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rou味，嘎嘣脆。營養(yǎng)豐富，嫩滑多汁，值得一嘗。

    然而，就算是史萊姆當(dāng)中，也是有可能誕生出像是利姆露這樣的奇跡的。

    當(dāng)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之后，吉爾伽美什倒是爽快的承認(rèn)了利姆露的存在。

    他雖然傲慢，但是卻并非是目中無人。強(qiáng)者應(yīng)該得到與自己的實力相符合的禮遇。

    比如現(xiàn)在，吉爾伽美什便主動的從那高于所有人之上的位置，親自的踏臨了地面這對于吉爾伽美什自己來說，無疑于從獨屬于他的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來到了地面上、來到了與其他人同樣的高度，也算是一種自降身份了。

    你還沒有道歉。

    對于這一點，利姆露表現(xiàn)的異常堅持。

    因為那并非是要向著他自己的道歉，而是要向著那些被吉爾伽美什所看輕的、真心誠意的信任和愛重他的下屬們道歉。

    可這卻觸及到吉爾伽美什的底線了。

    你可以殺了吉爾伽美什，但是如果想要讓吉爾伽美什低頭的話，那大概是比登天還要難。

    于是他因為自己之前的舉動而對于利姆露產(chǎn)生的那么一點點稀薄的歉疚之情立馬消失，當(dāng)即冷下臉來，看上去仿佛一頭暴怒的雄獅：怎么，你這是想要本王給你道歉？

    吉爾伽美什抿直了唇角，眉眼之間寫滿了暴戾，配著那一雙血紅色的豎瞳以及周身可怕的氣勢，活生生的就是一位喜怒無常的暴君的形象。

    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只史萊姆，居然還想要本王向你道歉？！

    然而面對著吉爾伽美什的雷霆之怒，利姆露卻是絲毫都不畏懼。他抬起眼來，那一雙燦金色的眸子看上去宛若繁星：我當(dāng)然需要你的道歉！

    利姆露頓了頓。

    有龐大的黑色羽翼在他的身后緩緩的舒展開來，其上又生有著尖銳的、如同爪牙一樣的東西。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區(qū)區(qū)的史萊姆】。

    他們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已經(jīng)到了一觸即發(fā)的地步，隨時都有可能直接動起手來。

    這邊的沖突攫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此，也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街角那無論是月光還是燈光全部都照不到的、被光明所徹底的摒棄掉了的黑暗當(dāng)中，有人勾起來唇角，露出了一個飽含著惡意的笑容，混雜著報復(fù)的快感。

    殺了他。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驚人，就像是用砂紙和石砬磨礪之后所發(fā)出來的，猶如從地獄當(dāng)中爬出來的惡鬼。

    黑暗當(dāng)中，有什么東西涌動起來。

    *****

    吉爾伽美什與利姆露之間依舊還是處于對立的狀態(tài)。

    然而在這樣的僵持之間，卻有一縷黑色的霧氣悄無聲息的在他們之間冒了出來，隨后化作了穿著漆黑的鎧甲、渾身上下都繚繞著黑色的霧氣的戰(zhàn)士，頭盔將腦袋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裹，根本看不見面容，只能夠瞧見從哪應(yīng)該是眼睛的部位流露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栗的血紅色兇光。

    這奇怪的英靈甫一出現(xiàn)，便拔起來了一旁的電線桿，將其當(dāng)做是自己趁手的武器，揮舞著朝吉爾伽美什掄了過去。

    利姆露：？？？

    這一刻，無論是誰，內(nèi)心都是感到無比的懵逼的。

    韋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御主，而并非是愛麗絲菲爾這樣的假冒者，他仰仗著御主獨有的能力很快就辨認(rèn)出來了這一個英靈的身份。

    Berserker？

    韋伯有些遲疑的出聲。

    Berserker在攻擊吉爾伽美什的時候，自然是不曾考慮過周遭的其他人的，所以距離他們極近的利姆露不出意料之外的也在被攻擊的范圍之內(nèi)。

    好在他擁有能夠飛天的雙翼，所以在眼見著那電線桿就要掃到自己的時候，利姆露直接原地起飛，避開了這一處戰(zhàn)場。

    嘶這個

    利姆露輕飄飄的落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邊，有些糾結(jié)的詢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漆漆是怎么回事?。?/br>
    愛麗絲菲爾面色有些復(fù)雜的看了看利姆露背后的那一雙翅膀，但還是回答了利姆露的問題：那個，也是這一次圣杯戰(zhàn)爭的參與者之一。

    職介為Berserker的英靈。

    Berserker狂暴者？

    利姆露雖然已經(jīng)把英語差不多給忘了個一干二凈，但是沒關(guān)系，這不是還有萬能的智慧之王嘛，對方無所不能，更何況是區(qū)區(qū)的英語。

    愛麗絲菲爾肯定了他的說法，繼而又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邊的戰(zhàn)場：就是不知道，為什么Berserker會突然出現(xiàn)，和Archer戰(zhàn)斗起來

    不僅如此，那正在戰(zhàn)斗的雙方所表現(xiàn)出來的武力值也委實是令人覺得震驚。

    無論是Archer層出不窮的、仿佛根本就沒有一個用完的盡頭的寶具，還是Berserker神奇的、能夠?qū)⑺说膶毦呋癁榧河玫哪芰σ约熬康奈浼迹翢o疑問，全部都不是什么容易對付的狠角色。

    在場的數(shù)位御主們都忍不住的開始在內(nèi)心對于這兩位英靈的能力做出評估，并且開始思量如果是自己的從者對上那正在戰(zhàn)斗的雙方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的話，又是否能夠奪得勝利？

    利姆露收起來了自己身后的雙翼，盯著那邊的戰(zhàn)場看了一會兒，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有點疑惑的鼻音。

    愛麗絲菲爾！他說，我可能有點事情要去辦！

    這句話說完，利姆露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愛麗絲菲爾原本想要伸手去抓他，結(jié)果手中勾住的卻只有一片的空氣。白色的貴婦人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啊呀。她說，真是急性子呢。

    利姆露自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所發(fā)生的這些。

    誠如愛麗絲菲爾提到過的那樣，從者和御主之間是會擁有聯(lián)系的，所以憑借從者的狀態(tài)，多少也可以反推出些御主的狀態(tài)。

    所以當(dāng)利姆露從那直接為Berserker的從者身上察覺到了某種詭譎、陰冷而又衰頹的魔力氣息之后，并不多做猶豫，便循著那一絲魔力氣息去反向追蹤Berserker的御主。

    這樣的追蹤對于利姆露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很快的便繞過街角、轉(zhuǎn)過欄桿、穿過高樓，最后在一處陰暗的小巷里面看見了那個戴著兜帽、露在外面的皮膚干枯扭曲的人影。

    打擾了利姆露問，您就是Berserker的御主嗎？

    隨后他微微皺了一下眉。

    眼前的男人已然是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仿佛是在燃燒著自己已經(jīng)所剩不多的生命，去化作魔力供給給那邊正在戰(zhàn)斗的英靈。

    利姆露有些看不下去了，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喂，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然而那人卻只是動了動眼皮。

    利姆露聽到他低聲的囈語。

    救救小櫻。

    第十一章 以拯救之名

    我是要死了嗎？

    在清醒和昏沉的間隙當(dāng)中，間桐雁夜的意識迷迷糊糊的這樣思索著。

    而伴隨著意識的逐漸復(fù)蘇，涌上來的便是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就像是有人在掐住他身體里面所有的內(nèi)臟用力擠壓，也像是誰抓住了他的頭摁進(jìn)了水中，任憑水蔓延過了口鼻。導(dǎo)致他根本無法進(jìn)行呼吸。

    而間桐雁夜對于這樣的感覺并不陌生那是毫無天賦之人為了強(qiáng)行碰觸原本不應(yīng)該到達(dá)的界（mo）限（dao），而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去換得的、骯臟而又丑陋的魔術(shù)所帶來的某種必然的反噬。

    而這樣的反噬，一旦他開始調(diào)動自己的魔力便會發(fā)生，于間桐雁夜來說已經(jīng)是尋常的狀態(tài)。

    只可惜，無論過去多久。間桐雁夜也沒有辦法習(xí)慣這種感覺。

    他感覺到有什么冰涼的、柔軟的東西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耳邊響起來了陌生的聲音，夾帶著一些苦惱在里面：唔姆看上去挺嚴(yán)重，不如說根本就是快要被掏空了嘛！

    然后在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之后，有什么同樣是冰涼的東西被湊到了他的嘴邊，強(qiáng)行的朝著他的口中灌下去了不明的液體，帶著些許的甘甜。

    間桐雁夜想要掙扎，但是頹弱衰敗的身體卻根本不支持這樣的行動。那些甘甜冰涼的液體一滴也沒有浪費的被喂到了他的口中，而身體里面的疼痛和火燒火燎竟像是奇跡一般的被撫平了，隨之而來的是間桐雁夜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過的舒適與放松。

    他睜開眼。

    然后被嚇了一跳。

    喲，你醒啦！

    在間桐雁夜身邊的，并非是人類，而是一個抱枕大小的史萊姆，現(xiàn)在正在他的身邊蹦蹦跳跳。

    而旁邊的地面上則是丟著一只透明的試管，里面還殘留了幾滴綠色的液體。

    間桐雁夜幾乎是本能的就判定，之前那些被強(qiáng)行喂到他口中的，應(yīng)該就是這試管里面的東西。

    而看見他悠悠轉(zhuǎn)醒，那一只史萊姆看上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醒了就好！看起來這高級藥劑還是很有用的嘛！

    間桐雁夜抬起手背來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干瘦、扭曲、丑陋而又遍布青筋，就像是影視劇里面的干尸那樣的皮膚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人的模樣，光潔的肌膚下面是和血液一起流動著的勃勃生機(jī)。

    間桐雁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嘗試著做出了合攏手指的動作，然后確認(rèn)了那并非是幻覺。

    你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利姆露，神色復(fù)雜難辨。

    自己的身體間桐雁夜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也就更加的明白他現(xiàn)在能夠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這里，是一個怎不可思議的奇跡。

    Berserker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但是不太一樣的是，他的身上捆著層層的魔紋構(gòu)筑成的光影鎖鏈，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

    因為認(rèn)識到利姆露并沒有惡意，所以即便是發(fā)生了這樣的、自己的Servant被對方給控制起來了的事情，間桐雁夜也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與利姆露發(fā)生沖突，而是愿意等一等利姆露給出解釋。

    因為在你失去意識之后，他就一直跟發(fā)了瘋一樣的要和Saber戰(zhàn)斗，并且瘋狂的從你這里汲取魔力所以我只好先讓他安靜下來。

    利姆露的臉上露出來了蜜汁圣潔的笑容。

    物理說服也叫說服的，對吧。

    間桐雁夜于是同他道謝，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放任Berserker不加節(jié)制的從他這里汲取魔力的話，到了最后，自己會變成怎么一副模樣。

    至于利姆露的這一副史萊姆的模樣，間桐雁夜并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的情緒來。

    畢竟在魔道的世界里面，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將利姆露的存在單純的當(dāng)做是某一種使魔或者幻想種來看待的話，那么這也并非是什么無法接受的事情。

    并不值得為之大驚小怪。

    之前你和我說，要我去救救小櫻。利姆露問，小櫻是誰？她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小櫻對，小櫻

    被他這么一提醒，間桐雁夜便記起來了最重要的事情，神色都不免惶惶了起來。

    需要我?guī)兔?？利姆露問，你和我說一說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上什么的。

    間桐雁夜的手動了動。

    要相信他嗎？相信一個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敵我未知的魔物。

    間桐雁夜握緊了手，這一刻在他的腦海里面出現(xiàn)的，是小櫻空洞麻木的眼神，是間桐家陰森暗沉的地下室，是間桐臟硯那一張蒼老而又丑陋的臉，以及在那個家里面無處不在的魔蟲。

    他的口中像是還殘留著利姆露之前喂給他的藥劑，是清淡的、蘋果花的甘甜。

    間桐雁夜心底的天平左右晃動著，最終朝著某一側(cè)壓了下去。

    他已然有了決定。

    是。最后，間桐雁夜答道，如果能夠得到您的幫助的話，那么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來作為交換。

    他不知道這一具殘破的身軀能不能被對方看入眼中，于是又斟酌著為之加上了籌碼：我也愿意帶著Berserker為您而戰(zhàn)，去奪取圣杯的擁有權(quán)。

    利姆露：哎？

    他著實是愣了一下，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無奈的笑著道：不，那樣的事情并不需要啦。

    這只不過是一個出自善意的舉動，因為利姆露沒有辦法對于那些已經(jīng)被傳遞到了自己面前來的求救視而不見。

    他并沒有想過要以此去索求回報。

    間桐雁夜不知道利姆露是不是當(dāng)真可以做到將櫻救出來，但是他知道利姆露與愛因茲貝倫家的小圣杯走的頗近，還能夠同遠(yuǎn)坂家那一個強(qiáng)大的Archer正面對峙而不落下風(fēng)，甚至可以輕輕松松的將Assassin吞噬

    他看著史萊姆圓滾滾的身體，對自己說，要不然，就試一次吧？

    ****

    對于間桐宅而言，這是與以往并沒有任何區(qū)別的一天。

    雖然說間桐家也的確是有人參與了本屆的圣杯戰(zhàn)爭，但是間桐雁夜并非是被賦予了期望的存在。間桐臟硯對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并不怎么關(guān)心，也不認(rèn)為對方能取得圣杯戰(zhàn)爭的勝利。

    在他的眼中，間桐雁夜的所作所為就像是跳梁的小丑一樣可笑，不過是在上演蹩腳而又荒誕的劇目而已。

    比起間桐雁夜的死活，間桐臟硯反而是更關(guān)注間桐櫻魔術(shù)體質(zhì)的改造進(jìn)行的如何了。

    那才更重要一些。

    然而在間桐臟硯向著地下室走過去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好像變的不大對勁了。

    往日里面安分乖巧的蟲群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樣，窸窸窣窣的爬動著，間或不斷的振翅，表現(xiàn)的極為不安。

    間桐臟硯皺起眉來。

    事出必有因，但是如今引起蟲群躁動不安的原因會是什么？

    要知道，這些常年被間桐臟硯所飼養(yǎng)的魔蟲，可并非是什么普通的蟲子，本不該有如此的舉動。

    只是還不等他思考出一個什么所以然來，原本被魔術(shù)所保護(hù)著的間桐家卻是被人從外界攻破。身后生長著蝠翼的少年從天而降，金色的眸子在黑夜當(dāng)中異常的晃眼和明亮。

    間桐臟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