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論,皇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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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洛兮查了藍盛所有的相關(guān)典籍,從孝經(jīng)、周禮、皇族族錄等等典籍里尋找可以支撐自己觀點的理論數(shù)據(jù),及歷史上的實cao案例。 果然,還是藍盛百代這位神人的實錄里,有允許皇子自立門戶的說法。還有具體的規(guī)定,比如:陪嫁的府邸歸皇子私人所有,但不可陪送皇族物業(yè)及田產(chǎn),規(guī)格也不得超過三品官寺舍,逾越處可由皇子本人或妻家按市價購買,房屋所有權(quán)歸皇子個人所有。 這就是說:獨立皇子戶,陪嫁的府邸只能給個不超過20間房的宅子,如果給多了,就要補錢,但這宅子歸皇子本人也可傳宗接代,隨便買賣送人甚至拆了都行,不再歸宮里管轄。 估計藍盛百代曾想過推廣獨立男戶這事,包括皇子,但后來者不跟進,也就不了了之了。 雁洛兮看了英國侯一眼,她很有默契地點點頭。 若說這世間拉誰來當(dāng)自己的擁護者,非英國侯莫屬。人家那才是真心愛家愛兒子的好女人,所以道理一說就通:你給兒子陪送嫁妝,法律上講那是屬于妻家的,靠道德支撐的東西,那要看運氣……這事難說~! 獨立男戶則不同,你給他的嫁妝,法律上就是他個人的,有國家機器保護。 對于真心愛夫郎的女子也是一種保護,萬一沒生出女兒,自己先死了,不用擔(dān)心家產(chǎn)被族里或親戚奪走,最后自己的夫兒反而沒人照顧,甚至一日三餐都無處可依。 英國侯正身,緩步,走到大殿正中,把雁洛兮提前給她的奏請和一摞產(chǎn)契、地契、船契、和房契鄭重呈上,朗聲道:“陛下,雁修撰請臣為媒,給了一份她自己擬定的聘禮單子,是送給十一皇子本人,助他立皇子戶?!?/br> 鴉雀無聲~~~! 目瞪口呆的皇家人,不可置信地看看雁洛兮和老十一。還真是那句老話:要作死,神仙也救不了!老九還在看皇陵呢,這才剛找回來又鬧這事……! 大伴伴看著雁洛兮,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皇上今天多高興呀!很久都沒這么開心了,你們這群不孝子~! 皇上坐了回‘過山車’,在開心與憤怒中走了一趟。還沒緩過勁兒來,看到聘禮單,頓時又開始坐‘海盜船’,在驚訝與不解中蕩來蕩去~~~ 事實證明,皇上的身體還是很棒的,這么折騰依然很清醒。難怪太女的地位很穩(wěn)固,人家多了不想,只關(guān)心享樂,與陛下英年康健的身體還算契合很好的。 老十一這個駙馬,很會抓人心窩!天禧帝如此評價她。 若說剛剛那一套套價值幾千兩的禮盒驚訝了眾人,現(xiàn)在這一張張產(chǎn)權(quán)單就敲心敲肺了:我這雁醫(yī)院、我這百艘福船,我這……都是送給十一郎的,幫他立皇子戶……我們可沒說要出玉蝶,我們身份也沒變,該孝敬您還是要孝敬的,就是想給他些私產(chǎn),護身! 皇帝的心情一上一下,就突然覺得有些為難。 其實老九鬧退婚,她并未覺得多過分。但鳳君說皇家威儀和誠信不容質(zhì)疑,這才逼急了老九,犯了倔脾氣。被黜已經(jīng)兩年多,若是能利用這個機會,就此免了他的罰,也能讓皇三女穆王少寒些心,她這一年消停了不少,還是有孝心的。 正想著穆王,就見宮人來報,天禧帝高興地吩咐:“叫她進來?!?/br> 三皇女穆王,高挑健碩的身形,深目薄唇,棱角分明的容貌,看上去比太女小兩三歲,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沒有太女舒展,一進來,卻刻意露出平和的微笑,與她深邃的五官配在一起,倒也不顯違和。 “兒臣剛一進宮,就聽說皇君這里有熱鬧,母皇在為十一弟議親,孩兒也來沾沾喜氣?!蹦峦踅o天子行禮后,笑語晏晏,一看就是得寵皇女。 “你來的正好。”天禧帝面露微笑:“雁修撰奏請,想把這些個產(chǎn)契、地契、船契、和房契送給老十一作為私產(chǎn),所以要為他申請立男戶?!?/br> “這倒也不令人驚訝。” 穆王直了直腰身,歪了歪頭看向雁洛兮,道:“兒臣聽坊間傳聞,雁修撰在民間時,不僅對十一弟寵愛有加,更是位懂得憐香惜玉的女子~!聽說她在文沙縣時,就曾盛贊九弟勇敢,還公然說,若她能考取進士,定帶上十里紅妝,去聘他。” 臥槽!瞧瞧人家穆王,這才是牛人呢!打蛇打七寸,救不救我弟弟?不救,走著瞧!至于救我弟弟會得罪你公公,那活該! 這皇家的狗血大戲,就連英國侯都被這突然的返轉(zhuǎn)提起了興致,作為戲曲愛好者,她立刻忘記到底自己跟誰是一伙的,關(guān)注劇情的發(fā)展才更敬業(yè),于是她嘻嘻一笑,問:“雁小友,可,真說過這種話?” 雁洛兮尷尬呀!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確實說過?!?/br> 沈音沐猛地站起身想要解釋,雁洛兮趕緊把他環(huán)到懷里,輕撫后背幫他舒緩情緒,在耳邊喃喃私語:“阿音,莫急!莫急!”自己家的男人實心眼,什么事都好說,但若敢跟他搶妻主,那是要拼命的。 眾人看這倆人膩膩歪歪,還真如傳聞中不要臉!當(dāng)眾摟摟抱抱,卻又不得不羨慕~~~ 太女撇了撇嘴:“說了又怎樣!哪個女人不三夫四侍。等我家老十一生了嫡女,拿頂小轎子從側(cè)門把老九接進來做個小,反正他已出玉蝶隨爹姓了,你爹家小門小戶的,正適合做小。至于十里紅妝,駙馬看上去也不差那幾個錢,指縫里漏漏也就給你家老九湊夠數(shù)了?!?/br> 太女難得為親弟撐回腰,卻沒想到話說的這么絕,連沈音沐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兩位皇女這么鬧下去,受傷最深的卻是那位還在守皇陵,沒傷害過任何人的九皇子。 想到這兒,雁洛兮拉著沈音沐走到大殿中間,緩緩鞠躬,把當(dāng)日的情景詳細陳情,最后道:“臣,當(dāng)時的確從心里覺得九皇兄很勇敢,令人敬佩!我說那些話,也是出于維護皇家威嚴(yán)的考慮?!?/br> 天禧帝一怔:“你此話何意?” “九皇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這份勇氣,臣覺得就不辱皇室尊嚴(yán),請陛下三思。” 天禧帝面有所思,其實心里早就想赦免了老九,卻還不能表現(xiàn)太明顯,于是她冷眼一肅道:“在公開場合議論天家的是非,是想造反嗎?此事交由大理寺嚴(yán)懲?!?/br> “老奴這就去辦!” 大伴伴心里一嘆,交給大理寺,那可是辦大案要案的地方,果然是養(yǎng)兒不教,拖累全家! 穆王因九弟被太女言語羞辱,攥緊的拳頭越發(fā)用力,她作出低頭沉吟的神情,半晌,趁勢請出:“關(guān)于立皇子戶一事,兒臣倒以為開……朝堂辯論……畢竟嫡皇子之事并非他一人之事,乃天下年輕男子的表率。” 就這樣,為立個男戶,穆王發(fā)起了一場朝堂辯論。論題直指皇家威儀,孝道和宗族利益,以及皇子退親是否屬于禮道缺失,準(zhǔn)備時間只有七天。 如此一來,各方勢力都牟足了勁兒聘請大儒,哪怕久居隱寺,曾為太女太師的老隱先生們都被請了出來。舒散的朝廷氣氛立刻緊張起來,尤其禮部,已經(jīng)久未安排此等‘盛會’,著實忙碌了起來。 各部,甚至翰林院內(nèi)部都分了派,每日吵得不亦樂乎。 邱祭酒沒有站隊,卻給出了十幾位老先生的名單,都是極有份量的人物。雁洛兮偷偷樂,又送了一書包干燥劑,才帶著英國侯的‘紈绔’小分隊開始備戰(zhàn)。 若說紈绔,也是分等級的,一級紈绔身份絕對硬所以不便參政??隙ú蝗卞X,講吃講穿喜玩樂,自然比較有個性。但她們尤其精通,如何讓自己及家人,能夠長久的擁有這份待遇,所以她們普遍‘知止’,有善心,重品味,也愛管閑事,就是民間說的江湖義氣。 一群人,通過英國侯聚在舒夫子藏書閣的茶室里??粗换首庸郧傻刈谘懵遒馍砗?,非常賢惠地切著水果、沏茶、榨果汁、收材料、整理文件,忙得有條不紊,從不多嘴插話……安安靜靜的,眼睛始終在自己妻主身上打轉(zhuǎn)。 眾紈绔很滿意! 安國侯拿出自己查找到的真實故事,絕非道聽途說,件件有實處,人證物證,她都找齊了。人間慘案,而施暴者又沒觸犯律法,她道:“雁小友放心,那幫子酸儒長篇大論一來,我就拿故事懟他。你要安排好咱這邊的酸儒,及時跟進很重要?!?/br> 雁洛兮遞上一杯新鮮椰汁水,贊道:“就按咱排練的來,她道理再多也不如咱故事多,治學(xué)嚴(yán)謹(jǐn),論據(jù)的周全最重要,此戰(zhàn)咱紈绔隊必勝。戰(zhàn)后,咱排出新戲,把大家的英姿都寫進去,一準(zhǔn)兒紅遍盛京城?!?/br> “雁小友,此話當(dāng)真!” 作為合格的戲迷,眾紈绔激動不已,眼光賊亮,雁洛兮一笑:“當(dāng)然不能用真名,但也很好猜。比如英侯要換名,就叫英華。安侯換名為安貞,你們自己想一個自己喜歡的名字,告訴我即可。這書就叫‘正義六人組’,就以咱找來的故事為背景,連排十部戲。等閑下來,大家把故事篩選一下?!?/br> 英國侯激動地原地轉(zhuǎn)圈,一把抓住雁洛的手道:“我回去馬上就把園子按你說的改造好,咱兩部戲一起上?!?/br> 眾人剛要跑題,沈音沐悄聲道:“妻主,孫氏把做好的制服送來了?!?/br> 雁洛兮一笑:“戲友們來試試,咱家衣廠為大家準(zhǔn)備的戰(zhàn)袍,明兒統(tǒng)一著裝,咱紈绔的氣勢一現(xiàn),能把對手壓制的喘不上氣來,還吵什么架!” 制服的力量太強大,愛情天生就有反抗和破壞社會規(guī)范的傾向,咱通過視覺影響潛意識。 當(dāng)京城六大紈绔,跟在十一皇子身后進了大殿,禮部保守勢力的心就涼了。 那些個紈绔,別的不行,胡攪蠻纏,輕狂疏禮卻是最擅長,再加上從翰林院出去的那些個大儒,辯論還沒開始,許多中間派幾乎已經(jīng)開始預(yù)見保守派的敗局。 紈绔們走得趾高氣揚!統(tǒng)一穿著印有海水與祥云圖案塑身長衫,外披著淺灰色合身大衣進了議事廳,氣勢絕對壓人。有宮人收去她們的外套,結(jié)果每人還套了件合身的厚呢淺灰色小外套,大家從沒見過這種裝扮,尤其還是一群人這么穿,太tm搶眼了。 而十一皇子脖子上掛著精美的長項鏈,胸前墜著一顆大到耀眼的彩虹珍珠墜…… 高貴典雅大方的樣子,讓皇上眼前都是一亮! 若那樣的珍珠、寶石、白金真是按匣子算,如此財富,難怪他妻主要幫他守財。天禧帝自己直接就信了,哪怕是皇太女,如果財富足夠多,她登基后都能生出搶奪之心,更何況世家、地主、平民……天禧帝的心傾斜了。 這場朝堂論辯持續(xù)了三天,唇槍舌戰(zhàn)好不熱鬧。 最痛快的就是六大紈绔了,每日一套新制服,完美演繹了海藍淺灰、紅黑、深淺紫搭配出的簡潔明艷魅力,為她們引來了無數(shù)羨慕愛慕的眼光,過足了‘明星癮’。朝堂上更是廢話沒有,個個拿出實例直接砸人,懟人懟的那叫一個痛快! 紈绔們穿出了彩兒,連‘罵人’都注意了姿勢;畢竟,后面的戲里,她們可是主角。 第三天傍晚,朝堂論辯才落下幃幕,十一皇子的申訴通過。戶部最高興,添戶就意味著多收稅。當(dāng)場就給皇子辦理獨立戶籍,并把雁洛兮提交上去的所有產(chǎn)業(yè)正式劃入皇子名下,嫁妝也屬其個人財產(chǎn)。 而九皇子因自請出玉蝶且已經(jīng)通過族老和皇上的認(rèn)可,沒法翻案,不能復(fù)位。但若出具價值千金或萬銀的資產(chǎn),允許自立男戶,而這正好是十一皇子駙馬被罰的款項,誰讓她曾經(jīng)口無遮攔,險些壞了九皇子的名聲。 一片混亂中,兩位‘推手’穆王和雁洛兮,始終安安寧寧地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觀,寵辱不驚。這個結(jié)局很明顯,十一皇子贏得很徹底,立了皇子戶,發(fā)了大財,還能嫁給如意妻主,高高興興回去準(zhǔn)備婚禮了。 只有雁洛兮明白,穆王才是贏家,因為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弟弟。如今人家不僅救了,還給弟弟從‘?dāng)撤健瘨陙砣f兩白銀,禮部規(guī)例的皇子嫁妝銀,也超不過這個數(sh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