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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青玄峰的峰主是清漢仙尊,別的峰沒有這個實力,只能忍而不發(fā)。 顏星君心思單純,但又不傻,久而久之,和別的峰感情也就淡了。 月羽宗便形成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青玄峰和各個峰之間互不干擾,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事,還需要互相稟告。 生疏得不像同屬一個宗門,因而顏星君才會有此發(fā)言。 眼看著顏星君手中的劍越來越用力,正清子臉憋成豬肝色,氣道,“是,是我擅闖青玄峰,只是你怎么不問問你那好徒兒,今天是怎么傷我徒弟的?” 顏星君手下力氣不減,像是聽到什么可笑的話一樣,“既然你也知道是本尊的徒弟,那自有本尊處理,與你又有何關系呢?” “好好好?!闭遄邮衷谘g囊中劃過,手掌一翻,有什么破風而出,“清漢仙尊這個做師尊的要掩護徒弟,我只能當這個壞了。” 「十四劍」在空中一轉,將其盡數擋住,暗器掉落在地上,顏星君的唇壓住,“怎么?難道你還要來教本尊禮數?” “不敢?!闭遄邮菍嵙ζ狡剑强恐`丹妙藥灌上來的,倚靠著身世在煉器宗混了點名聲,當了三長老。 正清子老早就看清漢仙尊不順眼,聽聞過清漢仙尊出名的那場戰(zhàn)役,但到底沒親自參加過,只覺得和那些小輩差不了多少,所以才趁著顧愿和徒弟起沖突,沖上峰來。 然而看到清漢仙尊的架勢,立刻意識到此人絕不是先前所以為的那樣,忍住怒火,皮笑rou不笑道,“只是仙尊寵徒弟,我作為月羽宗的一峰長老,還是不能讓仙尊徒弟誤入歧途?!?/br> 顧愿上前拉了拉顏星君的衣袖。 他算是看出來了,正清子大概是對青玄峰怨氣已久,只知道顧愿和那群外門弟子起了沖突,便迫不及待找了個理由尋上來。 占理的是他,即使對峙起來顧愿也不怕,因此他拉了拉顏星君的袖子。 然而顏星君卻拋了一個“別擔心”的眼神過來。 顧愿:… 真要理論起來,擔心的應該是那個正清子吧。 然而被人保護的感覺總歸不差。 顏星君氣笑了,“好啊,本尊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讓本尊徒弟走入正途。不過本尊向來認親不認理,要是不小心命沒了,就找閻王爺理論吧。” 他重新執(zhí)起劍。 劍轉流云,顏星君的劍細而長,一招一式都很優(yōu)美,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哪怕是在旁邊有人彈琴奏樂,用這種劍法也是合適的。 然而這種劍法下,逼得正清子節(jié)節(jié)敗退。 正清子氣得渾身發(fā)抖,半截頭發(fā)被砍斷,他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囊中的符、器不斷消耗。 劍最后劃到他的眉間。 正清子狼狽不堪地躲開,余光看到顧愿好端端地被人保護在身后,而他…… 手指摸向眼睛,發(fā)現(xiàn)半截睫毛已被削去。 “既然是個瞎子,這眼睛不要也罷。”顏星君收了劍,眉眼一挑,笑著說道,“如何,還要繼續(xù)嗎?” 正清子咽了口口水。 他第一次慶幸自己是月羽宗的人,才沒有……真的失了性命。 驚恐之下,他一時間竟無法發(fā)聲,眼睜睜看著顧愿這廝一副乖順模樣站到顏星君身旁,軟軟乖乖地再說些悄悄話。 顧愿墊腳附在顏星君耳邊說道,“師尊,那事我占理。” 顏星君:“哎?” 其實他只是想在小徒弟面前秀一下,讓小徒弟感受一下有師尊是什么樣的感覺,將先前被打斷的增加師徒感情彌補上。 顏星君小聲咳嗽了一聲,將劍收回劍鞘,摸了摸顧愿的頭發(fā)。 正清子還在一旁看著,顧愿沒有躲開。 顏星君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撐著下巴,“你把你徒弟叫過來,本尊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需要你來教本尊的徒弟做人。” 正清子將胸膛里的悶氣吐出,道,“好?!?/br> 原來當初攔住顧愿的一行人中,有個是正清子的遠房表親,二人疏遠到只能做外門弟子,他回峰時抱怨了幾句,恰好被正清子聽到了,正清子便多問了幾句。 能和正清子說上話,他欣喜若狂之下,又深知這事干得不道德,因此便故意添油加醋了幾句,說顧愿不懂得尊重同門,出言頂撞,還把同門痛揍了一頓。 當然,他隱瞞了他們先挑釁,和侮辱清漢仙尊的話。 本以為這件事聽聽就過去了,沒想到正清子還真的愿意幫他出頭。 看著正清子上了青玄峰,原來的興奮一下煙消云散,只剩下涼了一半的心,他呆在青玄峰外來回徘徊,時不時還要往里面探一探腦袋,只覺得時間怎么過得這么慢,讓他備受煎熬。 被正清子叫進青玄峰后,他臉上不斷冒著冷汗,擦也擦不完,一張臉都變得蒼白無比。 看著屋內明顯的打斗痕跡,他被門檻絆了一跤,打了個滾,滾到顧愿面前。 正清子:“……廢物?!?/br> 用力拉著此人的肩膀,把人扶了起來,正清子內心難堪,只覺得一張臉都要被丟盡了。 正清子:“你且和清漢仙尊說說,顧愿都做了什么?!?/br> 他一抬頭,便看到顧愿站在一旁,眼中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他狼狽得不行的模樣,目光一轉,清漢仙尊坐在一旁,眼中薄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