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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師尊將一大半靈力覆在陣法上了? 是了,聽郁棲說,月羽宗的大陣分明是妖族心臟,一個心臟又怎么能當作陣法呢?應該是由師尊的靈力作為中樞調節(jié)。 顧愿倒沒有覺得什么,師尊一個正道人士用來妖族心臟來當陣法,是為不仁不義的想法,對他來說,如果某日師尊出了什么事,要妖族心臟才能救回師尊,別說一個妖族,哪怕屠了整個妖族,都是使得的。 倒也不是說,師尊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重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清楚,如果將一個人看的很重很重,是否就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他只是覺得,平生沒什么追求,師尊就是目前來說,他唯一能夠觸碰到的人,也因為師尊,他開始有了莫名的感情。 既然如此,師尊就是值得的。 即使因此與天下為敵。 或者說,與所有人作對,又如何呢? 顧愿問道,“要如何破陣?” 顏星君道:“這個還魂陣應該是被改過,為師先前看了,應當有兩個陣眼,一處為新生的魂陣,一處為還魂陣本來就有的魄陣?;暧脕砦丈酥顨猓怯脕砦账廊酥罋??!?/br> 顧愿分析道:“既然如此,魂陣應當是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可問題是,眼下外面被還魂陣弄得陰森森的,一個個都恨不得呆在家里才對,哪兒有人敢聚集在一起? 即使是客棧里,出了靈狐那件事后,大家也都顫抖著躲在房中,恐怕天塌了,都不一定會跑出來。 酒店、集市更別說了。 顧愿忽然說道:“那個攤主,他孩子生病了?!?/br> 顏星君答道,“老弱病幼本來就魂魄不穩(wěn),無論陣眼在哪兒,只要身處這個城鎮(zhèn)中,一定就會被吸收生命力,他們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br> 這也是他為何會一直咳嗽,甚至昏迷過去的原因。 “醫(yī)館?!鳖櫾赋雎曁嵝训馈?/br> 兩人對視一眼,顏星君拍手道:“對!醫(yī)館!” 他有些興奮,沾沾自喜道,“不愧是我小徒弟,如果這個陣法是別人提前設好的,那準備陣法的人應該會提前宣揚醫(yī)館,只要價格低廉,即使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有人不惜出去也要找人治療的,否則命都沒了,躲在家里也沒用,小徒弟可真聰明啊?!?/br> 顏星君立即找樓下小二問了這件事。 小二本來還有些不情愿,收到顧愿給的錢后,眼都亮了,又聽到顏星君的問題,立刻答道,“城南那家有個坡腳的醫(yī)者,小的給二位畫個地圖吧,去了后,就說是小的介紹來的,可以給二位優(yōu)惠?!?/br> 其實不用小二的地圖,二人剛來到城南,就看到不斷有人朝著一個方向前去。 多數(shù)面色發(fā)青發(fā)黃,身體枯瘦,身上因很久不曾洗澡的原因,還散發(fā)著奇怪的味道。 顏星君沉默了一會兒,與此同時顧愿聽到師尊呼吸頻率明顯慢了下來。 加快速度走到醫(yī)館。 來的不巧,醫(yī)館里鬧哄哄的,遠遠就能聽到外面有人爭吵。 顏星君道,“這里的生氣的確比別的地方要多,死氣也是,看來魂魄兩個陣眼都在這兒。” 兩人一進去,一根木棍就差點揮到了兩人眼前,兩人身形都是未動,木根從兩人眼前飄過。 揮著木棍的是個壯漢,只是臉色有些泛黃,在他身旁躺著一個病弱膏肓的老人,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壯漢怒道:“你們前幾日給藥的時候,不是說吃了就好?怎么越吃越差?你看我母親現(xiàn)在都什么樣了,賠錢!” 站在壯漢面前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七歲左右的樣子,看到比她手臂還要粗的木棍,下意識就要往后退幾步,然而看到壯漢的動作,也有點生氣,聲音微微提高音量說道,“明明是你自己不按照劑量用藥的?!?/br> 壯漢理直氣壯道,“那還是不你們藥太貴?!?/br> 小姑娘氣急敗壞道,“都已經是倒貼給你的了,你還想怎么辦?” “呸?!眽褲h朝著旁邊吐了口口水,道,“我看你們就是黑心醫(yī)館,就想著掙我們這些窮人的錢。” 他看了一眼正要坐進來的顧愿和顏星君,揮手道,“你們別進來了,這里就是騙人的?!?/br> 那小姑娘聽了他的話,眼淚直流,還是梗著脖子道,“我看你才是來訛錢的?!?/br> 壯漢氣道,“行啊,那你們也別做生意了。” 說罷,木棍又在醫(yī)館里揮起。 醫(yī)館里本就不少人,被這么一弄,紛紛左右亂竄,一個孩童在亂糟糟的人群堆里,不知被誰一推,竟往前倒去。 正是顏星君所在的地方,如果顏星君讓開,孩童定要栽在他身后的石頭上,顏星君便出手扶了一下孩童。 那孩童磕磕絆絆地起來道謝,“對不起對不起。” 孩童起來時,腦袋正好碰到顏星君腰間的笛子,孩童有些懵住,傻傻的拽住腦袋上的東西。 竹笛差點被拽掉。 意識到似乎拽的是他賠都賠不起的東西,孩童兩眼一閉,差點要哭出來,帶著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br> 顏星君安慰道,“沒事?!?/br> 顏星君幾步走到壯漢身上,腳下踩著最簡單的清風步,身形左右一晃,便從壯漢亂揮的木棍底下走到壯漢面前。 他伸出手,拽住木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