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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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們是在一起逃亡的,可幽硯如今傷得那么重,她卻只是受了些累與驚嚇,一處傷都不曾有 算了,瞧這浴桶也不大,她便讓讓幽硯吧,那一身傷那么嚴重,確實也不方便再被一只羊駝給擠著了。 亦秋這般想著,在浴桶之外乖巧地趴了下來,打著哈欠,壓下了心底的那份委屈,將臟兮兮的身子,縮成了一個大毛團。 幽硯泡在浴桶之中,沉默地洗了洗身上的血跡。 朦朧的水霧,籠罩著整間客房,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地上百無聊賴的小羊駝。 她還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日子里,每一次洗澡,都會將這小羊駝拉在身旁,小羊駝一開始還不樂意,日子久了便也習慣了。 夢境之中的自己,怎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她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就像她如何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只怯懦弱小又不太聰明,渾身上下處處生著尋常人類弱點的一只小羊駝,到底哪里值得自己這般對待。 可哪怕想不明白,她也還是這樣做了。 那一刻,她的心底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許,她還可以像夢中那樣,與這只笨笨的小羊駝平等相處。 畢竟她好像真的,多少有些眷戀那樣的生活。 你幽硯扶著浴桶的邊緣,目光望向了那只小羊駝。 嗯?小羊駝?chuàng)P起腦袋,歪著脖子,眼中浮現(xiàn)了幾分好奇之色。 進來吧幽硯說著,往旁側(cè)坐了些許。 小羊駝面部表情小小地失控了一瞬,她望著幽硯愣了好一會兒,見其好像并沒有在開玩笑,這才小心翼翼踏著那踮腳的小板凳,「輕手輕腳」鉆進了浴桶之中。 浴桶里的水,還是熱和的,泡在里面,就像泡溫泉似的。 只不過,她一進去,這水便臟了不少。 唔小羊駝有些不好意思地哼唧了一聲,正覺尷尬呢,便見幽硯抬起傷痕累累的手臂,為她清洗起了身上染污的皮毛。 這樣熟悉的舉動,她本已十分習慣了。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卻忽然感到不自在了起來。 就好像,同樣的事情,小幽硯做便沒什么不妥,但換成這個鳥女人,她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你你我 別扭什么?從前幽硯話到此處,頓了片刻,改口道,夢里的從前,不都是這樣? 我也不知道。亦秋說著,低下了毛茸茸的腦袋。 她還在思考「為什么」呢,便被幽硯用一大勺子的熱水淋濕了整個腦袋太突然了,她都來不及閉一下眼睛! 鳥女人果然是溫柔不起來的! 這世上,怎么會有鳥越活情商越低呢! 亦秋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小聲哼唧了兩下。 忘了提醒你閉眼。幽硯淡淡說著,又舀起一勺水來,一邊輕輕倒下,一邊搓揉起了小羊駝被淋濕的腦袋。 她揉著揉著,不禁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亦秋心想,這鳥女人怕是又要說她丑了,在入夢之前,小羊駝每次洗完澡,都會被這鳥女人嫌棄的。 可下一秒,幽硯竟是輕聲說了一句:你這樣子,看習慣了,其實還挺可愛。 喲 這是小羊駝配聽的話嗎? 亦秋這般想著,睜眼望向了幽硯。 短暫凝望后,她又有些別扭地垂下了沾濕的潔白眼睫。 她十分認真地想了想,大概明白小幽硯和鳥女人的區(qū)別到底在哪里了。 小幽硯不曾見過她的人形,每次幫她洗澡,就像幫小動物洗澡一樣,沒什么好別扭的。 可這鳥女人不同啊,鳥女人見過她人類的模樣,她便覺得自己這般與之同浴,有種一絲不掛地站在鳥女人面前的羞恥感。 盡管她知道,自己渾身都是毛,根本沒有一絲不掛,可這種感覺還是很強烈。 那個,幽硯 嗯? 我,我是不是過幾日,就可以變回去了啊? 嗯 幽硯輕聲應著,更加用力地揉了揉小羊駝的腦袋。 亦秋想了想,又一次問道:那,我認真問的,你你是希望,我像個人一樣,還是一直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她想,她都在夢里當了大半年的羊駝了,如今的自己,對人形的執(zhí)念也沒有那么深了,如果幽硯實在是很喜歡她這副毛茸茸的模樣,她也可以不急著變回去。 幽硯聞言,沉思了片刻,低聲應道:我說過的。 哦亦秋小聲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是啊,幽硯好早前便給出答案了。 她就知道,鳥女人最喜歡她這副毛茸茸又傻乎乎的模樣,既是如此,那她不急著變回人類就是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喜歡我這副模樣,我便暫時就這樣了,如此,你看著也開心些 小羊駝乖巧地回應著,心情與身體健康是會相互影響的,你開心了,身上的傷或許也能好得快一些。 我可不喜歡伺候一只嬌氣的口水羊。幽硯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對上了亦秋詫異的雙眸。 她們靜靜對視著,數(shù)秒后,又似約好一般,同時挪開了自己的目光。 數(shù)秒沉默后,幽硯不緊不慢道:我還指望你生出手腳,稍微伺候下我這傷患呢。 亦秋聞言,嘴角竟止不住地瘋狂上揚。 她強忍了兩秒,這才按捺下了心底涌起的那份笑意,轉(zhuǎn)了轉(zhuǎn)圓溜溜的眼珠,癟了癟嘴,道:也不是不行,我雖然很懶,但看在你傷成這樣的份上,也可以勉為其難地照顧你一下,就像先前在陌水一樣。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幽硯說著,又將一盆水從亦秋腦袋上澆了下去。 你這鳥女人知道就好!小羊駝說著,故意用力搖了搖腦袋,甩出好多水花,弄得幽硯滿臉都是。 下一秒,幽硯捧起了她亂晃的腦袋,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將那一張掛滿水珠的臉湊了上來。 小羊駝茫然地瞪大了雙眼,正想問這鳥女人打算干啥,便聽得「呸」的一聲,攜著那十分微小卻又讓人難以忽略的唾沫星子,嚇得她腦袋一抖,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回過神后,亦秋震驚了。 什么情況?。?/br> 她這么大一只羊駝,竟然被一只鳥吐了口水?! 第137章 一張人嘴又能有多大的口水量呢? 幽硯那輕輕一「呸」,呸出來的氣兒可比唾沫星子多上太多了,畢竟人類在吐口水這方面,絕對是與羊駝差著十萬八千里的。 可盡管如此,身為一只羊駝,竟然被一只人模人樣的鳥吐了口水,這絕對算是她駝生中的奇恥大辱了。 更可惡的是,她在被「呸」的瞬間被嚇了一跳,那一瞬的詫異顯然讓幽硯十分受用,此時此刻,竟捧著她的羊駝腦袋,跟個幼稚鬼似的,「呸」了她一臉涼氣。 來到這個世界后,唯一的「長項」被外行鳥給挑戰(zhàn)了,試問誰能忍?。?/br> 為了守護自己的尊嚴,小羊駝終是在短暫沉默后,想都沒多想地吐了幽硯一臉口水。 那玩鬧似的「呸呸呸」終于停了下來。 小羊駝瞬間昂首挺胸了起來。 羊駝生來就是噴子,比對噴口水,她還能怕了一只小鳥不成? 短暫沉默后,幽硯皺了皺眉,松開了捧著那顆羊駝腦袋的雙手,默默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亦秋看見幽硯的嘴角是掛著幾分笑意的,一時便大膽地打趣了起來。 我也沒吐過你幾次,你就說我口水羊,那你吐我了,你又是什么?。?/br> 小羊駝問著,歪了歪腦袋,故意取笑道,口水雞嗎?! 下一秒,她見幽硯對她抬起了一只手,頓時慫得往后縮了些許,半邊身子緊貼著桶壁,著急改口道:唉唉!鳥鳥鳥,是鳥,口水鳥 話音落時,那手恰好落在了她的頭上,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一陣胡亂的揉捏。 末了,幽硯舒展了皺起的眉頭,眼底更是生出了一抹笑意。 出浴后,幽硯披上了一件單衣,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發(fā)起了呆。 亦秋站在屏風后的浴桶邊抖了半天身子,這才炸著一身濕漉漉的毛,走到了幽硯身旁趴下。 夢中的大雪未停,天上沒有太陽,濕著一身皮毛,自會感覺十分寒冷。 沒多久,小二送來了一個火盆,小羊駝便趴在盆邊烤起了身上的毛。 幽硯的目光時不時便會在亦秋身上停滯一會兒,但這樣的凝視并不會太久,每每亦秋發(fā)現(xiàn)了,她便會若無其事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旁處。 亦秋一時覺得無趣,等到一身絨毛干了,便在火盆邊打了個盹兒。 她與幽硯的相處方式,似乎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但仔細想想,又與那時截然不同。 幽硯雖然依舊不怎么說話,可對她確實是比從前溫柔了許多。 夜深之時,亦秋小心翼翼地跳上了床。 她下意識望向了窗邊托著半張臉閉目養(yǎng)神的幽硯,見其沒有呵斥自己,便在床上穩(wěn)穩(wěn)地趴了下來。 幽硯聽到動靜,不禁睜開了雙眼。 她看見小羊駝用小蹄子將疊好的被子踹開,再慢慢鋪平,最終又像小狗鉆洞似的,姿勢笨拙地將身子鉆進了被窩。 這小家伙 幽硯不由得搖了搖頭,起身向床邊走去。 亦秋聞聲,連忙從被窩里鉆出了一個腦袋,望著靠了過來的幽硯小聲問道:我,我需要下床睡嗎? 幽硯沉默片刻,道:不用 她說著,也坐上了床沿。 亦秋一時歡喜,伸長脖子湊到了幽硯身旁,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恢復了記憶,又要趕我下去打地鋪了呢! 天冷,睡床上就好。幽硯說著,手指輕輕一點,便以靈力合攏了窗戶,又熄滅了桌上燃著的燭臺。 她嘴角攜著笑意,在為小羊駝蓋好被子以后,便也躺到了床上。 亦秋縮在被子里靜靜望著幽硯的側(cè)臉,不知過了多久,這才輕聲問了句:你要睡里頭嗎? 不用了幽硯說著,側(cè)過身來,望著那小羊駝看了許久。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亦秋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幽硯淡淡應著,又躺平身子,將目光望向了旁側(cè)。 你又有心事不和我說了。亦秋說著,癟了癟嘴,道,不說也行你,你讓我猜猜。 幽硯聞聲,不由輕笑:那你倒是猜猜看。 小羊駝「嗯」了一聲,小腦袋壓在枕頭上,目光炯炯有神,似在認真思考著什么。 她沒有想太久,便將腦袋微微一偏,再次望向了幽硯。 你是不是在想,我往后到底該和這只口水羊如何相處? 在夢里,我可是什么老底都被這口水羊給看穿了,想想都覺得尷尬。 我猜得對不對? 小羊駝說著,伸出一只小蹄子,輕輕碰了碰幽硯細瘦的胳膊。 幽硯不由得沉默了好半天,這才閉目淡淡說了句: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也敢揣測我的心思了? 小羊駝癟了癟嘴,道:敢想就要認呀,你說,我是不是猜對了? 她又一次追問著,卻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短暫尷尬后,亦秋挪了挪身子,湊至了幽硯旁側(cè),將暖和的自己貼上了幽硯有些冰涼的手臂。 我就問你,昆侖山里發(fā)生的那些事,你全都記得嗎?亦秋問著,又補充了一句,我說,是這個夢境里,是我們之間那些事。 沒那么心思去記。幽硯漠然應道。 我才不信!亦秋說著,瞇眼笑了笑,你老說我幼稚,說我又笨又傻,可夢里的你,也是個小屁孩! 什么都不懂,好騙又好欺負。亦秋說著,目光游離了片刻,似是陷入了一段回憶之中。 她想著想著,忽然笑出了聲,小蹄子用力碰了碰幽硯的手肘。 幽硯,你還記不記得,你說你想和我做夫妻??? 你 真的太好笑了,你誒,幽硯誒,魔尊大人!你在竟然在一場夢里,對著一只羊駝說出這樣的話,你小時候也很傻嗯,嗯嗯? 好好的話,說著說著忽然沒聲了。 毫無疑問,她又被幽硯「禁言」了,不管是夢里還是夢外,幽硯都可以輕易堵住她的嘴。 好家伙,雙標怪,權(quán)限鳥! 只準自己欺負羊駝,不準羊駝笑話自己! 亦秋想到此處,忍不住咬了咬牙,扭頭到一旁生起了悶氣。 氣著氣著,身后那平躺之人,竟忽然伸手摟住了她軟綿綿的脖頸。 嗯亦秋下意識扭了扭身子。 這鳥女人,不想讓羊駝說話,卻又還想抱著羊駝睡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幽硯見小羊駝扭得厲害,床都被她弄得顫了起來,一時不禁輕笑。 別鬧,睡覺。她說著,揉了揉亦秋的后頸,輕輕解開了那道禁言咒。 小羊駝不再鬧騰,只是癟了癟嘴,剛想嗶嗶點什么,便隱隱看見了幽硯臉上泛著一絲紅暈。 那一瞬,她不由得看愣了神。 這鳥女人,怎么忽然就臉紅了呢? 提起夢中那些黑歷史,真有那么令她自慚形穢嗎? 亦秋目光好奇地望著閉上雙眼的幽硯看了許久,眼底忽而生出了幾分笑意。 但她為了不被再次禁言,最終只對幽硯輕輕說了一句:晚安 晚安,薄臉皮的鳥女人。 許是因為身在幻境,體內(nèi)靈力或多或少受到了浮夢珠的壓制,幽硯身上的傷勢恢復得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