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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愿喜歡師尊,喜歡這只會臉紅的兔子。 但到底僅僅是喜歡,還是愛,顧愿也不太明白。 他從來沒喜歡過人,也沒有愛過人。 更不知道上輩子顏星君忽然喊他的名字,是什么原因。 或許……應(yīng)該把師尊老看的話本拿過來看看? 剛想到這兒,他便聽到師尊的問題。 燕城云正躲在他身后,聽到甲的話后,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小聲道,“幸好幸好。” 顧愿往顏星君的方向走了兩步,將燕城云暴露在甲面前,他直視著顏星君,說道:“徒弟沒有朋友?!?/br> 燕城云和郁棲對顧愿而言,只是認識的陌生人,還到不了朋友的階段。 說他心性冷漠也好,別的什么也好,他性子已經(jīng)固定成這樣,唯一的例外便是顏星君。 他眼中含笑道:“徒弟也沒有親人。” 他已經(jīng)償還生育之恩,恐怕他的母親和弟弟,除了在他身上吸血以外,也不想與他和任何交往。 這樣也不錯,顧愿樂得清閑。 最后,顧愿說道:“徒弟,只有師尊了。” 示弱這招對師尊而言屢試不爽。 顏星君果然心疼起來,“是為師的錯?!?/br> 顧愿笑了笑。 小徒弟越是這樣笑,顏星君越是心疼,恨不得將人抱在懷中好好揉搓一番。 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顏星君不想如此猖狂,他只得牽過顧愿的手,道,“以后你都會有的?!?/br> 過了會兒,顏星君又道,“親人為師可能沒辦法找了,不過家人可以?!?/br> 先前顏星君用攝魂術(shù),逼的甲不得不說出實情,在座各位的眼光都在他身上,看到顏星君的動作后,都皺著眉頭想要呵斥一番。 話還未說出口,余光看到甲的下場后,又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清漢仙尊修為高,又有如此可怖的咒術(shù),他們心里都有陰暗而不可以公布于眾的秘密,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清漢仙尊。 月羽宗宗主質(zhì)問道:“傀儡宗到底有何居心,想干什么?” 顏星君用的攝魂術(shù)和甲到底還有點區(qū)別,不至于讓傀儡師變成沒有思考的人,但副作用會讓他反應(yīng)慢上半拍。 月羽宗宗主繼續(xù)問道:“最近的謠言是不是你們傳出去的?本宗看在來者是客的份上,才以禮相待,如果傀儡宗這樣下去,莫怪月羽宗不留情面!” 過了會兒,傀儡師理智回籠,忽然桀桀大笑了起來,他控制著甲,緩緩說道:“月羽宗宗主莫不是真以為,修真界別的宗會允許月羽宗一家獨大?” 甲身上的鳥咕嚕爬到甲的頭頂,黑豆大小的眼睛在顏星君和顧愿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后,本來想展開的翅膀又默默收回。 “什么意思?”月羽宗宗主沉聲問道。 “宗主不是問我傀儡宗到底想要干什么嗎?”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大堂中央,將已被白蟻蠶食的木頭臂膀踢開,他道,“好,我直說便是,還請月羽宗交出玉髓。” 月羽宗宗主被氣笑了,“好大的口氣?!?/br> “宗主經(jīng)營月羽宗多年,難道不清楚嗎?”甲反問道,“修真界各宗對玉髓的勢在必得?!?/br> 月羽宗宗主沉默了一下。 他不是不清楚,是太清楚了,所以他才不斷催促著顏星君,希望顏星君能多給點玉髓。 按理來說,每個宗門都會有一兩件珍寶,月羽宗同樣有,但玉髓不同,玉髓的功能太多又太強,且每隔一段時間,清漢仙尊都能為月羽宗提供一部分。 玉髓只掌握在清漢仙尊手上,他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如果是無傷大雅,能夠分出來一部分給他們的寶物,為何月羽宗要私藏? 懷著這些心里,每年都會有人摸上月羽宗,朝月羽宗宗主請玉髓。 無奈清漢仙尊咬定就是不肯給,月羽宗宗主想給也給不到。 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之下,維持了千年的平衡突然“啪”一下斷了。 月羽宗的大陣出現(xiàn)問題,其月羽宗的定海神針——青玄峰清漢仙尊為修大陣,聽說也受了傷,靈力大損。 再加上最近到處傳播的謠言,讓本就暗潮涌動的海面愈加強烈。 傀儡宗只是第一個,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峙逻€有不少人在暗中盯著,隨時準備找機會。 不管怎么說,清漢仙尊都是月羽宗的一份子,月羽宗宗主道:“知道又何如?我對貴宗傀儡術(shù)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貴宗是否可以把秘籍給月羽宗人手一人抄錄一份?” 甲也不介意月羽宗宗主的擠兌,“等著看吧。” 砰,傀儡師主動斷開與甲的鏈接,甲失去控制四分五裂的炸裂,他身上的木鳥被嚇了一大跳,竟沖出會議堂,朝著傀儡宗的方向飛回去。 顧愿正要追,被顏星君攔住。 顏星君一只手放在腰間的笛子上,摸著笛子上的兔子,另一只手在他的耳朵上摩挲,他看著離開的鳥道:“咦,奇怪?!?/br> “怎么了?”顧愿問。 顏星君搖搖頭。 月羽宗宗主將人遣散,“看來最近月羽宗都不得安寧了,對了清漢仙尊……” 他猶豫片刻,想了想還是重重嘆了口氣,只道,“罷了,最近你們青玄峰小心點,別讓宗內(nèi)別的人進去了?!?/br> 顏星君點頭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