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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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么說? 盛開笑了下,雙臂大開向后搭在長椅的靠背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是天幕,我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有一只白蟻,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要讓我內(nèi)部潰爛直至滅亡,我難道不會想將它除之而后快嗎? 聞人逍沉默不語。 天幕就像是一塊籠罩在人心頭的陰影,聞人逍一直以來都想要毀了它。 可如果單單是為了不想連累他被天幕針對,他大可以坦坦蕩蕩地說出來。 他是那么一個驕傲又冷靜的人,不會在這種事上踟躕不前。 除非,聞人逍還有其他事隱瞞著他。 逍哥。 盛開回頭,輕聲仿若安撫: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這么貿(mào)然地去毀掉失樂園。 失樂園,聽起來就像某個小孩看多了神話故事,心心念念著自己心中的神,于是用泥巴捏造出一間房子,又歪歪扭扭地在門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可在這樣一個荒謬的世界里,卻又是真真正正有人生活著的,盡管這種生活毫無自主的尊嚴可言。 退一萬步講,聞人逍也沒有資格去決定這些生活在失樂園里的人的生死和去留。 聞人逍聞言笑道: 我知道,你以前在很多事情上都會與我有不同的意見。 他的眉眼溫順,隱隱還能看出一絲溫和的書卷氣,一雙翡翠似的眼瞳就這么看著盛開。 然而說出的話卻毋庸置疑: 但是這次,得聽我的。 聞人逍撇撇嘴,不去跟他爭論,反而軟塌榻地往聞人逍肩上一靠,連連嘆氣道: 唉,逍哥怎么這么無情,好歹我還給你生了個孩子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人撞到了什么東西。 盛開一抬頭,便看見穆黎這個小孩兒正手忙腳亂地撿著散了一地的落物。 他遠遠地朝穆黎招了招手,笑得露出了八顆牙: 小穆! 穆黎這邊剛剛走出門口,腳還沒放下呢,就一耳朵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磨蹭了半天,才走了過去,眼睛還時不時在盛開腹部逡巡。 盛開嘖了一聲,隨手在穆黎腦袋上揉了一把: 看什么呢? 哦。 穆黎回過神,邵哥讓我來告訴聞人 大佬,舒荷醒了。 幾人便跟著穆黎回到了室內(nèi),又七拐八拐走近了一間四周封閉的小房子里。 房間里亮著黯淡的光,舒荷靜靜地躺在一張床上,而邵子御神色凝重地靠在一旁。 聞人逍幾步走了過去: 怎么樣? 邵子御回過神,目光遲疑著落在了他身后的兩人身上。 聞人逍頭也沒回,淡淡道: 沒事,說吧。 邵子御冷冷的目光一掃而過,半晌后才緩緩說道: 小荷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我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 是一個魂體。 聞人逍皺眉道: 密室里帶出來的? 邵子御點點頭: 小荷去的是一個靈異密室,這個魂體應該是一個NPC,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東西將自己縫在了小荷的身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就見一根染著斑斑血跡的紅線躺在邵子御的掌心。 想來那魂體已經(jīng)被他解決掉了從密室里用不正當?shù)姆椒ㄟM入到失樂園里的東西,都應該被抹殺。 舒荷本就在半醒半暈之間,迷迷糊糊聽見動靜,忙沙啞著聲音喊了聲: 逍哥。 室內(nèi)很安靜,她這一聲在此刻便顯得極其突兀,聽在盛開耳朵里尤為刺耳。 盛開忽地看了過去。 舒荷沒察覺到他的視線,黑澄澄的目光只落在聞人逍的身上,她輕聲道: 是天幕。 聞人逍臉色不變: 天幕怎么了? 舒荷雖然醒了過來,但渾身上下卻只有脖子能動,眼見著聞人逍只遠遠地站在床邊,再不靠近一步。 她有些失落,但很快調(diào)整好了情緒,說: 我在密室里本來很順利,但是在迎戰(zhàn)最終boss的時候觸發(fā)了死局。 她頓了頓,緩緩皺起眉頭: 我一直都很小心,不會主動招惹不該招惹的東西,但是這次還是著了道。 逍哥,我覺得有可能是天幕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了。 我們。 盛開敏銳地捕捉到了舒荷的用詞。 在重疊夢境密室里的時候,聞人逍與嚴思朝就十分熟稔,現(xiàn)在到了失樂園,這座小洋樓里的人似乎又都各個與聞人逍有關(guān)。 盛開靜靜地看了聞人逍半晌,忽而移開了眼。 聞人逍上前一步,沒有回答舒荷的問題,反而問道: 你知道死局是怎么觸發(fā)的嗎? 我記不清了。 舒荷閉上眼,又緩緩睜開,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 如果不是我之前恰巧忘了將潘多拉魔盒拿出來,可能這次我就死在里面了。 你帶了潘多拉魔盒? 聞人逍抓住了重點,聲音頓時冷了下去,我不是說過,不要帶潘多拉魔盒進密室的嗎? 舒荷張了張嘴,沉默地垂下了眼。 你去的那個密室里,一定有另一個潘多拉魔盒。 聞人逍不復溫和,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質(zhì)感,珠子似得落在房間里,兩個潘多拉魔盒在一起,就會引起天幕的注意力。 他們這群人,就像是一個特定規(guī)則里不安分的躁動因子,既依附于這個規(guī)則,有在想方設法從內(nèi)部打破它。 而舒荷的這次行為,恐怕就會直接將他們暴露在天幕的眼皮之下。 一旦他們被天幕鎖定,死的可就不止是舒荷一個了。 但聞人逍越生氣,臉色便越平靜,良好的修養(yǎng)讓他做不來對一個傷員傾瀉怒火,便只將情緒悉數(shù)掩蓋在覆下的眉睫之中。 舒荷大概是累了,閉著眼又睡了過去。 幾人在沉默中回到了大廳,邵子御便開口道: 聞人,這次我也去吧。 聞人逍回過身: 去哪? 裝什么? 邵子御冷哼一聲,知道潘多拉魔盒的下落了,不去一趟你還是聞人逍么? 從第一個密室起,聞人逍就一直執(zhí)著于得到潘多拉魔盒,照他這個態(tài)度,也不大可能是覬覦盒子里的道具。 所以這個盒子之于他來說,也許另有用途。 盛開心思百轉(zhuǎn),但臉上卻不顯。 他一手搭在聞人逍的肩上,故意在旁人面前湊得很近,說: 我也去。 聞人逍目光一轉(zhuǎn),輕易地捕捉到了盛開眼中的暗色,便不自知地微微笑了起來。 剎那間冰川融化,春水悄渡。 常規(guī)進入密室的方法,就是等待審核時間的到來。 但此次幾人有目的性地去往那個密室,就需要另辟途徑。 聞人逍駕輕就熟,沒費什么力氣就拿到了進入密室的名額。 密室在有人通關(guān)后,就會進行數(shù)據(jù)重置,其中的NPC也會隨之刷新,迎接下一批的被審核者。 舒荷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便打算再進一次密室,但聞人逍卻拒絕了。 他給的理由無懈可擊: 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善后,你留在失樂園里隨時注意天幕的動靜。 盛開發(fā)現(xiàn),聞人逍這個人對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都保持著極好的風度,方寸間都進退有度,仿若一個彬彬的文人。 但其實這些人從未進過他的眼底,只如一陣輕快的風,刮過便無痕無跡。 只有面對相熟的人時,才會吐露幾分真情實感。 舒荷在聞人逍面前一改昔日的趾高氣昂,宛如一個霜打的茄子,默默地走了。 盛開湊到聞人逍跟前,在他耳邊輕聲呵氣: 逍哥,你真的不是在憐香惜玉嗎? 聞人逍輕輕抬起頭,鼻翼微張。 盛開道: 你干什么? 你聞見什么味兒沒? 聞人逍笑道。 盛開哼哼兩聲: 你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聞人逍笑聲更大: 我的錯。 半晌,他輕輕地將盛開的手握在掌心,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喟嘆。 十年前我救下舒荷,她還是個小姑娘,被一群人圍著欺負。 大概是移情作用,她一直都對我 聞人逍頓了頓,不過你之前說過,我這個人沒什么人情味,能有人看上估計也是因為這張臉。 盛開眨了眨眼,故作夸張地說道: 那可不,我逍哥的美貌天下無雙。 兩人雙雙笑開來。 笑著笑著,盛開臉上的笑意便漸漸褪去了溫度,他沉沉的視線落在聞人逍的身上,眼中仿佛蘊藏著誰也不知道的心事。 聞人逍來這里多久了? 他一直都在找自己嗎? 在這樣一個虛無般的世界里,漫無目的地尋找著一個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仿佛天地間都只剩下自己孤獨的身影。 他這樣跋山涉水,穿越了萬千的星辰,卻只得到了一句陌生的回應: 我之前認識你嗎? 何其殘忍。 盛開驀地停下腳步。 聞人逍疑惑著轉(zhuǎn)過身: 怎么了? 盛開飛快地走了幾步,在聞人逍詫異的眼神中,給了他一個遲到了千余年的擁抱。 ※※※※※※※※※※※※※※※※※※※※下一章新副本,靈異 第37章 女兒紅線(1) 盛開睜開眼時,只覺得天地都在搖晃。 他坐在一間很小的屋子里,四周黑黢黢的,唯一的光亮則來自于左手邊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戶。 光線穿過狹窄的窗沿傾斜而下,又慢慢攀爬至墻面,隨即被地面與墻面的轉(zhuǎn)角切割成了的一塊破碎的影子。 房間持續(xù)搖晃著,盛開一手攀著窗口,一手便從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個打火機。 想起之前在密室里無數(shù)個兩眼一抹黑的經(jīng)歷,盛開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 好像在天幕的認知里,黑暗就等同于未知的恐懼似的。 可他從不畏懼這些。 手里要是有光,就要主動去驅(qū)趕陰暗角落里的污穢,如果沒有,那就去創(chuàng)造光。 這一向是盛開的行為準則。 打火機的光線不太亮,但足以讓盛開看清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個四角方正但極其狹小的空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的密封盒子。 以盛開的身長,竟然沒辦法伸展四肢,更遑論站起身。 四面墻上除了那扇窗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出口。 盛開坐的這一面,放置著一張榻榻米樣的長椅,坐墊上覆蓋了一層粗糲的布料,同時又和墻面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了一起。 他的右手邊有一摞擺放整齊的石塊,正隨著房間的晃動而嗒嗒作響。 石塊擱在一個立柜上,但立柜不高,以盛開坐著的高度剛好可以碰到頂部。 但他沒有貿(mào)然地打開立柜,只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屋頂。 上方屋頂?shù)目臻g更小,不是方頂,也不是穹頂,只是簡單地由一些橫豎交叉的木頭長方體穿插構(gòu)成。 沒有任何工匠會將天花板設計成這種模樣。 盛開從小窗往外看去許多看不清形狀的黑影正飛快地往后掠過,那情景,如同有一個巨獸正馱著這間房子飛速前進。 等等。 盛開腦中忽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驀然轉(zhuǎn)身,將打火機舉高。 光線由上及下,終于讓黝黑的四面墻分得了些光亮。 那墻分明不是墻,而是鋪了一層上好綢緞的木板,綢緞上繡著一些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 金色的絲線與紅色的綢緞交織共舞,每一處針腳都能感受到縫制者的水平之高。 盛開原地思索了幾秒,上前將柜門打開。 恰巧在這時,房間一個顛簸,柜子里的東西便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盛開重心不穩(wěn),勉強撐住了身體才不至于以頭搶地,一只手卻正巧摁在了一塊冰冷的物體上。 他皺著眉將這東西放到光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珠釵。 而地上散落一地的東西,也都是一些古代女子用的東西,盛開雖然對這些不怎么了解,但是一眼看過去,胭脂水粉還是認得清的。 盛開這才將心中殘余的疑竇驅(qū)散。 他似乎有些先入為主了以為密室就等同于密封的房間。 其實這里并不是一間房子,而是一輛行駛中的花轎,那張小巧的柜子里放的都是些女兒出嫁的隨嫁品。 但現(xiàn)在出嫁的女兒家不見了,燈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高腿長的一米八大漢。 盛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天幕到底有什么惡趣味。 好在他穿的衣服還是剛進密室時的那件,連口袋里的打火機和煙都沒被換位置。 盛開撐著身體靠坐在墻面,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開始在榻榻米那面的墻面上摸索起來,不多時,只聽得咔噠一聲,一塊方形的木頭凹了進去,與其他墻面形成了一塊凹槽。 凹槽不大,但剛好放得下一盞燈。 柜子里有一些嶄新的喜燭,盛開隨手拿了一根點上。 做完這一切,他的動作卻驀然一頓。 為什么他會知道這里有一個凹槽? 雖然在來之前,舒荷跟聞人逍仔細說過這個密室的破解流程。 但是距離進入密室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盛開沒有碰到一絲與舒荷敘述相符的地方。 一般同一個密室,場景與解密過程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