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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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誰創(chuàng)造了失樂園這樣一個龐大的世界? 目的是什么? 在盛開發(fā)愣的時候,聞人逍又開了口: 別想那么復雜,你就當,這個密室發(fā)生了一段時間的時空錯亂,導致我們遇上了彭羅斯階梯。 他頓了頓,瞥了眼盛開的手腕,也導致了你剛才扔下去的那粒小石頭,再次回到了你的手上。 聞人逍像一個侃侃而談的智者,溫和又善言,潛移默化地引導著他人的思想。 盛開驀然道: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像一個人? 聞人逍一頓,嘴角輕輕一彎: 像你未來的男友? 話音剛落,聞人逍卻恍然覺得自己說漏了嘴,他眼看著對面的青年剛才還笑意盈盈的臉頃刻間便沉了下去。 盛開仰起頭,在半空中與聞人逍的視線交接,在某一刻,他像是經(jīng)歷過眼前的一幕一樣,靈魂里震蕩出一股駭人的熟悉感。 這股熟悉感不僅沒讓盛開松懈下來,反而瞬間讓他張開了渾身的刺,連望向聞人逍的眼神都帶了些戒備。他為什么會知道我想說什么? 聞人逍看清了盛開眼底的戒備,嘆息著在左手手腕處點了點,一束水藍色的光影閃爍了幾下,不一會,聞人逍的手中就多了一個膠囊狀的小盒子。 盛開微微退了一步,瞇著眼問: 這是什么? 聞人逍: 傳感器,也是測謊儀。 盛開勾了勾嘴角: 什么意思? 聞人逍說: 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在說謊,這個測謊儀就會亮起紅光,反之就是綠的。 聞人逍在笑,可不知怎么,盛開在這個溫柔的笑意里竟品出了丁點酸楚的意味。 盛開垂下眼,沉默了半晌,輕聲問道: 我之前 認識你嗎? 隨之響起的,不是聞人逍的回答,而是一陣十分渾厚的鐘聲,從黑漆漆的樓底震蕩出來,響徹到大樓的每一個角落。 盛開警惕地翻身而起,下一秒,卻驀然消失在空氣里。 聞人逍的目光還停留在盛開剛才所在的位置,他神色掙扎了片刻,最終歸于寧靜。 第8章 人體畫展(4) 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像某個虛空里伸出的一雙手,將盛開強行從樓道里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消失之前,盛開聽到耳邊的鐘聲落下了最后一下。 一共八次。 然后他就來到了這里。 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層深紅色的帷幕,懸掛在偌大的類似宴會廳的地方。 宴會廳大約有三層樓那么高,滿墻都刷著金漆,與平常宴會廳不同的是,這里的墻壁上掛滿了畫,大小參差不齊,卻十分整齊地貼在四面的墻上。 除此之外,宴會廳就剩一張長長的方桌,橫亙在中央,顯得空曠無比。 方桌上有六個座位,左右兩邊各三個。 盛開坐在靠窗一邊的第一位上,抬眼就看見了斜對面坐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頂著一頭泡面般的褐色卷發(fā),臉上敷著厚厚的妝,正聳動著座椅,試圖離開。 盛開出現(xiàn)的時機不那么好,正好撞上這人最歇斯底里的時候,她放過了座椅,沖盛開尖叫: 這是什么鬼地方! 你把我綁到這里來干什么! 與這個泡面女一樣,盛開也被限制在這方小小的座椅上,無法起身。 他只好一邊揉著耳根,一邊試圖安撫婦人的情緒: 女士,我并沒有這樣的愛好。 顯然這話并沒有安慰到泡面女多少,她重重地喘了兩口氣,紅著眼盯著盛開: 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我勸你立馬把我放了。 我告訴你,我老公是當官的,等他找到我就要你好看!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泡面女似乎是直接從現(xiàn)實世界來到這里的。 難道這里是屬于泡面女去往失樂園之前的初始密室? 難不成,在同一個場景密室里,審核者被投放進來的時間也會不同? 可盛開已經(jīng)將新人手冊翻了個遍,清清楚楚地記得,第一次進入密室的新人是不會跟其他人混合參與審核的。 第一次進入密室的被考核者,進入的要么是單人密室,要么就會被投放到全部都是新人的密室。 他初入密室,就碰到那么多與失樂園規(guī)定里完全相悖的事,一時也理不清到底是泡面女在撒謊,還是天幕出了問題。 宴會廳里的座椅有六張,如果他沒想錯的話,這個畫展密室的考核者人數(shù),對應的就是眼前這個方桌上的座位數(shù)。 算上徐知風和聞人逍,就剩兩個人不知道底細。 盛開在座位上等了一會,果然就見徐知風也慢慢出現(xiàn)在他對面的座椅上。 隨之而來的,是另外兩個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 最后出現(xiàn)的,才是聞人逍。 那兩個陌生人里,短發(fā)女生坐在盛開的右手邊,她看起來很年輕,但臉上冷冷的,沒什么表情。 反而是那個男性,穿著一身米白的西裝,外表看起來十分沉穩(wěn),但眼里偶爾流露出的興奮,還是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盛開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聞人逍,卻發(fā)現(xiàn)男人正垂著眼,神色算不上太好。 他想起在樓梯間的時候問聞人逍的那個問題。 說到底那只是盛開心血來潮的一個玩笑,他從未見過這個人,就連來到失樂園似乎也只是一個意外。 這個世界亦幻亦真,每個人似乎都匆匆忙忙,各有所依。 只有他像一只沒有航標的孤帆,隨波浮沉。 可如果 連記憶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直到六人完全坐定,大廳里才緩緩響起一個機械般的聲音,打斷了盛開的思緒。 1890年,畫家瑞奇在奧維爾小鎮(zhèn)開辦了人生中第一次畫展,在如此盛大的展覽上,他卻只邀請了自己的五位好友。 這本該是一場靈魂與藝術交融的盛會,卻在展會來辦的第一個深夜里,被一把火,付之一炬。 機械聲平板無波,帶著一點旁觀者的冷漠。 這場大火,不光燒光了畫家瑞奇所有的心血,還吞噬了小鎮(zhèn)上數(shù)百人的生命。 這些鮮艷的顏色,被禁錮在污穢的軀殼里,悉數(shù)化為灰燼。 神奇的是,畫家瑞奇卻在那場大火中僥幸逃生。 找到畫家,那是你們逃離密室的鑰匙。 鐘聲在眾人陷入低氣壓之時又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空曠的大廳內(nèi),像沉寂中爆發(fā)出一聲聲悲鳴。 這一次,鐘聲響了九下,就再無動靜。 盛開側過身,想要透過窗看外面的情況,卻被發(fā)現(xiàn)這些窗戶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只能朦朧看見一些剪影。 可這天色,應當是屬于夜晚。 正在這時,那個興奮的青年男性開口道: 天幕的意思已經(jīng)說的很明確了: 大火、小鎮(zhèn)的人全死、只有畫家活了下來。 說明策劃這起大火的就是畫家。 我們只需要找到殺人兇手,就可以通過這次密室審核了。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泡面頭婦女坐在徐知風的左手邊,在徐知風耐心的科普下,慢慢接受自己心臟病發(fā)后來到失樂園的事實,只是臉色仍然不大好;短發(fā)女生從頭到尾都十分寡言,她興致缺缺,只是當視線落在盛開身上的時候,眼底劃過了一絲疑惑;聞人逍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盛開,卻是在思考兩次鐘聲的含義。 進入宴會廳時,鐘響了八下,一刻鐘前,又響了九下。 盛開下意識地在懷中摸索了片刻,卻忘了時空地點早已輪轉,一時被自己熟稔的動作驚到微怔。 他剛才在找什么? 手表不是應該戴在手腕的嗎? 身旁的短發(fā)女生看了他一眼,躊躇了片刻,才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條金鏈,鏈上綴掛著一塊懷表: 還沒壞。 盛開下意識展眉一笑,笑得極盡風流,晃得短發(fā)女生一愣,但前者卻不再看她,低著頭撥開了蓋子。 懷表上的時間,正好指在了二十一點整。 將懷表還給短發(fā)女生的時候,盛開多看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泡面頭婦女又開始打開了她的大嗓門: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是要干什么! 短發(fā)女生冷冷道: 不是說了嗎? 讓你找誰是畫家。 道理雖然是這樣,但眾人在來到這個宴會廳之前,獲得的信息幾乎都是碎片式的,天幕將背景設定放在此時來說,顯然是不安好心。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誰知道畫家在哪? 聞人逍抬起眼,輕飄飄地說了句: 也或許只是吃一頓最后的晚餐。 在泡面頭婦女勃然變色的表情里,西裝青年拍了拍手,應和道: 確實有點像,你們看窗口掛的那一幅畫。 眾人連忙偏頭看過去,就見滿是畫框的墻面上,有一幅偌大的油畫,正掛在窗戶的邊緣。 每次有風吹進窗,就會將層層疊疊的帷幕吹起,從而遮住了畫框的大半,叫人看不真切。 風止時,眾人這才看清,這幅畫的背景與用色皆是借用了達芬奇的那副世界名畫《最后的晚餐》原畫中,描述的是耶穌在知道自己被十二門徒中的某一個人背叛之后,設立了晚宴,席間忠貞的、狡詐的、暴戾的、驚怒的,各有神態(tài)。 而這幅畫與之唯一不同的,則是畫中本應該畫著十二門徒的位置,變成了六張空座椅。 徐知風和盛開離窗口最近,前者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是誰改的畫,簡直是侮辱名作。 旁人沒空去理徐知風的職業(yè)病,幾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副篡改過的名作,同時在心底各自有了盤算。 除開那個泡面頭新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密室里出生入死過,單從現(xiàn)在敵我不分的情況下,是絕不可能主動交換情報的。 盛開對名畫一竅不通,盯著那畫看了一會就覺得眼睛酸痛,索性回過頭,將視線重新挪回長桌上,豈知這一轉頭,就撞進聞人逍溫潤的目光。 那目光像一曲終了,綿長而空曠。 盛開牽起嘴角,眨了個風情萬種的眼,無聲地朝聞人逍做了個口型: 看我干什么? 聞人逍從鼻息間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將雙手搭在了方桌上,一手拿起鑲金的小勺,在餐盤上輕輕一敲。 眾人的視線被這聲清脆的叮聲拉了回來。 聞人逍: 各位,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們可能要互相交換情報才有活路。 如果沒猜錯的話,試圖穿越樓層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樓梯上的古怪。 出現(xiàn)在三維空間的彭羅斯階梯,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只能證明,每一個樓層都不是互通的。 那么這六個人,一定會被打亂分布在每一個樓層里。 這個場景密室里所蘊藏的海量信息,也一定會被分布在每個樓層的角落,要想找到畫家的線索,就必須知悉所有的有用信息。 短發(fā)女生不屑道: 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我從來不相信有人能在密室里和別人無條件合作。 聞人逍溫和地說: 為表誠意,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聞人逍。 話音一落,盛開清晰地聽見西裝男發(fā)出一聲夸張的抽氣聲,就連表情不怎么好的短發(fā)女孩,也是一個微愣。 聞人逍向后一靠,淡淡地補充道: 我還知道,我們的目標,也許就在大樓的藍色樓層里。 他將右手伸出,打開手掌,一張仿佛是從舊日記角落撕下的小紙條,靜靜地躺在手心。 泡面頭婦女離他最近,連忙一把搶了過去,尖著聲音將內(nèi)容念了出來。 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風,紅色是尖叫。 ※※※※※※※※※※※※※※※※※※※※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風,紅色是尖叫。劉瑜 第9章 人體畫展(5) 宴會廳內(nèi),鴉雀無聲。 顯然,名氣居高的聞人逍,在普通考核者的眼里,既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也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對手。 半晌,在泡面頭婦女聲音落下的幾分鐘后,一聲熟悉的叮聲,自宴會廳里某個角落,傳到在座人的耳中。 這聲音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在聞人逍談及畫家的時候。 結合現(xiàn)在的的情況,盛開推測,每當被審核者觸及重要線索時,天幕都會利用這個聲音進行提示。 可這樣一來,被審核者只需翻遍密室角落,將找到的可疑訊息悉數(shù)觸發(fā)一遍,就能夠得到相應的提示。 雖然這樣做工作量大了點,但展廳的面積也不大,到現(xiàn)在為止這個密室也并非有限時的跡象,只要他們多花點時間,雜亂的線索總歸會匯聚在一條線上。 如此一來,解開這個密室的方法會不會太簡單粗暴了一些? 短發(fā)女生思考了一瞬,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篤定? 就因為蒙德里安的繪畫用色與紙條里提到的顏色能勉強對上? 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風,紅色是尖叫。 紅、黃、藍、白、黑。 除卻一個勉強稱之為金色的黃,其他顏色恰好能夠一一對應。 唯一一個落下的,似乎只能是藍。 徐知風坐直了身子,似乎同意了聞人逍的說法,一邊古怪地看了女生一眼,一邊說: 我們在來這里之前,就是從紅色房間里出來的。 盛開出聲道: 唔,難怪我們在被血人攆之前聽到了一聲尖叫。 聞人逍視線掠過眾人說: 我想問一下,有人觸發(fā)過情景嗎? 又是一陣沉默。 只有作為新人的泡面頭婦女,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眼見無人主動,就將話吞了回去。 在樓層互不連接、信息殘缺不整的時候,仍然對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