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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其實挺想要逗弄眼前的封曌幾句,可惜耳麥中反復傳來催命一樣的咳嗽聲,讓他不得不言簡意賅,開門見山:“少主夫和少主訂下婚約也有大半年了,家中婚事一應籌備俱都齊全,不知少主夫意下如何?” 封曌愣住,下意識地就想要問,你特么的是什么意思?好在他反應足夠快,很快明白,自己這是被——家長催婚了。 還是對象的家長! 艸! 這要怎么回答? 白澤等了足足五分鐘,見封曌依舊沒回應,登時白眉毛一皺,在封曌以為對方要質(zhì)問他是不是想要悔婚的時候,卻是一副過來人我都懂的語氣道:“結(jié)婚其實不用太急,畢竟有伴侶協(xié)議在,結(jié)婚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所以最關鍵的還是上車!” 封曌,封曌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詞匯,而很快,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白澤長老,就用嘴皮子帶著封曌開始極限飆車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后—— 封曌是同手同腳走出房門的,一張俊美絕倫的臉,紅的幾要滴出血來,而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震驚過度,此刻明顯還有些渙散,以至于彎兒都不知道拐了,直接一腦門就磕在了對面的墻壁上。 白澤見此很是看不上眼的“嘖嘖”兩聲,提點了隔壁何璟務必把人送到目的地后,這才房門一關,打開了光腦的通訊光屏。 光屏另一邊,黑奎黑著一張臉,開口就是一句“你做的太明顯了,也太著急了”。 白澤先前面對封曌的老司機模樣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色和沉凝,他道:“少主等不了太久了。” 這話? 黑奎眼中的不贊同和質(zhì)問瞬間了,他問:“少主的情況惡化了?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本來以為陰差陽錯的頓悟就算不能破開少主的心障,但也必能讓心魔得以壓制一二,卻沒想到——” 白澤咬牙,手起掌落,一旁的茶幾寸寸龜裂,轉(zhuǎn)瞬碎了一地,“少主的心魔被催化了,連帶著他如今的極陰之體也進一步被催熟!” 正常的極陰之體從初次覺醒,到二次覺醒,再到完全覺醒,這就需要花費三十到五十年的時間,更何況覺醒后的成長,又是漫長的一個過程,最后才會最終成熟…… 所以極陰之體在歷史上出現(xiàn)的概率雖然并不算低,只是大部分的極陰之體甚至沒能最終成熟就先夭折了罷了。 而成熟后的極陰之體會怎么樣? 人有陰陽,氣分靈魔。 如果說封曌的赤陽之體天生對魔氣有著一定的抗性的話,那么極陰之體就是恰恰相反,這也是為什么,明明當初那顆洗髓珠明明只是沾染了些許封曌靈識天地中的魔氣之息,而這一縷氣息,對大部分人而言,完全可以當做新陳代謝的廢氣,很快就會排除體外。 而于宋知然?終究隨著他的修煉,血脈反復純化中,反而逐漸孕育出了一縷真正的魔氣。 是宋知然的體質(zhì),給予了魔氣成長的沃土。 更何況,宋知然本就有心障,有心魔。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白澤閉了閉眼,不待黑奎再要問什么,他一錘定音道:“我們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用封曌的體質(zhì)來壓一壓少主體內(nèi)迅速滋長的魔氣!陰陽調(diào)和,先治標再治本!” 說完這話,白澤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一聲,“何奎,有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我……又何嘗不是?只是,正如那位大人物說的那樣,有舍有得,有舍有得……這個世道,本就容不得兩全其美……” 封曌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當做治標的良藥,他被迫塞了滿腦子的不和諧廢料,在看到宋知然那張過分清雋的面龐時,卻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沒辦法,宋知然純天然無污染的冷颼颼小眼神,真的很提神醒腦。 然而,在隨后接過何璟遞過來的一杯涼茶入喉沒多久,他又莫名覺得,腦中的廢料又開始鬧騰了。 封曌面色的反復變化,還有那一會瞄一眼,一會又瞄一眼的姿態(tài),讓宋知然完全無法繼續(xù)假裝看不見。宋知然揉了揉眉心,問:“你怎么又過來了?” 封曌將保溫桶往前面推了推,一本正經(jīng)道:“早上燉了雞湯,補氣養(yǎng)血?!?/br> 宋知然一愣,迅速就get了封曌這話中藏著的意思,不是過來獻殷勤的,也不是為了表達愧疚的,所以也更不可能拿寶晶做賠償,而是因為雞湯燉都燉了,不喝浪費…… 既然如此。 宋知然雖然總覺得喝雞湯補氣養(yǎng)血聽著似乎哪里有點怪怪的,但是為了早點打發(fā)封曌離開,便還是垂著眉眼,喝了半碗雞湯。 雞湯入腹,一股暖流隨之在胸腹間涌動,讓宋知然清冷的眉眼都緩和了幾分,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對。 這樣的暖流,怎么會往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一個地方跑? 宋知然眉頭一擰,正要有所反應,就聽霍地一聲,封曌不知道怎么地突然站了起來,因為太過于慌亂,直接掀翻了茶幾。 “你怎么了?”宋知然問。 封曌面龐發(fā)熱,琉璃色的眸子都隱約透出一抹紅來,而這抹紅卻不知道怎么地,一點點暈染在了眼角,讓他本就狹長的丹鳳眼瞬間多了幾分別樣的撩人。 宋知然眸光微顫,正要開口說什么,封曌卻已是先一步轉(zhuǎn)身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