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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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魔尊林疏兒,就是因為在幻境里心境崩塌,被惡念吞噬,所以一朝成魔,再無回頭。她至少還有成魔一條退路,重樓可沒有,魏溪,你當(dāng)真不擔(dān)心他嗎? 他的幻境里,可全都是你啊,他最害怕的事情,也是失去你啊。 魏溪捏緊菩提珠,明知道韻朱是故意這樣說,讓他慌張,失去鎮(zhèn)定,但他又沒辦法不擔(dān)心應(yīng)重樓。 他和虛流火以及藏渡在這邊來回打了好幾次了,以應(yīng)重樓的能力,應(yīng)該早就察覺到了,然后及時趕過來。 現(xiàn)在不見他蹤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真的還被困在幻境里。 韻朱走近幾步,嗓音輕軟柔弱:魏溪,我不要太多,只想要一截仙藕,讓我可以重塑rou身,你幫幫我好嗎?給我一截仙藕,我馬上就帶著流火離開這里。 魏溪抓住旁邊的一個蓮蓬,接力站起來。 蓮蓬里的蓮子松動,從孔洞里滑出,被魏溪接住。 你不想要蓮子嗎?魏溪捏著那粒碧玉的蓮子,聽說服下一粒蓮子,就可以坐地升仙,你都進來了,會不想這個嗎? 韻朱輕笑:仙有什么好的?成了仙,上了三重天,上面還有九重天,欲念無窮無盡,我可不想被囿于其中,我就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殺人就殺人,不比做仙更好嗎? 好吧。魏溪指尖一松,任由蓮子掉進仙池里。 隨即他邁步,直接往岸上走。 韻朱溫聲道:魏溪,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 魏溪已經(jīng)走到池邊,一撐手臂,他爬了上去。 去找應(yīng)重樓啊,你們想要仙池里的東西,那你們就自己去拿啊,放心,我不會攔著你們。 藏渡噗呲一下笑起來,夸道:妙哉。 虛流火頓時怒道:魏溪,你別不識好歹,上來了,你可不是我們的對手! 魏溪懟道:那又如何,你們又真敢動我嗎?這仙池,只有我和應(yīng)重樓能進,你們敢動我,別說仙藕,連一滴池子水你們都得不到。 韻朱飄落在魏溪面前,紅唇輕勾:魏溪,你太天真了。 魏溪等的就是韻朱過來,他伸手想抓她,只要把人帶進仙池,池中的白火會幫他殺了這些人。 可韻朱身形一散,化作一蓬霧氣,直沖魏溪額頭。 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咫尺,眨眼之間,紅霧就抵達魏溪面前。 魏溪站在池邊,想往后倒進仙池里,虛流火突然出手,用魔氣結(jié)成鏈子,勾住魏溪腰,不讓他倒下去。 魏溪順勢抓住鏈子,反過來借著鏈子的拉力極限下腰,韻朱的紅色霧氣從他鼻尖上方驚險掠過,一頭撞向仙池上方。 白火蹭的燒起,裹住了紅霧。 虛流火尖聲大喊:不??! 魏溪手里抓著鏈子化開了,他失去支撐點,咚的一下倒進仙池里。 虛流火不顧一切地撲過來,卻還是什么都沒有撈住。 白火熄滅,空氣里一片寂靜。 紅霧消失了。 虛流火愣在池邊,茫然地看著虛空。 一旁的藏渡也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結(jié)束得這么快。 魏溪!虛流火握緊雙拳,魔氣大量涌出,卷住她的長刀,我要你陪葬! 魏溪也沒想到計劃會如此順利,眨眼之間,韻朱便消失了,順利得像是假的。 我一定要殺了你。虛流火怒喊著,猛地揮刀,揚起大片威勢,海嘯一般撲向魏溪。 攻勢穿過仙池,不受火焰阻擋,卷起一片濃稠仙霧,鋪面而來。 魏溪抬掌阻擋,抗住了虛流火的第一撥攻擊。 但周圍的蓮蓬被掀動,無數(shù)蓮子噼里啪啦落進水里。 虛流火刺激之下已然失控,不要命似的放出所有魔氣,一刀一刀的揮向魏溪。 盡管魏溪都擋住,卻還是被其中的壓力退得不住后退,幾乎快到仙池邊上了。 藏渡這時邁開腳步,走向魏溪后背,垂下的雙手掌心,隱有金光浮動。 既然她都死了,那這事,也該了結(jié)了。藏渡雙手合十,掌心的金光重合匯聚,凝出金色的佛珠虛影。 魏溪,你放心,待你死后,貧僧一定給你超度。 第54章 第 54 章 前面是發(fā)瘋的虛流火,后面是即將發(fā)瘋的藏渡,魏溪兩頭大,他這輩子就沒打過這么大的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思緒飛快轉(zhuǎn)了轉(zhuǎn),魏溪一咬牙,和他們一樣,開始爆靈力。 全身靈力飛快運轉(zhuǎn),在掌心聚集,前面一掌后面一掌,應(yīng)該能撐過去了。 三方對峙,靈力與魔氣亂飛,整個空間里風(fēng)流飛旋,吹得滿池仙氣猛蕩,偏偏這時頂部的天花板上忽的發(fā)出碎裂聲響。 一道磅礴兇狠的壓力猛地壓下來,石板碎開,狂暴的壓力如颶風(fēng)般灌進來,伴隨著無數(shù)石塊與塵土,狂烈地往下一壓。 飄飛的仙氣頓時下沉,池水一蕩,接著石塊墜落流星般的墜落下來,砸得池子里水花四濺,蓮花與蓮葉不住抖動。 魏溪感覺自己被大風(fēng)呼了一臉,但前后的虛流火和藏渡卻直接被壓力摁得當(dāng)場跪下,張口噴血。 天花板破開大洞,一道人影站在洞口上方,俯視著下方。 魏溪抬頭,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人,是應(yīng)重樓。 池子周圍的火光映出應(yīng)重樓的面容,他半垂著眼,神情冷漠又恍惚,看起來不太清醒的樣子。 魏溪立即出聲喊道:應(yīng)重樓? 應(yīng)重樓眼瞼一抬,盯住了魏溪,眸光猩紅,陰沉得有些嚇人。 他身體往下一倒,幾乎是墜落一般的從上方跳下來。 魏溪有些嚇到,忙往前走了一步,本想接一接應(yīng)重樓,卻先被應(yīng)重樓抓住了手腕,用力極大,幾乎捏碎了魏溪的骨頭。 應(yīng)重樓沒說話,只狠狠盯著魏溪,似乎要用這種方式徹底看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真還是假。 魏溪握住應(yīng)重樓的手,指尖略微用力,讓應(yīng)重樓能感受到他:是我,不是幻境。 應(yīng)重樓認真盯著他,艱難地分辨著真假。 魏溪走近一步,好讓應(yīng)重樓看得更加清楚。 另一旁被震飛的虛流火這時爬了起來,見應(yīng)重樓神志恍惚,當(dāng)即出手,從應(yīng)重樓背后攻擊。 應(yīng)重樓頭也沒回,直接魔氣全開,只靠純粹的魔氣威壓,將自己和魏溪之外的所有東西,全部震飛。 包括池子里的仙液,那些碧玉蓮葉蓮花,以及埋在池子底部的蓮藕,全都從飛了出去。 一通嘩啦啦碎響之后,周圍一片狼藉。 仙液四濺,染濕地面和墻壁,蓮花碎開,花瓣灑落一地,只剩蓮蓬還堅強的佇立在池子里。 虛流火被剛剛的威壓擠到墻壁上,肺腑重傷,加上沒了一條腿,她完全站不住了,靠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也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手邊就有一根玉白色的蓮藕。 虛流火立馬抓住了那根蓮藕,這是韻朱一直想要的,有了蓮藕,她就能重塑rou身,能重獲新生。 可是 虛流火滿臉絕望,可是她不在了。 也不知是情緒太過激動還是如何,她沒由來的大口嘔起了血來,鮮血如注,嘩啦啦的從她喉嚨里涌出來,盡數(shù)澆在蓮藕上。 虛流火脫力地撐著地面,手里的蓮藕滾在地上,而她口里涌出來的鮮血,接連不斷的落在蓮藕上,再被蓮藕全盤吸收。 白玉般的蓮藕很快被染紅,冒出絲絲縷縷的紅霧。 虛流火不知道想到什么,驚愕地撐大了眼睛。 另一邊。 應(yīng)重樓爆發(fā)的時候,魏溪差點被掀飛,他急忙上前一步,抱住應(yīng)重樓的腰,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已經(jīng)出幻境了。 他想了想,把菩提手串取下來,給應(yīng)重樓戴上。 菩提珠上金光淡淡一轉(zhuǎn),一股溫和的力量順著應(yīng)重樓的經(jīng)脈涌入靈府,給他混亂的靈府帶來了一縷清明。 應(yīng)重樓扣住魏溪的腰,抓著魏溪手腕的指尖終于松了力氣,他偏頭,鼻尖在魏溪側(cè)頸肌膚上劃過,如愿以償?shù)穆劦搅宋合砩系奈兜馈?/br> 魏溪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了。 他停頓了一下,思考怎么告訴應(yīng)重樓,韻朱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也就在這時,他看見對面池子上,一團紅霧從一根血紅的蓮蓬上慢慢漲開,霧氣粘稠得像是某種血液,以蓮蓬為中心,沿著地面緩緩流淌,逐漸形成人體的模樣。 虛流火嘔了大量血,整個人歪在一旁,一手撐著地面,還在不停干嘔,吐出血沫。 人形凝成,紅霧猛地一收,露出一個膚白似玉的女人洛體,烏黑的頭發(fā)披散在光潔的后背上,她濃密的睫毛低斂著,鼻尖小巧,唇紅似血。 還未抬頭,便已經(jīng)讓人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驚人的美人氣質(zhì)。 虛流火艱難地朝著她伸手,低聲喊道:主人。 那人形抬起臉來,果然是韻朱的模樣,有了rou身,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美艷動人,像是一塊浸了水的美玉,連手指尖都透著濕潤溫軟的艷麗。 魏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韻朱竟然還沒死,而且如愿的從仙藕里復(fù)生了。 韻朱渾身□□,虛流火急忙上前擁住她,替她擋住身體。 韻朱雪白的雙臂樓主虛流火的脖子,害怕似的把整個身體藏在虛流火懷里,不讓魏溪看到她。 怎么了?應(yīng)重樓恢復(fù)了大半冷靜,不再死死掐著魏溪手腕,但也沒完全松開力道,仍舊牢牢牽著他。 你母親。魏溪指著韻朱那邊,她借著仙藕復(fù)生了。 應(yīng)重樓皺眉看去。 韻朱還藏在虛流火懷里,但虛流火卻頭顱低垂,雙臂也耷拉在地板上,整個人宛如失去了提線的木偶,僵硬枯萎地坐在地上。 應(yīng)重樓還沒反應(yīng),藏渡便先一步走過去了。 他步伐很慢,雙臂低垂,緊張又謹慎地,慢慢走到韻朱和虛流火面前。 虛流火已經(jīng)斷氣了,韻朱仍舊縮著身體躲在她懷里,肌膚白得像是會發(fā)光的玉石,她顫抖地抬起臉,眸光干凈地仿佛他們初遇那一年。 藏渡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韻朱滿臉茫然和疑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是以為自己長得很嚇人。 藏渡出聲:你你可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韻朱茫然搖頭,又看著藏渡的衣服,小聲道:能把你的衣服借我嗎? 她不著寸縷,的確不好。 藏渡脫了外衣,遞過去。 韻朱伸手去接,動作間肌rou拉伸,她雪白的手臂上突然開裂,淌出艷紅的血色,韻朱看著自己出血的手臂,啊了一聲。 藏渡見狀下意識往前邁了半步,也就在這時,韻朱突然飛起,蛇一樣地纏上藏渡,這個動作牽動了太多的關(guān)節(jié)與肌rou,讓她渾身肌膚崩開無數(shù)裂口,大量血液涌出來,將她雪白的肌膚染成赤紅。 她捧著藏渡的臉,直接親了上去,唇齒相貼,藏渡的渾身的精氣頓時失控的涌向韻朱。 不過眨眼之間,藏渡臉頰深深凹陷,皮膚干枯,被吸得只剩半個人干,而韻朱身上的裂口卻在飛快愈合。 韻朱的確是借著仙藕復(fù)生了,可仙藕數(shù)量太少了,遠遠不夠組成完整的軀體,只讓她擁有了一個脆弱的外殼,她現(xiàn)在需要大量的力量來完善她這幅新得來的rou身。 看到這里,應(yīng)重樓立即一掌將韻朱從藏渡身上打了下來。 韻朱滾在地上,大片肌膚被磨破,再次流出血來。 藏渡被吸得只剩一層枯皮,他后退了幾步,靠著墻壁倒了下去。 你根本沒失憶。藏渡啞聲道,你還是在騙我。 韻朱柔弱的撐起身體,她目光深情:為我死,你不高興嗎? 藏渡呵呵低笑:你果真是無心之妖。 韻朱不再理會他,她轉(zhuǎn)而看向應(yīng)重樓,神情無比溫柔:好孩子,娘親現(xiàn)在目的達成,得到了新的身體,從今往后,我們重新生活,好不好? 她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披上,然后站起來,朝著應(yīng)重樓走去。 以前的事情,都是娘親的錯,娘親給你道歉,也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她一邊說,一邊跨進了仙池里,原本排斥外人的仙池這次竟然沒有放火燒她,而是自然的接納了她。 她白皙的雙腿沒進仙池剩余的液體里,其中蘊含的大量仙氣瘋狂朝著她新生的□□涌去,短短兩個呼吸,她皮膚上的傷痕就愈合了。 她現(xiàn)在是仙藕之軀,等到她吸夠仙氣,充盈rou身,就真的能借體重生了。 應(yīng)重樓沉默地抽出了魔劍,劍尖指著韻朱的臉,絲絲縷縷的魔氣順著劍身鉆出來,危險的浮動在劍刃之上。 韻朱向前走了一步,迎上應(yīng)重樓的劍。 你真的要殺我嗎?她仰起臉,眼眸干凈,我是你娘親啊。 應(yīng)重樓面無表情,抓著魔劍的手指用力收緊。 從今往后,我與你再無利益沖突,你若是不想見我,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眼前。韻朱表情慢慢變得可憐起來,重樓,放我一條生路好嗎,娘親求求你了,別殺我,別弒母。 應(yīng)重樓額角繃起青筋,他咬著牙,說了一個字:不。 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把應(yīng)重樓當(dāng)成過她的孩子,在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就算今后他們沒有沖突,她也不可能真的就此銷聲匿跡。 也許將來某一天,她碰見了什么事,或者想要什么東西,就會重新出現(xiàn),然后緊緊摳著應(yīng)重樓內(nèi)心的傷痕,一寸寸地逼迫他。 應(yīng)重樓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揚起了魔劍。 我來吧。魏溪拉住了應(yīng)重樓的手,這件事,交給我。 不能就這樣放韻朱活著,但要是真讓應(yīng)重樓殺母,這件事會成為他永遠的心魔。 魏溪從應(yīng)重樓手里接了魔劍,劍尖往下一壓,落在韻朱脖子旁。 韻朱溫和地看著他:魏溪,你還沒殺過人吧,第一個殺的人,是所愛之人的母親,你不怕從此以后結(jié)下業(yè)障嗎? 魏溪手指緊張得有些抖,但仍舊很穩(wěn)。 要是真的有什么業(yè)障,現(xiàn)在這結(jié)局,不就正是你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嗎?魏溪還想說一說她當(dāng)初那翻因你而起的歪理,但轉(zhuǎn)念想到反派死于話多,覺得還是少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