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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生的直覺,讓緣一在面對術士的攻擊時及時閃避,從而保住了竹劍的完整,但是打倒這樣的敵人顯然不是一件易事,尤其在身后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meimei的情況下。 就在緣一尋找擊落術士武器,攻擊他身體脆弱部位時機的同時,原本攻向他的面妖,一改攻勢猛地撲向了蜜的位置。 “蜜!快跑??!” “蜜……” 而就在他如是發(fā)出驚呼的時候,映入他眼眸的,是一副夢幻到近乎怪異的畫面。 美麗的女孩于月光中顯現(xiàn)出了非人的姿態(tài)。 她宛若綻放在幽深夜色里的紫鳶尾,蒼白的,脆弱的,楚楚可憐的,生了一副被花朵親吻過的好容顏。 此時她正用著那雙瑩潤的蜜色眼眸,迷茫地望著自己的手臂。 “……欸?” 瓷白的肌膚里長出了菟絲細藤,翠綠色的藤蔓眷戀地纏繞著她的手腕,盤旋而生,爭相開出細小的紫色花朵。 在女孩視線不及的其他地方,纖細的枝葉在藤紫色的發(fā)絲間環(huán)繞,仿佛雕花似的攀上她的額角,為那張精致的面龐平添了幾分惑人的美感。 原本是右眼的器官,從眼眶中開出了嬌嫩的花朵。 花朵簇擁著她,花朵眷戀著她,花朵束縛著她。 變成了她無法逃離的牢籠,使陷入混亂中的女孩無法前進半步。 那是女孩和花朵的嵌合體,怪異的,非人的,明明應該給人一種美人被花朵吞沒的可怖感,卻帶著生就如此的自然,仿佛她就是花朵本身,魔魅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黑暗中傳來術士冰冷的嗤笑。 “所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可不是你的親生meimei。” 第16章 “她可是我用‘花朵’和棄嬰做出來的‘人造咒胎’啊?!?/br> “所以,你現(xiàn)在還要袒護她么?” 抓住緣一因為眼前景象失神所露出的破綻,“阿系”驅(qū)動術法喚出縛布,直接將男孩定在了原地,并封住了他的嘴巴,將不斷掙扎地緣一扔在了一邊,慢慢走向了緣一身后的蜜。 早已超脫輪回,在世間中重復降生與死亡的術士,在這一世的身份是咒術三大世家之一的加茂家的咒術師,作為分家之子的他,雖然得不到宗家豐厚的傳承,但是基本的咒術教育還是讓他有了些新的嘗試。 這世上除了從人類愿望中誕生的神明,還存在著人類負面情緒的聚合物,詛咒。 不像是由人類靈魂墮轉的冤魂或者妖怪,詛咒這種東西完全誕生于人們的刻板印象,一個駭人聽聞的怪誕,一處尸骸遍野的墳場,流言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只要人們懷著“辛酸、恐懼、獵奇”之類的情緒傳遞著這些故事,他們的想象以及情緒便會聚集,凝結,讓故事的主人公誕生于世。 人們以有名的虐殺狂為原型編出故事,嚇唬喜愛玩鬧的孩童,沒想到后來真會有邪祟撕開了孩子的身體。 人們津津樂道著絞殺丈夫的怨婦,不料夜里回家后,突然出現(xiàn)的白綾吊起了自己的脖子。 …… 在參與驅(qū)除詛咒任務的時候,術士甚至在一個暗地里信仰“邪龍”的村莊里見到了由他們的畏懼凝成的龍形詛咒,“玉藻前”、“八岐大蛇”、“酒吞童子”這種由故事誕生的各個版本的詛咒更是層出不窮。 比起祈愿,恐懼怪異這種東西似乎更能為人們熟記,再加上詛咒這種邪祟的體內(nèi)充滿了對人類無差別的惡意,聽起來竟比進入叛逆期的禍津神,要更加符合術士那“除去不必要人類”的心思。 而且這種本應該僅存在彼世的存在,甚至因為加茂一族的叛徒,有了直接降臨于人世的可能—— 只要利用詛咒讓普通人受孕,就能誕下具有實體的咒胎,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它能像披著羊皮的惡狼一樣,在人們毫無察覺的時候,輕松咬開獵物的喉管,這種有趣的場景,讓術士光是想象,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同樣的,能不能人為制造出擁有rou身的神明呢? 能不能利于人們的詛咒將神靈化為咒靈呢? 懷著對神明這種虛偽存在的惡意,術士在心中訂好了計劃。 首先是合適的詛咒,他從殺人森里找到了極樂花,一種慈悲博愛的神明,就算墮落也是比較溫和的詛咒,只不過這朵柔嫩的月之眷者天生畏懼陽光。 為了彌補這一缺陷,他特地找尋了太陽神的忠誠信徒來養(yǎng)育她,那是個擁有稀薄到微乎不記的巫女的女人,術士的幻術配以極樂花甜蜜的香味,讓這位夫人堅信這就是自己誕下的女嬰,殊不知抱在懷里的是開滿鮮花的rou塊。 而來自母親衷心的祈愿,甚至讓太陽神為花朵降下了恩賜,花朵如術士所愿不再懼怕陽光。 幻術的核心是女人的愿望,只要女人以為這是她可愛的女兒,與她簽訂契約的詛咒,就會努力變成女人想象中的模樣。就算詛咒長得根本不像母親,在她香味的作用下,所有人看她都會是和女人相似的長相。 直到母親黯然逝去,無主的神明因為失望徹底化為咒靈,美麗的詛咒之花顯示出了最初的原貌…… 十年耐心培育,只待今日摘取。 男人凝視著得知真相后陷入混亂的花朵,露出了兩人獨處時才有的,深情而冰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