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搞建設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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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甚至都懷疑,你嫂嫂能看上-你哥,估計就是覺得既然遲早要嫁人,那就嫁個不錯的吧,剛好你嫂嫂下鄉(xiāng)是來咱回龍坳插隊,剛好你哥在回龍坳拔尖兒,所以你嫂嫂就看上-你哥了。她那樣的聰明人,一輩子就像是走一條路,結婚就是這路上的一個點兒,之后是生娃……我們覺得結婚生娃是人生大事,你嫂嫂想的卻是這條路上的風景,想的是到達這條路的終點。” “至于你說的那什么你嫂嫂會不會把你哥踹了重新找個,這在你嫂嫂考上大學之后,媽也擔憂過,后來覺得不大可能。你哥也有你哥的優(yōu)點啊,他做事踏實,你哥哥和你嫂嫂結婚,就像是打仗一樣,你嫂嫂在前面搖個旗,你哥就能跑出去沖鋒陷陣,多好的男人啊……你看看回家后,早飯是你嫂嫂做,可中飯和晚飯,你嫂嫂動過幾次手?好幾次碗都是你哥洗的,你嫂嫂人家坐到一邊輔導旋子和凱子學習去了?!?/br> “拿什么兩情相悅的愛情可能會因為過日子不合適就崩了,但這種過日子時分工明確的的,基本不會崩。你哥哥那死腦筋,肚子里就沒花花腸子,斷然不會做那些對不起你嫂嫂的事兒,你嫂嫂又是一個滿心家國和人民的人,心里就那么點兒地方留給男人和孩子,你哥命好,早早占了,咋可能會崩?” “要是你嫂嫂存了什么壞心思,年初就不會帶你哥去首都!直接離婚,去大學找一個志同道合的高級知識分子不好嗎?多少知青都是這么做的,可你嫂嫂這么做了嗎?” 夏巧兒若有所思,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羨慕自家嫂嫂,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事,不用在雞毛瑣碎的家務中蹉跎年華。 “媽,你說給我說親的事兒,還要說嗎?”夏巧兒低頭看著手里拿著的針,悶著嗓子問。 李桂仙不假思索地答道,“肯定要說啊,你都這么大一閨女了,媽還能把你留在媽跟前一輩子?那樣不是愛你,是害你。” 夏巧兒的眼眶瞬間通紅,她咬著牙繡了好幾針,結果因為用力過度一不留神就扎到了手指上,她‘嘶’了一聲,趕緊收回手來,看著手指上那滲出個血珠兒的手指,她沒去吮吸,而是大顆大顆地淚滴往下掉。 李桂仙嚇了一跳,“嚯,你這是咋了?不就是扎破個手指么,犯得著哭么?” “媽,我不想留在回龍坳,我也想去首都看看。我二哥能去首都鍛煉了再決定找個什么樣的人過日子,我也想去鍛煉鍛煉。要是沒看到這樣的機會,我嫁就嫁了,可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了,我還想再看看,能不能遇到更好的,我不想隨隨便便就嫁了。” 李桂仙哭笑不得,“就這事兒啊,這事兒還值得你哭一場?趕緊把淚擦了。媽和你爸都打算去首都了,咋可能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回龍坳?咱都去首都看看,要是能在首都找到好的,那就找,要是首都找不到,咱再回來。去首都見見世面,長長本事,總歸是不會虧的?!?/br> “不過啊,巧兒,媽得給你提個醒。咱們女人,慕強可以,誰都希望自個兒能遇到一個樣樣都好的,可不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自個兒要是沒有那分量,就算偶然遇到個特別特別好的,自己也沒有能力抓住。自個兒要是有了能力,甭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有底氣?!?/br> “就像你嫂嫂,媽敢給人家擺個臉?老夏家的祖墳冒青煙才招來這么一只金鳳凰,媽哪敢做討人嫌的事?你到了首都,要是能守住心踏踏實實學本事,媽不會干涉,但你要是學壞了,有了走上歧路的苗頭,媽第一時間就把你攆回來!媽寧可你沒啥出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變壞!” “你說媽變了,確實變了,現(xiàn)在媽的眼界高了,自然不屑同那些碎嘴婆子計較。她們背地里愛咋說咋說,起碼當面是不敢說那些難聽話的。她們不信你哥和你嫂子會把咱都接去首都,那就讓她們等著看,等過個年不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現(xiàn)在說閑話的是她們,到時候臉被打腫的還是她們,自討苦吃,自作自受?!?/br> 夏巧兒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話落在她耳朵里,還是深奧了點。 ------------------------------------- 夏剛到了京城之后,葉泠就把小院兒里那間書房收拾出來給夏剛住了。她馬上就要從京華大學畢業(yè),往后不在這邊住也可以,得再買個新的、大點的地兒落腳。 至于夏剛進了春回藥化廠干什么,葉泠讓夏駿全權安排去了,她去了一趟京華大學,同葛懷參提了有時間參加期末大考的事,葛懷參便定下周六作為考試時間。 事關自己能否順利畢業(yè),葉泠哪怕心里再有自信,還是悶頭在家復習了幾天,她怕萬一自己沒考過,來年去衛(wèi)-生-部多尷尬?人家聘書都給發(fā)了,所有人都覺得她能順利畢業(yè),結果她沒有……想想都社死。 講授專業(yè)課的教授們出好了試卷,葉泠考了一整天,每答完一張卷子就有教授拿去批改,等她答完最后一張卷子又過了二十分鐘,所有試卷的成績匯總都已經(jīng)出來了。 自然是無驚無險。 葛懷參看著自個兒跑去學位辦公室單獨蓋章拿來的畢業(yè)證和學位證,臉上帶著笑,心里卻是五味雜陳,這可是他們京華大學復課后培養(yǎng)出來的第一個學生啊,就這樣畢業(yè)了,而是還是直接去了管轄他們藥化系的崗位上。 這個燙金的畢業(yè)證和學位證拿給葉泠之前,葉泠還是藥化系的學生,拿給葉泠之后,葉泠就變成京華大學藥化系在衛(wèi)-生-部的直屬領導了。 副領導也是領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事業(yè)線,把老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炭疽這個真是太巧了,寫的時候壓根沒想到,居然真的國內(nèi)出現(xiàn)了炭疽,祝平安! 第63章 風骨值錢嗎? 葉泠從藥化系領到了畢業(yè)證, 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把宿舍鑰匙退還給宿管科,辦理了退宿手續(xù)。 正打算在京華大學的校園里走一走, 就見一個穿著中山裝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朝她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那男人邊走邊左右四顧, 似乎在提防著些什么。 葉泠心里留了身,拳頭上也緒了力, 這人要是敢對她做什么,她就讓這人體會一下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那人疾走幾步過來,沖葉泠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葉總, 我是首都化工學院應化系的系主任杜維庸,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葉泠:“???” 首都化工學院雖然不如京華大學,但在首都也是很有名的。 葉泠頓了頓, 問,“杜主任, 您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說嗎?怎么還需要借一步?” 杜維庸仔細打量了左右一番,見沒什么人過來,這才道:“還不是你們系的老葛盯得狠!他老早就同我說你很厲害, 很有天賦,是天生的科研好苗子了,還說想把你留在京華大學搞學術。前幾天我倆碰頭喝酒的時候,他說你們系里有些頑固不化的人不想留你,我就想著, 既然你們京華大學藥化系不留, 我們化工學院不就有機會了?我同老葛提了這想法,讓他做個中間人引薦一下,可老葛當場就給否決了, 說你們藥化系的人去了我們化工學院就是屈才,我沒死心,就想著再過來親自找你談談,試試看你會不會給我們個機會?!?/br> 葉泠觀杜維庸的面相,見杜維庸眉宇之間器宇軒昂,不像是壞人,這才放下提防,道:“謝謝您的美意,但我已經(jīng)拿到了衛(wèi)-生-部的聘書,沒機會去化工學院工作了?!?/br> 杜維庸擺手道:“不沖突不沖突,你來我們化工學院掛個名就行,不用一直都在化工學院蹲著。我讓教務部那邊為你安排協(xié)調(diào)時間,你什么時候有空了,就來化工學院講講課,你要是有想講的,我們都歡迎,要是不知道講啥,那就把你寫的那本《發(fā)酵法》仔細講講?!?/br> “我們化工學院走關系弄到了兩百套你那個《發(fā)酵法》,老師們留了些,余下的就給學生們發(fā)下去了,那在我們應化系可是被學生捧上天的神作啊,我們好多老師都連夜拜讀,只可惜里面有些東西太難了,老師們都看不懂,經(jīng)常和學生們一起討論,你要是愿意去講,絕對是學生們的福氣?!?/br> 葉泠確實有把知識傳播出去的想法,她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哪怕她每天都能拿出新產(chǎn)品來,一年也就三百六十五天,可如果她把她的方法與理論傳播出去,每個人用一年的時間去打磨一個成果,三千個人中只要有一半的人能打磨出成果來,那最終的成果都要遠勝于她單打獨斗,這也是她為什么熱衷于寫書的原因。 她自己做研究,那是把水缸裝滿,可如果是寫書把知識、理論、方法傳播出去,那是把火把點燃。 “行,杜主任,我答應您,我也很愿意與別人分享《發(fā)酵法》?!比~泠略作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那就講發(fā)酵法,衛(wèi)-生-部那邊的是安排時間每周日休息,我周日得在家陪孩子,要不您看把時間安排在晚上?衛(wèi)-生-部五點下班,我大概五點半能趕去化工學院,辛苦學生們一下,錯峰把晚飯吃了,我在那邊講到七點半再回家。您看可以么?” “這絕對可以!”杜維庸整個人都激動得連一句利索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想到葉泠會這么容易就答應他。 在來找葉泠之前,杜維庸是了解過葉泠的,他知道葉泠在衛(wèi)-生-部的工作絕對不會輕松,也知道葉泠家里有兩個小孩,葉泠還承擔著春回藥化廠那邊的研發(fā)工作……葉泠就算不答應他,杜維庸都絲毫不會驚訝。 如今葉泠這么輕易就答應下來,杜維庸反倒是驚訝了,“葉總,你不需要再考慮考慮嗎?” 葉泠笑道:“不需要考慮了,懂《發(fā)酵法》道理的人越多,我們國-家化工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速度就越快。我希望我們國-家盡快強大起來,希望我們國-家的人民盡快富裕起來,我一個人累一點沒什么。再說了,就是每天多講兩個小時的課,能累到哪里去?要是杜主任覺得我累,借我?guī)讉€學生去我們春回藥化廠幫我做實驗,替我分擔一些實驗壓力?!?/br> 杜維庸喜上眉梢,首都學術圈內(nèi)的人垂涎春回藥化廠那一套與國際一流水平接軌的實驗設備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沒人敢腆著臉去找葉泠,他們同葉泠不熟,還知道葉泠當初險些同首都藥廠談崩那事兒,生怕自己腆著臉去找葉泠結果被葉泠當面給拒絕了,那多尷尬?是以沒幾個人敢去蹭春回藥化廠的實驗室。 如今葉泠主動說要從首都化工學院借幾個學生去做實驗,這能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一定要把那些好苗子給推薦過去,讓接觸到國際頂尖的設備,也跟著葉泠仔細學學,爭取學到葉泠做研究的獨門秘訣!” 杜維庸同葉泠敲定下給葉泠發(fā)聘書的事兒之后,葉泠想到京華大學精密制造系那邊有幾個教授早就想去春回藥化廠看設備,卻是遲遲沒去,便溜達去了精密制造系那邊。 杜維庸原本想著趕緊回去給葉泠準備客座教授的聘書的,但是他這會兒突然想到了葛懷參,忍不住想去同葛懷參嘚瑟嘚瑟。 你不是說我們化工學院應化系配不上-你們京華大學藥化系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么? 現(xiàn)在人家答應去我們那邊了,還說去了就講《發(fā)酵法》! 你不是想留葉泠在你們京華大學藥化系但沒留下么? 不好意思,我們化工學院藥化系捷足先登了! 杜維庸越想越覺得揚眉吐氣,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去了葛懷參辦公室,順利把葛懷參氣了個夠嗆,葛懷參好幾次都拿起喝水用的搪瓷缸子來打算‘敲打敲打’杜維庸,可他擔心影響不好,只能憤憤地壓下心里的怒火。 “你瞅瞅你這丑惡嘴臉!葉泠敢去教,你能保證你們學院的學生能聽得懂么?” 杜維庸一噎,“你神氣個什么?真以為葉泠是你們藥化系培養(yǎng)出來的?什么樣的絕代名師啊,還能學生都不用來上幾堂課就把人培育成比自個兒還強的天才?你也別拿學生質量說事兒,我們化工學院的學生質量是不如京華大學,但我們的學生能聽到葉泠親自講《發(fā)酵法》,你們藥化系的學生能聽到嗎?” 葛懷參拿著搪瓷缸子的手微微顫抖。 終歸還是杜維庸更勝一籌。 ------------------------------------- 葉泠在京華大學讀了將近一年的書,對京華大學并不算熟悉,找精密制造系的系主樓都繞了好幾個彎子問了好幾個人。 精密制造系的系主任名叫于秋,長相很溫婉,說話也慢條斯理的,反正葉泠同這位于主任打第一面交道時,絕對想不到這位于主任是武能掄大錘拎電鉆文能穿著旗袍講課的能人。 于秋聽葉泠稟明來意后,眉間掛著喜意,“首先,非常感謝葉泠同……志能給我們精密制造系的老師和學生一個接觸到國際一流設備的機會,我以精密制造系系主任的名義向您保證,我們絕對不會人為損壞任何春回藥化廠的設備,但國外為了做技術封鎖,很多設備都是故意設計成拆解之后無法復原的,我們無法保證能在拆解研究完之后將那些設備恢復如初。” “春回藥化廠的實驗室是與國外兩家大型企業(yè)聯(lián)合建立的,我擔心我們的cao作會給春回藥化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有些教授提出這樣的想法時,我就把這些想法壓下去了。我們不能讓葉泠同志夾在契約精神與家國大義之間為難,葉泠同志原本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為難?!?/br> “如果精密制造系拿著家國大義壓葉泠同志,拿著同為京華大學的一份子來要求葉泠同志,這就變成了強人所難,這種事我于秋是不會做的。外國人不讓我們抄作業(yè),那我們就自己寫,我們走的或許會慢點,但我們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實,我相信只要我們足夠努力,我們一定能迎頭趕上。” 于秋的骨架不算大,穿著旗袍看著甚至有些瘦弱,可她的身軀里卻蘊含著這般鋼鐵錚錚的力量。 葉泠盯著于秋看了好幾眼,問了于秋一個問題,“于主任聽過一句話,叫一步慢,步步慢嗎?科學研究是應該奮勇爭先的,個人風骨固然重要,可與榮辱比起來呢?我們?nèi)绻麤]有種蘑-菇-云的能力,丑國可能早就將蘑-菇-云種遍神州大地了。” “我很佩服于主任的風骨,可我又覺得,很多時候榮辱是大過個人風骨的,我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如果國-家急缺這項技術來救命的話,只要有人允了我這項技術,哪怕是打斷我的脊梁都可以,讓我承擔罵名也可以,只要內(nèi)心堅定,忍辱負重、唾面自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主任是精密制造系的主任,應當很懂‘精密’這兩個字背后的難度。我們國-家能造出大卡車來,軸承卻造不好,造出來的發(fā)動機更是爛的可以。我們國-家能造出圓珠筆來,圓珠筆筆芯的那顆金屬小珠子卻造不出來……于主任有沒有想過,我們所沒能掌握的‘精密’技術,都是我們的軟肋?都是致命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5 20:47:39~2021-08-16 21:19: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有品一茗 30瓶;jc 15瓶;豬兔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夏榮 于秋聽了葉泠的話, 看葉泠的眼神有些像是看后輩,恍惚片刻,她搖頭說, “不會的, 未來的國際社會會是分工明確的社會,沒有哪個國-家會活成一座孤島。” “那些資本家們不會放棄賣圓珠筆筆尖金屬珠的機會, 他們以此牟利,要是不賣給我們,那他們也得傷筋動骨??!” “同樣,我們地處在亞洲, 我們應該做的是做好那些本屬于我們分工的事情,并做到極致。嘚國的軸承造的很好,我們的卡車車身做的不錯, 意呆利的輪胎有他們的獨到之處,三個國-家生產(chǎn)的部件一拼, 就如同拼圖一樣,便能生產(chǎn)出最好的產(chǎn)品,我們沒必要活得像是舉世皆敵一樣, 那樣太累了,我們需要背負的壓力也太大、太重了?!?/br> 葉泠看于秋,突然覺得這位應當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大概生來就在象牙塔中,戰(zhàn)火沒有將她驚醒, 她看世人依舊覺得純良。 甚至純良得有些天真可笑。 “于主任, 我對您的說法,真的是一點都不敢茍同。您想的太理想化了,我是半個商人, 我給您算筆賬。一輛車要生產(chǎn)出來,最耗費鋼材、最耗費人力的是什么?是我們干的活兒,但最貴的是什么?是嘚國佬生產(chǎn)的軸承。因為他們掌握的技術,所以他們只需要付出一點點的努力,就能拿到最大的果實。這對于我們的工人來說,公平嗎?” “您是不是把我們手頭所掌握的那點技術,想的太高估了。現(xiàn)如今丑國與歐洲對我們的技術封鎖,您覺得是不存在的嗎?他們?yōu)槭裁匆贿叿怄i一邊合作,不就是在養(yǎng)豬嗎?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們的工人從事最苦最累的活兒,他們干凈體面地賺著錢,并且把我們所有工人的生死都拿捏在手里。如果有一天,嘚國不再提供軸承和發(fā)動機,他們決定自己造車,我們生產(chǎn)的那些車廂車架該怎么辦?裝幾個轱轆套幾匹馬跑上大街嗎?” “就算未來的世界是多元的,是多極的,我們也絕對不能放棄技術的主動權,尤其是高端技術與精密技術,不然有朝一日,對方突然不想合作了,或者是想要讓我們讓渡出更高的利益,不然就以把我們踢出這個全球分工合作的圈子為要挾,我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人家離開了我們,依舊能賺的很開,太陽照常升起,可對于我們來說,無異于是天塌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天什么時候回來,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也可能明天就來。那些手中有技術的國-家,輕而易舉就能取代我們在這條閉環(huán)上的分工,可我們想要填補人家的技術空白,需要多少年?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于主任還能說我們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嘛?” “現(xiàn)在的維c多便宜啊,可于主任知道我們自己研發(fā)出維c前,國內(nèi)的老百姓為了吃維c,有多少人家吃到砸鍋賣鐵嗎?” 于秋被葉泠說的啞口無言,過了許久才失笑道:“葉玲同志,是你杞人憂天了。有《聯(lián)合國憲-章》在,不會有你想的那么一天的。再說了,當今世界上,丑國與老毛子正斗得不可開交,哪里會針對我們?對我們的技術封鎖,也無非是對老毛子的一些手段了,給我們一些臉色看看,希望我們盡快倒戈到他們陣營中去,不要跟老毛子一起。只要老毛子一天不倒,我們就會安然無恙一天?!?/br> “可萬一有一天,老毛子倒了呢?”葉泠語疾嘴快地問。 于秋張了張嘴,搖頭連連,“我不同你爭辯了,你太悲觀了。老毛子那可是鋼鐵一樣的巨人啊,怎么會說倒就倒?精密制造系的學生課業(yè)都很忙,就暫時不去春回藥化廠叨擾了,謝謝葉泠同志的美意。我手邊還有點事,就不留葉泠同志了?!?/br> 得,這是下逐客令了。 葉泠自以為自身涵養(yǎng)不錯,可眼下也被于秋這態(tài)度氣得動了真火,“于主任該不會以為是我們春回藥化廠求著要讓精密制造系的學生過去拆我們的設備吧!我都擔了設備被拆壞的風險,想著為精密制造系的學生提供一個看看被封鎖的世界之外的世界上技術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于主任不領情也罷,就不怕我春回藥化廠把這個機會給了別人,往后精密制造系的學生埋怨于主任一手遮天,不顧學生的前程?” “另外,我葉泠真覺得于主任太天真了!天真的有些可笑!現(xiàn)在是兩個老大哥掰手腕,丑國雖然技術封鎖我們,但有老毛子在前當著,丑國不會太過針對我們,他正集中力量打老毛子,可萬一有一天,這倆巨人分出個輸贏呢?我們是不是就會被動地站在丑國的對立面?那時候我們手里若是沒點兒能同丑國交手的東西,不就得被動挨打?” “又或者,萬一有一天丑國和老毛子這兩個巨人突然覺得打來打去沒意思,突然達成一致要找塊rou吃掉,毫無疑問,我們就會是那塊rou,我們面對兩個巨人的圍攻,會不會有招架之力?” “就算這一天永遠不會來,我們發(fā)展自己也沒錯。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能吃多好的飯,要是弱了,誰都敢上來欺凌,上來踩上幾腳!眼看著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別人的注意力還沒放到我們身上時,想盡一切辦法發(fā)展起來,然后成為一個合格的對手。若是有人要打,我們就陪他們打,還要打疼他們,打殘他們!” “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葉泠出于秋辦公室時,樓道里已經(jīng)聚集了好多人在暗中觀察,葉泠沒理會那些人,她出了精密制造系的門,沖著那門說了一句‘不可理喻’,驅車便直接去了不遠處的水木大學。 既然京華大學精密制造系不愿意抓住這個機會,那把機會給水木大學就好了,水木大學的工科本就比京華大學要好上許多。若不是顧及同校情誼,水木大學才是她的首選。 葉泠去了水木大學的制造系,見到了制造系的主任,同那主任一說合作的事,那主任當場便答應下來,拉著葉泠敲定了一系列詳細的合作流程與任務分工,隔天就有老師帶著一對學生去春回藥化廠拆設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