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第165章 30日昭陽公主 卻說皇太后把昭陽公主和蕭珩顧穗兒叫過去, 劈頭對著昭陽公主一頓痛罵, 這話顯然是說給顧穗兒聽的。 顧穗兒低著頭, 沒說話, 她知道這個場合不是她說話的時候。 那昭陽公主卻上前一步, 氣沖沖地道:“母后, 你老人家也不必指桑罵槐地說, 不就是皇帝哥哥賜給我一處宅院嗎?我是堂堂的大昭公主,我為了我們大昭,被賜婚給那北狄野蠻之地, 我受過多少苦你知道嗎?我受苦的時候不見你說話,怎么如今我只是養(yǎng)個面首,你就要管我了?非講什么禮義廉恥, 講什么大昭規(guī)矩?大昭規(guī)矩就是把我一個金枝玉葉送給北狄人糟蹋?” 皇太后大怒, 氣得指著昭陽公主的鼻子道:“你,你, 混賬!我白生了你這個女兒!” 昭陽公主挑眉, 冷笑:“母后, 那就白生!不過這宅子是我自己要的, 和皇兄無關(guān), 你也不必罵他!” 皇太后此時已經(jīng)氣急,口不擇言:“到底是女兒外向, 我生了你,你倒是處處維護他?” 昭陽公主昂起臉:“他給我宅院, 他是皇上, 我不維護他,難道還去維護三皇兄?” 她這話,乍看沒什么,可是知道的都明白,她這是暗指皇太后想讓三皇子繼承皇位,結(jié)果卻落了一個空。 皇太后何等聰明人,哪里聽不出這話音,她本就氣急,此時瞪著自己女兒,恨道:“滾出去,哀家只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昭陽公主見了,拔腿就走。 皇太后見她竟然真走,那簡直是氣得兩眼直瞪,幾乎暈了過去。顧穗兒見此,趕緊叫了太醫(yī),一時太醫(yī)診脈,只說是氣的,并無大礙,顧穗兒又在外面守了一番,這才得以回去萬怡宮。 誰知道回了萬怡宮,昭陽公主正在這邊呢。 阿宛在玩兒幾只絨球,跟著跑來跑去,昭陽公主坐在波絲地毯上,百無聊賴地舉著一只紅絨球拋高再接住。 阿宛見顧穗兒回來,樂顛顛地跑過來,撲進顧穗兒懷里:“娘!娘!” 她還小,性子也固執(zhí),一根筋兒,之前叫娘,現(xiàn)在改不過來叫母后,顧穗兒也就隨她去了。 昭陽公主見顧穗兒回來,白了一眼,嘲諷地道:“她是不是暈倒了?折騰了半天,還讓太醫(yī)過來看?結(jié)果太醫(yī)說了,屁事沒有?” 顧穗兒一時無言,只好坐在一旁,陪著阿宛玩兒。 昭陽公主冷笑:“你理她做什么?依我看哪,自打三皇兄沒能當(dāng)了這皇帝,她就氣哼哼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一樣!如今倒是拿你我撒氣,你以后也不用給她去請安了,讓她自己折騰去!” 顧穗兒更加無言了。 這公主倒是輕松得很,惹了皇太后,回頭拍拍屁股走人,還不是別人收拾爛攤子。 “我該請安的還是得去請安,該請?zhí)t(yī)的還是請?zhí)t(yī),至于她若還是不喜,那只能任憑她去了。” “對,就是這樣,別搭理就是了!” 顧穗兒無奈地看著昭陽公主,忍不住規(guī)勸道:“那個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啊。” 昭陽公主卻道:“這樣不挺好的嗎?那個男人我很喜歡,就這么過下去,豈不是好?左右這事兒不會傳到北狄去,就算北狄王知道了,也抓不住證據(jù)?!?/br> 顧穗兒聽得搖頭:“話不是這么說的,你這樣子,名聲也不好聽??!” 昭陽公主攤手:“名聲?我為什么要在意名聲?我什么時候在意過名聲?” 顧穗兒徹底不知道說什么了。 仔細一想,昭陽公主說得也有道理。 她是堂堂大昭國公主,在意什么名聲,在意什么誰高興不高興,她只需要自己高興就行了。 人活到這份上,也是值了。 后來蕭珩回來,知道了這事兒,卻是根本不在意,挑眉道:“太后那里,隨她去吧,若是再鬧,讓三王爺進宮來勸就是?!?/br> 蕭珩這一說,顧穗兒恍然:“是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太后向來寵愛三王爺,讓三王爺來勸太后,那是最好的了?!?/br> 蕭珩淡道:“你不用理會這事兒?!?/br> 顧穗兒:“嗯嗯我知道的,我就是過去請個安,然后什么都不說就回來。都到這份上了,我也沒必要在她面前裝孝順兒媳婦,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br> 蕭珩又道:“至于昭陽公主,不用管。只是要和她說下,北狄王身子不行了,等過了年,她要過去一趟北狄?!?/br> 顧穗兒點頭:“那我明日和她提提這事兒吧。” 蕭珩想起什么,又道:“對了,以后少和昭陽公主來往?!?/br> 顧穗兒納悶:“為什么?” 蕭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出去了。 顧穗兒自己著實想了半天,最后恍然,恍然之后,忍不住笑起來。 果然是小心眼的男人! ******************** 到了第二天,蕭珩把三王爺召進宮,和他談了一番,也不知道這怎么談的,反正三王爺拜別了蕭珩后,就去了太后宮中。 后來三王爺出宮,太后備受打擊,一病不起。 顧穗兒每日請安時會過去看一眼,就見太后跟傻了一樣,躺在病榻上,喃喃自語:“我怎么得了個這么沒志氣的兒子!這么沒志氣的兒子!” 一個勁地叨叨。 顧穗兒估摸著,三王爺那心性,可能本來就不想當(dāng)皇帝,如今和太后這么一提,太后算是心灰意冷,徹底絕望了。 這個打擊太大,她病糊涂了。 顧穗兒看著這情景,也有些感慨,想著兒女不聽話或者沒出息,做父母的實在是也難受,回到自己的萬怡宮后,她便望著軟萌可愛的阿宛,不禁想,這可得好好管教,要不然長歪了,能氣死人。 正想著,恰好阿宸走進來。 阿宸這些日子課業(yè)更加重了,不但練字背書,還要騎馬射箭的,可憐這六歲多的小娃兒,不過他實在是天資聰明,背書是過目不忘,寫字是頗有小成,至于騎馬射箭,也是有模有樣。 這樣的兒子,小小年紀(jì),能文能武,哪個不夸,哪個不贊。 阿宸長大了,應(yīng)該不會吊兒郎當(dāng),就像三王爺那般吧? 顧穗兒琢磨了一番,看著兒子那笑嘻嘻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兒子好像也是個吊兒郎當(dāng)?shù)模⌒∧昙o(jì),帶著一點痞樣兒。 這…… 顧穗兒盯著兒子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樣了。 阿宸本來樂顛顛地跑進屋,是今天御馬苑里得了一只小馬,興高采烈地想告訴meimei,帶她去看看的。 誰知道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自己娘正打量著自己,而且那目光……越看越覺得奇怪? “娘,怎么了?”阿宸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壞事要來了? “做什么去了?”顧穗兒打量著兒子。 “我,我剛?cè)ヲT馬了?!卑㈠饭怨缘鼗卮?,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娘是惹不起的,惹爹都最好不要惹娘,娘雖然好性子,但是娘會告狀。 阿宸怕這個會告狀的娘。 “騎馬?騎馬后洗澡了嗎?”顧穗兒緊接著問道。 “沒……”阿宸小肩膀耷拉著,小心翼翼地道:“我想先帶阿宛過去看馬,然后再洗澡,可以嗎?” “為什么要帶阿宛去看馬?”顧穗兒盯著兒子不放。 阿宸張口結(jié)舌。 為什么娘像是審賊一樣? “御馬苑今日有只母馬生了一只小馬,小馬是棗紅色的,很小,我覺得阿宛會喜歡,所以想帶著她去看看?!?/br> 阿宸老老實實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顧穗兒松了口氣,想著自己兒子還知道疼meimei,是個好兒子。 “那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br> ********************** 顧穗兒陪著阿宸阿宛一起過去御馬苑,果然見有一只小馬被生下來,那只小馬棗紅色的,渾身濕漉漉的,艱難地嘗試著站起來。 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掙扎了一會兒了,已經(jīng)能趔趄著站起來走路。 阿宛見了這小馬,果然好奇地望著,那樣子躍躍欲試。 阿宸抬起頭問顧穗兒:“娘,我?guī)О⑼鹑ッ侵恍●R好不好?” 顧穗兒點頭:“嗯,不過小心些。” 阿宸忙道:“這是當(dāng)然,我會小心的。” 說著間,阿宸領(lǐng)了阿宛的手,過去小馬身旁,還認(rèn)真地給她介紹;“這匹馬小馬的父母都是西北丹山的頓河馬,這只小馬就是純種的頓河馬,你看它才剛生出來就會站了,以后會長得像它父母那么高。” 阿宛好奇地打量著那匹馬。 阿宸握著她的手,去碰觸那匹馬的毛發(fā)。 那毛發(fā)還是濕潤的,阿宛開始有些怕,不太敢碰,后來被哥哥的手牽著,終于碰觸到了。 碰觸到后,她驚奇地道:“呀,好滑!” 阿宸笑道:“因為才生下來嗎,等下它娘會幫它舔了,它毛發(fā)干了,就好了?!?/br> 阿宛摸了一下后,膽子大了,又去摸那小馬的耳朵。 小馬的耳朵被阿宛一摸,一動一動的。 阿宛見了,驚奇地大叫一聲,之后發(fā)出清脆歡快的笑聲。 “喜歡吧?” “喜歡!” 阿宸見meimei喜歡,回頭喊道:“娘,這匹馬就給阿宛了,以后阿宛大一些,我要親自教她騎馬!” “好。” 顧穗兒從遠處看著這一對兒女,觀察了老半天了,她終于放心了。 女兒乖巧柔軟,兒子又乖又孝順還特別聰明。 她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 顧穗兒小時候最盼著的是過年了。 在顧家莊時的生活貧困,過年能吃到一些平時吃不到的,到了過年那幾天,自己的父母和村民們都比平時要顯得大方。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年夜飯更是讓人一想都流口水的。 宮里頭的過年,其奢華繁瑣,自然不是鄉(xiāng)間的年夜飯能比的,那都是早早地擬定了菜單交由禮部來打理的。 除夕夜宮內(nèi)先設(shè)家宴,皇太后并幾位王爺王妃都來了,還有那昭陽公主。如今皇太后還是生著氣鬧脾氣,不過到底是過年,臉色不好看,倒是也沒說什么。昭陽公主吃吃喝喝的,格外熱鬧,其他幾個王妃不聲不響地陪著,偶爾說幾句俏皮話,或者恭維顧穗兒幾句。 這頓飯,顧穗兒吃得也沒什么胃口,宴席總算散了,回去自己的萬怡宮,到底是吃了一盅的銀耳燕窩才算舒坦了。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自然得早起,寅時天沒亮就起來了,可是任憑如此,等她身上都裝扮好了,蕭珩已經(jīng)出門多時了。 蕭珩自打臘月二十六就封璽了,早朝也不用上,可是他是皇上,大年初一,凌晨丑時就得起來,去各殿拈香行禮,更加無奈,這當(dāng)皇帝也有當(dāng)皇帝的苦,誰人知道呢,外面的人也就只看到光鮮了。 正想著,阿宸和阿宛都被嬤嬤送進來了。 六歲的阿宸一直比同齡的孩子要長得高一些,如今已經(jīng)到自己胸口處了。今日是年三十,他穿著明黃的蟒袍,露出里面的石青色里子,那直裰上繡有五爪正龍四團,頭上則是帶著薰貂做成的朝冠,冠上頂部鑲金龍,又有明艷閃亮的紅寶石九顆。 孩子一直就在眼跟前,顧穗兒一直覺得阿宸還是個小孩子,可是如今看他個子已經(jīng)長這么高,再如此隆重地一打扮,行走間竟然隱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她一怔。 她再定睛細看時,又覺得好像不是的,他還是自己那總是愛嬉皮笑臉的兒子。 阿宛今日穿著繡紋織錦紅色長袍,罩著貂絨對襟襖兒,再披一件八團厚錦鑲貂絨皮披風(fēng),腳上穿了鹿皮小靴子,墨色的頭發(fā)梳成兩個小發(fā)髻,頭上戴著一精致的明珠玉冠,那玉冠兩邊垂下金扣絲細鏈兒,在飽滿光潔的額頭上點綴一顆流光四溢的寶珠。 顧穗兒瞧著自己這一對兒女,自是感慨良多,心里別提多喜歡了。 平時并不會盛裝打扮的,只覺得長得好看,如今這么一打扮,那真是光彩奪目,璨璨猶如猶如那額上明珠一般。這樣的一雙兒女,哪個當(dāng)娘的不喜歡,哪個當(dāng)?shù)牟粷M意? “阿宸,等下你爹回來,你就隨著你爹去太和殿吧。” 顧穗兒想著,阿宸已經(jīng)六歲了,也該跟著他爹見識下,不好再和自己混在后殿了。 “回稟母后,兒臣遵命。” 顧穗兒說完這個,阿宸竟然有模有樣的一拜,之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出這話,脆生生響亮,禮節(jié)卻是一點不差的。 顧穗兒被他這樣子逗笑了:“這都學(xué)會了?” 阿宸故意繃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道:“兒臣以后就要跟在父皇身邊學(xué)習(xí)為政之道,區(qū)區(qū)禮節(jié),自然是得學(xué)會!” 顧穗兒這下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好樣的,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說著間,她從阿宸手中牽過阿宛的手:“阿宛,你留在后殿,跟在娘身邊,到時候娘讓你叫什么,你就叫,知道嗎?” 她怕阿宛在人前落了傻相的,所以格外囑咐。 阿宛乖巧地點頭:“我知道的啊,我哥哥已經(jīng)教過我了?!?/br> 顧穗兒看著自己女兒這般聽話的樣子,也就多少放心了。阿宛應(yīng)該并不算太靈活的小孩兒,不過貴在乖巧聽話。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卯時了,天蒙蒙要亮了,外面文武百官全都集齊在太和殿給蕭珩拜年,那等陣勢自然是隆重,鑾駕儀仗,還有宮內(nèi)的樂隊。 便是在這萬怡宮,顧穗兒還能聽到太和殿傳來的金鐘玉磬之聲呢,而顧穗兒這邊,也得準(zhǔn)備開了,皇親國戚以及兩品以上大員的家眷,凡是帶有誥命的,都會過來給顧穗兒拜年。 在顧穗兒老家,大年初一需要去給沾親帶故的長輩拜年,所以村里頭那個最老的王婆婆坐在家里圍著爐子,滿村的人都會過去拜。 顧穗兒沒想到,自己年紀(jì)輕輕的,竟然成了村里的王婆婆,已經(jīng)要等著全燕京城的誥命夫人過來給自己拜年了。 她以前過年也給皇后拜年過,但是如今被別人拜年,還是感覺很不一樣。 最先來的是睿定公府一家子,因老祖宗是皇上的長輩,自然不會來,但是睿定公府的大夫人以及兩位少奶奶都來了,其中二少奶奶還帶了茹姐兒一起過來。 自打那次茹姐兒進宮和阿宛玩得好后,二少奶奶便時常會把茹姐兒送進宮。 這里面的意味,顧穗兒體會了下,多少明白的,知道二少奶奶有趁機巴結(jié)的意思,想讓茹姐兒和阿宛玩熟,這樣以后無論是對茹姐兒還是對睿定國公府都好。 她倒是不反感這個的,二少奶奶人好,從她還是區(qū)區(qū)一個侍妾的時候就對她好,現(xiàn)在自己身份不一樣了,成了皇后,還是好,盡管這好里面多少有點點討好的意思,可是她也明白,坐在皇后這個位置上,哪可能說人家不討好你?習(xí)慣了就好。 顧穗兒賜了座位,先是問好了老祖宗,又問起家中諸事,最后把茹姐兒叫到身邊,握著她的手:“過了年,又長了一歲,這都九歲了吧?” 二少奶奶站起來,笑道:“娘娘好記性,是,九歲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眼看就是大姑娘了?!?/br> 顧穗兒望著那茹姐兒,看她長得標(biāo)致可人,不由笑道:“再過一兩年,本宮好好幫著挑挑,怎么也得給咱們?nèi)憬銉禾魝€好女婿?!?/br> 九歲的姑娘,早就讀書不知道多少,是曉事了的,如今聽得顧穗兒這么說,羞得滿面通紅,低頭不敢言語。 在本朝,男子訂親早成親早,于是姑娘十一二歲就得早早先訂下親事來,要不然等到十五六歲再cao心,怕是挑不到好的了。 二少奶奶聽這話,看了一眼顧穗兒,笑道:“說到這里,臣婦也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可是要勞煩娘娘了!” 顧穗兒微怔了下,不知道為什么,二少奶奶這話,倒像是意有所指,總覺得并不是那么簡單,她看了下二少奶奶,卻覺她依然笑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這時候又有其他命婦前來拜年,這話題也就岔開了。 如此一直到了卯時三刻,欽天監(jiān)宣布時辰已到,便開始在午門上鳴鐘擊鼓,百官朝賀,聲勢浩大,金鐘玉磬之聲連綿傳來。 顧穗兒也再次補妝,前去太和殿的內(nèi)殿,坐在那皇后寶座上。 寶座之下,已經(jīng)有朝中誥命婦人整齊排列在那里,所標(biāo)注的品級位置列隊。 等到辰時,欽天監(jiān)官員宣布時辰已到,午門上便有鳴鐘擊鼓之聲,同時有禮炮響起,命婦們依禮跪下,三呼“皇后娘娘千歲”。 禮拜過后,顧穗兒命人取來金斗,取出了金如意玉如意和尋常銀錢等,賞給底下命婦討吉利。 之后顧穗兒回去更換另一套朝服,重新妝點后,準(zhǔn)備參加今日的宴席。 更換頭面的時候,安嬤嬤親自從旁伺候著,顧穗兒突然想起之前二少奶奶說起茹姐兒婚事的樣子,不免疑惑,問道:“安嬤嬤,你瞧著二少奶奶那是什么意思?我總覺得她好像有話沒說?!?/br> 安嬤嬤幫著顧穗兒戴上了一只金步搖,笑著道:“娘娘,你如今看人,可真是越來越準(zhǔn)了,二少奶奶這人我也知道一些,她自然是抱著個用心的?!?/br> 顧穗兒詫異:“安嬤嬤,那是什么用心?” 安嬤嬤笑道:“這必然是惦記著顧將軍呢?!?/br> 顧將軍,自然指的是顧寶兒。 顧穗兒一時愣?。骸斑@,怎么可能!” 寶兒都是至今沒有婚配,顧穗兒也確實是心急,可是寶兒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二十一了,足足差了茹姐兒十二歲,這怎么都不可能??! 不說嫁給年長自己十二歲的夫君,顧穗兒會替茹姐兒委屈,就是寶兒自己,如今二十一歲了,如果真得訂下茹姐兒,那得等個五六年才能成親,豈不是白白耽擱下去了?年紀(jì)大了,哪能等得起?。?/br> 安嬤嬤嘆:“二少奶奶抱著這么個攀附的心思,但是娘娘也未必允她,畢竟顧將軍以后前途大著呢,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 別看現(xiàn)在睿定國公府多么風(fēng)光,可顧寶峰畢竟是皇后的嫡親弟弟,是大昭國的國舅爺,這樣的人,他又能征善戰(zhàn)的,和這小太子爺阿宸又是感情好,以后的前途,那得多大?。?/br> 哪是尋常女子配得上的。 顧穗兒其實倒是沒覺得茹姐兒配不上,當(dāng)初人家茹姐兒是侯府千金的時候,自家寶兒還是身份低微呢,便是如今身份高了,也犯不著嫌棄人。 就是這年紀(jì),實在是……差太多了。