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養(yǎng)玫瑰 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女業(yè)主、情滿四合院之我是賈爸、[綜漫同人]如何在柯南世界里存活、[希伯來神話同人]大天使長懷孕后、[綜漫同人]扉間巨巨只想科技建國!、我真的不是客串奶爸、第一寵婚:顧少,高調寵、[綜漫同人]論留住神明的方法技巧、逆流重生90年代、穿到龍族當少爺
等再有了聯系,一切都變了味道。 時間是把琉璃鎖,沒能鎖住光陰,蠶食的是越來越遠的人心。 給宋燕丞發(fā)信息,本就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沒抱多大期待,打小的經歷造就了她樂天派的性子。 也就難過了那么一丟丟,顏蘇很快釋然。 她站在窗口瞅了一圈,沒什么想吃的,最后只要了一份意面,身后有人拍她肩頭,“蘇蘇?!?/br> 顏蘇回頭,曹蕊拎了兩杯咖啡,探頭過來,“你怎么現在才吃飯?” “出來晚了。” 打量了下她手里的東西,曹蕊咋舌,“你中午就吃這個???” 西分的伙食味道不錯,就是量少,曹蕊指了指她那份一口下去就能解決掉大半的意大利面,頻頻搖頭,“顏小仙女,你都這么瘦了,求求給咱們留個活路吧?!?/br> 她哭喪著臉,“沒胃口?!?/br> 曹蕊洞察她的神色,用手肘碰了碰她,悄聲道:“因為請家長這事兒?” 她們倆關系好,初中部都在一塊,住的也不遠,對彼此的事情多少知道點。 顏蘇也沒刻意瞞著,點頭,“我沒告訴我媽?!?/br> 曹蕊深知她mama那個瘋狂勁兒,不由得替她發(fā)愁,“那咋辦?別看老張年紀小,講話又和和氣氣的,她就一年輕版滅絕師太,上次我考試退步一名,叫完家長。回家我媽差點把我皮扒了?!?/br> 顏蘇搖頭,她要是知道怎么辦,也就不用擱這兒發(fā)愁了。 曹蕊:“那你沒別的親戚在這兒么?” 她想了想,才說:“沒有?!?/br> 顏蘇不太想提宋燕丞,事實上,發(fā)完信息她都有點后悔了,比起讓顏眉知道她叫了宋燕丞,還不如回家挨頓罵來得舒坦。 他那邊沒回復,顏蘇心底一邊發(fā)愁,一邊又隱隱放松。 曹蕊仗義道:“真不行我叫我表姐來唄,她在z大念大四,應該不太忙?!?/br> 顏蘇:“還是算了。下午我就說,我mama有手術,實在走不開?!?/br> 曹蕊無語,“這個理由你從高一用到現在,你覺得老張還能信么?” 顏蘇:“……” 她也不想。 可她沒說錯,每回各種家長會,或者活動,顏眉從來沒參加過,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班主任都以為她是個孤兒。 好吧,她這個狀態(tài),其實跟孤兒也沒差太多。 兩人一對喪的并肩而行。 “在說什么?這么神秘?!?/br> 肩頭被勾住的同時,顏蘇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僵了下,愕然回頭。 入目所及是少年秀麗的側臉,明明算偏冷調的長相,一開口卻吊兒郎當的,實在跟他氣質不搭調。 是裴之。 少年身上套著東分的英倫風制服,制服不好好穿,領帶扯下隨手塞進了制服長褲,他個高腿長,在一眾藍白校服之間,格外扎眼。 顏蘇肩頭一低,躲過他的觸碰,他也不惱,湊近笑問她,“怎么回事兒你?臉這么臭?誰惹你了?” 顏蘇心里煩,不想搭理他。 曹蕊干脆隔開兩人,老母雞護犢子一樣護著顏蘇,“你一東分的,天天擱我們西分晃什么?” 裴之勾了勾手里的兩杯奶茶,歪歪頭,“買奶茶?!?/br> 曹蕊瞪大雙眼:“大老遠跑這兒買奶茶???” 裴之拿了其中一杯奶茶,扎開,低頭啜了一口,吊兒郎當道:“誰讓你們西分的奶茶爆好喝?害我逃了一節(jié)課?!?/br> 聞言,顏蘇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吐槽他,“你明明就是來談戀愛的?!?/br> 上次跟六班那個班花,上上次跟高一的一個小學妹,還有上上上次…… 好巧不巧,每次都能被她碰到,無比辣眼睛。 碰到也就罷了,偏偏這個混蛋永遠學不會裝作不認識,勾著人女孩子的肩,還能一臉無辜跟她打招呼。 當時,他身邊的女孩子瞪著她的模樣,簡直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好幾個洞。 隨后,殃及池魚。 她就是那條無辜可憐的魚。 “我談戀愛?”裴之表情玩味,低頭問她,“跟誰?” 顏蘇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跟誰?” 她躲開他率先往前走。 裴之挑眉,索性跟著她,不太正經地笑問,“都好幾年了,你氣還沒消?。俊?/br>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提了,顏蘇只想把他歸結于老死不相往來那一欄。 認識裴之那年,她剛上初一,期末考試,成績不太好,整個寒假都被她mama拎到醫(yī)院里寫作業(yè)。 裴之是一病患家的孩子,那會兒他還沒這么混,整個人冷冰冰的,跟別人欠他幾噸黃豆似的。 她mama顏眉是他母親的主治醫(yī)生,奇怪的是,他們家沒大人陪床,他一小孩兒過來這照顧母親。 顏眉面冷心熱,給顏蘇弄飯時,順便也幫這對母子弄了。 一來二去熟了,才知道這人也是西分初中部的。 他們倆在一塊寫作業(yè),偶然間瞧見他的卷子,看到他卷子上清一色的個位數,顏蘇足足愣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好家伙,竟然有人能考成這樣。 這人當初是怎么進的西分??? 她身邊從小學霸環(huán)繞,嘴上雖然不說,內心羨慕的同時,自卑像是數不盡的藤蔓,越扎越深。 頭一次瞧見比她還渣的,心里瞬間有了安慰。 可能學渣與學渣之間有特殊化學反應,無形之間就拉近了距離。 她咬著筆頭,頭一回主動跟他搭話,“你有不會的,可以問我?!?/br> 他愣了下,扭頭看她,“問你?” 她萬分惋惜,指了指他只有9分的數學卷,意有所指,“考成這樣,你也很難過吧?” 學渣的心理沒誰比她更懂的了。 空氣里彌漫著無形的尷尬。 他盯著她只有59分的數學卷沉默了許久,半晌,他倏爾笑了,還真把卷子挪過來,“謝了?!?/br> 這人實在不太聰明。 她想。 一道題講了十多遍,仍沒聽懂。 她講的口干舌燥,這人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心思完全沒在卷子上,反而很專注地盯著她的臉猛瞧。 她終于沒耐心了,“啪”地把筆往桌上一按,怒了,“裴之你有沒有在聽???我都講了十幾遍了,你怎么還是在同一個地方出錯?” 那會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mama給她輔導功課時的無奈。 暴躁恐龍大概就是這樣養(yǎng)成的。 哪知道,這人趴在桌上爆笑出聲,這一笑不要緊,哪里還有初始冷漠的模樣,妥妥就一混子痞子。 后來的兩年學習生涯,她在一班吊車尾,他在七班吊車尾。 每次考試,按照分數排名分考場,這人的排名總是在她后頭。 革命友誼就這么建起來,起初是他們倆,后來加上曹蕊,他們仨成了鐵三角。 直到中考放榜—— 她辛辛苦苦三年,靠著藝術生的身份,勉強擠進了西分高中部。 而這人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績去了東分!! 說好的一起做學渣呢???你卻悄悄成了學霸??? 到了后來,聽曹蕊說起,她才算明白。 不怕大佬考個位,就怕人精準控分。 友誼的小船就此打翻。 那會兒,西分新校區(qū)總算建成,兩個學校一個在大東郊,一個在大西郊,相隔十萬八千里。 加上她生氣,把人拉黑,很久都沒再聯系。 一直到了高二,兩個學校合辦運動會,場地選在了剛建好沒多久的西分,她跟曹蕊是校啦啦隊的。 比賽開始沒多久,這人跟個大爺一樣,披著校服,穿過大半個cao場,眾目睽睽之下,奪走了她剛開蓋還沒來得及喝的礦泉水。 末了,還壞心眼地沖她搖了搖,“謝了,顏同學?!?/br> sao氣無比的cao作頓時掀起一攤風暴,以至于曹蕊都開始懷疑,悄悄問她:“蘇蘇,裴之該不會喜歡你吧?” “?” “不然他干嘛總招你?” 她黑著臉,用匪夷所思地眼神瞪曹蕊:“你腦子抽了盡早去看看醫(yī)生?!?/br> 話雖這么說,心底卻不免犯嘀咕。 早戀這個字眼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死刑緩刑,從小在她mama的耳提面命之下,別說早戀,她想都不敢想。 更別提對象還是裴之。 起初不知道,等后來他去了東分,她才從mama口中得知這人家境頗好,某個集團家的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