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第一輪測試,煉心。爾等走上通天梯,計時為準,到達盡頭皆可。蒼老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像是在眾人心中敲下了一記響亮的警鐘。 眾人抬頭看著眼前長長的樓梯,有些人已經(jīng)苦著一張臉了:臥槽,這么長的樓梯要爬到什么時候?就算爬上去,時間也早就過了吧? 就是就是,無極宗的入門試煉果然不是一般的變態(tài)。早知道就不該跟著湊熱鬧,來無極宗了。說不定其他宗門我們還能考上呢。 云淵斜睨了那邊說話的幾個人,轉(zhuǎn)過頭又看向自己面前的通天梯。收了收自己背后的披風,穿著長靴的腳已經(jīng)邁了上去。 其他人也已經(jīng)走了上去,不在管那幾個抱怨的人。 能在一開始就說出這種話的人,注定了不會走的太遠。而且心志不堅成這樣,也沒有相交的必要。 坐在大廳里的長老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要知道,特么無極宗的入門試煉確實是出了名的變態(tài)。沒幾個可以順利通過考核的。所以無極宗雖說是修真界第一大總管,但是實際上的弟子并不多。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將入門試煉修改一下的,但是這好歹是開山宗主就留下來的東西,在那里自然有他的用意。貿(mào)然改動,到時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他們能夠擔待的住的。 再說,顧千鈞這個太上老祖還像個大山一樣,鎮(zhèn)壓在他們頭頂呢。任他們有十條命也不敢,在顧千鈞沒有發(fā)話的時候,隨意改動啊。 不過,這樣嚴苛的入門試煉,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因為嚴苛,進入的人少。但是無極宗的資源卻是最頂尖的那一批。門內(nèi)就算是剛剛筑基的小弟子,每個月宗門給的資源也和別的宗門給金丹的差不多。 而且,每個弟子品行拿出去,都是可以吹個三天三夜的那種,武力值那就更加不用說了。至今,修真界閑的蛋疼整出來的各方面排行榜上面,無極宗的弟子幾乎都在前十霸榜。 在腳踩上臺階的時候,原本還沒有什么感覺的云淵,在看到周圍一些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的人時,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等到后面的時候,云淵看到的人,幾乎有些已經(jīng)癱在了臺階上。甚至有些人的臉色,已經(jīng)變的恍惚起來。 剛剛想明白了什么的云淵,還沒來得及理清楚,眼前的景象就往后面飛速的退去。 原本漂亮精致的景色像是被熊熊的焰火給破壞殆盡一樣,露出焦黑的土地。火紅的顏色幾乎要將天際燒穿一樣。凄美而艷烈。 清醒的空氣之中,傳來焦臭惡心的味道,問起來就讓人做哦。 雖說之前就生活在濁氣甚重的凡間,但是云淵也還是第一次問到這種難聞的味道。要是他去過魔界大概就知道,這種是魔界特有的味道。 長著寬大蝠翼的男人,有著一雙暗紫色的豎瞳。如同蛇類一樣冰冷的瞳孔,靜靜的盯著自己下面的小孩。 坐在主座上的顧千鈞,看著陡然就失去了影像的水鏡,眉目間飛快的劃過一抹不悅。旁邊的長老們,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的不作聲了。 之前原本還在吹胡子瞪眼的討論的那群人,仿佛不是他們。 站在焦黑的土地上的云淵,看著天空上幾乎遮蔽了大半個天空的,有著蝠翼的男人,眼神警惕:你是誰。水潤潤的瞳孔,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變成了和男人一模一樣的暗紫色豎瞳。 面容俊美邪氣的男人,臉色冰冷的看著自己下方的小包子。身后巨大的蝠翼扇動了的一下,徑直落在了云淵面前。 俊美邪氣的臉頰湊近孩子,有些泛白的嘴唇動了動:原來,我小時候,竟然是這么一副樣子嗎?想必他一定很喜歡吧? 想到了什么的男人,眼里染上了柔情。像是笑容一般,帥得驚心動魄。 第153章 有點社交很正常 云淵一直都知道,自己并沒有別人看到的那么簡單。 在被顧千鈞帶會來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又不對勁的地方。明明有時候關的好好的窗戶,會在第二天睡醒之后,被打開。 有時候,自己的鞋底會出現(xiàn)一些不知道從哪里沾到的淤泥,或者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就變了位置。 一開始云淵并沒有在意,直到有一次他那也蘇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顧千鈞的門口。幾乎是自己剛剛蘇醒,就被門內(nèi)的顧千鈞發(fā)現(xiàn)了蹤影。 但是按照他身上的露氣來看,自己站在師尊的房門前,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偏偏在自己蘇醒之后,師尊才發(fā)現(xiàn)。 后來云淵慢慢的找到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從而猜的出了自己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而且這個人,對于自家?guī)熥甬惓5膱?zhí)著。 有時候自己會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情緒。那種濃郁的占有欲,只是一點點,就讓云淵驚心不已。 看著站在自檢面前的男人,云淵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先開了口:你是我身體里的那個人? 站在云淵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小的一團rou包子:初次見面,我叫萊因哈特。說著,將自己的手掌遞到了小孩子面前,做出了一個握手的動作。 云修真界本地土著淵:?????做咩? 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對這里的人來說有些怪異的萊因哈特。默默地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那雙暗紫色的豎瞳沒有任何情緒的盯著云淵。 后背上面突然豎起來的汗毛,讓云淵立刻就繃緊了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這個,明明身上沒有任何殺氣,但是卻讓他忍不住忌憚的男人。 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我的體內(nèi)。云淵避開了關于顧千鈞的話題,直接問著萊因哈特,自己想知道東西。 特別是這個男人,看起來強悍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為什么會選擇住在自己的體內(nèi)。而不是,直接將他的靈魂抹殺,進行奪舍。 畢竟自己現(xiàn)在還小,而且作為顧千鈞的弟子(雖然大部分人還不知道),他的價值可以說是無止境的。 這個明明對自家?guī)熥鹩兴鶊D謀的男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抹殺自己,真是讓人費解。 萊因哈特依舊盯著自己面前的云淵,對方還小,心里的打算讓久居高位的元帥大人看的一清二楚:我就是你。所以不可能抹殺你。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云淵向來沉穩(wěn)的包子臉,明顯的愣了一下。跟了顧千鈞這么久,他現(xiàn)在的眼界自然不低。 對面的男人也沒有任何遮掩妖氣的打算(其實只是不會),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對方妖族的身份。 自己雖說是個半妖,但是身上的妖族氣息卻是半點沒有的。在云淵心中,對方和他完全就是兩個人。 結(jié)果對面的男人來了句,他就是自己。這情況,跟街上遇到一個陌生人,突然陌生人抓住你。說他是另一個你的時候,都會懵逼好吧? 準確來說,我才是主人格。萊因哈特身后寬大的蝠翼慢慢的鋪展開來,站在半空的身體冷冷的看著下面的云淵。 因為之前在宇宙之中,自家小祖宗和那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男人打架,然后那個男人的秘寶引發(fā)了空間蟲洞,導致他們來到了這里。 而自己因為沒有辦法躲避空間撕裂時候的強大能量,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 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自己怎么會被迫和另一個自己的人格待在同一幅身體里面? 每天看見自家小祖宗和另一個自己親親我我(元帥自己的腦補),就算那個人也是自己,也會很不爽好嗎? 萊因哈特:我吃起醋來,連我自己都不放過?!疚覚幟饰易约骸?/br> 還不等云淵回過神,血色的空間像是碎開的玻璃一樣,在云淵眼前化作了光點。等到云淵在看的時候,之前血色的景色已經(jīng)變成了長長的階梯。 而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階梯的最上面。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的顧千鈞,一身白衣,面容溫潤的看著下方的試煉弟子。微微吹起的氣流,將顧千鈞的衣擺輕輕吹起。 站在顧千鈞不遠處的云淵很明顯就看到了對方的溫柔神色,更明顯的,卻是對方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的漠然。 人道百年,在他眼里,不過是彈指一揮之間。那些所有的人、事。物,皆是過眼云煙,不會在他眼里留下任何的印記。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明白了對方的云淵,抿了抿自己的唇。原本紅潤的唇色都變的有些泛白起來。 師尊小聲的在心里默默喊了一句的云淵,喊完之后,又很快的調(diào)整了過來。再抬起頭來時,原本晶瑩剔透的臺階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 我的天吶,原來無極宗的通天梯果然是這么個套路。氣喘吁吁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活潑生氣,出現(xiàn)在云淵的耳邊。 云淵剛剛轉(zhuǎn)過身,就被人拍了一把肩膀。陡然緊繃的身體對著來人,眼神有些銳利的盯著那個突然拍了拍自己的人:你干什么? 抱,抱歉。像是被云淵的眼神嚇到了一樣,少年勐地后退了兩步。才踉蹌著,勉強穩(wěn)住了自己的腳步。 看了一眼身后扶住自己的人,少年感激的笑了笑。要不是對方,說不定他好不容易爬上來的樓梯,又會因為剛剛不小心踩空,而跌下去。 扶住少年的黑衣青年,在少年站穩(wěn)了之后,就松開了自己的手。默不作聲的往旁邊一站,身上撒發(fā)著冷氣。 原本還打算給人家道謝的少年,看到對方那副樣子,不由得慫了慫。扭著頭,往四周看了看。最后發(fā)現(xiàn)確實只有他們?nèi)齻€人之后,才嘆了口氣。有些認命的上前,找云淵搭話。 原本再一次坐在主位上的顧千鈞,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墨金色的眸子有些暗沉起來。身上的威壓也像是控制不住一樣,微微往外面逸散開來。 老,老祖息怒。原本一群好好的坐在座位上,摩拳擦掌準備選人的長老們,頓時就因為顧千鈞泄出去的一縷威壓,跌坐在了地上。 顫顫巍巍的一群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恨不得將頭埋在地里,不敢抬頭去看顧千鈞臉上的表情。 夭壽啦,沒想到太上長老居然是這么徒弟控的一個人。不就是和別人說幾句話嗎?老祖你冷靜一點,你徒弟還是個小孩子,有點社交很正常。你不能用你的生活方式來規(guī)定徒弟啊。 沒有管一種長老怎么想的顧千鈞,回過神來就散了自己身上逸散出來的威壓。只是那雙墨金色的瞳孔依舊銳利而深沉的盯著畫面的景象。 當然,作為一個啥都不上心的老祖,顧千鈞陡然飆升的氣壓并不是因為自家小徒弟。而是那個站在小徒弟身邊的人。 之前就說過,作為混沌之中誕生的顧老祖,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氣運。而此刻,在顧老祖眼中,一眼就看出了和自家小徒弟搭話的那個人,身上的氣運極其濃厚。 說不準,那個就是氣運之子 想到對方那一身不穩(wěn)的魂魄,和濃厚的氣運,顧千鈞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身形也懶散了不少,時不時的看一眼水鏡,也沒有再做什么出格的動作。 這樣的狀態(tài),本來應該讓一種長老放心來著。但是已經(jīng)重新坐在了位置上的長老們,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自家老祖這副樣子,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態(tài)。 長老們:讓暴風雨來的更勐烈一下吧,我覺得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怕的東西了。 老年人,沒在怕的。 已經(jīng)笑瞇瞇的和云淵勾肩搭背的少年樓長空,看著自己(自認為)的好兄弟,時不時的拿眼神去看一眼,之前扶了自己一把的黑衣青年。 誒誒,你認識那個人嗎?他看起來好高冷誒。用手肘捅了捅云淵,樓長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黑衣少年站的地方,值得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跟著顧千鈞學了不少,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看起來卻不像那種冷酷無情的云小包子,飛快的得到了樓長空的熱情友誼。 雖然心里沒什么想法,但是云淵還是配合的看了一眼黑衣青年:不認識。說著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樓長空:你問這個做什么?喜歡他? 或許是云淵的眼神過于純凈,被注視著的樓長空,忍不住的臉色飛快漲紅起來 你瞎說什么呢,我們兩可是男人。我只是想問問,畢竟他之前扶了我的,不然的話,我當時就掉下去了。 說道最后,樓長空的臉色依舊帶著灼熱的溫度。但是像是為了證實自己說的一樣,眼神緊緊的看著云淵。 男人怎么了?奇怪的看了一眼樓長空,云淵的眼神有些詫異:男男雖說不屬于天地陰陽調(diào)和之道,但是你我修士本就男多女少,互相結(jié)為道侶也沒什么的。 !?。????被新知識沖擊了一波的樓長空,震驚的看著云淵,嘴巴長得大大的,像是合不攏了一樣。 臥槽,我就說怎么這個世界,之前看到兩男人相處有時候怪怪的。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古代人,都這么開放的嗎? 震驚的看著云淵的樓長空,在心里瘋狂的刷頻。 嗯,沒錯?,F(xiàn)在的樓長空就是那種寫爛了的穿越人士。在沒穿越之前就是一普通人,沒什么起眼的地方。 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一朝游戲兩三天,睜眼已是猝死時。 一睜開眼睛就懵逼了一下的樓長空,因為沒有之前的記憶,而且有恰巧遇到有人說無極宗收徒什么的。 飛快的整理好已知信息之后,就跟著一起來到了無極宗。走了好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穿的竟然是那種,神奇熱血的修真世界。 本來作為穿越人士,樓長空應該是有優(yōu)越感的。結(jié)果,好巧不巧,這股子優(yōu)越感在自己被一個小小的妖獸追著咬了好久之后,徹底被打擊的灰飛煙滅。 畢竟不是漫畫小說里的主角,作為一個普通小市民,雖說是個穿越者,但是在這種玄幻世界也沒啥子優(yōu)勢。被一個重大打擊砸到了頭上,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表示看過不少穿越者被土著反殺的樓長空,樓某人!喲些心慌慌的表示,他現(xiàn)在超級怕被某個超級大佬盯上,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將自己嗝屁的。 顧超級大佬千鈞:【盯】 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因為一是犯蠢導致被盯上了的樓長空,回過神來之后,又笑嘻嘻的跟在了云淵身后隨意的聊天。 老祖,這是今年所有的過了試煉的弟子。其中精英人數(shù)有長長的一段簡介,讓坐在大殿主位上的顧千鈞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臉上依舊是那種,不動聲色的溫潤,和恰到好處的笑容。在其他人眼里,完全看不出來,顧某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困得想要甩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