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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歌覺得自己醒了,但是夢里一直有人喊她,語氣很兇很兇,好像她醒不過來,一直睡著,就罪大惡極一樣。 昭歌四肢寒涼,半夢半醒間只想蜷起來,找個溫暖的角落呆著,可是周圍冰涼,好像有個地方暖暖的懷抱,她拼命擠過去。 “陳昭歌,你是比較喜歡被孤綁起來嗎?” 夢里她好像聽見了容樾的聲音,氣的背過身去,嚶嚶嚶哭起來,“走開,壞東西,你不要我,就不要管我啊!” “陳昭歌!” 容樾捏著藥碗,瞧著背對他的昭歌,他何曾這樣伺候過人? 他忍了忍,語氣緩下來,“聽話?!?/br> 他以為這樣便妥了,卻忘了昭歌是個愛得寸進(jìn)尺的,越是哄著她,她就越難伺候。 “你兇我,我不要你……”昭歌哭的更厲害。 容樾:“……”他何時又兇她了。 “不要我,那要誰?!彼樦鴨栂氯?。 “誰都好,就是不要你!” 安靜片刻。 昭歌迷糊間受不了安靜,哭的更大聲,容樾忽道,“隨你?!?/br> 他捏著勺子,試圖將藥灌進(jìn)她嘴里,奈何她抿著嘴,縮在角落里,閉著眼睛也曉得不喝藥。 藥湯撒在他手背上。 容樾終于沒了耐心,將碗扔給看了許久熱鬧的陸遇,“灌進(jìn)去?!?/br> 陸遇不當(dāng)回事,這種情況他見多了,徑直喝了一口,捏著昭歌的鼻子,抬高她的下巴,待她張嘴就要湊上去。 還沒碰上,人被擊得八丈遠(yuǎn),口中的藥都吐出來了,“你干什么!” 容樾奪過藥碗,“出去。” 陸遇罵罵咧咧出去。 社畜難當(dāng)。 容樾回身時,恰撞上昭歌懵懵懂懂的眸子,他默在原地,安靜看她。 昭歌低聲道,“就知道是做夢,你才不可能對我這么溫柔?!?/br> 容樾遞上藥碗,“自己能喝嗎?” 昭歌搖搖頭,不喝。 頭頂?shù)男』ㄒ材璋桶屯鲁鲆粋€字:苦。 “喝?!比蓍械?。 “不喝?!?/br> “喝?!?/br> “就不。”她咬緊牙關(guān),哼出兩個字。 但是下一秒容樾自己皺眉喝了一口,在昭歌疑惑的目光中,抬高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覆身而下。 行。 又來。 666托著下巴看熱鬧,打了個響指。 小丫頭,這次給你一小時,夠你發(fā)揮。 苦澀蔓延在口腔內(nèi),昭歌才劇烈抗拒起來,無力的手軟軟地推搡在他的胸膛,容樾沒有立刻松開,直到她藥咽下去才松開掣肘。 她捂著嘴,睜大眼睛,不斷后退。 容樾單手撐在床邊,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昭歌。他覺得她好像長大了,又好像沒有長大,還是那樣小的一只,還是剛好可以被他抱在懷里。 目光掠過昭歌紅腫的唇,他眸光未動。 方才,他的確想的只有渡藥。 “你親我!” 昭歌防備地看著他,擦在掉唇上的水漬,緊閉牙關(guān)不讓他再趁虛而入。 “他喜歡我,他才親我……”燃燈那日她說的話。 謝隨風(fēng)可以,是他就不行? 昭歌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兇猛的猛獸盯著,垂涎自己這只小肥羊,怯怯開口,“你別這樣看著我……” 話沒說完,當(dāng)侵略性的氣息壓下來時,她瞪大了眼睛,要去推他時,手被十指扣著壓到頭頂,腰部被狠狠禁錮著,動彈不得。 容樾一開始還不太得要領(lǐng),笨拙難當(dāng),但接吻這種事無師自通。 他先是擒住她的舌尖,打仗一般,懷柔以待。等她全身心接受了,他的舌尖開始肆無忌憚的侵略。吻到要緊處,他停下來,昭歌倚著他,她感到他心臟的搏動,頭無力倚著他,聞到好聞的瑞腦清冽。 啊這…… 春夢啊。 她何時胳膊這樣長了低頭一看胸前的起伏,啊做夢呢。 近在咫尺的淡漠神顏,與不時滾動的喉結(jié)……似有若無的呼吸撩撥過她的劉海,有些癢。 反正他那么…那么… 昭歌被他扣起的手緊張得握了握。 接下來容樾什么都沒做,安靜看著她。昭歌也僵硬地盯著他,眨了下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眨了一下眼睛。 “王君,方才發(fā)現(xiàn)榮國公府世子用練兵場,明珠小殿下尚于其中……”賬外有人通報。 “明珠不必管,至于謝隨風(fēng)……” 昭歌覺得,小謝同學(xué)是個好人,就算是夢里也得替他求求情,“容樾,謝隨風(fēng)他不是故意的……” “不許替他求情!”容樾忽然兇起來。 昭歌抿起嘴,“又兇我……” “孤沒有?!彼f。 昭歌點頭,“好吧,那你別生氣了?!?/br> 尾音甜膩膩的,極其的溫柔。 容樾聽起來十分的溫柔。 或許不是說的人溫柔。 只是聽的人,希望說的那一個人,是溫柔的罷了。 “我好疼啊,容樾,你哄一哄我吧,左右這是我的夢,你得聽我的……”昭歌好困。 “好?!彼f。 然后他又說,“陳昭歌,你真的很煩,你煩死了?!?/br> “嗯,我知道的,你討厭我嘛。”她勾著他的腰封,憤憤使了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