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踏入世界，便不會失敗，吾之前方乃是極樂！

    殺生院祈荒腳下的魔神柱比之前的體積更加龐大，站在上面好似漂浮在天空，他坐在rou組成的玉座上，俯瞰下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fā)出刺耳的笑聲，雙眼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透明。

    開心開心開心開心開心！

    殺生院祈荒撐著臉頰。

    啊......讓我看見更多的樂趣吧。

    魔神柱壓垮宮殿，折斷樹木，連天空似乎都要被吞噬，千手扉間不再戀戰(zhàn)，拎著大名的衣領(lǐng)，飛快避開這片區(qū)域。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魔神柱這種好似要將地面整個覆蓋住的增長速度正在逐漸追上他。

    藍(lán)色的巨人忽地拔地而起，抽刀將地面劃出巨大溝壑！

    千手扉間翻身躲開激揚(yáng)的沙土。

    是大筒木因陀羅。

    你怎么會在這兒？他問。

    千手扉間指了指地上昏迷著的大名，大名叫來的，忍者的地位和過去不一樣。他們那邊現(xiàn)在找到尾獸了嗎？

    不知道。大筒木因陀羅說到，我截斷的那些沒有，但是我不保證別的。

    千手扉間隨意找了一棵樹，把大名放在下面，有遇到能破開須佐能乎防御的忍者嗎？或者用的忍術(shù)比較奇怪的。

    沒有。他們來不及用忍術(shù)。猩紅的眼睛鎖定高處的殺生院祈荒，他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

    嗯。速戰(zhàn)速決？千手扉間長吐出一口氣，從包里摸出兩把新的苦無出來，族地那邊可能拖不了太久。

    族地留著的數(shù)量眾多的尾獸，成為殺生院祈荒第一個進(jìn)攻的地方也不足為奇，哪怕他將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派過去也不足為奇。

    憑借著那天出現(xiàn)的幾個人，僅憑宇智波泉奈一個人想要護(hù)住兩族恐怕有些困難。

    大筒木因陀羅罕見地有些焦灼，皺著眉說到：族地更重要，著急的話，你可以先走。我一個人就行。

    千手扉間忽地笑了笑，不，有我和泉奈在，族地那邊還能再撐上一段時間。

    千手扉間從來不認(rèn)為殺生院祈荒是會乖乖躲起來什么也不做的人。當(dāng)他出于弱勢的時候能夠?qū)ふ易钸m合自己的時機(jī)進(jìn)行反擊，沒道理正在他處于上風(fēng)時一點(diǎn)動靜也不出現(xiàn)。

    如果不是他出來之前多了個心眼的話，恐怕他們兩族現(xiàn)在的損失能達(dá)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見大筒木因陀羅不解，千手扉間解釋道：影分身之術(shù)，我無聊時發(fā)明出來的忍術(shù)。

    和一般的分身術(shù)不一樣，影分身近乎和真人一般，除了受到重?fù)魰е猓溆嗟臎]有太大差別。

    為了防止被別人看出些什么破綻來，千手扉間甚至分出了一多半的查克拉制造影分身。

    大筒木因陀羅驚訝了一瞬，隨即恢復(fù)正常，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一些。

    不用。千手扉間拒絕到，他拿出標(biāo)有飛雷神印跡的苦無，遞給大筒木因陀羅，只不過我的查克拉可能沒法再支持使用大型忍術(shù)，能近身最好，不能的話，就盡力分開魔神柱的防御，把苦無丟出去就行。

    我不會給你攻擊的機(jī)會。大筒木因陀羅嘴角上揚(yáng)，你的能力姑且稱得上可以，但是距離我還有一些距離。

    看清楚了，后輩！

    風(fēng)灌進(jìn)寬大的袖口，白袍鼓動，大筒木因陀羅猛地沖進(jìn)魔神柱中，滔天的火焰近乎能將半邊天空染紅！

    魔神柱在他面前如同沒了堅硬外殼的蝸牛，被一層層破開，可又迅速恢復(fù)完成再生，連之前地面上的溝壑都要填充滿，如果沒有威力強(qiáng)大到能直接穿破這層厚厚墻壁的攻擊，恐怕他們很難接近真正的目標(biāo)。

    巨人動作稍停，溝通一般確認(rèn)什么之后，放下手中的長刀，轉(zhuǎn)而拿起長弓。

    殺生院祈荒朝這邊望了一眼，隨后躲在巨大的魔神柱之后。

    箭尖凝聚著著龐大能量，筆直的朝著目標(biāo)前進(jìn)，和那些柱子撞擊在一起后產(chǎn)生劇烈的爆炸！

    白光未散去，千手扉間朝一旁閃身結(jié)印，水流旋轉(zhuǎn)而上阻斷殺生院祈荒的攻擊。

    能召喚出英靈出乎我的意料。殺生院祈荒聲音沙啞，不過他改變不了什么，最后只會被我用來和尾獸一起填充圣杯。

    我美嗎？

    殺生院祈荒忽然問出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

    他伸出雙手，想要將千手扉間攬進(jìn)懷里，那雙金色的眼變得暗沉。

    倘若這里存在的是別的什么人的話，一定會被這種不分性別，美麗到近乎魔性的美貌引誘，從而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視覺、味覺、聽覺、嗅覺、觸覺。

    感官上的體驗(yàn)無外乎這幾種，極致的快樂也無外乎這幾種。

    殺生院祈荒將自己的五感分離出一部分給予羽衣一族的五個人，讓他們得到了超越想象的力量，只要承認(rèn)他，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只有一丁點(diǎn)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是美麗的，先前為了反抗做出的所有掙扎都會變作無用功。

    被不斷翻涌過來的魔神柱困住的大筒木因陀羅心中一沉。

    ......不。千手扉間冷下臉，你讓我感覺到惱怒。

    身影快到模糊，到達(dá)殺生院祈荒身前之后，高高躍起，瞄準(zhǔn)他的脖頸準(zhǔn)備斬下。

    千手扉間的影分身砰的一聲消失，只留下一縷白煙。

    殺生院祈荒笑了笑，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第123章

    大腦如同被人從腦袋里掏出, 揉成一團(tuán)漿糊后又被塞了回去。

    眼前的世界光怪陸離，身后仿佛是無盡虛空。此間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光點(diǎn)悠悠從身邊飄蕩而過，凝聚在眼前, 如同匕首劃破黑暗，畫面一點(diǎn)點(diǎn)展現(xiàn)出來, 沒等他看清, 雙眼就忽地被環(huán)住他身軀的手臂擋住, 就在他快要想起這是誰的手臂的時候，它們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是他用來做實(shí)驗(yàn)的地下室。桌子上擺著的那些器皿以及藥劑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就連那個正站在實(shí)驗(yàn)臺前，清理桌面的人也十分熟悉。

    站著的是他嗎？

    千手扉間按了按太陽xue。

    應(yīng)該是吧？

    可如果是他的話。

    那孩子又是誰？

    大腦停頓了一下, 又接著運(yùn)轉(zhuǎn)起來。

    對了。

    千手扉間突然想起來。

    他怎么會忘記。

    那是他的學(xué)生殺生院祈荒啊。

    他現(xiàn)在正要做的, 不就是拯救他的性命嗎？

    今天感覺怎么樣？千手扉間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才接著將手里的針管丟進(jìn)垃圾槽, 脫掉手套之后, 看著坐在床邊怔愣的孩子, 肚子還疼嗎？

    殺生院祈荒有著一頭卷曲的黑發(fā), 年紀(jì)大約八九歲的模樣，一雙金色的眼玲瓏剔透，臉上帶著嬰兒肥, 粉嘟嘟的，還沒長開就已經(jīng)能預(yù)見未來漂亮的模樣。

    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如果不仔細(xì)分辨，很容易就會將他們的性別搞混, 如果沒有什么能夠顯著劃分的東西存在，估計誰都會認(rèn)為坐在這里正仰著頭乖乖看向他的老師的孩子是個女孩。

    金色的眼睛和那雙水紅色的對了上，殺生院祈荒一下子回過神，雙手?jǐn)囋谝黄穑Φ剑褐x謝老師, 今天感覺比昨天好多了。

    一種從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讓人心里一下子變得暖洋洋。

    他果然是被眼前這個男人深深愛著的。

    殺生院祈荒彎起眼，朝他高大的老師伸出雙手，可以抱著我嗎？老師。

    怎么？需要老師安慰嗎？千手扉間嘴角上揚(yáng)，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這點(diǎn)小痛都受不了的話，之后我可不會去救你。

    不會，不會。

    他一連說了兩個不會。

    篤定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他的老師不會不去救他，就算丟掉自己的性命，也會如同他曾經(jīng)在書中讀到過的英雄，不，也許更像是父親那樣，將他從死亡的邊緣帶回來。

    啊......

    殺生院祈荒抱著他的老師，感受著人的溫度，將頭埋在毛絨絨的領(lǐng)子里。臉頰升起的溫度和老師的體溫融合在一起，如同浸在熱水中，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來。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個被大人愛著的普通孩子。

    他才會覺得上天是公平的。

    從出生起，他就被告知患有不治之癥，就算他的父親是宗主，也沒能改變他只能一點(diǎn)點(diǎn)數(shù)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過活的狀態(tài)。

    上天給了他一張討人喜愛的臉。于是那些憐憫就隨著這張臉落在他身上。

    這樣一個漂亮聰明可愛的孩子，卻身患不治之癥，不管是誰都會下意識心生憐憫?？蛇@個孩子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沒有。

    所以不管是誰都不會朝他伸出援手。

    他只能躺在那張床上，看著頭頂?shù)拇采w，像其他孩子數(shù)星星那樣數(shù)著死亡到來的日子。

    只有書，他們出于憐憫留下的書，那是他唯一能接觸到外界的途徑。

    殺生院祈荒無比聰敏。

    聰明到他的父親，他的父親的信徒，侍奉他傭人，愛著他的人，被他愛著的人。

    金色的眼，黑色的眼，棕色的眼，藍(lán)色的眼，綠色的眼。

    那里全都浸滿了對他的喜愛。得知他沒有辦法活過十四歲后，又變作了憐憫。如此厚重濃郁，就像他手中緊緊握住也僅能握住的書描寫的那般。

    他被深深地同情著，又被深深地愛著。

    但是這樣被愛著的他，為什么得不到任何被拯救的可能性？

    人不是應(yīng)當(dāng)對他人抱有善意，并能夠伸出援手去拯救什么的存在嗎？

    像是齊格飛那樣，只要被請求，就會被回應(yīng)。

    如果也有人能救救他就好了。

    人不是應(yīng)當(dāng)頂天立地，可以為了他人奉獻(xiàn)自己的嗎？

    像是天草四郎那樣，為了追隨他的人奉獻(xiàn)自己的生命。

    如果也能有人救救他就好了。

    殺生院祈荒尚且年幼，他還沒來得及親眼看到這個世界，就要永久地合上那雙玲瓏剔透的眼。

    得不到救贖，憐憫如此蒼白無力，再多的感情又有什么作用？

    好可憐，好悲哀。

    如此可憐，如此悲哀。

    這就是人類？

    這大約不是人吧......

    他還記得手指觸摸印刷著油墨的紙張的感覺。

    從遙遠(yuǎn)的天落下的星光照不亮屋子里的黑暗，書中描寫的故事跌宕起伏，英雄的冒險，他人被拯救，這其中固然有他想象不到的鮮血和痛的存在，可圓滿的大結(jié)局令他無向往。

    人總要拯救些什么才能證明人的存在。

    目光閃爍，伴著燭火，他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如果這樣，那么這個世界上除了想要拯救自己的自己之外。

    沒有人。

    他劃亮了火柴，如同死亡邊緣的那個小女孩。

    但他比她幸運(yùn)，在茫茫冬夜，得到了觸不可及的夢。

    殺生院祈荒大約是不可能忘記那一天了。

    那只手停留在他眼前，將前半段人生缺少的全部救贖帶給他。

    【我會治好你。】

    如同虛無縹緲，一碰即碎的泡沫。

    那不是他。

    千手扉間想到。

    這個世界的殺生院祈荒不會這么依賴他，這個世界的殺生院祈荒身體也沒有問題。

    最起碼不是這個世界的殺生院祈荒，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他。

    裂紋出現(xiàn)在畫面上，它重新變回光點(diǎn)。

    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碎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世界重回黑暗，只有那雙金色的眼睛凝視著他。

    終于安靜下來了。

    不過，看見這些事之前，他在做什么呢？

    千手扉間突然回想不起。

    如果你沒有提前遇到我的話，這個世界的我會不會如同現(xiàn)在的我一樣？

    殺生院祈荒撫摸著千手扉間的臉頰。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那個女人沒有死。

    如果她不死的話，你又怎么會知道藏在角落里的我呢？

    千手扉間想要避開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世界就像精美的儀器，就算制作再精良，也會出現(xiàn)程序錯誤的一天。

    魔神柱交雜冗疊，一顆顆猩紅的眼抽搐一樣轉(zhuǎn)動著凝視外界。

    那是他體內(nèi)的另一個世界。

    它在我掌中輪回了上百次，所以我允許紕漏的出現(xiàn)。

    金色的眼和那雙水紅色的對上，他將他捧在掌心。

    任何人都可以逃出生天，唯獨(dú)你不行。

    殺生院祈荒笑著。

    你是我維持整個程序的核心，老師。

    刀劍的破空聲之后，幻象消失不見，千手扉間忽地想起自己正在戰(zhàn)斗，手中的苦無交叉抵在身前擋住身體劈砍下的刀。

    金屬的武器對敵人沒什么太大作用，甚至沒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他的反擊被躲開，丟出去的苦無扎了個空。

    來不及結(jié)印，用不了忍術(shù)。

    視野范圍內(nèi)只有那雙金色的眼。

    我美嗎？

    那道充滿誘惑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原來不是什么影響也沒有。

    千手扉間怔愣地看著插進(jìn)胸口的長刀。

    另一邊正在戰(zhàn)斗的紫色的，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巨人被攻擊切成兩半。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事情不能再一次被他掌握住。

    千手扉間咬牙，伸手握住那把刀，甩了甩混沌的腦袋。

    我無比幸運(yùn)，得到了火光中的幻境。

    鮮血從口中流出。

    我十分不幸，得到的救贖只是妄想。

    他用力卡住那把刀，結(jié)印，讓水流包裹住自己躲開攻擊，身影霎時間出現(xiàn)在宇智波泉奈身邊。

    長刀再次割開血rou拔出，迅疾如同雷電，即將捅進(jìn)宇智波泉奈心口的握刀的手臂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