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養(yǎng)玫瑰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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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瑾抬眸看他,散漫微笑,“不打了?” “你特么的——” 拳頭強(qiáng)行從他臉頰擦過,落在沙發(fā)靠背,力道重,震得沙發(fā)顫了幾顫。 沙發(fā)上的男人動也沒動,依然是那副優(yōu)雅冷靜的模樣。 宋燕丞最見不得他這個模樣,從上學(xué)那會兒就是。 不管發(fā)生什么,這人永遠(yuǎn)都是那副冷靜自若的樣子,仿佛什么都無法撼動他的情緒。 “裴三,我說過吧,小鬼頭是我的底線。”宋燕丞冷冷盯著他,“我不管你為了你的夢想做出多出格的事兒!利用過多少人!甚至就算是我,明知道你的某些心思,老子特么的都不在乎!” “但她不行!”宋燕丞上前一步,揪著他的襯衫,盯著他的漆黑的眼,一字一頓說,“她不行你懂嗎?” “她一個單純無知的小傻瓜,你為什么要給她牽扯進(jìn)你的世界?” “你們家什么破樣子你瞧不見是不是?” 宋燕丞拿出手機(jī),翻到一條新聞,摔給他看。 裴時瑾掃了眼手機(jī)界面,是條他已經(jīng)知道的頭條,無良媒體為了嘩眾取寵博人眼球,又怕得罪安和集團(tuán),只用了字母ah代替。 ah,頂級豪門公子哥兒,剪影。 有點(diǎn)腦子的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照片里,小姑娘被扣在他懷里,大概是顧忌到安和集團(tuán)的勢力,沒敢真拍小姑娘的面貌,只是兩個剪影。 下頭一水的評論,不堪入目。 好像一瞬間穿越了時空,回到了某個時刻。 燈火輝煌的宴會。 小小的少年穿著筆挺有型的黑色燕尾服,里頭是件一絲不茍的白襯衫,鉑金針鏈穿插而過,在耀眼的光線里璀璨奪目。 所有人都在恭維,無數(shù)閃光燈亮個不停。 他嫌煩,單手按住了某個媒體的鏡頭。 “啪——” 鏡頭甩了下去,砸在地面。 周圍瞬間寂靜無聲。 小小的少年漆黑的眼直勾勾地望著那個沒禮貌懟臉拍他的媒體,只是覺得不解,很可能也就不在意地輕笑了下。 第二天事情被無限發(fā)酵。 一個沒什么意味兒的笑意,被過度解讀出無數(shù)個版本。 各種謾罵接踵而至。 后來,他問裴安和,“我做錯了嗎?” 裴安和摸了摸小小少年的腦袋,微笑鼓勵,“那你害怕嗎?” 害怕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一堆閃光燈對著他,煩得很。 裴安和說,“不是想贏了我?等有一天你學(xué)會了從容面對,或許,你就實(shí)現(xiàn)了第一步?!?/br> 跟他打了個賭,每踏出一步,贏了,就能有個獎勵。 就能跟被禁錮在花園里的那個女人短暫地見個面,偶爾,學(xué)著她畫個畫。 再后來,他總算學(xué)會了從容面對,不再表露情緒。 卻發(fā)現(xiàn)漸漸的,不懂了什么是快樂。 不過,也無所謂,快樂與否,之于他并不是那么重要。 …… 指間的煙被點(diǎn)燃,開了窗,煙灰被風(fēng)吹散,混合著雪花蕩漾在風(fēng)里。 耳邊是宋燕丞暴跳如雷的聲音,“你特么的到底跟她做到了哪一步?” 一點(diǎn)猩紅落在指間,有點(diǎn)燙。 裴時瑾半趴在露臺,低頭抽了口煙,“親了,摸了,做了?!?/br> 他偏頭看著好友懵逼的臉,輕笑一聲,問,“還讓我繼續(xù)說下去?” 被迫聽了“活春宮”的宋燕丞:“…………” 知道他這人某些時刻不想裝的時候,特別坦蕩,或者說根本不屑撒謊,這會兒他卻恨不得只是聽了個好笑的謊言。 宋燕丞嗓子干澀,手背青筋暴起,重新握緊了拳頭,只想把這人再暴揍一遍。 然而下一刻。 就見向來深藏心事,從不袒露真心的男人咬著煙,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星辰璀璨。 風(fēng)過,吹亂了他一頭黑發(fā)。 蕩漾在風(fēng)里的發(fā)絲沉沉浮浮,勾起淺淺漣漪。 “宋二,你知道那種快樂嗎?” 他說,散漫的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向往,“昨晚跟小朋友在一塊,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樂?!?/br> “讓我覺得二十六年的無聊人生里,只有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活著?!?/br> “不會放她走的?!?/br> 宋燕丞竟然把自己聽臉紅了,忍住想要暴揍他的沖動,氣急敗壞道:“你閉嘴吧!” “你不放她走你打算讓她跟你一塊陷入裴家那個華麗的囚籠?” 眼前的男人換了姿勢,懶散地靠著露臺,雪花簌簌而落,飄進(jìn)來,沾染到他潔白如雪的襯衫,進(jìn)而融化。 這個略顯玩味的神情,與斯文完全不搭調(diào),卻格外吸引人。 “給我兩年時間?!?/br> 宋燕丞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如當(dāng)初他毅然從米國回到安和集團(tuán),那么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我會給她創(chuàng)造一個不需要用玻璃罩起來,可以自由自在呼吸的玫瑰花園。” 裴時瑾回望著他,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 宋燕丞:“……” - 跟他在山頂小木屋折騰了將近一天一夜,好像不是接吻就是被他按在各種地方和諧。 就仿佛,他們只有這么一天一夜的時間可以盡情放.縱。 以至于都沒怎么吃東西。 洗了澡,顏蘇瞧著鏡子里的小姑娘,雪白細(xì)膩的肌膚上,幾乎盡是些深淺的紅痕,有些甚至犯了青紫。 可想而知,那會兒有多么荒唐。 手背挨了挨guntang的臉頰,她慌不擇路地去拿浴巾。 手沒勾到,浴巾掉在地面。 她彎腰去撿,冷不丁瞧見腿間的紫痕,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么這里也有!?。?/br> 雙手掩面沒臉看,更沒臉去想昨夜的荒唐。 就記得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黑發(fā),哭唧唧地求他,被他摁住手腕,拉過來與之十指相扣。 隨后,還要問她一句,“舒服么?” ▍作者有話說: 宋二:我特么不應(yīng)該車?yán)?,?yīng)該在車底。 裴三:呵。 稍后還有二更。 因?yàn)樘L了,分開了兩張。 第043章 晉江獨(dú)家發(fā)表 [vip] “舒服么?” “……” 她不會說的。 死都不可能說的。 門外有敲門聲, 是江霧里,問她有沒有換好衣服。 顏蘇飛快擦好水漬,匆忙換了個簡便的面包服,戴了圍巾手套帽子, 出了門。 她們?nèi)チ司频觏敇堑淖灾蛷d, 期間, 江霧里接了電話, 囑咐她不要亂跑, 乖乖等著她回來。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 顏蘇不好意思再給人家添麻煩,找了個最顯眼的位置落座。 折騰這么久, 還真的餓了。 拿了些小甜點(diǎn),又要了熱氣騰騰的牛奶。 落座后, 正準(zhǔn)備大快朵頤,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女聲,“顏蘇?” 咬蛋糕的動作頓了頓,顏蘇茫然回頭,方柚禾端了餐盤朝她走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 “你一個人嗎?”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給自己簽名合影的偶像,顏蘇放下蛋糕,禮貌地跟人打了招呼。 方柚禾指了指她對面空著的位置,問,“方便一塊吃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