絕對不是什么友善的態(tài)度。 然而那作為主導(dǎo)者的少年卻眼神高深莫測的望著利姆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下屬們倒也不必表現(xiàn)出如此不友善的態(tài)度來。 中午好。少年笑了起來,可愛的小小姐。 他一個肩部沖上前來,握住了利姆露的手,感情真摯,聲音甜蜜的像是包裹著蜜糖:請問您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利姆露:哎、哎?! 這都是什么奇怪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請求啊?! 是因為他在魔物當中生存的時間太久、已經(jīng)沒有辦法適宜現(xiàn)在的人類之間的社交方式以及社交禮儀了嗎? 利姆露有些難以置信的思考著,因為太過于震驚甚至是一時之間都忘了甩開少年的手。 但是這樣的僵持到底也不過是片刻,因為很快,利姆露便反應(yīng)了過來:不!請容我鄭重拒絕! 而且我也不是女孩子啊喂! 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黑發(fā)的少年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從他的語氣里面,利姆露可是聽不出來哪怕是一分半點的可惜的情緒來。 畢竟這可是我第一次在[這里]見到你。 利姆露愣了一下,抓住了對方語境當中的某一個十分奇怪的表述。 [這里]?他重復(fù)了一邊對方的話,你知道這里是哪里? 然后,在那一瞬間,利姆露察覺到了某種刺骨的殺意,直覺尖聲的拉響了警報,告誡著利姆露有某種危險即將來臨。 利姆露幾乎是下意識的展開了防御的魔法陣,然后聽見叮的一聲脆響,隨后是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將視線下移,看見了地面上躺著的那一枚金屬的彈殼,還有黑發(fā)少年手中握著的木倉。 啊呀,看起來沒有能夠射中呢。 少年同他對視片刻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來了一個愉悅而又充滿著黏稠的黑暗惡意的笑容。 那么,請說說吧。 那一雙鳶紫色的眸子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看上去像是揉碎了花瓣之后,將滲出來的汁液混進去的冰塊,擁有著一種非人的通透和冷徹感。 你是怎么進入這一片只屬于我的領(lǐng)地的? ***** 太宰治清楚的知道這里不是現(xiàn)實,而應(yīng)該只是某一位神明的無聊的游戲,又或者是哪一個狡詐的敵人為他刻意設(shè)置下來的圈套。 但是他堪不破這個幻境的原理,于是只能夠一直都在這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斷的重復(fù)那一幕不斷的重復(fù),織田作之助死亡的場景。 即便是到了今日,太宰治也依舊能夠記起織田作血的溫度,能夠記起那一個有如逢魔時刻的午后,夕陽凄艷的色彩。 他的摯友在他的懷中靜靜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永恒的長眠當中。對方的手擦過他的臉頰的時候留下來的那一點點溫度也很快就被風帶走了,余留下來的只有過分的冰涼。 死亡、死亡、死亡。 無論太宰治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哪怕近乎將一切都改寫,但是在那一個確定的時間點上他能夠迎接到的,永遠都是眼睜睜的看著織田作死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以織田作的死亡作為結(jié)束的符號與開始的按鈕,時間將會被回溯,太宰治將會再一次的站在橫濱的某一個十字路口,手中的手機里面通知給他的消息,是織田作正在前往去找紀德的路上。 這是一個看不見盡頭、縱然漏洞百出但是卻沒有辦法勘破的無限輪回。 太宰治已經(jīng)明確,想要離開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避免織田作的死亡。 然而,就是這樣一件事情,無論是一年前的他,還是一年后的他,全部都無能為力。 這已經(jīng)是太宰治不知道第多少次,回溯時間,站在這個十字路口了。 口袋里面的手機發(fā)出了聲響和震動,但是太宰治卻不想接了。 橫豎與之前,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了。 然后。 就是在這樣的、即便是太宰治都會感到絕望和無所適從的時候。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藍色的身影。 那是在之前的輪回當中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在太宰治此前十九年的人生當中也不曾有過關(guān)聯(lián)和記憶的存在,擁有著與這一整個陰暗逼仄的心像世界毫不相符的光芒和活力,有如精靈,有如曜日。 太宰治張了張嘴,在一瞬間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啊啊,那應(yīng)該是 名為希望的神跡。 第三十五章 是撒謊成性的人 ?? 現(xiàn)代的熱武器對于利姆露來說, 顯然并不能夠造成任何的危害。但是太宰治這一個行動所表達出來的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態(tài)度,即便是利姆露,也是會表現(xiàn)出警惕的情緒來的。 啊, 抱歉抱歉。 太宰治沒有什么誠意的將自己手中的木倉朝著旁邊的地面上一丟,舉起自己的雙手做出來了一個投降的姿態(tài)。 他似乎是想要藉由這一個動作來表示, 自己毫無惡意, 手中也并沒有拿著武器一類的東西,利姆露大可放心。 然而 考慮到這個家伙之前都做了一些什么, 顯然其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啊呀, 之前那只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即便是利姆露表現(xiàn)出來了如此強烈的對立的情緒, 太宰治的面上笑容也不曾有分毫變化。 他甚至是還微微的偏過頭去,鳶色的眸子里面像是有光華在流轉(zhuǎn)和閃爍。 畢竟太宰治拖長了自己的語調(diào),我怎么舍得對您這樣的美麗的小姐動手呢。 利姆露:啊啊啊都說了我不是女生是男孩子啦! 太宰治朝著自己背后的那些跟隨的西裝革履的Maffia們打了一個手勢, 示意他們放下手中握著的木倉,然后接近了利姆露的身邊。 你應(yīng)該也注意到了,這里的不對勁之處了吧? 他俯下身來, 附在利姆露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 我和你一樣, 也是被意外卷進來的人。 太宰治說完這句話, 便直起身,眼底有著詭譎的光一閃而過, 但并不分明,至少利姆露并沒有注意到。 他用著近乎于是誘哄一樣的語氣對利姆露道:你也想要離開這里吧? 那樣的話,和我合作,無疑會變的輕松和省事許多畢竟我已經(jīng)大概將怎么離開這個地方給摸透了。 他就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大灰狼, 正在竭力的用語言去編織一個柔軟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陷阱、或者說是圈套,試圖引誘利姆露, 然后將他一舉抓獲。 利姆露本能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面前黑發(fā)的少年表現(xiàn)的實在是有些太神經(jīng)質(zhì)和反復(fù)無常了。 這樣的特質(zhì)連帶著讓他的心思也變的難以猜測了起來,根本無法預(yù)料到對方下一步都會做些什么。 就總之光是看著都會覺得心里面毛毛的。 因此,利姆露十分理所當然的發(fā)出了質(zhì)疑: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么你還留在這里?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離開的方法的話,你不是應(yīng)該早就出去了嗎? 太宰治頓了頓。 利姆露發(fā)現(xiàn),當自己問出來了這樣的話的時候,面前的人身周那一種孤單的、寂寥的、仿佛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覺愈發(fā)的濃重了。 啊,那當然是因為我個人能力不足,雖然找到了方法,但是卻不能憑借著自己的力量離開。 他很快露出來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但是那一刻強烈的孤寂感還是給利姆露留下來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就只能夠請求你的幫助啦。 利姆露歪了歪腦袋,隨后上前幾步,接近了太宰治,朝著他伸出手來。 太宰治:? 因為抱著想看看利姆露到底打算做什么的心思,所以面對著那一只伸向自己的手,太宰治并沒有后退或者是避讓,而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然后 太宰治看見利姆露踮起了腳尖,努力的伸長了手臂。 他感覺到有誰用輕柔的力道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是如同棉花糖或者云朵那樣的質(zhì)感。 如果是需要我?guī)椭脑?,只要從一開始告訴我就可以了,并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繞一個大圈子啊。 面容精致有如精靈的少年沖著他揚起來了一個像是太陽一樣的,明朗燦爛的笑容。 我當然會給予幫助的。 不如說,利姆露無法拒絕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向他真心實意的發(fā)出的請求。 只要這請求并非是逾矩的、是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的惡事的話,那么利姆露都會誠心相幫。 他不認為這樣做對自己來說就是吃虧,也不會很去計較這其中的得失。他既然已經(jīng)擁有了擁有了這樣多的東西、這樣強大的力量,那么把一些對于他來說或許是很容易得到的、但是對于別人來說是極其珍貴的東西交給那些有需要的人,這樣有什么問題嗎? 在利姆露的認知里面,這是有如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的事情。 哪怕他一無所有哪怕在他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的時候,他也依舊是那種可以為了救助他人,而什么都不考慮、甚至是因此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也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是祝福對方日后要幸福喜樂,安康的活下去的人。 他就是這樣的存在。 有如行走在塵世間的 【神明】 是即便是對待敵人也會抱有著尊敬和慈悲,是能夠得到哪怕站在他的對立面、被他親手奪去了性命的人的尊重和憧憬的,那樣的存在。 會有人不喜歡利姆露嗎? 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里面,這都毫無疑問,將會成為一個偽命題。 他值得所有的愛重和榮耀。 太宰治必須承認,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都要被蠱惑了。 但也只是幾乎。 他畢竟還是那一個太宰治,在黑暗的世界里面擁有著赫赫威名的雙黑之一。 哪怕遠隔重洋,都依舊擁有著他的傳聞和名號,全世界都僅此一份、獨一無二的異能力[人間失格]的擁有者的,那一個太宰治。 所以他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抓住了利姆露的手,將他從自己的頭上摘了下來:那么,就請允許我就厚顏的向您請求一下幫助吧。 他朝著自己身后黑西裝的Maffia們打了一個手勢,他們便立刻領(lǐng)會了太宰治的意思。 但是這個命令卻是讓人有些為難了起來。 那個,太宰先生。其中一個人猶猶豫豫的道,按照首領(lǐng)的命令,我們是需要一直跟隨在您的身邊 的。 他的話并沒有能夠說完,便已經(jīng)在中途止住。因為擁有著鴉黑色發(fā)的少年看了過來,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那一雙鳶紫色的眼眸里面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