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山當大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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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笑了兩聲,聽著竟像是少年的聲音,“我還要多感謝你給我開路呢?!?/br> 這里的人家,家家戶戶都有門神的力量庇佑,他進不去。可白霧是這家的兒子,門神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暫時收回了庇護這家人的力量,放白霧進去了。 所以才讓他逮到了進來的機會。 今日乃是鬼節(jié),鬼門大開之日,也是天地間陰氣最為旺盛之時,待他吸食了這些人的靈魂,實力大增,再趁著鬼門未關(guān)之時去往鬼界,鬼界遲早會成為他的天下。 白霧瞬間便明白了黑霧的意圖,可他還來不及說什么阻止的話,便見黑霧速度極快地越過他,飄向了香案的方向。而對方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香案直接被掀翻了,香爐、照片、香爐等物紛紛落地,距離最近的關(guān)爸爸先被這動靜驚醒了,其次是本來在養(yǎng)神卻睡過去的神婆。 關(guān)爸爸自然是看不見黑霧和白霧的存在,由于剛剛醒來,他看到眼前的摔落一地的東西時還有些茫然。 神婆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雙指交合,在自己眼前一劃過,然后便看見正要掀翻棺材的黑霧,與黑霧旁邊的白霧。 黑霧好似注意到了神婆的視線,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他隱藏在鬼氣中的臉露出了一個極其惡劣的笑容,然后手對著棺材底下一揮。 他就要產(chǎn)生巨大的動靜,將這些人全部都驚醒,然后讓他們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死去,那樣的靈魂才是最香的。 想著,他微微閉眸,靜等著棺材落地的聲響。但好半天過去了,他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黑霧立馬睜眼,然后便看到棺材上坐了一位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女子,明明對方長了一張漂亮和善的臉,但她的眼里卻暗藏鋒刃,瞧著可一點兒都不和善。 九幽只是靜靜地看著黑霧,并沒有做什么。 神婆看著那邊的兩人,突然感覺到口袋的位置傳來了一陣能夠灼傷皮膚的燙意。 她立馬將口袋里的龜甲取了出來,看著發(fā)紅的龜甲,她的眸中滿是驚駭,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了明顯是正義一方的九幽,然后對著她的方向拜倒,高呼道:“仙者顯靈,老婦拜見仙者?!?/br> 黑霧看都不看神婆那邊,隨意一揮手,一股濃郁的鬼氣便擊向了神婆。 “什么仙者,仙族早就消失了,哪里來的仙者,不過一個小小的天師罷了?!焙陟F說著,“嘎嘎”一笑,等了良久,卻發(fā)現(xiàn)沒有聽到那死老婆子的痛呼聲,他立馬看向神婆的方向。 一柄紫玉折扇擋在鬼氣面前,像是發(fā)現(xiàn)他看過來了,它極其得意地晃了晃,然后他方才打出去的鬼氣幾乎以百倍的速度打了回來,擊在他身上后,他忍不住退了幾步,身上的鬼氣都被打散了不少,隱約露出他慘白的臉色來。 紫玉折扇飛回了九幽的手里,九幽正要痛打落水狗時,一旁的魘華突然攔住了九幽,笑得極其開心道:“我來。”不等九幽答應(yīng)他,他已經(jīng)自顧自地去逗著黑霧玩兒了。 九幽沒有阻止他的行為,她只是在疑惑一個問題。 方才他還不是鬧別扭,像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她說話了的樣子嗎?這才過了多久,他怎么就變成了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 果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逗著黑霧玩兒了會兒后,魘華眼角余光瞥向九幽,“你想怎么處置他?” 這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那會兒死都不認為自己錯了的模樣,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其實仔細想過了,再怎么樣,他也比眼前這人年長許多,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這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顯得他多幼稚似的。 而此時的九幽與他的腦回路高度契合。 算了,不過一只活了萬把年的小狐貍而已,她就不跟他計較了。至于她所猜測的東西,她還得確定確定再說。 幸好九幽不知道他與她相同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就一腳踹上去了。 她是小丫頭片子?呵,他是毛頭小子還差不多。 黑霧明顯感覺出來了自己跟眼前一身紅衣的男人有很大的實力差距,看著對方明顯將他當做玩具的樣子,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憤恨。 他最恨,別人瞧不起他了。 幾乎是瞬間,他眸中的黑侵蝕了所有的白。 九幽無意間看向黑霧時,便發(fā)現(xiàn)了他眼睛的變化。她微微挑了下眉,然后打開紫玉折扇扇風(fēng),用看好戲的語氣對魘華道:“哎呀,你玩過頭了,人家生氣了呢,要放大招了?!?/br> 魘華看著黑霧的目光就像是大人看著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孩兒似的,一點兒都不擔憂黑霧會做出什么事來,同樣用看好戲的語氣回道:“其實我很好奇,他想要干什么。”說著,他竟收了手,也不阻止黑霧要做的事情。 黑霧更憤怒了,雙手一揮,他身上的鬼氣逐漸散去,露出了他瘦削的身形,他慘白卻不可怖的臉瞧著少年氣十足,倒有幾分好看。 從九幽出現(xiàn)就茫然退到墻角處飄著的白霧看見黑霧的臉,震驚地捂住了嘴。 李江英,竟然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李江英。 李江英就是兩三個月前去參加高考,然后被砸死的老李家的兒子,他與白霧也就是關(guān)浩同歲,二人都在鎮(zhèn)里上高中,李江英在去參加高考的路上死了,而關(guān)浩與他坐的同一輛車,目睹了小伙伴死的全過程,被嚇壞了的他哪里還有心情考什么試,卷子都是胡寫了一氣,最后自然落榜了。 在好友死后兩個多月,關(guān)浩才逐漸走出來。他正打算去外地找份活兒干時,沒想到遇到了意外。在經(jīng)過李江英死時的地方時,又一塊大石頭砸了下來,這次被砸中的人,卻成了關(guān)浩。 關(guān)浩的魂魄渾渾噩噩地在死時的地方飄了半個多月,在鬼節(jié)陰氣大盛之時,才算有了些神智,隱約想起來自己是誰,趁著夜色便回了家,剛好看到父母在為他和曾經(jīng)暗戀過的女神結(jié)陰親。 李江英根本沒有看關(guān)浩,在他身上鬼氣散盡時,他的身后,突然陰氣聚集,然后形成一扇門的形狀。 此時,天地間,狂風(fēng)大作,天空中銀白色的圓月竟透出一絲詭異的紅,不多時,圓月被烏云遮住,讓人懷疑自己方才看見的只是錯覺。 而住在白川村的風(fēng)長茂感受了異樣,從睡夢中驚醒的他迅速起身,然后打開窗戶,一眼便看到了遠處無比濃郁的陰氣,以及夜空的異樣。 剛歇下沒多久的長生門長老出了門,手里拿著法器,看到在窗口的風(fēng)長茂后,對他揮了揮手,壓低聲道:“那里可能有邪物出世,跟我去看看。” 這些小輩里,只有長茂可堪大任,其他人實力太低,連陰氣都察覺不到,就沒必要喊他們了。 風(fēng)長茂立馬將放在枕頭邊上的背包拿上,然后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沒打擾還在睡夢中的師弟師妹們。 跟著長老出了白川村的范圍,風(fēng)長茂便發(fā)現(xiàn)了很多其他門派的人。 同處玄門,在降鬼除妖時總會有碰到的時候。見到幾個熟人后,風(fēng)長茂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后一行人一起往關(guān)尚村而去。 九幽還是那副悠閑的樣子,而魘華試探著坐在了她旁邊。 九幽扇著扇子的手頓了頓,然后無語地看向魘華,“怎么?棺材你也想搶著坐一坐?” 魘華無辜地眨了眨那雙魅意撩人的狐貍眼,就那么看著九幽,也不說話。 九幽一點兒都不為他的美貌所惑,分外深沉地嘆了口氣后,她從棺材上跳了下去。 他愛坐棺材板就坐,她不坐了。 被兩人徹底忽視的李江英仰天長笑了幾聲,然后目光陰惻惻地看了九幽一眼,然后又移向魘華,“你們,死定了?!?/br> 九幽故意抖了兩下,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樣,可她眸中笑意燦爛,瞧不出半分的害怕。 那扇由陰氣組成的門此時開了,一雙枯瘦蒼白的手抓著門框,然后從陰氣門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面色雖然蒼白,卻難掩其容貌之清雋,若不是他身上的鬼氣太濃郁,指不定還會被人以為是從哪座辦公大樓里剛走出來的精英人才。 他一出來便皺著眉頭,第一眼看向了李江英,問道:“又闖什么禍了?” 李江英一改方才的囂張,有些委屈地道:“我就是給自己找點兒口糧,可那兩個人總是阻止我。” 魘華在看清精英男鬼的容貌時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這人,不,這鬼物,瞧著怎么有幾分眼熟呢? 精英男鬼聽完李江英的話,隨后扔給了他一個羅盤,連看都不看周圍一眼,道:“自己處理,本尊還有急事要處理?!闭f著,他便要重新踏進陰氣門里。 而已經(jīng)憶起一些往事的魘華將一只腳踏在棺材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后,他才懶懶散散地開口道:“奚黯,故人相見,不聊幾句,就打算走嗎?” 已經(jīng)多年沒有被人喊過名字的奚黯猛地回頭,然后便看到了仿佛跨越無數(shù)時光而來的紅衣男人。 對方妖孽的容顏與那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里的模樣一如當年,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魘……華?”他有些遲疑地喚出了這個數(shù)萬年都沒有喚過的名字。 魘華正打算說什么時,便感覺到了正接近這里的無數(shù)陌生人。 奚黯遲他一步感覺到,他立馬將附近濃郁的陰氣一收,然后扯著李江英進了那扇陰氣門,關(guān)閉那扇門前,他對魘華道:“故人再見,自然得聚上一聚,只是現(xiàn)下時機不對,我們改日再聚?!?/br> 說著,他將門一關(guān),然后陰氣門便消失了。而被烏云擋住的圓月也探出了頭,不再見之前的詭異紅色,清涼的月輝再次撒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