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山當(dāng)大師(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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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菡早就吃好了,等李姐吃完后,她便先出門了。腳步剛踏出去,她神色驟變,立馬倒退幾步,退回了包間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還沒等李姐疑惑,她便帶著完美的笑容出了門,剛好迎上行至門前的二人。 “……,魘先生好,舒小姐好。”白菡努力讓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心里則在思索魘華和九幽來此的原因。 九幽眉眼彎彎,帶著些微笑意,“哦,白小姐好久不見啊?!?/br> 明明才七八天沒見而已,哪來的好久不見。白菡雖然心里如此腹誹,嘴上卻什么都不敢說,只尷尬一笑。 站在白菡身后的李姐第一眼便看到了門外讓人一眼驚艷的男人,他妖肆的眉眼微微低垂,讓感受到他身上的華貴之氣的同時,一股莫名的壓力也襲上心頭,讓人不敢多看。 連忙將視線移開的她第二眼便看到了笑意滿滿,看似很是隨和的九幽。 她這下是連打量都不敢了,立馬將頭低了下來。 身為經(jīng)紀(jì)人,在娛樂圈里打拼了這么多年,眼前這二人的顏值絕對是她生平僅見,恨不得都是她手底下的藝人才好。就這長相,哪怕沒有實力,就當(dāng)個花瓶,都能吸一大波顏粉啊。 但是……她根本就不敢多看啊。 “魘先生是來吃飯的嗎?需要我陪同嗎?”白菡沒話找話,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了。 一直沒說話的魘華終于開口了,“不需要,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吧?!闭f著,他連看都沒看白菡一眼,便拉著九幽往更里面的包間去了。 白菡可一點兒都沒覺得失望,反而如釋重負,待看不到那二人的背影后,她腳步匆匆地出了菜館,心里已默默將這個菜館拉入了黑名單。 點好菜,九幽看著仿佛心情不太美妙的魘華,有些莫名其妙,“方才出門時,你不是還好好的,現(xiàn)在又鬧什么脾氣呢?” 魘華扭過頭,重重地“哼”了一聲。 九幽揉了揉眉心,然后將他的頭掰了過來,捏著他的下巴問道:“別鬧了,乖乖的行不行?!?/br> 雖然她手上的力道很輕,但魘華還是用控訴的語氣道:“你說今日帶我出來吃好吃的,其實是別有用心對不對,你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錯了也就罷了,你還覺得是我在鬧?!?/br> 九幽嘴張了張,著實不知道說什么的她無力地道了一句,“我沒有?!?/br> 魘華一臉不信的樣子。 九幽將手收了回來,貌似無所謂地道了一句,“那你非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聽到這話的魘華呼吸都重了幾分,明顯是被氣的。雖然他從來沒網(wǎng)上沖浪過,不知道這句渣男經(jīng)典語錄之一的話,但聽到這句話后的那種氣悶還是與眾多“女朋友”共通的。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睔饧绷说乃约憾疾恢雷约涸谡f什么。 “好,我承認(rèn),跟你出來確實有別的目的,但那是我本來就打算跟你出來,那些目的不過是順帶的,一箭雙雕嘛?!笨粗麣獬蛇@樣,九幽的心軟了軟,覺得她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這并不是魘華想要的結(jié)果,因此他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一副氣還沒消的樣子。 九幽深吸一口氣后,沒好氣道:“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不該抱著別的目的帶你出來,這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對不起?!?/br> 活了不知多少個年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人道歉,他要是再不識好歹,就別怪她采取別的辦法了。 一聲只有九幽能聽到的輕笑聲在她話音剛落之時便響了起來。 九幽暗暗地磨了磨牙,這把死扇子,不自己回來,待在魘華身上不走便罷了,現(xiàn)在還敢看她的笑話,遲早一把火燒了它。 魘華偷偷瞅了九幽一眼,語調(diào)驕矜地問道:“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做啊?” 看著他這副欠揍的模樣,九幽的話像是用牙縫里擠出來似的,隱忍著一絲怒氣,“你要是再得寸進尺,我一點都不介意給你松松筋骨?!?/br> 魘華的直覺告訴他,九幽這話不是在故意嚇?biāo)?。如果對方真打他一頓,他肯定不會還手。想來想去,最后丟的還是他的面子,因此他便乖乖罷休了,不再就此事多說什么。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得到她的承諾,可從她的態(tài)度來看,他在她心里還是與旁人不同的,這就夠了。 吃完飯,二人便回去了。 九幽一進門便極其大方地對魘華道:“樓下免費給你住,不收你的房租?!?/br> 魘華眨了眨那雙極其勾人的狐貍眼,笑意盈盈地問道:“舒兒是打算養(yǎng)我嗎?” 九幽看都沒看他一眼,姿態(tài)隨意地躺在沙發(fā)上后,才懶懶道:“如果你不花我的錢,我不介意養(yǎng)著你?!?/br> 雖然他有時候作的讓她想掐死他,但她還是仔細想過關(guān)于他倆的事情。她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走進了一個思維誤區(qū),一直回避著他的感情。就算他再有能耐,要是敢干什么不該干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在發(fā)現(xiàn)苗頭的時候一指頭摁死他,根本就不需要躲著他。所以,養(yǎng)養(yǎng)這只小狐貍,她還是不介意的。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養(yǎng)小狐貍要是太費錢的話,那還是算了。 狐貍誠可貴,金錢價更高。若為功德故,二者皆可拋。 現(xiàn)在金錢基本等同于功德,狐貍地位是最低的,可有可無。 根本沒想到會得到什么滿意答案的魘華驚了一下,他其實以為她會懟他的。 正打算說什么時,卻見原本躺著的九幽突然坐了起來,然后手指向了他。瞬間他便化為了原形,然后落到了她的懷里。 九幽將手邊放著的薄毯弄亂,然后放在了自己腿上,擋住了萌萌噠的紅狐貍。 “多日不見,最近可還好?”一道幽暗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九幽唇角一勾,“好不好,你的人不是一直看著,難不成我說過的很好,你就會信?” 站在落地窗前的奚黯聞言,“呵”笑一聲,頗為曖昧道:“你說了,我自然會信?!?/br> 九幽看都沒有看一眼對方,只懶懶地撥了一下指甲,然后才道:“行了,不必再繞什么彎子了,有何目的,便直言吧?!?/br> 奚黯聽著她命令式的語氣,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對,蹙著眉道:“你與上次,有很大的不同?!鄙洗嗡膽B(tài)度可沒現(xiàn)在這般隨意又強硬,仿佛他是她的仆人似的。 九幽哼笑一聲,“上次不過逗你玩玩兒罷了,真當(dāng)我看不出你不懷好意?!?/br> 奚黯雖說一直懷疑九幽在給他做戲,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輕易就承認(rèn)上次是在騙他。 “那你與魘華的關(guān)系?”騙不騙他不要緊,這件事情才是最要緊的。 “哦,如你所見嘍?!本庞牡脑捖犉饋矸路鸪姓J(rèn)了什么。 乖乖趴在九幽腿上的紅狐貍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奚黯哪怕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驗證,也不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九幽的話,而對方巨變的態(tài)度倒讓他想到了別的地方去。 在他謀算著一些東西時,她是不是也在謀算著些什么??伤粋€天師,能謀算什么東西呢? 想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后道:“你很有趣,我記住你了?!闭f著,他竟再未說其他的東西,直接離去了。 他來這里,不過是白菡告知了他九幽的下落,他來查看一番而已,并不是要做什么。確定了對方的落腳地,其他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當(dāng)然,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向來性喜奢華的魘華竟然會留在風(fēng)格如此簡約、空間又如此逼仄的現(xiàn)代住宅里。 對于奚黯非常迷惑性的發(fā)言,九幽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一個個的都以為自己是霸總呢,張口閉口就是霸總氣息滿滿的傻逼發(fā)言,她都沒這么裝逼地說過話。 “你與奚黯怎么會有聯(lián)系?”魘華從薄毯里鉆了出來,旋即化為了人形。想到奚黯最后走時說的話,他心里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然和奚黯有了聯(lián)系,聽二人的對話,仿佛還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想著,他眉眼間便滿是煞氣。 這種潛在的情敵,不會說話才是最好的。而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會一言不發(fā)。 九幽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魘華一臉兇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去殺人的樣子。 “你不覺得他像是對你有所圖謀的樣子嘛,我只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而已?!?/br> 魘華萬萬沒想到九幽與奚黯有聯(lián)系的原因竟是這個,面上兇狠的表情頓時一收,有些扭捏道:“原來,你,”是為了我。 后面幾個字還未出口,就聽見九幽補充道:“別想太多,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罷了?!边€是最微不足道的那個理由。 正要說后面這句話時,九幽便看到魘華眉頭癟起,仿佛有些委屈的樣子。她的嘴動了動,還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其他的理由都不重要,我主要是為了你的安危,你才是最重要的。”九幽昧著良心說話,連臉都不紅一下。 小狐貍,大約還是需要哄哄的。反正就是她說幾句違心的話而已,他開心就好。 魘華的眉目瞬間便舒展了開來,看了看外頭的漆黑的夜空,他努力忍著心中的喜悅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br> 他正要走時,突然想起來什么,將紫玉折扇拿了出來,“你的扇子,之前忘了還你?!?/br> 九幽目光深沉地看著裝死很久的扇子一眼,沒有去接,半分都不在意道:“不要了,送你了。” 魘華有些詫異地看了九幽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又將扇子拿了回去。 嗯,這可是她送的第一件東西,堪比定情信物,他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還等著魘華回絕的紫玉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