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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未畢,殷宸的劍鋒已經(jīng)逼近姜橈身前半尺,銳利的劍氣幾乎刺的他面門生痛。 殷宸竟是不顧師門責罰,也決心下了狠手要就地斬殺姜橈,招式間絲毫不留余地。 姜橈不得已,也只能拔劍而出,在電光石火之間,精準架住了殷宸的劍鋒。 兩人都用盡了全力,靈力相激,光芒交錯,劍氣縱橫,這對同門師兄弟竟然就這樣當眾火拼起來。 大家在外面行走,好歹多少都要些面子,這種情況也是多少年都難得一見了。 外人不好勸,也只得在旁邊默默圍觀。 不得不說,殷宸和姜橈都是難得的高手,兩人一個招式精悍,一個天賦出眾,相斗起來分外精彩,刨除其他因素,此戰(zhàn)倒是十分值得一看。 殷宸雖然沒有姜橈和舒令嘉那樣的劍道天賦,但也是根骨極佳,他在門中同輩之間,幾乎便是僅次于舒令嘉的高手。 此時殷宸手中重劍使來,便如天風海雨,狂瀾拍岸,霸道異常,招招直逼姜橈要害。 雙方一時沒分出來勝負,但易凜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姜橈情況兇險,不由得上前一步。 他身邊的一名鱗族族人立刻將易凜拉住,低聲道:“少主,上一次的事已經(jīng)影響到凌霄和鱗族的關(guān)系了,這次姜橈涉嫌殘害同門,您可萬不能再幫他!” 易凜心亂如麻。 從一開始剛剛認識姜橈,易凜就一直覺得他樂觀開朗,善良大方,也是因此,他被姜橈深深吸引,也愿意為他差遣驅(qū)使。 可事實上,自從上一次為了姜橈而污蔑舒令嘉擅闖禁地那件事之后,易凜就一直良心不安。 他受到凌霄派的驅(qū)逐,回到族中之后被長輩責怪,也很多次地想過,難道這整件事情,姜橈就當真不知情嗎? 還是說,他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無辜。 姜橈明知道自己為了保護他會選擇栽贓給舒令嘉,所以故意縮著不出頭,等到最后才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出面,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的干干凈凈。 最后被潑了一身臟水,弄得關(guān)系尷尬的,只有自己和舒令嘉。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的心機城府就太可怕了,所以每回易凜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就又會強壓回心底,不敢深想。 可是這回,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姜橈確實是一進秘境就開始關(guān)注舒令嘉的身份了,難道昌寧和殷宸能聯(lián)手污蔑他嗎? 易凜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如果姜橈真的殺了舒令嘉…… 他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出自己被打倒在地時,舒令嘉一步步走過來的身影,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那一刻的驚訝和震駭,依舊無以言表。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輕易死去嗎? 如果是放在原來,無論怎樣的情況下,易凜都會不計代價地跟姜橈站在一邊,而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猶豫了,還是因為舒令嘉而猶豫。 正在他萬分糾結(jié)的時候,場上變故已生! 殷宸一聲暴喝,劍鋒當頭直斬,姜橈舉劍一架,頓時倒退了十余丈,左手揮出,只見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東西一爆,頓時有數(shù)道火龍從天而降,擋在他與殷宸的中間。 火勢夾雜著濃煙,直向殷宸卷去,弄得四下也是一片煙熏火燎。 殷宸收勢不及,差點沖入火中,緊急將劍在地上一拄,硬生生用靈力逼住了朝著自己這邊蔓延的火勢。 “焚天符?” 他皺著眉,唇畔冷冷地挑起一抹笑:“姜橈,你以為有了師尊給的保命法寶,我就奈何你不得了嗎?若他知道你做了什么,也絕對不會輕饒!” 姜橈見他咄咄逼人,又想到何子濯可能的反應(yīng),也是氣怒交加。 他以劍氣引火,熊熊烈焰竟然在劍刃上燃燒起來,劍芒瞬間暴漲,向著殷宸刺去。 姜橈怒聲說道:“殷師兄莫要太偏心了!左右舒師兄死無對證,難道就因為師兄從一開始便不喜歡我,所以便什么事都要往我的頭上栽嗎?!” 正在此時。 一泓銀光凌空潑灑,天外一柄飛劍驀然而落,打著旋擊開姜橈的劍刃,而后插入兩人之間的空地之上。 劍墜在風中輕晃,劍刃上反射出耀眼奪目的寒芒,一人語音清冷,淡淡問道:“誰告訴你我死了?” 殷宸猛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易凜心中卻暗道一聲不好,此刻也顧不得他那些糾結(jié)猶豫了,連忙甩開身邊拉著自己的族人,飛身搶出,同時脫口道:“小心!” 那這兩個字已經(jīng)說晚了,只見那柄藍色長劍后面,倏忽多出了一個人影,隨即長劍一聲暴鳴,劍氣如同游龍,徑直逼向姜橈。 劍出那瞬,周圍空氣的溫度迅速降低,熊熊燃燒的烈火雖然沒有熄滅,但仿佛一下子便褪去了溫度與顏色。 天上地下,唯余劍影。 對手幾乎像是憑空出現(xiàn),雖然已經(jīng)逼至近前,他的身影卻像是隱藏在重重混沌中,令人看不分明。 無比強大的氣息溢散開來,形成絕對的壓制。 姜橈入門晚,算是半路出家,進入凌霄之后又一直以各種靈藥提升功力,追趕同門,因而基礎(chǔ)功不扎實是他最大的軟肋。 方才與殷宸對陣的時候,他尚可憑借自身天賦判斷對方的劍氣走向,先發(fā)制人,然而面對這一位對手,那一切的優(yōu)勢似乎都已經(jīng)不管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