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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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有很多原因吧,五條悟撓了撓頭發(fā),臉上帶著幾分苦惱的神色,總覺得,說出來的話佐助會惱羞成怒呢。 告訴我。佐助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樹下的陰影中。他要用自己的眼睛確認對方的話是真是假。 真的要聽嗎?五條悟沒有往前走。不過,他叉著腰把身體向前傾,上半身完全進入了陰影之中,只有一雙藍眼睛帶著柔和的笑意。 快說。佐助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點,靠在了冰冷的樹皮上。 快點說出一些站不住腳的東西,好讓他能夠反駁對方的話,最好是能讓他痛罵這個人一頓,然后他就可以擺脫對方,離開這里。 從哪里說起呢五條悟直起身體的同時往前走了一步,現(xiàn)在整個人都站在了陰影之中,低頭看著佐助。 束縛之后的估計我說了你也很難相信,所以只能說你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啦,他笑瞇瞇地說,佐助當時可是一邊哭一邊抱著我叫尼桑呢,實在是非常惹人憐愛唔唔唔 他伸手接住了幾乎是撞進自己懷里的少年,被沖力帶著向后退了幾步,要不是嘴巴被捂住,看起來還想再多說兩句。 佐助一手捂住五條悟的嘴,一手揪住對方的衣領,整張臉都暴露在月光之下,帶著介于不可置信與羞惱之間的表情。 聽到對方說出哥哥這個詞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從來沒有和這里的任何一個人提起過鼬哥,他也很自信這里絕對沒有人能探知自己的記憶。 所以才會反應慢了半拍,讓這個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閉嘴!他惡狠狠地說,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靠近了對方。 唔只到了五條悟被迫彎著腰,沖著他眨眨眼睛,發(fā)出幾個含混不清的單詞,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手。 其實沒有抱著他哭,只是抓住他的手。五條悟想,但他那樣說也沒錯,他確實因為對方當時的樣子打消了一部分戒心。 佐助后退了一步,一小半身體回到了陰影里。 就因為這個?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就又平靜了下來。 當然不只是因為這個理由,你不是說了我很傲慢嗎?五條悟說,所以我之前一直認為你對我構不成威脅。 即使在我殺了那只特級以后? 即使在你殺了那只特級以后。當然啦,現(xiàn)在我知道你很強,他點了點自己的嘴角,那一拳真的很疼誒。 那你的學生呢?我想殺了他們很容易。 五條悟看起來已經(jīng)有點無奈了。 你剛才也說了,不喜歡殺人,他一把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感覺自己完全不擅長和人談心,在奈良的時候,你第一反應也是救人吧。就算把苦無都沖著他丟過來的時候,佐助也控制著不會傷到要害,他如果不抵抗的話最多只會擦破點皮。 那后來 佐助,不要一直問我了,來說說你自己的問題。為什么會覺得你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行動是受到束縛影響的呢?你討厭我嗎? 他那雙淡色的眼睛緊盯著佐助,像某種大型獵食者一樣,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 不。佐助說,他看起來是在經(jīng)過一陣深思熟慮之后才開口的。我不討厭你,但是在你的咒力消失的那天,我意識到了自己如果沒有你的咒力可能會死亡,而且,在你身邊我做了許多不像自己的決定。 五條悟愣了一下。 喂喂,不要說這種好像告白一樣的話哦,我可能會當真的。他突然蹲了下去,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偏著頭盯著佐助。 誰在和你告白??? 沉重的氣氛又被打斷了。 而且呀,他像上課回答問題那樣舉起手,伸出兩根手指,缺少我的咒力會死亡,和與我在一起不像自己,并不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哦,佐助。 是這樣嗎? 你認為和我在一起必須像在原來的世界一樣,時刻保持警惕嗎?五條悟的藍眼睛像一面鏡子,清楚地把佐助映在眼底。 為什么不呢? 你很強。佐助實事求是地說。所以他理應時刻保持警惕。 哇五條悟看起來高興極了,完全沒想到能聽到你夸我,早知道就錄下來了。他立刻掏出手機點開錄音機,快快,再說一遍! 不說就不說嘛,不要用那種可怕的表情看著我,那換個問題,五條悟從善如流地收起手機,雖然肯定沒我強,但是能把你教出來,你的老師實力應該也不差,你對他也從未放下戒備嗎? 佐助嗤笑了一聲。五條悟心里覺得有點不妙。 他給我力量是想要我的身體,所以我殺了他。 哦豁,完蛋。不及時補救人就要跑了。 五條悟強迫自己忽視了想要身體這個讓他莫名不爽的說法,認真地扮演好心理老師的角色。 所以你是因為他利用你,才無法信任其他人的嗎? 佐助搖了搖頭,眉骨在眼窩投下一片陰影,他抬眼淡淡地看著五條悟,聲音沒有一點動搖。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目的,我們只是相互利用罷了。 他和大蛇丸之間有師生之情,甚至可以說,后者對待他的態(tài)度堪稱縱容。但就算如此,他們也從未有一刻放下過對對方的戒備,刀劍相向時也毫不猶豫。 難怪五條悟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你來這里之前,身邊有和我一樣,對你沒有任何目的和期望的人嗎?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這次是佐助愣住了。 沒有。 這不就很簡單了嗎,五條悟彎下腰,佐助,我不想利用你,對你也沒有任何期望,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也不一樣。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會覺得輕松,會不自覺的放下警惕,這都是正常的。他按了按佐助的頭發(fā),笑容似乎帶了點深意。 佐助擰著眉毛,沒看到他臉上表情。 這是正常的 對哦,五條悟抱著胳膊,語氣輕快,普通人的交往就是這樣的。不存在什么目的,而只是基于內心相互交流、相互靠近,一步步放下成見與戒備。 我對你的信任是一點點累積起來的,你對我的戒備也是一點點減少的,這種事情可不是束縛能控制的。 但是速度太快了。他說,之前不是這樣的。 但是,之前的你,也從來沒有徹底擺脫過他人給予的束縛吧?對方的聲音很低,但聽在佐助耳中,卻不亞于一聲驚雷。 他怔怔地看著五條悟的臉。瓷白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月光了下,第一次顯出了一種幾乎可以稱得上茫然無措的表情。 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平靜而溫和,還帶著點沒來得及消散的憂傷。佐助能感覺到,對方心里也是一樣。 也許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你,佐助。不是什么家族末裔,也沒有忍者的身份,只是作為宇智波佐助自身。五條悟伸出手指,看起來好像要點上佐助的額頭,但手抬到一半就放了回去。 你看到的五條悟也是一樣的。他想。 要重新認識一下嗎?作為沒有前綴的五條悟和宇智波佐助。五條悟笑瞇瞇地對佐助伸出一只手。反正我們都綁定了,你也不想殺我,不如好好相處,成為我的同伴如何?這是我對你的第一個期望哦~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五條悟一直伸著手,站在月光下,嘴角噙著笑。 他最終向前走了一步,讓自己也被月色籠罩,然后握住對方的手掌:我的同伴可不是誰都能當?shù)摹?/br> 那就先當搭檔好了。五條悟笑瞇瞇地說,你的搭檔想吃超甜玉子燒!明天可以吃到嗎? 做夢。 第三十八章 大家!五條悟站在講臺上, 興致高昂地一揮手,明天有什么出行計劃嗎! 明亮的陽光照他身上,讓他那頭白色的短發(fā)顯得有些透明。冬天難得有這種好天氣, 連燈都不需要開, 只靠日光照亮了整間教室,讓人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當然, 并不包括現(xiàn)在坐在教室里的四名高專一年級學生。 這就是你今天還叫我們來教室的理由嗎? 出不去。 木魚花。 我要修行。只有乙骨憂太認真回答了五條悟的問題。 誒不要這樣嘛,五條悟歪歪扭扭地倚在講臺上,明天可是二零一八年的第一天誒,高專都已經(jīng)放假了。 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無情地戳破了只想摸魚的某人的小心思:放棄吧, 悟。她說, 咒術師全年無休,特別是你,就算出去也會被塞上幾個任務的。 她才不會被五條悟打著出去玩的名號哄騙著做任務。讓宇智波佐助陪著你玩吧。她不懷好意地說,前兩天不是還和他打的很開心嗎? 五條悟感覺自己的耳朵又開始疼了。他躲過了夜蛾校長第一次抓人, 沒想到對方居然第二天親自到教室里堵自己,揪著耳朵當著學生的面吵了他半個小時。 至于佐助,那個小混蛋這兩天干脆就不在學校里待,今天也早早地離開了學校, 跑去神奈川不知道干什么。 真希,他話鋒一轉,故作驚訝地說,你怎么突然換發(fā)型了?是自己剪的嗎,稍微有點土哦。 稍微有點、土、哦。 禪院真希下意識地摸了摸劉海, 之前被宇智波佐助削斷了大半, 又一直沒時間下山, 所以她自己嘗試著修了一下。結果怎么說呢,反正是不太美妙。 現(xiàn)在又被某人故意提起,立刻就讓她想到了之前的慘痛經(jīng)歷。 你和那個宇智波佐助不愧是她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到底應該用什么詞描述五條悟和佐助的關系,氣得把自己手邊的水杯砸了過去。 真希好可怕啊。五條悟一偏頭,水杯就砸在了他身后的黑板上。 禪院同學好嚇人啊。乙骨憂太咽了口唾沫。 狗卷棘光明正大地點點頭。 禪院真希對他們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 乙骨憂太往熊貓身后縮了縮,乖巧地舉手投降。 五條悟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幾個在教室里打鬧,順手掏出手機發(fā)了兩條短信。 那么!今天的內容就愉快地決定了,他直起身子,我們去神奈川實踐! 好天氣也沒能讓宇智波佐助的心情好起來。 他現(xiàn)在坐在神奈川的一家咖啡館里,耳邊是輕柔和緩的音樂,對面是一個穿著米色毛衣的少年。 宇智波同學?栗色頭發(fā)的少年輕聲詢問道。 總覺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看起來一副要把手機捏碎了的樣子。 佐助合上手機,抬頭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他解釋道:抱歉,認識的人剛發(fā)消息問我今天在哪里,可能稍后會過來。 柳蓮二理解地點點頭:那我們提前結束也可以。 不,沒關系,佐助搖了搖頭,無視他就可以了。 總覺得宇智波同學的朋友可能會有點奇怪。 柳蓮二想。 作為一名成績優(yōu)異、全面發(fā)展并且即將升入立海大高中三年級的學生,他經(jīng)父親之前的同事介紹成為了一名臨時家教。 雖然補習對象據(jù)說沒什么基礎,但對方出手著實闊綽,補習時間也只持續(xù)到四月開學前,不會影響自己的學習,他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網(wǎng)球作為愛好的話還是比較燒錢的,球拍球鞋,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都要自己去買。不能像初中時完全靠家里支持了。 今天是他和這位名叫宇智波佐助的補習對象第一次見面。 為了了解對方的情況,他特意準備了自己之前沒做完的各科試卷。然后看著對方自然地把英語放在一邊,只寫了其余幾科的題目。 為什么不寫英語試卷呢?柳蓮二有種不祥的預感,對面這個人不會是第二個赤也吧? 沒學過。 甚至還不如赤也。 他鎮(zhèn)定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低頭去看其他幾科的題目。 國文,古文意外的好,但是所有涉及到作家的題目都沒有答出來;數(shù)學全對;社會 宇智波同學,你是剛到日本的嗎?他認真地問道。 答案基本完全跑偏,常識很多都是錯的,問答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給他一種對面這個人是危險分子的錯覺。 明明宇智波同學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惹麻煩的樣子。 算是吧,佐助說,之前出了事故。 去讀書是他一直以來的計劃,所以他也在嘗試,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生活在這個社會里。 比起那些有咒力的咒術師,也許普通人更容易讓他放下戒備。不用做太多偽裝,只要禮貌地回答對方的問題就行了。今天是第一次,感覺雖然不太適應,但好像還不錯。 柳蓮二的視線在他劉海下露出的眼罩上停了一下,禮貌地點了點頭。因為受傷而導致記憶錯亂的可能性是,86.3%。他迅速為佐助找好了理由。 希望您早日康復,他說,如果想成功通過插班考試直接升入高三的話,剛才那幾科試卷最少也要做到及格。如果想要進入立海大的話,至少要到70分以上。 我建議您找一位更專業(yè)的家教。他最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