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干渠,大路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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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地區(qū),自古就是朝廷的塞外屯田、養(yǎng)兵、蓄馬之地。 也是亂了不止五百年的苦寒之地,雜胡占據(jù)不斷易主,朝廷早已鞭長莫及,實則無主之地。 如今西套被黨項和匈奴占著,正在打仗。 而東套,雖與匈奴王庭更近些,但已牢牢掌握在了域外王的手中。 英侯和安侯的船一到祖河大拐彎,就被迫下船,幾次倒騰,她們并未顯現(xiàn)出煩躁的情緒,船工們卻不停興奮地告知,很快就要通衢,走的時候可以直航。 祖河水流在此處極緩,散射出多條天然河流。 遠(yuǎn)遠(yuǎn)地都能看到不同支流的水面上,船只熙攘,聲音嘈雜熱鬧,一派繁榮景象。 她二人下了船,剛踏上港口堅實的土地,不由自主地看向西套的狼煙。 用十萬大軍,折戟沉沙的代價,不過換來的一紙“愿納款謝罪”的降書,世人皆以為詐。 只有皇上贊貫道夫領(lǐng)軍有功,大勝! 并厚賞觀察使一職,此乃武臣升遷之前的寄祿官,也是告訴大家,‘她還會再升的’。 英、安二侯收回思緒,環(huán)顧碼頭四周的情景,比觀察員傳回京的稿子,還要熱鬧三分。 這是總干渠的碼頭,還未開通,已是人來車往。停泊在港口的大船上,已經(jīng)裝滿了貨物,岸上的貨運(yùn)工,人手一個單輪小車,忙著推上踏板往船上上貨,沒見扛大包的力工。 這是她見過最有序的碼頭,盡管還沒通航:碼頭附近修了條嶄新的筆直平坦大道,一水的水泥沙鋪面。即使風(fēng)吹來,也無一絲暴土揚(yáng)塵的骯臟,沿道有一家家店鋪,已經(jīng)開了張。 筆直的主街道,還有一條條縱身的大路,而各路口的店家邊上,都有座供人休閑的石亭子,里面擺著石雕。一條條延伸出去的大道路標(biāo),儼然與店面有些關(guān)系。 舒善路、李記道,孫糧街…… 康堆林街、杰列克仟、哈拉和佰~~~羯親巷…… 這充滿西紫風(fēng)情的街名,令英侯驚訝不已! 她年紀(jì)也不小了,卻感身輕如燕,幾個快步就進(jìn)到舒善亭。 果然如她所料:這條路,乃舒家出資修繕,石雕上刻了詳細(xì)事件:舒家收留的五千湖廣流民,自愿移民至此地,舒家斥資幫助安頓,修大道,興水利,開桑園…… 英侯又跑了兩條街,到康堆林街的石亭里看雕塑,只見上面寫著這條街名的由來: 漠北白災(zāi),雁莊漠北山城,收數(shù)萬漠北牧民于暖棚,渡過嚴(yán)寒,幸免于難。 次年夏,康堆林城主送萬匹大挽馬,助雁莊修大道,興水利,運(yùn)沼氣罐…… 連續(xù)兩年秋冬,送萬名精壯抵達(dá)祖河,挖河渠,固河堤……有衣有飯,抗過饑荒,返回家鄉(xiāng)。 “安侯,快來看,簡直不敢相信!” 隨行的安侯與挑著行李的軍士們比她走得慢,但也到了,已經(jīng)看了個大概齊。 石雕的下半部分雕了一些匈奴祭拜長生天的圖騰,表示尊重。 安侯一笑:“這很像雁小友的風(fēng)格。你看大街上巡邏,穿著制服的衙役,什么樣的人都有。我特意問下路,說得是藍(lán)盛官話,太神奇了!” 兩人在康堆林店外站的有些久,就有店小二姐出來熱情地打招呼,問是要買rou,皮草,還是草原上的藥材,如:rou蓯蓉,雪蓮花…… 藍(lán)盛官話說的也流利,二侯頓時驚訝到睜大眼,四下打量后,問:“你可不像藍(lán)盛人?” 店小二姐似乎習(xí)慣了這樣的詢問,笑道:“我來自雁莊的漠北山城,是康堆林的羯族人?!?/br> 安侯:“那你的藍(lán)盛官話,說的很好呀!” 店小二姐:“因為考試合格才能從漠北城調(diào)到這邊呀!我們羯族全族加入到雁莊,想要出來工作,就必須要學(xué)習(xí)藍(lán)盛官話?!?/br> 英侯著急問道:“很多胡人加入雁莊啦?” 店小二姐:“小部落和散居嚴(yán)重的部族都加入了。就像我們羯族,人數(shù)很多,但大家早已被沖散在草原各部,被奴役或部落佃地種?!?/br> 安侯:“如此,你們都搬到東套來生活啦?” 店小二姐:“不一定,莊主對我們羯族極好,都隨我們的意。愿意留在原地的,冬天可去附近的山城,都搭了暖棚,幫助牧民過冬,孩子讀書。不過,要想到莊里任職,就得要考試了?!?/br> 這時有商人進(jìn)來買皮草,安侯不好意思打擾又不舍得走,就站到一邊安靜聽完價格,牙齒咬得嘎嘎響:難怪李德那廝,獨(dú)占了二成五的皮草股份,只給她們留了一成五可以購買。 這利潤也太大了! “你這店里還有多少皮草,rou蓯蓉和雪蓮花?給個數(shù)字,我們看看能否都買了?!?/br> 等那客商被后面的伙計領(lǐng)著去庫房提貨,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幸好帶的是雁莊銀行的銀票,內(nèi)部轉(zhuǎn)賬,手續(xù)費(fèi)可以忽略不計,簡直太方便啦。 店小二姐微微一笑,指著白墻上的店規(guī),原來每日有限購的數(shù)量。 “這倒也符合雁小友的風(fēng)格!”兩人忍不住大笑。 就在這時,主街上的電海螺突然響起了音樂,然后有溫潤的男聲廣播:“雁莊地下電纜工程已全部完工,東河套總干渠、橫運(yùn)河、開通儀式很快開始,請所有相關(guān)人員各就各位。收到莊主大紅花帖的各位英杰們,請馬上到主席臺來?!?/br> “電海螺已經(jīng)滿大街同時響啦?那一盒鹽電池用不了很久,也沒這么大的威力?!庇⒑畹?。 店小二姐笑:“咱們工坊研究出一種機(jī)器,可以把沼氣轉(zhuǎn)成電,現(xiàn)在的電海螺連上銅絲就行了。銅絲外面裹上杜仲膠,不怕水也不怕火,莊主說用上百年千年都不壞的?,F(xiàn)在河床下面都埋了這種電纜通到對岸,那邊也能聽到廣播,通衢注水后也不受影響?!?/br> 難怪雁小友把那杜仲膠當(dāng)成心肝寶貝兒!這個項目推出時,得多買些股份。 這時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羯族牧民,趕著大挽馬貨車來送皮草。聽到幾人聊天,就插話:“莊里的事物,不論大小,莊主大人都親力親為的。很多時候還抱著熟睡的孩子,一樣干活。之后,就找專家來教大家怎么干活省力,制作各種工具。莊主,可愛惜咱們啦!主席臺那邊有個大蒸汽鐘,每日干活都是有時辰的,規(guī)定到點(diǎn)就應(yīng)當(dāng)休息,或去做自己的事情……” 幾個牧民越說越激動! 二侯聽著,怎么比話本子還精彩!恨不得自己當(dāng)時就在場,有這一番經(jīng)歷才好! 全科王狀元、三品翰林、域外王駙馬……苦力的活都要親力親為,還要找專人研究省力的法子,這種事別說沒見過,連話本子里都沒聽說過。 卻,怎么就是覺得,太符合雁小友的風(fēng)格! 難怪雜胡們?nèi)绱藲w心! 等她們的孩子讀了書,識了字,通了婚……豈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處兵戈可熄呀! “咱們快別說啦,去找雁小友,參加通衢儀式吧?!?/br> 安侯提醒完,心情非常激動! 店小二姐早就看這兩人有來歷,趕緊安排伙計送她們?nèi)ブ飨_。軍士和行李,可暫存店里。 此時主席臺那邊,燕麥粥寶寶趴在mama的懷里,睡了一小覺。 醒來后,他轉(zhuǎn)頭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人更多了,小聲嗯哼幾聲。 雁洛兮知道他醒了,低頭在燕麥粥的腦門上親了一下,摸摸小臉,小家伙就自己偷笑不停。 “mama,我寄個(自己)在笑裊!” “知道,干嘛自己偷著笑,不出聲?” “mama最愛燕麥粥,總是偷著親我!” 雁洛兮被逗笑,響亮地親了兩口,“燕麥粥是mama的小棉襖,最愛最愛你啦,明著也親!” 燕麥粥歡快地小聲咯咯笑:“爸爸也最愛燕麥粥?!?/br> 這孩子長得像自己多些,嚴(yán)格說,挑全了父母的優(yōu)點(diǎn)。但性子卻完全隨了沈音沐,安靜、寬和、禮讓,雁洛兮就特別疼他!燕麥粥也喜歡黏mama,就如雁大娃黏爸爸,從早到晚爸爸,爸爸不離嘴。 所以兩人出外工作,雖然辛苦,都會盡量帶上寶寶。 背帶一般兩歲多就不用了,寶寶自己也喜歡被牽著手,走呀、逛呀,四處張望。但她們工作的時間長,寶寶需要休息,如果附近沒有床,背帶還是很好用的。 “爸爸來裊?!?/br> 雁洛兮一側(cè)頭,就見大娃也醒了,正趴在阿音的肩頭舉著蘋果,笑聲明朗:“爸爸吃。娘親吃?!?/br> “寶寶吃,爸爸不吃。” 等雁洛兮把燕麥粥的小身子調(diào)轉(zhuǎn),臉朝外,坐在自己懷里,沈音沐才把另一半蘋果遞給兒子。 “娘親吃。爸爸吃?!?/br> 雁洛兮在每人的蘋果上,小咬了一口,說:“趕緊把蘋果吃了,每人再喝半杯靈水,開閘儀式就要開始啦,你們要代表寶寶,去給英杰獻(xiàn)大紅花!” “mama最棒裊!” “娘親最棒裊!” “爸爸吃。 “爸爸吃?!?/br> 雁洛兮轉(zhuǎn)頭看沈音沐一臉幸福地,在每個孩子的小蘋果上咬了一小口,孩子們這才歡快地吃了起來,心里突然酸酸的。這三年,孩子們從襁褓到牙牙學(xué)語,再到如今除了睡覺,嘴是一刻都不閑著,幾乎與父母同步繁忙著,一起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 自己那弱弱的夫郎,一手抱一個,早就沒有一點(diǎn)問題了。 看著輕松,多少夜晚,睡覺時,他胳膊抬都抬不起來。 第二天,依然生龍活虎地抱著倆,跟上自己的腳步,從未哼過一聲。 “阿音,你喝杯靈水,一會兒主持大典要說不少話,口會干?!?/br> “好!” 河套周邊的鹽堿地不少,開了幾個制堿場,生產(chǎn)出純凈的白堿,取得了很好的效益。 但防止土壤的鹽堿化,還是由雁洛兮提議撥款,在書院里立了長期研究的專項。 經(jīng)過反復(fù)勘察和查看不同年代的縣志歷史資料,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共性,那些地區(qū)都曾為灌區(qū),由于長期灌水較多,而沒有排水工程,造成了土地的鹽堿化。 這次開渠也同時挖了很多排水渠和管道,必須要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 草原上新開的幾城,都安排有專人負(fù)責(zé)撒草籽和紫花苜蓿,這得到了廣大牧民們的擁護(hù)。 灌溉、排水、及土壤的研究也成立了專項小組,進(jìn)行長期的水土研究及記錄。 而農(nóng)田,必須與防護(hù)林的建設(shè)安排在一起,才能長久發(fā)展。 正想著,就聽雁大娃說:“娘親,娘親,那邊有兩個漂亮奶奶一直向這邊招手?!?/br> 她趴在爸爸雙背肩的設(shè)備包上,看得比較遠(yuǎn)。 雁洛兮順著大娃的手指看去,笑道:“是英侯和安侯來啦,阿音,一起去接一下。” “是英侯和安侯,阿音,一起去接一下。” “是英侯和安侯,爸爸,一起去接一下?!?/br> “你倆鸚鵡學(xué)舌嗎?”雁洛兮被逗笑。 “英侯好!安侯好!”沈音沐比雁洛兮經(jīng)驗豐富些。 “英侯好!安侯好!” “英侯好!安侯好!” 沈音沐給雁洛使了個眼色,怎么樣?還行吧! 太行了!夫郎就是棒棒噠!雁洛兮伸了個大拇指! 沈音沐偷著抿嘴笑,簡直就是大版的燕麥粥,讓她愛死了,馬上給了個飛吻。 雁大娃這小廣播馬上亂叫:“哎呀,娘親又想偷親爸爸,被我看到啦,看到啦?!?/br> 周圍的人哄笑,扭頭看過來,沈音沐一下就羞紅了臉! 老娘你都黑呀,行! 雁洛兮親了下燕麥粥的小腦門,“我還親燕麥粥呢!” 小家伙捂著小嘴咯咯笑,開心的不得了,卻聲音小小的誰都不影響到。 “爸爸?!?/br> “嗯?” “爸爸,我也要抱抱?!?/br> “好。”沈音沐蹲下身,讓雁大娃自己出設(shè)備箱,然后抱起來。 “爸爸?!?/br> “什么?” “爸爸親親我?!?/br> “好!”沈音沐唄地,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 “哇!爸爸超愛我!” 雁大娃自己高興地手舞足蹈,偷偷看雁洛兮,伸開小手:“娘親也親親我。” “好!”雁洛兮也親了一口。小家伙高興地哇哇亂叫。 雁洛兮溫柔一笑,伸手摸摸大娃的小腦袋,說:“一會兒見到英侯和安侯奶奶,要有禮貌?!?/br> 雁大娃一聽,嘿嘿笑,小手捂著臉說:“娘親,我有禮貌!我好看!” 燕麥粥也立刻說:“娘親,我也系。 沈音沐:“我家的寶寶,最厲害!禮貌又好看!” 四人一路說笑,迎上英侯和安侯,“雁小友,瞧這兩個漂亮又活潑寶寶,果然是你的風(fēng)格!” “英侯,安侯,歡迎呀!” 雁洛兮熱情地上前握住她們的手,不遠(yuǎn)千里來邊關(guān),算是朋友啦! 沈音沐也跟著熱情地打招呼。 “英侯,安侯,歡迎呀!漂亮奶奶!” “歡迎,英侯,安侯,漂亮奶奶!” 兩個小家伙童言童語地學(xué)舌,大家都忍不住歡笑,通衢儀式開始。 由豆豆當(dāng)隊長,率領(lǐng)著小豆包、小豆餅、小易寶、大娃、二娃們排成整齊的隊伍,跟著音樂,邁著整齊的小方步,為開渠做出杰出貢獻(xiàn)的各族英杰們,獻(xiàn)上大紅花。 此時,河堤旁、碼頭上、廣場上、街道上、屋頂上……全都站滿了,坐滿了人。 掌聲雷動,歡呼聲四起…… 英侯、安侯只覺熱血沸騰,熱淚盈眶,她們終于成了話本子中的一個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